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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发带抽离,如绸缎般华美而清凉的发丝落满掌心,子幽倏然睁眸,刹那的神情,惊艳了她的眼眸。
她微凉的手指在脸上游移,细细的温存,“爷~”他的呼吸忽而急促起来,手紧紧攥住她的,看着她一点点贴近,美丽无双的容颜,一点点落入眼底,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这一刻,眉间心上,只有她一人。
他浑身紧绷,始终跪着不动,手不知何时,已攀上她的发,抽离了发簪,满头眼里的红,如瀑倾落,与自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唇上微凉,是冰与火的缠绵。
无声却热烈的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本能的,紧紧抱住她,汲取她口中的甘美。
心里仿佛燃了一团火,就在他触及那一方清凉之地,却蓦然被推开。
那么猝不及防,意乱情迷的他,如同懵懂的孩童,微偏着头,迷茫的看着云意。
云意深深喘了口气,平复激烈的心跳,道:“你身上的禁咒不可以”
子幽呆了呆,旋即恍然,道:“主母说了,只要你能顺利从焚狱中获得传承,禁咒之事,自然有法可解。”
顿了顿:“现在虽然会有点难受,但是没有比刚才忽然停止更难受的了”
闻言,云意眉毛抖了抖,斜睨他:“子幽,你也学坏了。”
他刻板面瘫的样子深入人心,现在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
“临渊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云意:“”
“爷,我们~”子幽的话没说完,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临渊略带急切的声音传入:“小云儿,皇后那边出事了!”
母后?!云意霍然弹起,随意拢了拢衣裳,疾步走了出去。子幽也快速整理了下自己,飞快地跟了出去。
“母后怎么了?”云意冲出门外,临渊一把抓住她的手:“随我来!”
走了两步,不禁回头瞄了眼默然跟随的白子幽,目光落在他凌乱的衣衫,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荣华殿中,烛火通明。
白静然正坐在椅子里,风息就站在她身侧,而对面,则坐着一一名黑衣男子。
那人衣领微敞,披头散发,悠闲而惬意的歪在宽大的雕花靠背椅里,丑陋的面容在光影下,明灭不定,一双幽暗的眼,时不时瞥向白静然,闪烁着狼一般掠夺的光芒。
气氛,静得诡异。
云意三人赶到时,恰好打破了这个僵持的场面。
她冷冷瞥了眼幽冥王,随即快步来到白静然跟前,关切的目光逡巡:“母后,你没事吧?”
“这孩子——你怎么来了?”白静然显然有些意外,拉过她的手,看看她身后低眉垂眼的临渊,再看看面无表情子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定是临渊那孩子,醋海生波
“母后没事。只是、来了不速之客罢了。”她温声道,神色自若。云意却注意到,她散乱的发髻,还有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青紫痕迹。
倏然扭头,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若无其事的幽冥王,却见他挑衅似的朝她笑了下,雪般的手指爱昧的拂过自己的唇。
“嗡”脑子里似是被什么蛰了下,心底浮起的想法让云意蓦然一震。莫非幽冥王对母后她觉得匪夷所思。
此人虽罪大恶极,但是他的的确确的自己的舅父,是母后的亲兄弟。
一股血气往头顶冲,她动了动脚步,却被母后一把拉住,云意轻吸了口气,回头对白静然微微一笑:“母后做什么?我去和叔叔打个招呼。”
白静然愕然,却见她笑颜如花,从容走向幽冥王,“叔叔既然来了,缘何不令人打个招呼。若是宫里头的护卫,将您当成刺客伤了您可怎么是好。何况,多日不见,总得让侄女儿好好招呼您一番。您说,是不是呢?”
