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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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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 序曲 回忆似水
章节字数:156 更新时间:080425 16:12
沈离一直在想,若没有遇见衣洋生活会是什么样:是否仍会在黄昏睡去,在夜半哭泣?
沈离一直在问,若没有错过衣洋生活会是什么样:是否可以共享夕阳,相守到老?
衣洋确实是沈离心底永不褪色的伤痕,尽管当事人从不知道……
秋风略带寒霜,惊起梧桐瑟瑟作响。沈离裹紧衣衫,悄悄叹息,慢慢回忆……
 
非爱 正文 第一章 初识
章节字数:1464 更新时间:080425 16:11
五岁时的天空总是湛蓝无暇,不知愁的沈离混在一堆朋友间无忧无虑地笑着跳着度过一段只与妹妹席雅和好友殷飞相关的纯真童年。
在春天的田野中仰望蓝天,看五色的风筝飞舞,等断线的那只落下,追寻,拾起,大笑快跑;在夏日的小河边戏水,看清澈的水流晃动,等大胆的鱼儿出现,靠近,猛扑,哗啦湿透;在秋天的梧桐下打扫,看飘飞的枯叶扬起,等温暖的火苗蹿跃,升腾,噼哩作响;在冬日的荒原中奔跑,看枯萎的草木溜过,等焦急的父母追来,捉住,拖回,一顿训斥。
母亲忧愁地唤着野丫头,父亲乐观地叫着小家伙。野丫头也好,小家伙也罢,沈离终究是在快乐地成长。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明净如玻的天空上何时起了乌云。
未曾在意过的红斑于七岁那年蔓延,宛如猩红色的花开满全身,带着无法消弭的痛楚。父母抱着小小的沈离跑遍当地的所有医院,用尽了一切最好的药,固执的花却无视沈离哑哑的哭声开得异常繁茂。渐渐地有了些闲言碎语,猜测这不可医治的病可能传染。于是殷飞远离了她,朋友们都走了。自那一天起沈离不得不呆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席雅偶尔会来陪她,给她讲学校里的事,讲一切她不能参与的事。
一直记得那个刮风的日子,体内的花叫嚣着想要出逃。小手抓破了皮肤,血,渗了出来,红如火,艳如樱。不可抑制的燥热窜动着,催促沈离,命令她撕开缺口。母亲抱住她,想止住她难耐的疼痛,却换来一阵死命的踢打。
席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翻起的衣袖,猩红的血,溃烂的肉。席雅皱起眉头,闻到空气中浮动着泪的涩,伤的臭,一阵反胃。沈离突然停止挣扎,看见席雅眼中不断闪过的情绪,厌恶与恐惧。她挣开母亲的怀抱,试图靠近呆愣的妹妹,席雅却猛地回神,后退,一脸防备地逃开。
用力关上的门,无法挪动的脚,倾盆而下的雨,蜂拥而至,夹杂咆哮,低鸣回旋。年轮在这一刻飞速运转,本应单纯的心结出青涩的果实。
失去最后的朋友后,沈离终于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习惯用深色的衣服遮住丑陋的身体,习惯捧着书本打发寂寞。
时光的沙漏悄悄转动,又是一季炎热。盛夏的午后沈离躺在梧桐树下伴着无节奏的蝉鸣安静睡去。衣洋随父亲向新邻居问好时,未进沈家便瞅见一个长发女孩仰躺在班驳树影中。一样的长发别样的心情,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仿佛午夜的阳光,一种不可思议的救赎。衣洋好奇地跑进,不顾父亲的呵斥。熟睡中的女孩有着一张明净的脸,不觉间溢出的温柔浅笑甜美如巧克力,令人怦然心动。衣洋红着脸,呆呆的看着她,失了心绪。女孩忽然翻身,不合体的衣服翻起一角,现出模糊的血肉,散出浓郁药香。衣洋不知名地蓦然心疼。
家长们言谈甚欢,音调不觉高了八度,惊醒了沈离。睁开睡眼,一脸惺忪,伸腰,哈欠,稍清醒一会儿才发觉身旁的男孩,沈离微怔,没有言语。
被忽视好一会的衣洋看着她,笑:“你醒了,小巫婆。”对衣洋来说,这个不用任何话语就解开他的心结的女孩比童话故事中的巫婆更加神奇,率真的他并不觉得这样称呼有何不妥,所以当沈离怒瞪他时他莫名地搔头。
“没礼貌的家伙。”沈离低低地说道,恼怒他不合宜的称呼。
衣洋无辜地笑:“我没有很不礼貌吧?像某人这种说别人没礼貌的才是真正没礼貌吧?”
