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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会包耶,不过待会儿我倒是可以帮你尝尝。”花曼津边说,边拿起筷子来。
“你拿着筷子做啥?”
终于画完画的翟泳希,才刚走出来,便发现曼津这小妮子正在骚扰她可怜的丫鬟们。
“我练剑不行吗?”花曼津朝他皱了皱俏鼻,不甘不愿地把银筷放回桌上。
翟泳希摇了摇头,接着道:“晴儿,这些桂花镶芙蓉也包得差不多了,你先拿去厨娘那儿,等会儿快些回来,准备替小姐沐浴更衣”
“更衣?我穿这样不好看吗?”花曼津今儿个穿的是所有衣物里最贵重的红融,而且还特地换下那些雅致的簪子,插上隆重贵气的金步摇,可是泳希竟然要她去更衣?
“好看极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会在方才要了你两次?”翟泳希靠在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着。
他的小花儿可真是浓妆淡抹两相宜!
今日她特地让丫鬟们仔细打扮,当他看见丫鬟们拿出的衣物及首饰时,原以为这些华贵艳丽的妆容在她身上会显得不搭,没想到她在盛装打扮之下,竟有另一种
皇家女眷的贵气,原本清新脱俗的她一变成为艳色绝世的倾城佳人,妃般妍丽。
他可不乐意让他那喜爱美人的舅舅瞧见了曼津的花容月貌。
虽然他不怕皇上会来抢走曼津,更不怕皇上的权势,但他就是不想让她的美与别的男人共享。
因为曼津是属于他的,不论是她的外貌还是她的心,抑或是她的喜怒哀乐,他都要霸道的全占为已有。
“那我换上什么样的衣裳好?”虽然她也挺喜欢这身打扮。但毕竟今日是二圣亲临,还是依熟稔宫规的泳希所说的做好了。
“惜儿,将曼津的官服拿出来,让她恢复原本花捕头该有的模样。”翟泳希冷静地说着。
今晚之宴,见过二圣的动静后,或许就是他们俩开花结果,或是亡命天涯之时。
虽然今日是八月十四,但月儿已近圆满。
刑部尚书府里正灯火通明,光可赛月。
悦耳的丝竹声不断,美酒佳肴,花前月下,阵阵桂花香气袭来,但看似热闹的宴会,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气氛围绕着众人。
别说是一旁尚书府的丫鬟、家仆,连宫里一同前来,见多识广的宫女、太监,都因为这难以言喻的气氛而忐忑不安。
“喝酒、喝酒,今晚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就别太拘谨了。”皇帝李冷率先向众人举杯。
“谢皇上,谢皇后!”翟泳希与花曼津同时举杯回礼。
“是啊!皇上说得是,今日都是李家子孙,既是家宴,就别再称皇上、皇后,显得生疏了,叫舅父、舅母吧。”皇后武媚娘也跟着举起酒杯。
今儿个除了最小的三岁皇子李旦未带来外,其他的三个皇子都到了。
“谁说的?这儿明明就坐了一个外人,她才不是李家子孙。”盛装打扮的升平公主冷眼看向坐在翟泳希身旁的花曼津。
凭什么!连今日的家宴,坐在泳希哥哥身旁的竟然是花曼津,而不是她升平公主!
“升平公主,花捕头虽不是李家人,但不代表她没有资格坐在这儿,好歹她也是朝廷任命的女官,而非一般百姓。”武媚娘柔声细语地说着,可是眼里的警告,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官?哼!我倒想知道她是派来保护我的女官,还是替人暖床的女奴!”升平公主无视于皇后的警告,依旧故我。
“升平,你的口无遮拦要改改。”年方十四岁的太子李弘,小声地警告着同父异母的姐姐。
“泳希哥哥,我怎么觉得你跟那位花姐姐,看起来就像父皇跟母后一样,是一对恩爱夫妻?”九岁的李显调皮地问。
“是啊,显儿,花姐姐虽然并不是李家人,但她将是翟家人,我的翟夫人,你的表嫂。”翟泳希面带笑容的朝李显道。
花曼津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翟泳希。
他的意思是……要娶她?