话音方落,一个快如闪电的巴掌已狠狠落在幽冥王那张丑陋的面容上。
电光火石,谁也没想到,笑靥如花的云意陡然出手。殿中霎时一静,“找死!”幽冥王手指在脸上轻轻一抹,神色凌厉,手指陡然迸出十数道银芒,疾射向云意的胸口。
“哼。”不过瞬间,两人已经交上手。
风息默然飘了过去,临渊和子幽也一言不发,联手攻击幽冥王。
“白静溟,住手!”白静然一声厉喝,幽冥王如电的目光望了她一眼,冷冷一哼,身形如鬼魅般往后一闪,径自破墙而出。
墙面无声无息留下一个人形的洞口,幽冥王已失了踪影。
“母后,为何阻止?”云意满是不解,“幽冥王武功再高,我们几个联手,也足以将他诛杀。而他的几十万大军,一旦群龙无首,也便不足为惧。”
白静然轻轻叹息:“我也想他死。但他死之前,必须先解了你身上的相思种。”
“相思种?”云意下意识望向临渊,却见他脸色微白,显然想到了什么:“皇后,那相思种,对于皇族修行不是大有裨益么?”
白静然面色凝重,轻轻摇头道:“若单纯只是相思种,自然是利于修行。但若是加了精血的相思种,则变成了要人命的东西。”
☆、144 失踪
“莫非是同命相连?”风息猜测,眉间微蹙,“幽冥王死,则云云也会跟着丧命?”
众人纷纷目视白静然,却见她摇头,嘴边露出一丝苦涩:“不尽然。以精血喂养的相思种,其作用类似于情蛊。最初是为了惩罚背叛的爱人。”
说着,不禁转眸看着云意,似有些难以启齿,迟疑了下,才道:“若幽冥王愿意,他可以令云儿死心塌地爱上他。”
爱上幽冥王?云意顿时恶寒不已。临渊的脸色不禁沉了几分,眼中满是自责。
若非他自以为是,听信幽冥王的话,用那相思种来试探小云云的情意,也不会害到小云云如今受制于人。
“可如今,云云并没有爱上幽冥王。是他不愿意?”风息淡声问,看似波澜不兴,眼底却酝酿着风暴。幽冥王,非死不可。他竟然对云云下了这么恶心的东西,若是他哪天改变主意,那云云岂非
白静然默然垂眸,对于白静溟的心思,她多少能猜测到几分。他这么做,一来是存了威胁自己的心思。二来,也未尝不是存了那份龌蹉的心思。毕竟云儿长得与自己十分相似。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几个男人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深藏着滔天的愤怒。只要想到幽冥王对云意存了那般心思,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似心有灵犀般,几人对视了一眼,从未有过的默契,流转在沉默之间。
幽冥王非死不可!
“若幽冥王死了呢,我会如何?”云意恶心过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你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哪怕是爱了,也会将那份情意忘记得一干二净。心心念念,都只有他一人。”
“也就是说,幽冥王扼杀的不是我的性命,而是我的爱情?”云意接口,却见白静然又补充道:“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亲情、友情,但凡涉及情之一字,你都失去感知。”
“说白了,就是变成行尸走肉。”这点倒与练习“无我”神功最终结局有点相似,只不过,心底多了个虚假的爱情罢了。
风息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如此说来,我们不但不能杀他,还得保护他?”
提及这个,云意不禁想起当初临渊给自己种下的彼岸之毒,下意识寻找他的目光,却见他满是自责的神情,不禁怔了下,挪到他身边,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别想太多。即便不是你,他也会通过别的方式来暗害与我。”
白静然也是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温声劝慰道:“小云儿说的对,如今不少自责的时候。”
临渊点点头,将懊悔与自责之情深藏心底,冷声问:“皇后既然知道这相思种,那么,可知道该如何解除?”
