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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的结局!
大燕国的迅速覆灭,伴随着天域皇女的崛起,震撼天下。
原本隶属于大燕国的国土,除了部分割让给扶兰和大禹之外,余者尽数被横空出世的天域国给收入囊中,而云意作为神秘天域国的皇女,未来的皇位继承者,更是成为天下注目的焦点。
一时间,无论是朝野还是市井中,都在谈论关于长乐皇女的一切,包括她的惊为天人的容貌、她风华绝世、风采各异的几位皇夫,都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云意一面加快肃清大燕国残余势力,一面镇压之前被挑拨的各国,忙得不可开交。
好容易等一切平定下来,已是秋末初冬时分。
天气愈寒,围炉煮酒最是惬意不过的事情。
“关少卿怎样?”
“疯了。”宝湘懒洋洋地回道,低头注视着她,见她始终没有抬头看自己,不禁露出失望之色。正想说什么,耳朵一动,忽然闪身躲入了帐幔之后。
云意穿着一袭水红色的常服,正席地而坐,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面前摆着一只红泥小炉,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上等的美酒,酒香随风而散,醉了桃红。
李沧遗走进来时,就看到眼前一幕,但见那佳人跪坐,姿态美妙,神色惬意闲适,青葱玉指趁着天青色的酒杯,看起来简直如画般美不可言。
当即不由地看痴了去,直到美人婉转回眸,“陛下来了,请!”才如梦初醒,不自主地清了清嗓子,大步走过去,就在她对面坐下。
云意将酒倒入杯中,双手捧了呈到他面前:“这是我新酿制的酒,名叫‘大梦’,陛下请品尝。”
“大梦?”李沧遗接过酒,不禁仔细琢磨着酒名,低头看看清澈见底的酒液,轻轻啜了一口,口感很淡,香气却直沁肺腑,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的妙不可言,又似无限惆怅。
云意淡淡笑问:“陛下觉得这酒的味道如何?”
李沧遗下意识地摇头:“只四个字‘难以言喻’。”
“呵~”云意随手拿起一杯酒,优雅地晃了两下,笑得意味深长:“大梦初醒,看来陛下没有这个觉悟。无妨,很快,你就会认清现实。”
李沧遗愣了下,眸色陡然一沉,淡淡放下酒杯:“长乐此言何意?”
“你的皇帝梦,该醒了!”回答他的是另个一嗓音,阴柔、妩媚、森然、冰凉,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
李沧遗倏然回头,只见殿内的帐幔之中,缓缓走出一人,宝蓝色的圆领袍服,白玉簪发,秀气的面容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颜。
倏然睁大眼睛:“宝公公!”他竟然没死?
来人正是宝湘,他单手背在身后,微眯着眼睛看着李沧遗,“陛下,别来无恙。阔别已久,不知陛下可有想杂家?杂家可是很想念陛下呢?日思夜念,总算让我把陛下给盼来了。今日,且让杂家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陛下!”
宝湘笑颜如花,李沧遗却感觉到话下隐藏的冰冷杀机,不禁神色一凛,转眸愠怒地瞪着云意:“老师,你这是何意?莫非,想要与大禹开战不成?”
云意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笑道:“莫非,你以为大禹还是你的?”
经过大燕国一战,李君照在大禹国的声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深受百姓爱戴,加上她有意将当年李沧遗篡位之事爆出来,又有一些旧臣作证,李沧遗篡位之罪即便已经被坐实。如今大禹国上下,一片反对之声,在她的推波助澜中,事态已经朝着李沧遗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
他此次之所有冒险应邀而来,不也是想通过她来扳回一局么?以为赔罪道歉就可以消弭当初多番暗害她之罪,以为可以以利幼惑她,实在想得太轻巧了。
李沧遗霍然起身,怒斥道:“原云意,朕对你之心日月可鉴,你竟然如此卑鄙,利用朕对你的信任,来暗害于朕!”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你——你想怎样?”李沧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别以为困住朕就可以万事大吉。朕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就前来,你若不肯罢手,那朕也何妨来个鱼死网破!”
