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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头有点痛,不由自主地被时靖仪拉着往外走。
秋叶顺着秋风拂来,飘在空中,淡淡地舞了几圈之后落下。
小径边,满山满谷的黄色落叶将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鲜黄、浅黄相间的迷人视野,枫树也来插一脚,仿佛在随风摇曳着被染红的手臂。
时靖仪深深吸了一口气,高兴得手舞足蹈,张开双臂朝正落下叶子的枫树奔了过去。
“哇,好美啊!”时靖仪笑得像是中了特奖,愉悦全写在小脸上。
红的、黄的树叶在空中片片翻飞,时靖仪快乐地在树林里奔来跑去,叶儿落在她的手上、发上,像个在林中飞舞的天使。
“小心,要是跌倒就很糗了。”解彦廷看着她露出的笑容,淡淡微笑不自觉地浮上他的唇边,融化了原本冰凝的神情。
“知道。”时靖仪高兴的冲着他笑,在林中转着、舞着,好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风在吹,叶在飘,她的心也飞扬起来了。
她转着圈,柔顺的发飞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解彦廷心口一紧,视线被这一幕牢牢吸引。
“枫叶好美,我要捡回去做纪念。”她回头,对着他笑喊,接着弯身拾起一片又一片美丽的叶子,脸上笑容一直没停过。
时靖仪的小脸因跑步而染上红晕,他看着,突然觉得她好耀眼,好想将她拥入怀中。
然而下一秒,看着她朝自己冲过来,却不小心被石头绊了脚,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
“彦廷——”她直觉地惊喊他的名。
“小心。”解彦廷往前急冲,没让她跌跤,她顺势落入他宽厚的胸膛里。
手中的枫叶就这样洒落满地,与枯黄的树叶混在一起,她白忙了一场。
时靖仪霎时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一脸开心的望着他。“我就知道你会抱住我。”
她得意洋洋,小脸上没有设计他的愧疚,只有诡计成功的志得意满。
“也不怕跌花你这张小脸。”解彦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受不了这小妮子,害他吓出一身冷汗。
“我说过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时靖仪的兴奋心情丝毫末减,抱住他颈项,顺势挂在他身上,笑容甜得像是能滴出蜜来。
解彦廷一怔,心跳像是突然停了。
他没想到,她竟是那么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明明应该跟她保持距离,甚至把她推得远远的,此刻他却被她这几句话震慑得连眼神都转不开。
时靖仪依然带笑看着他,再丢下一颗炸弹——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今生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来到半山腰的小店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薰衣草与迷迭香味,这是他们走了大半个山头“探险”寻到的小店。
看着远处的蓊郁大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时靖仪爬山爬到发抖的双脚终于得到暂时的休息。
“这里好美,可是我好累。”时靖仪几乎累趴在桌上,小手捏啊捏的,按摩因过度运动而酸疼的腿,可以预期明天会面临的惨状。
“你都不累吗?”反观解彦廷,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爬山就像走平路一样轻松自在。
“我运动习惯了。”解彦廷简言带过,体贴地替她倒了杯花茶,轻轻放在她面前。“喘口气吧!”
