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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巴掌声,顿时惊呆了众人。
随侍的宫女太监傻眼了,就连皇帝也惊住,唯独云意,旁若无人地吹着隐隐作疼的掌心。
去取披风的宝湘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顿时怔在原地,愣愣看着她,旋即阴柔的脸慢慢绽放一朵笑花。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敢掌掴太后。够狠够悍!
良久,“啊!”一声刺耳尖叫,太后如疯了般扑向云意,“你个贱人,竟然打哀家,哀家杀了你!”
云意闪身一躲。皇上神色复杂,“来人,快拉住太后。”母后竟对华妃怨恨如此之深,意儿稍一刺激就成这副模样。
“太后息怒,可别气坏身子。”拉人的是宝湘,那些宫人尽都吓呆了。
“狗奴才,滚!”太后被扯住,回头看是宝湘,想到他与云意乃一丘之貉,愈发怒不可遏,当即抬手一掌甩过去。
宝湘头一低,恰好避过。
一个奴才也敢与她作对,太后气得吐血,尖声叫道:“来人,将这狗奴才拖下去,杖毙!”
“太后!”宝湘猛然抬头,阴柔的面容上挂着阴森森的笑意,眼神阴狠如淬了毒的蛇,声音阴测测令人不寒而栗,“您累了”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扶住她,太后蓦然一僵,惊怒瞪着他:“你——”话未尽,却已然昏了过去。
皇上见此,立刻走过来,警告似的瞥了眼宝湘:“太后怎样了?”
宝湘垂目,神情恭敬:“回陛下,太后昏过去了。奴才觉得太后既要操劳国事又要操持后宫,定然万分疲倦,加之昨夜宫中进了刺客,受了惊吓,以至于如今神志不清,莫不是、得了癔症?”说着,缓缓抬头,目光闪烁。
对上他若有深意的目光,皇帝灵犀一动。顿时沉默。
云意冷眼旁观,差点拍手叫绝。宝湘这招,竟与自己不谋而合。太后性格强悍,权力**非同寻常女子,早年把持朝政,迟迟不肯将大权移交给皇上。后来虽退出朝堂,却依仗身份,屡屡插手国事。而其家族,仗势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甚至一度妄图左右帝王意志。
且,就连后宫选秀,也要插一脚。许出于一种嫉妒心理,她尤其钟爱那些容貌平平的女子。比如,姬允祯那种类型。
癔症,一个疯了的太后,自然不宜出现人前。既全了他的孝道,又除去眼中钉。何乐不为?
皇帝当即有了决断,沉声吩咐道:“来人,将太后送回慈安宫。宣太医!”目光缓缓扫过旁边的宫人,对宝湘道:“这些人,你处置了。”
说完,又深深看了眼云意,当即转头跟着去了慈安宫。
“呵,你们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宝湘回头,对着一干呆若木鸡的宫人,笑靥如花。
“宝公公饶命!”一众宫人连忙跪下,异口同声道:“奴才(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嗯?”宝湘低头欣赏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漫不经心道:“那就是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见了。”
“两条路——”兰花指一翘,艳红的唇如罂粟绽放,“毒酒一杯或三丈白绫。”这可是嫔妃级的待遇,也算是本公公厚待尔等了。“
闻言,众人顿时面若死灰。
有人瘫软在地,失神喃喃:”可还有第三条路“
宝湘一个眼风飞过去,阴测测一笑:”有啊,挖眼割舌砍四肢,到粪坑里喂虫子!“
众人顿时魂飞魄散,忙磕头:”求公公赐毒酒一杯。“
”来人,都带下去吧。“宝湘懒懒地挥了挥手。处置了那些宫人,这才扭腰摆臀来到云意面前,将银红色的披风抖开,替她披上。
”左大人好走,杂家先去了!“
掌心一痒,云意一激灵,却见罪魁祸首已然离去。洁白的掌心,似还残留着那骚人的痒。
刚才、她貌似被一个太监给、调戏了?这又是本尊惹下的风流债,只是,一个太监,能给她性福么?
游目四顾,所见皆繁华,然而这繁华背后又隐藏了多少龌蹉?本尊的身世,不会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狗血吧?