她羞得满脸嫣红,也感动的红了眶。
泳希在二圣及众人面前宣告她将是翟家的人,是泳希的夫人了……强烈的喜悦不断涌上心头,温暖着她的心,她的身子甚至有些陶陶然,仿佛要飘上了天。
“好啊、好啊!泳希哥哥终于愿意娶妻,有热闹可以看,有喜酒可以吃了!”李显开心地拍着手说。他最爱看婚礼,最爱热闹了呢。
“这终于了却父皇一件心头事,父皇老是念着泳希哥哥再不娶,他对已逝的乐平姑姑难以交代啊。”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李贤已有大将之风。
“泳希哥哥,到时候咱们可要闹洞房喔!”李弘拿起酒杯,敬问翟泳希及花曼津。
“欢迎!”翟泳希一饮而尽,因表弟们的祝福而心情极佳。
“你……你要娶那个贱民?”终于反应过来的升平公主气得站起身。
“升平,坐下,你怎么越来越不懂得规矩了?”李冷深吸了一口气道。
他极喜爱翟泳希这个外甥,不仅因为他是同胞姐姐唯一的儿子,也因为他是个沉稳内敛、公正直率的朝臣,更是他从小到大的挚友。
但此刻他对翟泳希有些不满,毕竟他已多次明劝、暗示,升平是要许给他的,然而他竟然说要娶那位女捕头?
“父皇……”升平公主红了眼眶。
她不甘心啊!她堂堂公主竟不如一个小小贱民?而且还是输了她从小就喜爱翟泳希。
“升平,女人家要有度量,多跟你母后学学。”说着,李冷看向一旁的武媚娘。
“我不懂!”升平公主时厌死武媚娘了。才不屑跟她学什么。
“花捕头嫁人翟家也算件好事,多一个人为向来单传的翟家传香火,人丁兴旺没什么不好。她作为一个侍妾,朕相信她是影响不了你元配夫人的位子。”李冷再度拿起酒杯,朝武媚娘一敬。
闻言,花曼津险些跌下了椅子,若不是翟泳希紧握住她的手,她恐怕早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又是什么意思?侍妾?元配夫人,难道皇上是要她跟升平公主共事一夫吗?
不!她不要,即使今日她是元配,她也不要跟别人分享泳希,她不要……
花曼津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像飘上云端,一会儿又跌入泥里,她的脸色跟升平公主差不多,也是一阵红又一阵白。
不同的是,她们两人脸色发红或泛白的顺序是颠倒的。
然而一旁的翟泳希却是面不改色,龙眉凤目的俊容始终保持着一丝不变的浅笑。
花曼津见了,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深沉内敛。
“舅父,泳希怕是配不上升平公主,毕竟泳希只是个朝官,公主委身下嫁恐怕委屈了她,还请舅父为升平公主另觅王孙公侯。”翟泳希站起身,表明立场。
“你少再拿这个推托!朕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待中秋一过,上朝议事后,朕要即刻封你为齐王,赐益食邑两千五百户……”
“皇上,您明白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你对这些没兴趣,那朕下旨赐婚,朕就下相信你敢抗旨!”
“以皇上对泳希的了解,皇上认为泳希真的不会抗旨吗?”
“你……你不怕朕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吗?”李冷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明白翟泳希的性子,一时气不过,连重活都说出口。
“不怕。”翟泳希的眼里没有一丝恐惧,更不会因为皇上拿他的生命要胁而妥协,因为他明白,曼津此刻一定对皇上打算为他赐婚很不安、很担忧,所以他绝不能让她觉得他会接受皇上的安排,绝不。
“你……”
“皇上别气,好好的家宴,别提什么死啊抗旨的,不吉祥。何况泳希任命为刑部尚书后,朝廷律令之推行着实日起有功,虽然封王本是泳希该得的,但皇上也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啊!”