时靖仪笑了笑,她竟突然忘了,解彦廷以前可是篮球高手,这些年虽然没再打球,但老看到他在慢跑,训练体力,难怪这一段山路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淡淡的花茶香味传来,时靖仪轻啜一口,小脸上尽是满足。
“你刚刚不是喊肚子饿吗,这里的松饼口感很特别,是老板亲手做的,还有这花茶冻,你应该也会喜欢。”解彦廷知道她最爱吃这些小点心。
“真的吗?”时靖仪心喜,望着服务生端来刚出炉的松饼,上头淋了蜂蜜,热腾腾、香喷喷的,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
“你先吃。”她将这盘香甜的松饼直接推到解彦廷面前。
“我不饿。”解彦廷一怔,将松饼推了回去。
时靖仪倒也不坚持,高兴地吃了几口。“真的好好吃喔!”她笑眯了眼,一脸幸福。
解彦廷宠溺的摇摇头,她有时真像个小孩。
“吃一口茶冻吧!”时靖仪舀了一口滑嫩的茶冻,直接送到他面前。
他直觉的摇摇头。
“吃嘛,再不吃茶冻就要掉下去啦!”时靖仪不依的将汤匙往他唇边放,音量还放大了些,像是故意要招人目光似的。
果不其然,邻桌客人的视线全射了过来。
“你是故意的。”解彦廷一双黑眸直瞪着她。
“你就吃嘛。”时靖仪不否认,她的确是故意的。
解彦廷伸手,正打算接过汤匙,没想到时靖仪竟将汤匙往回收。
“你张口就好,手不用来啦!”正所谓“礼尚往来”,她老是受他照顾,偶尔她也得回报一下。
解彦廷僵持了好几秒,察觉身旁好奇的目光愈来愈多,他的脸不自觉地尴尬变红,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口吞了茶冻。
时靖仪满足的笑,再舀一匙茶冻往自己嘴里送去,解彦廷正要松一口气,却没想到那根汤匙又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够了,他们两个人又不是情侣,大庭广众下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成何体统?
可他偏偏就是无法拒绝,当她满脸笑容的将茶冻送到面前时,他只能默默吞下那绵密香滑的茶冻。
他在心里咒骂自己无数次,对这样的情况实在无能为力,或许他真该认真的想个好方法,将时靖仪隔绝在心房外。
“你希望我与之毓交往?”电话里,解彦廷十分讶然的惊喊出声。
印象里,傅建韦在大学时代就喜欢闹着杜之毓玩,虽然杜之毓总驳斥他们是情侣的传言,但傅建韦对杜之毓的在乎却是显而易见,没想到傅建韦竟提出这样的要求?
傅建韦并不对这个问题做出直接回应,巧妙的带开话题。“我知道时靖仪对你情有独钟,偏偏你不认为两人有发展的可能,为了断绝时靖仪对你的爱,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吗?”
闻言,解彦廷认真思考,也觉得这法子或许可行,毕竟时靖仪说过,除非他有了女朋友,要不然她不会死心。
“你真的希望我跟之毓交往?”解彦廷疑忖开口,同样身为男人,他能理解傅建韦对杜之毓的一片用心,因为他发现傅建韦看着杜之毓时,眼中似乎总流露出不舍与留恋。
“她喜欢的人是你。”傅建韦淡淡的说,语气中有着几分无奈。“如果你是她想要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果然,傅建韦对杜之毓是很在乎的,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令解彦廷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像你一直要把时靖仪推出去一样,你不也觉得别人能给她的比你能给的多更多?”
解彦廷哑口无言,终于明白傅建韦的用心,为了让两人都能达成目的,他与杜之毓交往,似乎是再好不过的方式。
这事就这么确定了。
一直以为两人关系有了进展的时靖仪,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已经跟之毓谈好,你随时都能到她公司去实习。”解彦廷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一脸来兴师问罪的时靖仪。
不理会他说的话,时靖仪只想知道困扰她很多天的答案。
“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都待在公司加班?”这几天晚上,她到他的房里老是扑个空,知道这几天公司并不忙,她便忍不住跑来问他。
“没有。”解彦廷神色一凛,直接给了她答案。“我约会去了。”
“骗人!”她一怔,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有对象的,要骗人也先打个草稿好吗?”竟然用这种理由诓她,实在是很不高明,虽然……她还是受伤了。
“这还要谢谢你。”解彦廷睨她一眼,慢条斯理的交代缘由。
“这要感谢你的上进好学,才让我相之毓有了重新接触的机会,最近发现其实我相她还挺合适的。”
闻言,时靖仪的小手一紧。
是吗?是因为自己要求学习国贸,所以才让他们两人有更进一步的接触机会,才因此有了感情吗?