“嘘,别这么大声。”云意晃了晃手指,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脸上渐渐浮起一抹艳色,微醺的眼笑眯眯瞅着他,邪魅而惑人:“你的几路秘密军队此刻只怕已经被子幽和风息他们截下,你凭什么鱼死网破?”
李沧遗神色一震,面色发白:“不可能。”
云意但笑不语,宝湘坐到她身边,柔软的身子若有还无地挨向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李沧遗定了定神,忽而诡秘一笑:“你可以困住我,却不能杀我。”
云意不甚在意地“哦”了声,随手从矮桌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弹了过去,“你想说这个么?同命蛊?”
“同生共死,凭你也配?!”宝湘冷哧,将那盒子直接弹到他身上,李沧遗下意识接的手里,不可置信地惊叫道:“怎么可能?你竟然没中这蛊?”
云意神色一冷:“没什么不可能。过去被你算计,是因我给了你机会。现在,以为你还可以算计到我?!李沧遗,想玩阴谋,你还太嫩了!”看着厮死不悔改的样,本想放他一马的云意改变了主意。
“宝湘,人交给你了。是死是活,由你决定!”
说完,云意起身就走。
李沧遗蓦然冲上前想拉住她,却身子一软,整个人无力地跌倒,他神色一变:“原云意,你下毒!”
云意头也不回,宝湘不屑地笑了下:“只是软筋散而已,又没要你命。喊什么!”
李沧遗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顿时紧张无比:“你想怎样?”这厮从前就变态得紧,整人的手段花样百出。
宝湘翘起兰花指,捏着嗓音阴测测笑道:“自然是想好好伺候陛下你。陛下那会多狠哪,直接想将杂家葬的晋国皇陵里。真真是伤透了杂家的心。”
李沧遗一面往后挪动身体,一面不忿地大喊起来:“我只是想夺回自己的一切,我有什么错?这不都是公公你教我的,大事面前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这都是你教我的,我不过是按照你教的做,我有什么错!要怪,就怪你自己!”
“好啊,怪我自己!”宝湘怒极反笑,“所以,我死了,死在晋陵。可是,我又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今我要全部收回来了!包括,你的命!”
“你敢,你和父亲都曾发誓,要永远效忠,否则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闻言,宝湘不禁仰头大笑起来:“哈哈,誓言算什么东西?天雷是吧,要劈就只管来!至于那死鬼,连亲生儿子都可以牺牲,我恨不得老天多劈他几次,以泄我心头之恨!”
笑罢,又端起了那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放心,杂家还没玩够呢,你不会死。真的~你只会、生不如死!”
“杂家效仿云云,也为陛下您量身打造了一个笼子。”
李沧遗蓦然一颤,宝湘优雅地蹲下身,手指在他身上比划了几下,阴柔地笑道:“是纯金的哦,绝对与您的身份地位相配。且,无论是形制、还是尺寸,都绝对合适您!”
殿外,红梅初绽,风定人静。
蓦然,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从大殿里传了出来
云意远远听闻那凄厉的惨叫,脚步顿了顿,却见廊檐下转出一人,白衣如画,撑着青色的纸伞,翩然而来。
“云云,有好消息。”冰山雪莲般的面容上绽放一个清美之极的笑容,清雅的嗓音难掩激动:“父皇他,醒了。”
云意闻言怔了下:“父皇、醒了?”
“是。刚传来的消息。”风息温柔地扶了扶她的面颊,云意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惊喜道:“我们立刻回天域!”
*
天域,皇宫。
白静然正扶着原梦齐缓缓走出大殿,阳光洒落,带给人一片沁人的暖意。
原梦齐仰头望着天空,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之前仿佛做了场噩梦,噩梦醒来,已换了天地。
想到自己入魔时犯下的错,不禁长声一叹:“不知画楼他性命如何?都怪我”
“别自责了。此事谁也想不到。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相信蜀山有会办法救他。”白静然软声安慰道,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了台阶。
刚醒来,浑身的功力也都散尽,如今的他很是虚弱,她不得不小心。
原梦齐将愧疚埋在心底,转而问起了别的:“微瑕那孩子今天的情况如何?”
