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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我——哼,本将信不过你这小人,故而想找找看你身上是否还有别的名单!”秋狄冷哼,索性将话说开。此人即便会武又如何,既然叫破自己行藏而没有当即诛杀,量他没胆伤害自己!
“名单是有,就是傍晚将军亲自伺候笔墨,风息所拟的那一份。”原风息嘴角微弯,似是笑了下,优雅下榻,站在他跟前,慢慢俯身,低微语声如从地底钻出,寒意森森:“只是,将军既是找风息要东西,却为何闯入云意的寝卧?”
秋狄一噎,白皙的面皮涨得通红,“我、本将军走错地方而已。”圆睁的眼,滑过一丝心虚。
想找名单不假,然而想起慧娘之仇,神差鬼使,却潜进了奸相的房间。刚才刹那,确实动了杀机。若非还顾忌殿下交代,早就一刀砍下。
“好个走错地方。既如此,将军双腿不要也罢。”负手而立,他笑容温雅如玉。
秋狄却觉惊心,“你什么意思”忽觉腿间异样,忙地低头查看,却见双膝衣裤不知何时已被割裂,血印染了青石地砖,散发出诡异的光泽。
膝边的绿叶已然枯萎。
“你下毒!”骇然尖叫,被他指尖一弹,戛然堵在喉咙。一粒浑圆雪白珍珠,滴溜溜滚落地面。
“嘘,莫扰了云云好梦。”原风息勾唇一笑,越过他栽倒的身躯,径自来到床前,轻撩纱帐,只见被褥之下,伊人睡得沉实,绝艳面容,安然静美。
“云云”梦呓轻喃,一吻倾注。
一夜好梦。
云意睡到日上三竿方醒。只觉精神饱满,通体舒泰。
之前唯恐泄露身份,在地牢中三天三夜不曾吃喝,更不敢熟睡,若非本尊练武打下的绝好底子,只怕早就扛不住了。
收拾妥当,吃饱喝足,眉梢微扬,“红璧!出发!”
“是,公子。”五官清秀,沉默寡言的侍女将她扶上新制的轮椅,推着信心满满的云意出门。
西郊枫兰苑。乃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无暇公子玉微暇的居处,却甚少有人知道。绿树掩映之中,白墙青瓦的宅子,毫不起眼,却见那墙头红叶纷飞,纷纷如雨,掠过道道惊艳的弧线,平添了几分雅致。
紧闭的大门前,云意深吸了口气,“红璧,先递拜帖。”
“是。”红璧举步前往大门口,袅娜身姿,脊背挺直,隐隐透出一股沉稳气势。云意不由地微微颔首,自己行动不便,此女乃是原风息为自己准备,沉默寡言,办事稳重,颇有大家之风。
大门叩开,拜帖已递,连带着的,还有她精心准备的曲谱。
无暇公子孤傲清高,却喜好音律,对好曲求之若渴,云意投其所好,费尽心思准备了两首古代名曲。也幸而当初跟着老古董师父学了些,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将哆来咪嗦转换成宫商角徽
千古名曲,不信他玉微暇不动心!云意仰头微笑,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晴空,端的好天气。
大门再开,一青衣童子走出门来,“谁是原云意?”下巴高抬,倨傲无比。
有求于人,云意不以为意,含笑回道:“在下正是。”
“哼!”童子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将一物猛掷入她怀里:“我家公子说了,枫兰苑,唯狗与左相不得入!”
云意面色一沉,一物再次掷来,却是自己精心准备的锦盒,盒盖翻开,曲谱掉出来,瞬间被风卷落地面
琅琅童音再次响起:“我家公子还说,昔大燕国太子的名曲《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天下皆知,竟还有人厚颜剽窃,真真不知羞耻!”