不、她不相信——时靖仪黛眉一皱,红唇紧抿。
“不可能,你不可能说动心就动心。”
他喜欢的人明明是她,不可能对别的女人动心,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拒绝相信,可是……
时靖仪的语气由坚决变成疑惑,她对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情,她就不会苦苦追求他这么多年。
“我不跟你辩,你有眼睛,你自己会看。”解彦廷低头,不去看她脸上受伤的表情,那会让他心疼不已。
时靖仪胸口一阵痛,好半晌后才有办法开口,声音仍有些颤抖。
“是不是因为我说,我一定要亲眼看见你有女朋友才肯死心,你才故意找个人来气我?”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心口好痛。
解彦廷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讨论这件事仿佛像是讨论天气,但心底仍不免阴郁,他没扬起眼看她。
“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到了,是该考虑定下来了。”
时靖仪一楞,脑中一片空白。
“定、定下来?”时靖仪睁着乌黑大眼,心中的痛更甚,一脸空茫困惑。
“还有结婚生子。”解彦廷扬首,一看到她眸中的无辜与伤痛,他拧起了眉,搁在桌上的手不觉紧握成拳。
“你想娶她?”时靖仪的声音不自觉地扬高。“我和李志应也不过出去吃过一次晚餐,通过几次电话,他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你和她不过吃了几次饭,就想要跟她结婚?”
那她呢?她在他的心里算什么?!
解彦廷冷着脸、抿着唇,不发一语。
时靖仪忿忿不平地来到他面前,不满他竟然想出这样的理由来伤她的心。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对她并没有那样的感觉,对不对?”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呼应。
“我是认真的。”
解彦廷面无表情、一派正经地再重复一次。“我对之毓是认真的。”
时靖仪咬住唇,退了一步。
“不过才一个礼拜的时间,你一定是骗我的。”时靖仪难过的望着他,红着鼻头,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我早说过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解彦廷像是铁了心似的要断她念头,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还重。
“够了!”时靖仪的眼里闪着泪光,这样伤心欲绝的表情,让他无法直视,只能低下头,故作专心的看文件。
他们的沉默仿佛经过了一世纪,漫长得令人快要窒息。
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解彦廷。
“李志应的风评还不错,对你也很热哀,你可以考虑跟他交往看看。”解彦廷咬牙说道。
他的话让时靖仪又踉跄的退后一步,抚住胸口,心里那突如其来的疼教她无法忍受,酸意涌上眼眸。
“你明知道我对李志应没有感觉,你明明知道的。”时靖仪说得小声,声音甚至还带有哽咽,像是不能接受他说出这样的话。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时靖仪笨拙地抹去了泪,有些生气,气自己为什么连眼泪都忍不住。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许哭的,因为哭了就代表认输,但今天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抹了又流、流了再抹,她真讨厌自己的狼狈。
他的心因为她的泪而疼痛紧缩着,想伸手,最终却只是紧握,只能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李志应是个不错的男人。”解彦廷闷闷开口,真希望有人能替他抹去她颊上的泪珠,她的泪水让他心疼死了。
“别再跟我提李志应的事。”时靖仪生气的转身,准备走出门去,讨厌继续这样的对话,但是走到门边,心里又有些不甘,她转过头来。
“我不像你,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来搪塞你的感情,但别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她哑声回道。
像是被谁突然打一事,解彦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看着她伤心的背影,解彦廷多想追出去,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步都无法踏出。
他支着额,一脸颓丧,只觉得心像是被人从胸口挖出来,疼得他喘不过气,痛得像是再也无法痊愈。
第六章
办公室里,时震远一脸忧心忡仲,从沙发上站起又坐下,来回踱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口里喃喃念着。
“张衡隆真的愈来愈过分了,不甘于只任总经理职位,一心想把我这个董事长拉下来,要不是股东那里有我的人在,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解彦廷坐在一旁,手里不断翻著文件,却似乎没有读进脑子里。
“这一次趁着我到国外出差,乘机召开股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