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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她的惧意,云意冷冷一哂:“怎么?怕了?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你,最起码也得让你尝尝舞阳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说着,将落在地上的鞭子摄入掌中,手腕一动,“啪啪”两鞭子下去,百里烟的衣衫顿时裂开,大腿上皮肉翻卷,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百里烟无声地尖叫着,痛得眼泪汪汪,惊恐地盯着云意手里的鞭子。
“你这张脸,我想毁它,已经很久了。”云意眼底冰冷一片,手里的鞭子如蛇般舔上百里烟的脸,一个红色的叉叉顿时呈现在那张粉嫩的脸上,百里烟痛得身体一抽,顿时涕泪横流,惊恐到了极点。
“求你、求你、雅雅”无声的祈求,云意视若无睹,手里的鞭子翻飞,在百里烟身上制造出一道又一道骇人的伤口。
百里烟痛得几乎晕死过去,泪眼朦胧中,却见云意拿出一瓶什么药粉全洒在自己身上,“你干什么?”她惊恐地大叫,身上忽而生出一股痒意,那痒痒似乎自骨子里发出一般,让她不禁想要狠狠地挠这么想着,手忽然可以动了,百里烟双手并用,在脸上、身上胡乱地用力挠起来。
片刻之间,脸上和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反倒觉得越来越痒,恨不得将身上的肉生生给刮下来。
“啊~雅雅,求你饶了我吧。雅雅,我错了!”百里烟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一面大哭着求饶。
云意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痛苦不堪的百里烟忽然滚到她脚边,一把抓住她的右脚,云意嫌恶地将她踹开——
“住手!”一声厉喝,随之一把剑陡然朝云意面门飞射而来,云意神色一沉,抬手一抓,轻而易举地将那剑抓在手里,手腕轻轻一震,剑身便寸寸断裂,散落在地。
来人顿时惊骇地吸了口气,旋即厉声大喝起来:“住手,不可伤害公主!”人一下子冲了过来。
这熟悉的声音~云意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抬起头来,琉璃凤目中,倒映那人震惊的眼神。
“雅、雅雅?”关少卿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是我,我回来了!”云意面容如水,喜怒不惊。在关少卿出卖自己,帮助百里嚣对付自己那一刻,过往情义已一笔勾销。如今,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又或者说是仇敌。
“你没事,太好了!”关少卿神色复杂,似惊似喜,怔怔然看着她,直到一个虚弱的痛苦的嚎叫打断他,“少卿!”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百里烟如遇救星,连忙爬过去抱住关少卿的大腿,关少卿如梦惊醒,低头一看,昔日的天之骄女此刻竟已变得面目全非,身上无一完好之处,不禁大惊失色。
“烟儿!”他忙弯腰,小心翼翼地扶起百里烟,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痛之色:“烟儿,你怎么样?”
百里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狠狠扣住他的手,死死瞪着他:“杀、杀了她!”
手一指,正是云意所在。
关少卿默了下,旋即抬起头,“雅雅,是你么?”
云意挑了挑眉:“是我。”想不到,关少卿竟然貌似对百里烟产生了情意?果然是人心难测。多久以前,他对百里烟还十分厌恶。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关少卿露出了一分怒色:“雅雅,何时你竟也变得如此恶毒了?烟儿纵然不对,可你也不必如此狠绝,如此折磨她!”
闻言,云意顿时冷笑不已;“我狠毒?可比得上你的好妻子,你看看她——”说着,手猛地指向死去的舞阳,“舞阳生生被你的好妻子折磨死,我狠毒,至少还留着她一命。”
关少卿震了下,忽而撇开眼去,不敢看舞阳的尸体。百里烟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只是近段时间有所收敛,他以为她已经改变,为了他、也为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孩子,他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向百里烟的肚子,却无意中瞥见她身下一大滩血,大惊道:“烟儿,我们的孩子!”