揣着满腹疑问,出了皇宫。
相府的马车,就停在那里。熟悉的灰色身影,沉默靠在车旁,微低头,长刘海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只依稀感觉是在发呆。
似有所感,华殇忽然抬眼望来,平淡的灰瞳刹那光华流转,却又如烟花湮灭。
”公子。“他大步迎上来,忧伤的面容上,看不出昨夜的失态。
”你来了。“云意微笑颔首,早上出门并没带他。
”公子,下次请带我入宫。“华殇锁眉肃容道,显然听说了刚才的事。
”好。“云意点头,没有武功傍身,还是带上华殇安全。想到武功之事,不免有些心烦。
这段时日养伤的同时也在调理受损的经脉,而”无我“神功的独特之处在于,重头修炼很容易。但是,她却有些犹豫。因为,她不想变成本尊那样无情无心无我之人。一个失去自我的人,纵然横行天下又有何意义?
”华殇,陪我走走吧。“
华殇沉默地跟上,忧郁的目光始终追随她的背影。她,有心事。
她忽然停住,扭头朝他伸手:”给我颗糖!“
他目光微闪,却什么也没说,摸出陈旧的荷包,递给她一颗棒棒糖。
看他小心翼翼地藏起了荷包,云意心思一动,开口问道:”雅雅是谁?“
华殇呼吸一滞,嘴唇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雅雅,其实就是你千言万语无从出口,灰色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云意盯着他:”怎么?说不得?“
”说了,公子会惩罚“他面色倏然一白,想起那次提及她的过去,她给的惩罚,顿时浑身血液凝固,僵立原地,如同没有生气的石像。
那一夜,她迫他吃药,将他送上另一个女人的床榻。那一夜,三千乌丝皆成灰。
他心如刀割,悲痛欲绝。从此身堕地狱,再无救赎。
☆、022 难缠的桃花
华殇,我需要一个孩子。作为大禹国的权臣,必须要有一个子嗣。他怦然心动,然而,她的下一句却将他打入地狱。
“今夜,你去语梅那里吧。”
他不可置信,她却波澜不兴,说“药就在刚才的茶中,你若不去,必死无疑。”可他,宁愿死。
那是第一次违抗她的命令,他逃了。凄风冷雨里,药性发作,他狼狈倒地,身上的胡琴摔落,断了弦,一如他被割裂的心,再不能复原。
她忘记过去,不再对他笑不再对他动容,然而,他不在意,只要能守护她,心愿足矣。可是,为什么将最后的期许也打破,为什么如斯残忍?
药性让他如置身烈火,然而,心却如坠冰渊。
“你真的会死。”不知何时她追了上来,站在他面前,神情是那样冷酷。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烈火焚身,尽化灰烬。然而,死之前,却只想抱抱她。
执念那样深,支配着行动。她没有拒绝,朦胧中,他寻到了渴望已久的娇唇,焦渴如沙漠中的旅人,刹那尝到了甘泉,贪婪地汲取。哪怕被她杀死,也在所不惜。
那时的他已然失去了理智恍惚中,记得抱了她,要了她那一夜,独为他而绽放的妩媚妖娆,是世间最美的风景。那一夜,是他此生最快活的时刻。纵死、也甘愿!
然,醒来时,所有的快活尽化作锥心的痛。身边躺着的,是方语梅!
“华殇?华殇?”云意有些担忧,眼前的男子仿若陷进了另一个世界。悲伤无助,万念俱灰。
眉目间凝聚的痛色,让人不禁心生怜惜,想要给与他温暖与安慰。
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眉间,想要将那伤痛抹去,却被他用力一握。
他自失神中惊醒,深深凝视着她,“雅雅,那一夜,是你吗?”然这个心中千回百转的问题,终究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让其化作心底一根尖锐的刺,日日夜夜辗转心间。
那一夜的芬芳如此醉人,他怎会将旁人错认成心中唯一的她?
