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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公主一角本是希望能借此看到老大的女装相的,可殷飞以场地为要挟退出演员的筛选,而林逸又说要负责帮忙准备舞台灯光投影之类的技术含量比较麻烦的东西,所以最后只剩下了衣洋。
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神,衣洋相信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那么下一刻绝对会被愤怒的人群给撕碎,于是半是无奈半是期待地接下了这个演出任务。
其余零零散散的配角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不用再推三阻四地想半天。其他的像是灯光排布、背景制作、服装缝制等任务也很快落实下来。这一刻大家也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三中的人才济济。
或许我们的强项并不是读书,如果在其他的学校我们那些与学习无关的兴趣与特长可能会就此埋没了吧,可是在独立特行的校长的安排下,我们却在不知不觉间开拓着各自的潜能,成就了今日这个独特的自我。
这种无言的感慨在瞬间弥漫,那么轻柔,以至于不去细想根本就不会察觉到。
“好了,工作都已经分配好了,大家先各自回去。小佳,你和小三负责幕后准备工作这组的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跟林逸说,他会帮你们找齐的。而演员这边嘛……离离,三天后你可以把剧本写好吗?”殷飞顿了一下,向沈离询问。
“可以。”沈离自信地点点头。
“很好,那么演员组就在三天后到清河大酒店集合,来领你们的剧本,开始正式的排练。”殷飞深吸一口气,大喊道,“一个月后我们绝对会呈现出最精彩的演出,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人声鼎沸,似乎要把屋顶掀翻。
殷飞满意地一笑,终于宣布了散场。
一个月后,高中最后的精彩,即将展现。
非爱 正文 第五十章 爱恨难明
章节字数:2878 更新时间:080820 17:02
回到家,父亲恰巧下班回来,微微一愣,父子俩只是照面而过。
屋里静静的,仿佛主人还没回来般,了无生机的样子。
衣洋已经很习惯和父亲这般冷漠的相处了,他无法原谅父亲的无情,而父亲也不知该怎么解开儿子的心结,一天天地拖下去,便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沉默地吃着晚餐,衣洋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对父亲交代一声,便把将要演出《睡美人》的事对他提了提。
不想叶父双眼猛地发亮,很是兴奋地问道:“你们也是演《睡美人》?”
“是啊,怎么了?”衣洋讶异地反问。
“没,只是以前我读大学的时候在戏剧社演出的唯一一出剧,就是《睡美人》。”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叶父脸上带起些许感伤。
那样美好的日子是如此短暂,再也回不来了啊……
衣洋闷闷地扒了口饭,忽地出声问:“母亲呢?她演的是哪个角色?”
叶父一怔,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主动地和自己搭话,有些感动。
“她啊,衣依那次没有抢到主角的名额,一气之下就演了那个最不受欢迎的坏仙女。”
“哼!是吗?那个许家的呢?她演的公主?”
被儿子这么一呛声,叶父不禁有些气恼。
“唉,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还不愿放下吗?”
“如果……如果母亲可以复生,我就能放下,可是不能。”衣洋掩面低笑,“或者,那些曾伤害过她的人都得到了惩罚,那样我也是可以放下的,但是也没有,所以我是放不下了。”
叶父搁下了饭碗,神情凝重地对他说:“你还记得许悠然吗?你许姨的女儿,你曾经保护过她的,应该还记得吧?”
“我自然记得,母亲死前不是还留下了遗言吗?说那是你的私生女,是我的姐姐,是你外遇的证据。”衣洋冷嗤。
“衣依她太偏激了,她的话……你不要相信。”自动忽略衣洋的嘲讽冷笑,叶父继续说道,“我去看过悠然了,她得了脑瘤,可能撑不过这个夏天了。怎么说你们小时候也还是那么要好过,你,能不能抽空去看看她?”