闻言,百里烟浑身一激灵,停止了挠痒,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腹部,这才惊觉那里阵阵绞痛,身下淅淅沥沥有热流流出,愣了下,旋即惊恐地尖叫起来:“少卿,快救救我们孩子!”她的手紧紧揪住关少卿的衣衫,面白如纸,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很紧张肚子里的孩子。
而云意目光往她腹部轻轻一扫,百里烟竟然有了孩子?看起来月份应还小,尚未显怀,刚才一番折腾,此刻那孩子多半已经保不住了。
关少卿惊得手足无措,仰脖子大吼:“太医!来人快传太医!”
目光无意中落在风息身上,定了定,将百里烟安置好,膝行过来,跪求道:“你会医术对不对?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风息眉目清雅,神情温润,淡淡道:“你求错认了。”
关少卿怔了下,侧转身子,仰头望着云意眼眸中充满了恳求之色:“雅雅。求你饶她一命。看在你我当年的情分上,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
“放过她,可谁又放过那些被她害死的无辜?!”漫然的嗓音,出自风息。白衣冉冉的他,翩如谪仙,清冷如雪的容颜,不带丝毫情绪。
关少卿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云意身上:“雅雅,求你。”
云意缓缓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关少卿,你凭什么求我?”
闻言,关少卿陡然一噎,似不敢相信她如此冰冷无情:“雅雅?”他怔然,只觉她脸上那般冷酷的神色深深刺痛了心脏,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耳边依稀听到她不带起伏的嗓音说道:“关少卿,你我之间早就恩断义绝,你忘了么?”
“恩断义绝”四个字不断回响在脑海,关少卿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心痛得仿佛无法呼吸。
在他心里,始终深爱着云意。对于百里烟的感情,更多的出自一种责任。可如今,心爱之人,对自己说出了世上最残忍的话语,让他不禁心如刀割,久久不能回神。
百里雅忍住巨痛,挣扎着爬到云意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裙摆,泪流满面地恳求道:“雅雅,我知错了。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他!”
云意低头沉默看着她,那面目全非的脸上,涕泪交加,狼狈不堪,看起来可怜又可悲,然也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当初百里烟不是那么狠毒,今日她或许会考虑放她一马。
“雅雅,求你。”眼见周围一片死寂,料是禁卫宫人已经被云意的人处置了,关少卿眼见百里烟无力地委顿在地,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滩的血,心中一片凄凉绝望,脸上满是灰白之色。
“雅雅,你果真如此绝情?”他失神喃喃,感觉悲痛万分。而就在此时,一个凄厉的狠毒的叫声蓦然惊醒了他。
“百里雅,去死!”惊惶的目光中,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百里烟手持明晃晃的匕首突然朝云意刺去,关少卿不由地大惊:“烟儿!”
云意眼底掠过一丝不屑,随手一挥,百里烟便如破布娃娃般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又狠狠地抛落地面,“噗”地吐出一口血,霎时昏迷过去。
“烟儿!”关少卿惊得魂飞魄散,连忙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百里烟,双目中渐渐溢出泪水来。
一个蓝色的瓷瓶递到他眼前:“给她服两粒,可保住性命。”
关少卿呆呆地抬眸,双目无神地瞥了眼风息,木然将瓷瓶接过来,倒了两粒喂百里烟服下。
“云云,时间差不多了。”风息听着宫外的动静,估摸着战事的进度,轻声提醒道。
云意微微颔首,蓦然上前一步,点了关少卿的穴道。
“雅雅,你想做什么?!”关少卿猝不及防,只觉得身上一麻,人已动弹不得,顿时心头大急。
“做什么?关少府和研华公主如此尊贵,乃是人质的不二人选,有你们二位在手,还怕拿不下燕京城么?!”
关少卿骇然吸气:“你、你和这次的敌军是一伙的?”
云意淡淡一笑,傲然道:“那是我原云意的军队!”