“华殇,你怎么了?”云意轻轻抽回手,心道:莫非本尊以前对他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手上忽空,华殇不禁感到失落,轻轻摇头:“公子,我没事。”
他不愿提,她便不问。云意冲他眨眨眼睛,笑道:“没事就好。要知道如今本相的安危全靠你了。所以,你千万要好好的!”说完,转身继续前行。
华殇却盯着她的背影怔然:过去的雅雅,要回来了吗?这段日子他仔细观察,感觉她诸多变化,心底窃喜同时又不敢相信,唯恐转瞬她又变成无情无心的左相大人。
一路沉默,二人渐渐走出皇城范围,南大街喧嚣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辆奢华的马车辚辚经过二人身边,一阵香风掠过鼻尖,风卷珠帘,一道目光猝然锁定在云意身上,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恰对上一张惊喜的美人脸。
“原郎!”饱含欢悦与爱慕的惊呼,马车猝然停了下来,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跳下来,提着裙摆跑到他面前。
“果然是你!”女子肌肤雪白,身材丰腴,脸若圆盘,双目明媚有神,若放唐朝,绝对美人一枚。她微喘着气,神情惊喜不禁,目光灼灼盯着她,毫不掩饰的爱慕,让云意颇有些不自在。
“臣见过公主。”她不动声色转移目光,心道,这些子怕难脱身了。
舞阳公主,芳龄二十一,尚未婚嫁,在古代算是大龄剩女了,据说因为曾经救过太后的命,故而十分得宠。行事放荡,肆无忌惮,强抢美男,蓄养面首,声名狼藉,与本尊有得一拼。许是觉得臭味相投,对左相原云意十分钟情,无论本尊怎样冷漠以对,依旧紧追不舍。
“原郎这是要去哪儿?不若,我送你一程?”舞阳公主打着主意,笑眯眯道。尽管云意的表情淡漠疏离,然,比起从前的视若无睹,已好了太多。
“多些公主抬爱,微臣只不过想到处走走,不敢劳烦。”这舞阳公主果然如传闻般,行事放浪。大禹国风气虽相对开放,然男女之防亦十分讲究。她竟邀请自己同车而行
“正好,本公主也无事,不如就陪大人走上一走。”舞阳公主兴致勃勃,丝毫不在意热脸贴冷屁股。
云意眉角一抽,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拒绝”?
“原郎?!”
“恐怕不行。”云意邪肆一笑,顺势扯过华殇,几分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因为,本相的小心肝会吃醋啊!”
华殇呼吸一紧,顿时浑身僵硬,不敢稍动。然那微凉的指尖在下巴处轻轻摩挲,呼吸之间尽是她身上的芬芳,那夜的记忆纷沓而来,埋藏心底的情愫不禁蠢蠢欲动,直让他浑身血液沸腾,如有一只兽在心底叫嚣着,渴望着更多的接触。
闻言,舞阳公主的目光倏然扫向华殇,上下一番打量,不由撇了撇嘴,这男宠面容清瘦,五官并不十分出众,唯有通身忧郁的气质带着几分独特的清华,但那头发灰中带白,分明未老先衰之兆。这等货色,怎配她的原郎!
因心存轻视,面上也便带出几分来,笑道:“原郎,这等货色也值得你费心思么?你若喜欢,改天我送你几个上等的货色。至于今日,你我相遇便是有缘,想必、这位‘心肝儿’并不介意此行多一个人。”说着,狠狠地刮了下华殇,面露威胁之意。
“不,我介意。”华殇淡淡一句,让舞阳公主顿然变色。
“放肆,不过是个玩物,也敢顶撞本公主!”
云意面色一沉,“公主,这是在教训本相么?”
那森然的语调,阴狠的表情,让舞阳公主不禁心尖一颤,忙摆手道:“不、不,我没那个意思,原郎你别生气!”
“那就道歉。”
“对不起,原郎。”舞阳公主从善如流,不想云意纤指竟指着华殇,“是他,不是我。”
舞阳公主顿时瞠目:“让本公主给一个男宠道歉?!”
华殇愕然,连忙劝阻:“公子,属下——”他不愿她为自己树敌,却被她抬手止住。
云意长眉一挑,冷冷笑问:“公主不愿意?”
“啊?不。”舞阳公主咬牙对着华殇飞快地道了句:“是本公主不对。”心中已然快要气炸了。这该死的男人,竟敢唆使原郎羞辱自己!
云意有些惊异,旋即皱眉。这舞阳能屈能伸,比想象中更难缠。她这分明是对原云意入了魔障。这样的人,一旦狠起来,更可怕。
唉,这都什么烂桃花啊!扶额——不过,或许可以给她找个好夫婿,比如、姬允祯!思及此,心底小邪恶不禁蠢蠢欲动。
“原郎,我已经道歉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舞阳公主小心翼翼地瞅着沉默的她,那姿态可谓低到尘埃里。
“臣不敢。”云意依旧冷着脸,草草一礼,“臣尚有要事待办,恕不奉陪。”说着,拉了华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