“脑瘤?哼,骗谁的,你也信。”
“衣洋!这种事云柔怎么可能撒谎!”叶父不觉间叫出小悠母亲的名字,这令衣洋更为恼怒。
“她怎么就不可能撒谎了?一个都有脸作出抢自己好朋友老公的事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回答他的叫嚣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打我?为了那个贱女人你打我?”像是盔甲被人打碎,除了散落一地的骄傲尊严,只剩下赤裸裸的愤怒。
叶父打下了这一巴掌心里也是恼恨,他自然知道这样只会让衣洋对自己更痛恨,但又受不得有人辱骂自己深爱的那个人,于是只能用冷漠来掩盖住不知所措的心情,强装镇定地面对着衣洋的怒气。
“云柔是你的长辈,你要尊敬她。”
“尊敬她?也要她做出些能让人尊敬的事来,我才可能尊敬得起来吧。看她那副德行谁要尊敬她!尊敬猪都比尊敬她好!”
“衣洋!”叶父高高地扬起了手,对着衣洋愤恨的双眼却怎么也再打不下去。
衣洋挑衅地挑眉,冷笑着把脸凑上去:“怎么?想打我?你打啊!我让你打!反正不管是我还是母亲,在你心里谁都比不上那个贱人重要!”
叶父挫败地垂下手,有些筋疲力尽。“你要怎么闹都随你,只是以后云柔来了你不要再闹就好。”
“什么?你居然还想把她给带回来?”
“你高中也毕业了,我也想松口气了,一个人这么多年,我还是想找个人来陪的。”
衣洋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你想再婚?对象还是那个女人?好不要脸!”
叶父疲惫地用手遮着脸。“我已经四十几了,也没多少精力可耗的了,悠然现在的情况这样,云柔也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让她受苦?就让我自私一次,行不行?”
“不行,当然不行!她痛苦你会心疼,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年母亲是这么痛苦的,她甚至为你选择了死亡,而你现在却……好,你要再婚,可以!只要你再婚的对象不是她就可以!否则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说完也不给父亲更多解释的机会,衣洋甩门而出,把叶父急切的呼唤全扔在了奔跑而过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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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行走,茫茫人海中没有一个能够歇脚的地方,世界如此之大,却没有可以让我停驻的角落。原来,我从来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渺小如蜉蝣。
因为母亲而起的争吵也只有母亲能够了解,衣洋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他的母亲长眠的墓园。
白色大理石板上刻着她的生辰与忌日,那么年轻的一个人走得却是这么早,只余下墓碑上那方小小的遗照,微笑着注视她亲爱的孩子。
照片上,母亲的笑是这么迷人,温柔得抚慰着他受伤的心,隔着阴阳的界限,他仿佛可以听到母亲在说着她的苦闷,他明白母亲的恨,所以一直无法原谅父亲、许悠然,以及她的母亲——许云柔。
最初的时候,他连母亲也以前恨过。他恨她的绝情,因为得不到父亲毫无保留的爱,她便舍弃了自己。他反省过,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曾说过很喜欢小悠,于是母亲才会这么对他。然而人是会成长的,当他遇见了和小悠相似而不是的沈离,当他守候在沈离身边为她付出一切却永远也等不到他想要的回应的时候,他终于渐渐体会到母亲当年的绝望。
你为了某个人倾尽了你所有的感情,但是却得不到对等的回复,你痛苦,你挣扎,你费尽所有才发现,那个人是你生命中恒久不变的劫难,你忘不掉也逃不了。
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而不走上和母亲相同的道路,或许只是因为男女之别,男人有时很迟钝很坚忍,不似女子那般脆弱易碎。
只是现在,在听到父亲说着小悠将会死去的时候,心中浮起的有解脱也有揪痛。
我是该恨着她的,可是私心里,我却不希望她死去,很矛盾,是不是?
忽地风声起,如此熟悉,那是夏日暴雨来临的前兆,可是,他却不想躲。
就让我再多陪你一会儿吧,母亲。
轰隆的雷声恐吓之下,雨滴哗然而至。雨点击中树叶和石板发出杂乱无章的微鸣。
墓前的野花十年来总是悄然绽放,从无止歇,正如心中的恨意十年来一直摇曳不停。
衣洋挺直了身体立在母亲墓前,静默无言。
母亲,您在地下安眠了十年还在恨我们吗?如今父亲还是打算与当年的第三者结婚,您可会怨恨?而我……我居然无法再肯定地说着我恨那第三者的女儿,您是否在皱着眉头骂我不争气?