“你、怎么可能?”关少卿只觉得难以置信,惊疑不定地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原风息,此人还真是命大,那般的爆炸之下,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若说那军队是他的,倒还说得过去。
知他不信,云意也懒得解释,手一挥:“带下去!”立刻有暗卫前来,点了关少卿二人的穴道,将他们给拎了下去。
而有了百里烟和关少卿在手,果然在禁卫的虎视眈眈中云意一行很如愿地上了城楼。
“雅雅,别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关少卿没有丝毫身为人质的自觉,一路上在不停的劝说云意,“大燕国不是只有一个燕京,如今省之统一天下在即,你即使有军队也无法与大燕国的雄厚兵力抗衡。即便你能取下燕京又如何?你能守得住么?一旦省之率军回来,你就会被围困在燕京。届时,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你肯退兵,我可以放你们离开大燕”
“说够了吗!”猝不及防,云意停了下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说够了,就请看看底下是什么情况!”
关少卿被拎到城头,看见城下雄伟的军队,那精悍铁血之气扑面而来,令他惊怔不已。而前面一排过去,十几只没见过的庞然巨兽,令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地上坑洼、还有烧灼的痕迹,显然是霹雳弹造成的,看情况,库存的霹雳弹已经全部用完,而那些不知名的巨兽却毫发无损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自以为有了霹雳弹胜券在握,不放心身在宫中的百里烟,这才匆忙回去看一眼,谁料情势斗转直下
“轰隆”厚重坚固的城门被吱嘎兽撞开,轰然倒地,吱嘎兽随即大摇大摆地进城来,守门的士兵一下子被踩死了十多个。在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连威力惊人的霹雳弹都无法对付的怪兽,令士兵惊恐不已,战意全消,顿时四散而逃。
眼睁睁看着燕国的军队溃不成军,敌军肆无忌惮地进入城中,关少卿又惊又怒,深深闭了闭眼,只觉得这简直就像一场噩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燕*队,在敌军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云意巡视着属于自己的军队,看着他们强悍无比地横行燕京,心中说不出的爽快,若是百里嚣见此情况,估计会气的吐血吧。这里是燕国的政治中心,是大燕国威严与尊严的象征,如今已被她一手摧毁。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雅雅,你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你要称霸天下么?”身后响起关少卿无力的声音,云意倏然回头,目光如电,冷而透彻:“做什么?自然是报仇!放心,我暂时留着百里烟还有用,不会这么快就杀了她。就是百里嚣,我也要慢慢折磨,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一点点地失去,直到、一无所有!”
她语气中的决然让关少卿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妖娆的眉目间的坚韧与狠绝,让他觉得,她真的可以做到刚才所说的一切!
*
燕国百万雄师如同一柄利剑,缓缓地向南推进,插入大禹国的心脏——凉州。
凉州对于大禹而言,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一旦凉州被攻破,大燕国的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一举灭了大禹。
此刻,凉州城中,银甲银盔的李君照和身披软甲的李沧遗正坐在凉州府中商量退敌之策。
烛火下,李君照俊美如玉的刚毅面容上充满了凝重之意,他正皱眉眉头,仔细看着桌上的军事图。
对面的李沧遗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看,不过对于用兵之道,到底是生手,不如身经百战的李君照。
“皇叔,如何?可有办法退敌?”
李君照没吭声,始终紧锁眉头,陷入深思。
李沧遗见此,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难掩失望之色。目光注视着李君照,透出一丝复杂。
当初费尽心机将皇叔赶出京城,却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求着皇叔回来,叔侄联手,共同退敌。
眼下情势着实不容乐观,非但兵力相差悬殊,而且燕国有霹雳弹这样厉害的武器,纵横天下不在话下。如今大禹国内部人心不稳,军心不振,只怕此战只是垂死挣扎,困兽之斗。最终,免不了被灭一途。
视线不经意扫到窝在角落如同隐形人的华殇,不禁又是一叹,这个皇叔自从知道暗害李君照也有自己的一份后,就再也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似乎原云意走后,他又恢复了过往那副忧郁寡言的模样,除了李君照外,其他的人和事半点也不关注。
“皇上,若是扶兰肯出援兵,我们便有五分的胜算。”李君照沉声开口,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看,这边是雄州,扶兰国往西北方向的屏障,地形复杂,密林密布、更有毒虫瘴气,据守此处,进可攻、退可守。若扶兰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