白静然不禁沉默,那孩子亦是好的,可惜,命太薄。为了救梦齐,耗尽了精神力,加上他本身宿疾发作,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就连神仙谷的谷主都无能为力。
她的沉默,让原梦齐不禁深深叹息:“我们、去看看那孩子吧。但愿小云儿能及时赶回来,让他可以见上最后一面。”
话刚说完,就见到一声熟悉的“父皇”。
原梦齐转头,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奔而来,下一刻已经狠狠扑进怀里,下意识地将来人抱住,虚弱的他不禁后退了两步,在白静然的扶持下才堪堪稳住。
“这孩子,还这么毛躁!”白静然嗔了下,脸上却吟着笑意,眼底隐约流动着水光。
一家团聚,一直是她多年的愿望。虽多经波折,如今到底算的圆了梦,这让她倍感欣慰。
父女俩相拥了好一会才分开,云意仔细端详着父皇,见他虽是虚弱苍白,眼底却十分清明,不禁轻轻舒了口气。
“父皇的身体,可还好?”
原梦齐笑点头:“父皇很好,你不必担心。”顿了顿,道:“我们正打算去看玉公子,你既回了,正好一起过去。”
“他、情况怎样?”云意迟疑着问,传信中提到,他似乎快要死了。
白静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道:“去看看吧,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因为一本武学而被灭族,如今又沦落到这个境地,实在令人揪心。
几个人来到玉微暇住的宫殿,还未入内,便听得里头传出一声痛哭:“哇,公子!公子,你醒醒!”
云意等人连忙快步入内,但见天星伏在床头,哭得好不伤心,而床上的玉微暇,脸白如纸,纹丝不动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云意的心还是止不住一沉。感觉有些难过,这个男子为救她的父亲牺牲性命,而她竟然连最后一面也没赶上。
正想着,却见生气全无的玉微暇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看着站床边的云意,暗淡的眼如同星子陡然亮了起来,白色的唇颤动着:“你、来、了?”
痛哭失声的天星陡然止住了声音,抬起头怔怔然不可置信地盯着玉微暇:“公、公子?”
玉微暇却似乎没有听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意,眼也不眨。
白静然和原梦齐相视一眼,连忙将呆住的天星给拉着一起出去,将空间留给云意二人。
云意轻轻坐下来,看着他道:“是的,我回来了。玉微暇,谢谢你。”
玉微暇怔怔看了她半晌,忽而露出一丝浅淡如烟云的微笑:“你回来、就好。”
说着,冰凉的手忽然攀上她的手背,云意怔了下,没有抽开。
玉微暇微笑着定定看她:“若有来生,请、请给、给我一个机、机会!”
说完,手蓦然滑落,眼睛里的光顿时熄灭,云意心头一揪,一把握住他的手:“玉微暇!”
玉微暇嘴唇微微动了动,双目却已渐渐合上,再也无力回应她的呼唤。
风霍然吹开了窗户,白色的雪花飘了进来,一点点洒落在他身上,似也在悲伤、也想挽留
*
流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冬。
雪山之巅,有人白衣轻裘,静然而立,目光遥遥望着远方。他的身边,枯瘦如柴的老者坐在轮椅上,正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老者须发皆白,曾经细腻如孩童的肌肤如同失去了水分的干瘪橘子,布满了褶皱。
风,拂动男子的银色长发,他清冷如雪的嗓音轻轻说道:“师尊,五年了。你说,她还记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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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亲们久等了,大结局奉上。
文到此,暂告段落。心里又是轻松又是失落无论如何,感谢亲们对本文的支持,谢谢!
正文就此结束,过段时间许有番外,感兴趣的亲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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