☆、007 让他来求我
“放肆!”红璧一声怒喝,浅碧身形顿化作一道残影,将青衣小童擒在手中,紧紧扼住那细嫩的脖颈,目视云意,只等她一声令下,便送他上西天。
青衣小童面色惨白,惊怒交集,嘴唇颤动,却无法开口,只怨恨盯着她。
“红璧,放了他。”云意出乎意料的平静。虽说做好可能被拒绝的准备,然而,这样粗暴而羞辱的方式,却是始料未及。从风息口中了解中此人自视甚高,且对不喜之人不假辞色看来,风息的评价还是委婉了些。
红璧将手松开,小童径自跌落在地,手捂脖子,面上骇色未消,瞪着面无表情的红璧,仍心有余悸。
“你、我会如实禀告我家公子”
闻言,云意轻笑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末了,敛了笑意,完美声线淡若流水,“那么,回去问你家公子一声,可还记得莫奈河边的那一吻?”故事中,玉微暇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应是他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是背着师父偷看,情节已有些模糊,却独独记得此句,只因与那句“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有异曲同工之妙,且还带着点香艳气息。
“你、你无耻!”小童毕竟还是孩子,听得“吻”字,羞恼交加,一时脸红脖子粗。
“无耻的是你家公子。”也不知道糟蹋了哪位姑娘家。
“传话去!”秋狄在此停留不会太久,自己的时间不多。
“不去!”小童别过头,不屑地哼了哼,“有种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云意面无表情,闲闲地说道,“但是,会让你身不如死。红璧,先卸他两条胳膊。”
小童吓得转身就跑,却被红璧伸手给提了回来。
惊恐之下,挣扎不休,叫骂不绝:“放开我!你个大坏蛋大奸贼,快放了我,不然我家公子出来,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住手!”一声怒喝,一人疾步冲了过来,意欲将小童解救出去,却被红璧随手一甩,顿时狼狈跌倒在地。
这声音云意蹙眉,并不陌生。
“咳咳,姬公子,救命!快救我,呜呜”小童看到来人仿若看到救星,顿时涕泪横流的求救。
“你们——呃,左相大人,怎么是你?”来人身着蓝衫,头挽白玉簪,五官平平,不是姬允祯却是谁?!所谓冤家路窄,大约如此。又或者,主角效应,到哪儿都少不了她?
“红璧,放了他!”云意淡淡扫了她一眼,转头对红璧说道。
红璧松手,小童连滚带爬地来到姬允祯身边,用力抱住她的胳膊,哭得稀里哇啦,“呜,姬公子。他们要卸我的胳膊!”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天星?”姬允祯一面安抚着小童,话却是对着云意说的。
“没有误会。如右相所见,求医被拒,主人不识抬举,侍童又目中无人,本相不过是要教训一下!”
“这——”姬允祯语结,视线落在她的腿脚处,忽而一愣,“左相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关切的目光,恰到好处,诚恳的神情,不似作伪。
云意不得不感叹一声,好精湛的演技。暗自不屑,言语上也毫不客气:“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这也是本尊对姬允祯一贯的态度。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客套都不屑为之。
姬允祯显然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脸色未变,只巧妙转开话题,“大人是要见无暇公子?”
“公子不愿见他!”天星飞快接口,神色犹自愤愤,伸手扯了扯姬允祯的衣袖,“我家公子就盼着您来了,公子还是赶快进去,莫再与这恶贼多言!”与对云意的恶形恶状截然相反的态度,亲热中隐含恭敬之意。
“这——”姬允祯面露迟疑,安抚地对他笑笑,旋即看着云意,露出善意的微笑,“我与无暇公子还算有些交情,不若我先进去与他说说,左相大人且先稍等?”
“不必。”云意毫不迟疑地拒绝,转而盯着小童,语气不见起伏,却凉得令人发憷,“拨皮拆骨,凌迟分尸这样的事本相做多了,你若不信,可以尝试一下。”
天星脸色煞白,躲在姬允祯背后,却还嘴硬,“我不怕!那样不要脸的话,我可不会替你传达,省得污了公子的耳朵!”
“正好我要去见无暇公子,左相大人有什么话,或许允祯可代为传达。”主角又跳出来装好人,可惜云意不吃她那套,当即毫不留情地反问:“此乃我与无暇公子之间的秘密,右相觉得自己有资格知道?”
姬允祯哑然,完美的表情差点破裂。
定了定神,再次露出惯有的笑容,“那么,请大人稍侯。”说着,径自扯了天星进门去。
“公子,其实我们大可破门而入。”红璧道。
“有意义吗?”云意淡淡一哂。威逼利诱或可用,但万一玉微暇从中做点手脚,只怕她这辈子都只能当废人。
不多时,青衣小童天星咚咚咚跑了出来,颇为不情愿地对云意二人道:“我家公子要见你!”