沈离红着脸争辩。两人或急或闹的争执在父母眼中正是和睦的表现,沈母望着少言的女儿涨红的脸,舒心地笑了,衣洋的父亲偷偷地感叹自己的开朗儿子终于又回来了。
这一年沈离八岁,衣洋十岁。在未知的未来赶到前懵懂的孩子拥有了属于他们的天真。

 
非爱 正文 第二章 争吵
章节字数:1610 更新时间:080316 10:54
在沈母热情的邀请下,衣洋几乎天天都会到沈家来玩。斗嘴是他们每日的必修课,每次沈离败下阵来就会抽出一本书沉默地读着,衣洋不得不压下得胜的欢喜陪着笑脸哄她开心。
沈离也有她值得得意的东西,比如学习。闲着无事的她早已自学完小学课程,每天在父亲监督下翻来覆去地巩固、练习。因此当衣洋遇到难题来求教时,她可以骄傲地嘲讽他,然而衣洋的不在意反倒让沈离觉得无趣。
“你为什么不生气呢?我可是在骂你啊……”沈离歪着头看着奋笔直书的衣洋。
衣洋停下笔,咧嘴一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很开心吗?那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只要你高兴就好啦!”
简单的话促不及防地刻进脑海,沈离不禁感动起来,但她只是低头掩饰发烫的脸,故做不悦地说:“不许笑!做你的作业!缺了门牙还笑那么傻,难看死了!”
“哦,好。”衣洋悻悻地继续完成作业,没有注意到沈离发红的耳根。
是在某个下午吧,衣洋拉沈离陪他爬树,沈离拒绝了。饱受病痛的身体不允许她自由地活动。衣洋不死心地大谈爬树的乐趣,试图说动沈离,可惜沈离一直无动于衷。
衣洋不免有些困惑:“他们说你很喜欢爬树的,怎么你……”
“他们?他们是谁?”沈离绷直了身体,冷冷地问。
“还能是谁?就你妹妹席雅,还有殷飞啊。他们不是你朋友吗?”
衣洋的回答令沈离想起了曾经的四季,以及那句带着恐惧与怜悯的对不起,她失控地尖叫:“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病了,我不能再乱跑乱跳?他们肯定告诉你了我有多脏、多丑,我的病还会传染!你又干吗跑到我这里来?同情吗?我不希罕!你给我滚出去!”
“不是的,我没有……”衣洋想要说明却被沈离哭喊着推出门外,他使劲地拍打关紧的门,不住地说着,“离离,我不是那种人。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离离,开门!”
沈离不理会衣洋的道歉,扑进母亲怀中,兀自流泪。
一连好几天衣洋都不敢到沈家来。
他对我原来也不过是同情而已,沈离呆呆地坐在屋里,难过地想着。
当衣洋踩着夕阳的余晖再次踏入沈家时,沈离惊讶地怔住了,未来得及反应衣洋已拉着她一路狂奔,直到到达河边梧桐树下才住了脚。
“离离,你看!”衣洋兴奋地指着树,迫不及待地喊道。
沈离顺着他的手往上看,粗壮的树干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巧结实的秋千。沈离诧异地回头,这才发现衣洋身上新添的伤口,眼泪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
衣洋慌了手脚:“离离你别哭啊,不要吓我,我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不是想惹你哭的啊……拜托你不要再哭啦……”沈离抚着他的伤口,说不出话来,衣洋舒了口气,“这个啊不用担心的,过两天就会好的。”他拉着她,扶她坐上秋千,“离离,以后我们就到这里来玩,我爬树,你荡秋千,好吗?”
沈离飞快地点头,动作快得似要将那细细的脖子摇断。衣洋赶忙捧住她的头,不再放手。
湿滑的泪滴落,沈离低语:“对不起……”
衣洋摇头:“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先惹火你的,你不用道歉……”直视沈离亮褐色的双眼,他轻声低述,“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小巫婆’吗?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不仅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留着黑色的长发,明明单纯得很却又一肚子心事。但是就是这样的你却让我心神不宁,现在也是如此,你的泪,我很心疼……所以不要哭了,好吗?就当是为我!”
小小的孩子还不懂怎样表达这陌生的情绪,沈离嗫嚅半天,不明所以地摇头。我看得懂书上的习题但是我还没有弄懂人与人的相处。
衣洋讪笑道:“离离,你要快些长大,那样你就能回答我了……”
“长大?要怎么做呢?”沈离犯难了。
“去上学吧,在学校里你会认识很多人的,学校的时间过得很快,你也就能很快的长大了。”衣洋很满意自己的想法,似模似样地点头。
沈离望着衣洋神采飞扬的脸,信服地跟着点头。

 
非爱 正文 第三章 入学
章节字数:1421 更新时间:080316 10:54
“想去上学?”沈母惊呼一声,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心里高兴得乐上了天,然而仍有点担忧,“你不害怕同学们欺负你?”