“这个——”对上几双饱含希冀的眼,白静然的回答却令他们颇有些失望:“关于相思种,我也是听小云儿的父皇说过。若要找到解除之法,唯有将梦齐救出来。”
“进入焚狱,当务之急。”云意深以为然,却还是有些担忧:“万一我们离开,幽冥王他——”届时母后岂不是任由他糟蹋?想到这个,心就好似被拧成一团。
“不然,我与风息前往就行。然临渊和子幽留下照顾母后你。”
“不可。”白静然断然拒绝,肃容道:“被以为有了冰蚕软甲就一切顺利。焚狱中的一切,谁也说不准。何况,通往焚狱的机关,一旦被人毁坏。则里头的人将永远被困其中,此事非同小可。虽然那机关设置隐秘,外人无从知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至于母后的安危”白静然笑了下,温和中颇有几分傲气,“虽然武功被禁,然而自保的手段倒还有几分。你们不必担心我。”
云意还欲再劝说,却被她阻止:“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歇息吧。明天再仔细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说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缓缓扫过云意和子幽:“何况,今夜可非同寻常”
子幽面无表情,脑海不禁浮现刚才她那般动人的颜色,心一下子烫了起来。
“对了,怎不见宝湘那孩子?”白静然左右看了看,不禁疑惑。
云意咯噔一下,忙抢先道:“他呀,我让他在未央宫等着。”
子幽本想老实交代的,见她如是说了,忙地闭口不提。
幸而白静然也没细问,只俏皮的朝云意眨了眨眼睛:“小云儿可别欺负他们。尤其是宝娃~”
无良的母后~这会子还来取笑她。云意汗了一把,却见临渊冷冷一瞥,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皇后也早些休息。”风息从容笑道,无视子幽的冷眼,顺势牵住云意,向门口走去。
殿外,意外的看见临渊正站在廊下,而他面前,是银发白裳的画楼。
兄弟二人相对而立,默然不语。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似有所感,画楼转过目光,恰好看见云意与风息联袂而来,两人牵着的手,亲密的神态,让他不禁呼吸一滞。
云意没料到他会出现在此,许是太虚弱了,他还没有摆脱轮椅,那身白色的长袍套在他身上,显得异常宽大,愈发显得他的孱弱,仿佛风一吹,便要倒。
迟疑了下,若无其事牵着风息走过去,淡声问候:“你醒了?感觉如何?”
沈画楼目光微敛,轻声道:“我很好。听说皇后这里出事,我不放心,故而来看看。”
其实,他得知消息比较迟,还在半路,已经得知这里没有危险。可是,听说她在这里,他还是赶来了。只是想见她一面。
那愿望如此热切,让他甚至有些不顾一切。可是,见到她,却又不知说什么。
他和她之间,竟已陌生至此?一股悲哀蓦然涌上心头,画楼感觉一阵窒闷,不禁低头咳嗽起来。
“画楼?”云意下意识伸手抚上他的脊背,手下瘦骨嶙峋,让她不禁心下一惊。他竟然,瘦弱至此?
她失神间,风息依旧替画楼把了脉,温声道:“他没事。只需保持心境平和,慢慢调养,身体必会好转。”
分明是平淡无奇的叮嘱,画楼却有种心事被戳穿的窘迫。他忍住咳嗽之意,头也不抬地道:“我没事。”
“我送你回去。”云意不由分说,缓缓推动轮椅,画楼动了动嘴唇,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临渊下意识地跟上,走了几步,不禁回头瞄了眼,却见子幽和风息并没有跟上来。
云意推着轮椅,静静走在宫道上,偶尔低头看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画楼,只见他侧影,静美如画,夜风拂动他的银发,不时拂过手背,激起一丝微微的痒,此刻纵然彼此沉默,然而气氛却是难得的融洽与温馨,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温软。
“画楼。”
“嗯?”
“我命人送你回蜀山吧。”云意淡声道,神色冷而坚定,还魂草虽保住他性命,终究不得长久,若得蜀山上的奇珍异宝维系,也许他受损的心脉可以得到修复。
冰凉的手蓦然轻轻按住她的手背,云意顿住,就连身后跟着的临渊也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
云意的目光停留在那雪玉般的手掌上,画楼微低眸,却并没有将手移开,沉默须臾,轻声道:“云儿,我已被逐出山门。蜀山,已经回不去。”
云意一震:“逐出山门?怎么会是不是那群老家伙逼迫与你?”
感觉到她隐含的怒气,画楼不禁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想要下山”他没再多言。本想在蜀山聊度残生,然,那阵子夜夜梦里都是她的影子,还有临渊。他想见他们最后一面。几番挣扎,他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画楼自请逐出师门?云意有些怀疑,见他始终垂眸,不禁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月光下,那如画的容颜愈发清冷出尘,双眸中却荡漾着盈盈水光,隐藏着千言万语。
两人的目光胶着,似有什么无形的牵扯着,千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