“毕竟升平公主年纪还小,不是才满十五岁而已,再等个一、两年也不迟,而且,除了泳希外,还有不少优秀的王孙公侯。不是吗?”武媚娘轻抚着李冷的手,不让他把话说完。
“你……”李冷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她要斩草除根!只要跟萧淑妃有关的人,她都要赶尽杀绝。
“父皇,母后,难得跟泳希哥哥一同聚聚,别这样子,何况封王晋侯是朝中之事,现在正值中秋佳节,家人团聚,何不待中秋过后再议?”李弘赶紧出来打圆场。
“对啊,父皇。”李贤也跟着劝说。
“升平,你不是要为父皇和母后献舞?”李弘转向一旁的升平公主。
“是,升平练了流熙晓月曲,要献给父皇和母后。”升平公主赶紧起身,朝一旁的乐官及舞伶暗示着。
她没想到父皇跟武媚娘竟然会明着杠上了,这倒让她有些害怕,害怕着阴毒的武媚娘会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直接取了她的小命。
“好啊,快跳。”武媚娘示意升平公主跳舞,毕竟和皇上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
乐声轻起,升平公主随着乐曲缓缓起舞。
可是在场的人们却都各怀心思,孩子们是忙着品尝桂花宴,大人们则是各自陷在情绪里,或喜或忧,或怒或沉吟,每个人都想着不同的事,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心思专心欣赏升平公主的舞姿。
所以,直到乐声结束,众人才惊觉升平公主已舞毕。
迟来的掌声才让升平公主顿了许久的身子得以挪动,这让她脸色不悦地回到筵席上。
“咳……好!升平的舞是越跳越好了,身段越来越柔软!不知花捕头是否也懂得舞蹈?”李冷明白自己方才不专心,让升平有些出糗,所以转向花曼津这么问。
“皇上,下官资质愚钝,并未习舞。”花曼津尴尬地低下头。
之前看见升平公主身段柔软,婀娜多姿的模样,她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不乖乖学些女人家该学的才艺?
她为什么要拿牛蛙当水袖甩,吓跑了教她舞蹈的舞娘?
看着升平公主随乐起舞的模样,她不禁有些羡慕。
这才像个女人啊!身段柔软妩媚,一颦一笑皆能入画,哪像她成天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完全不像个女人。
女子的手应该舞着柔软美丽的水袖,应该抚着能传出优雅音韵的琴筝,不该拿着冰冷的兵器……
“那弹琴呢?”看见升平公主略显笑容,李冷决定再继续踩花曼津的痛脚。
“不会……”
“吟唱?”
“不会……”
升平公主在一旁冷笑了起来。
“皇……”
“那舞剑吧!”武媚娘以眼神阻止了欲开口的翟泳希。
“可是母后怀着妹妹,刀光剑影的……”李显觉得有些不妥,他可是期待着妹妹能平安诞生。
“显儿别忧心,有你至高无上的父皇——天子在此,金龙镇守,皇上您说,媚娘还有什么好怕的?”武媚娘嫣然一笑,巧妙化解了方才与李冷的小冲突。
“好!就舞剑,久闻六扇门所出的女官个个轻功、剑术了得,花捕头若舞得好,朕大大有赏!”李冷因武媚娘的一番话化去了所有不满,龙心大悦,一时也忘了要继续刁难花曼津。
“请皇上恩准,让泳希与曼津一同舞剑。”翟泳希决定陪着她,以免她因紧张而怯场。
“准!”李冷期待极了。
“曼津愿意吗?”武媚娘慈爱地看向她。
她对花曼津就是有一种不同的态度,一种比对升平公主好了千倍、万倍,近乎对亲生孩儿的关爱,这让一旁的升平公主看得更不是滋味。
“是!曼津遵旨。”花曼津也跟着翟泳希一起站起身。
“奉剑!”李冷朝一旁的值令官下令。
花曼津方才人席前缴给值令官的剑,现在又回到她手里。
“你会舞剑吗?”她一边随着翟泳希离席,一边低声地问。
“为什么不会?”翟泳希一边转着手中方才向值令官借来的剑,一边回道。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懂得剑术?”看来她的准夫婿几乎是文武双全。
“暧暧内含光!现在你不就知道了?”他从不觉得习武之事值得拿出来张扬、炫耀,习武仅是为了强身健体,自救救人罢了。
“你会倒好,可是我许久没练剑了啊。”花曼津有些忧心地说。
打从她来到尚书府后,除了第一天曾使剑外,其他时间,她的剑都封在鞘里没动过,她还真有些忧心等会儿将剑拔出来,要是拉出了蜘蛛丝,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咦,之前不是才有人拿着筷子说要练剑?”他逗着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她又气又好笑,不过这也让
“我那胆大包天的小花儿,难得胆子不知丢哪儿去了。”为了让她放松,翟泳希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
“不是没胆,而是我……别说练剑了,从那次生了病后,连轻功都没再施展过,前些日子又让你养胖了不少,到时候要是剑舞得不好,甚至轻功都一场糊涂,摔了个四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