万千情绪翻腾,散成落寞的苦笑。
母亲,您可满意?我和父亲对您的思念,悠然的痛苦,这些可有弥补您心中的空虚?十年之间谁都没有忘记您,就像您死前也不肯放过我们一样,彼此相伤!
静静地抬头,暴雨从无穷广阔的厚重云端沉沉下坠,砸在脸上有如冰薄。
一点点的疼,一点点的喜。
母亲,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我愿意接受。
墓林之中,少年独立于雨中,落寞的身影仿佛与万千雨滴融为一体,就将随风逝去。
非爱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关于过去
章节字数:6932 更新时间:080825 10:02
这一夜的雨是如此漫长,似乎代替那些不能放声哭泣的人们落泪,歇斯底里地发泄个够。临近午夜,由于淋了雨,衣裳全湿透了,饶是六月这温度也是凉彻心扉。
离开墓园,衣洋回首望去,一个个阴沉墓碑像是在注视着他般,那么森寒,那么恐怖。
刚去哪里呢?家,没有了母亲早就不成样子了,如今父亲更是想娶那个坏女人,迟早也不是自己能呆的地方了,剩下最为熟悉的校园,可是却也快要挥手告别了啊。
恍惚中踱步到三中门外,门口亮着两盏灯,暗黄的光晕照不散内部的黑暗。操场、回廊、教学楼……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宛如安睡,睡不着的,只有这立在门前迷茫的自己吗?
苦笑着四处乱晃。
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尽管不如白天有那么多川流不息的人群,夜晚这些闪烁不停的霓虹便是暗夜的精灵,用闪动的色彩吸引着彷徨的人们。
“咦?衣洋?你怎么还没回去?”
是谁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在这个孤独的夜晚?
衣洋回头,正对上一张惊讶的脸。
“殷飞,你不也还没回去吗?”
“考完了刚从老爹手里拿回清河大酒店,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不回去了。”稍微走近几步,看见衣洋湿透的衣服,殷飞拧紧眉头,“雨下得这么大,你都不找个地方躲雨吗?”说着把拿着的雨伞往衣洋这边递了一点。
笑着承下殷飞的好意,衣洋问:“为了忙那些你就住酒店吗?”
“反正也是自家的,不用收费,有什么不好的?”殷飞很快地思索了一下,“怎么?和家里吵翻了?不想回去?来我这儿吧,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就暂时收留你吧。”
“谢了,我还正烦找不到什么地方去呢。”
两人说着便往清河大酒店走去。
密布雨丝中,霓虹灯彩下,有朋友的地方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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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有带现金,好在有随身携带银行卡的习惯,也不愁会潦倒到露宿街头。记得帐户上面的金额该是够自己在外面混个十天半月的吧,又有殷飞的帮忙,要想失踪很久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洗过澡,用浴巾擦干了头发,衣洋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他会在意我的离家出走吗?连母亲的死都可以不在乎的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离家出走吗?
殷飞拎着一口袋的啤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衣洋愣愣地望着屋顶,他的嘴角边是掩不住的苦涩。
“想聊聊吗?”甩了一罐啤酒给衣洋,殷飞坐到他旁边。
轻轻一拉,仰脖大口灌下,衣洋抹抹嘴,摇头。
猜到是和衣洋家里有关的事,殷飞也不好多问。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殷飞他一个外人。于是也就保持着沉默,陪他喝酒解闷。
地上已经七零八落地摆着好几个空罐子了,衣洋还在继续喝着。殷飞买了很多酒回来,本是想两个人一起喝,总好过一人喝闷酒的,看他这样像是要把自己给灌醉一般的喝法,忙不迭地开始劝他别再喝了。
“你让我醉好不好?我现在心好烦,好累!就让我喝醉,好不好!”被殷飞抢走了手上拿着的酒,衣洋有些狂怒地低吼着。
很难看到衣洋失去理智如此烦闷的样子,殷飞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灌酒。
忽地兜里的耳机响起来,殷飞接起一听,暗叹一声,道:“你把他领到办公室来,我马上过去。”
收好手机,殷飞有些放心不下地对衣洋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你……”
“去忙你的,去忙你的……放我一个人就可以……”喝太多的啤酒,哪怕浓度再低也是会醉的。
看在啤酒浓度低,喝再多也不会闹出人命来,殷飞无奈地出去了。
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