“不会的,哥哥会帮我的,他说我们要在一起的学习……”沈离重复着衣洋说过的话,异常坚持。
“可是他比你大两岁,读四年级了,你要和他同班的话就得跳读,你……跟得上吗?”母亲问道。
“有什么关系吗?他平时拿来的作业我也会做啊,不会有问题的。”沈离自信地说着。
母亲不再说什么了,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女儿光辉的未来,父亲抽着烟不发一语。母亲不高兴了:“你怎么不说一句?女儿这么积极了你不为她加油?”
“积极是很好,但是跳级……她以后和别人交流会不会有困难?”父亲很实际的提问,“这对她不好!”
“难道你就忍心看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吗?那是我的女儿,只要她过得开心怎么样都行!”母亲哽咽着低声说。
父亲皱了下眉,妥协地叹了口气。
沈家开始忙碌地跑关系,借着衣洋父亲的帮助总算是如愿以偿地将沈离送入四年一班。
开学那天沈离坚持不让父母陪护,跟着衣洋一起去上学了。路上衣洋踟躇许久,终于开口:“离离,殷飞也在我们班上,你不用害怕,有我罩着你他不敢欺负你的!”沈离不吭声,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在记恨殷飞狠心的别离,只好沉默。衣洋见她不出声,也安静下来。
老师郑重地向学生介绍着沈离这位特殊的插班生。沈离瞅见台下衣洋灿烂的笑脸,不好意思地略转过头。殷飞的面孔突然出现,满是诚挚与羞愧。沈离与他对视,调不过神。衣洋闷闷地冷下脸,看着他们彼此打量。
好心的老师停下滔滔不绝的演说,看着台下众人对沈离恐惧的神情,有些为难。
“老师,让她和我同桌吧。”一个女生站起来大声说着,抢断了殷飞与衣洋高举的手。
老师笑了,转身对沈离说:“好!你就和叶芷青一桌,她是宣传委员,有什么事你可以请教她。”
沈离点点头,朝叶芷青走去。经过殷飞位子时她小声地道谢,殷飞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盯着窗外,嘴角扯出浅浅弧度。
她在叶芷青旁边坐好后,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才好,气氛有一点尴尬。叶芷青不甚在意,伸出手来:“我是叶芷青,你可以叫我叶子。”
“那个,我叫……”
沈离正要说完叶芷青已被豪爽地打断:“我知道,你是沈离嘛,刚才老师说过了。哎,对了,听说你是参加了学校特别出的试题才进我们班的,是不是真的啊?”
“是的,因为我是跳读,必须要检测。”想到学校的良苦用心沈离忍不住头疼,真是一场灾难!为了一次入校机会,她的确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不再随性地跑跑跳跳,老实地守在桌前一呆就是两个多小时,磨得人都要发霉了。
“很厉害嘛。那你以后要多帮我了,互相补进嘛。”叶芷青高兴极了,“我对学习可是不怎么感兴趣的,这些东西麻烦死了!”
“好!”自己有能够帮助别人的地方沈离觉得很开心,衣洋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他才会希望我能快乐点。
课间休息时间沈离身边除了衣洋、殷飞和叶芷青就没有其他人了,是对新来者的敌意还是对这身疙疙瘩瘩的皮肤的畏惧,同学们不愿意接近她。但是沈离很知足了,有衣洋带她踢球、殷飞陪她学习、叶芷青教她画画,她很满意了。
就这么淡淡地过着,随着时间的脚步旋过一个又一个四季,他们终于进入了初中。少年少女渐渐萌生的情谊在此将面临怎样的磨难呢?

 
非爱 正文 第四章 裂痕
章节字数:1836 更新时间:080316 10:55
假日的斜阳中四人在河边梧桐树下嬉闹,男孩们坐在树上同树下的女孩聊天。殷飞难得一见的多话,惹得衣洋不满地皱眉。两位男孩小心翼翼地较量,不去触及沈离独自在家的经历。叶芷青可不管那些,直直地问:“离离,你这身疙瘩到底是怎么回事?”衣洋瞪她一眼,用眼神责备她的莽撞。殷飞低头,不敢说话。
沈离想了想:“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很难过,可我没有办法,我……”
“放心,还有我陪着你。”衣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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