云意勾了勾唇,几分邪魅,一字一顿道:“那么,让他来求我。”说完,示意红璧,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天星气结,目瞪口呆看着二人越走越远
“公子,为何不进去?”红璧不解,有些担忧,“以无暇公子的骄傲个性,只怕不会为了一句话来求见你。”
云意不以为然,“他见不见我无所谓。”不过那句话将会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
“那你的腿——”
“不是还有你家主子嘛!”云意无所谓地笑笑,红璧当即停下脚步,郑重一礼,“属下的主子只有一人,就是公子您!”
“呵,说笑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忠”之一字,关键在心,而非嘴上。云意心道,忽而话锋一转,“那两首曲子,你知道?”
“知道。乃当今燕皇身为太子时所作,名传天下。”红璧虽心存疑惑,却没多问。
名传天下?怪道昨夜那帮写曲谱的乐师恁地淡定早知道,该让风息给参详一下,也免了今日徒惹笑话!
话说,那燕国太子,也是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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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了,亲们都拜年去了吧,怪冷清滴
☆、008 关键时刻
此念头不过转了转,便被抛开。旁人穿不穿,于她没有什么关系,云意心想,只下次别再犯这样的错误!
至于手脚筋脉,看来,唯有让原风息一试
“公子,小心!”一阵狂风忽而卷来,红璧带着轮椅转了一圈,堪堪避开那风刃。
风止,数步开外赫然站着一人。一袭黑衣,一身病骨,及肩的短发,苍白的容颜,浅棕色的眼眸,波澜不兴,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孤清气息。
“原云意。”冰裂般的嗓音,带着一丝阴沉。
“无暇公子!”红璧开口,一语道破来者身份。
想不到,那一句话的影响力如此巨大,竟让玉微暇追了上来。心中了然,云意一派云淡风轻的神情,“不知名满天下的无暇公子阻拦本相去路,意欲何为?”
“将你所知,如实道来,我可以令你的手脚复原如初。”玉微暇上前一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高高在上的姿态,仿若施舍。
这态度,当真令人不爽。云意讽刺一笑,“想知道?求我!”
闻言,玉微暇神色一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之间,手慢慢扬起——
“无暇公子,且慢!”
云意闻声,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抬头望去,只见一身蓝衣的姬允祯疾步走来。“左相大人。”姬允祯朝着云意拱手一礼。
“怎么?右相也要来趟这趟浑水?”云意讽刺一笑。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姬允祯!
姬允祯看了眼玉微暇,笑道:“大人误会了。允祯乃是为秋将军求解药而来。昨夜秋将军闯大人寝卧,确实莽撞,但念着他一片为国之心,还请左相大人洪量,原谅则个,解了秋将军之毒。”
解药?云意怔了下,风息还真敢?早上听他略提了下秋狄夜闯之事,因急着出门,并没细问,却原来是下了毒。而且,显然这毒,连玉微暇也解不了,否则,姬允祯也不会低声下气求自己。
不过,以为说几句软话自己就会放过秋狄?云意冷笑,毫不留情地道,“秋狄夜闯本相寝室,意图不轨,如今不过小惩大诫,尚未要他性命,已算宽容!何况,是为国还是为私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昨夜秋狄怕是动了杀机。他的恨,来自于心爱女子——文慧娘之死。文慧娘乃是户部侍郎之长女,而两年前,不知文侍郎不知何故得罪了原云意,结果不日就被人揭发其贪赃——十两。很可笑不是?然,原云意说了,贪赃一两也是贪。最终,在她的操作下,文家被抄,男丁流放,女子充当官奴,而文慧娘不堪受辱,自杀身亡。
“不过——”就在姬允祯以为被拒绝之际,云意却出乎意料地答应了,“看在右相的面子上,本相可以告诉你解药的方子。”
姬允祯顿喜,下意识地靠上前去。云意诡秘一笑,右手手肘往轮椅上轻轻一压,一条银丝瞬间弹出,缠上姬允祯,蓦地收紧,姬允祯猝不及防被拖倒在地,一把软剑,已抵上她的咽喉。
“允祯!”玉微暇大惊,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