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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女丞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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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祯!”玉微暇大惊,衣袖无风鼓动,想要动手,却投鼠忌器。
  云意勾唇一笑,真是一举两得。既用姬允祯牵制玉微暇,又验证了自己的试探。就在刚才,她想起了玉微暇临终之言倾诉的对象,正是姬允祯。
  那时,她已改头换面,荣登后位,母仪天下。而原云意,则被五马分尸,惨淡收场。
  “原云意,你待如何?”心中焦灼,玉微暇眼底寒光四溢,杀机毕现。
  “无暇公子,别冲动。”姬允祯临危不惧,仍淡定地劝诫。
  这幅作态,直让人作呕。云意盯着她,眼底杀机骤闪而过。杀了姬允祯,是否可以改变自己凄惨的结局?
  “允祯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玉微暇垂眸,苍白阴冷的神色闪过一丝温柔。莫奈河边,那一夜的温暖相拥,阴差阳错的一吻,一缕情意在心底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巨树。他寻了那么久,终于在她身上找到那夜的香气,即便还不十分笃定却也绝不许任何人伤害!
  “原云意,你敢伤她,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你若敢伤她,我亦会让你后悔生而为人!”清雅嗓音,却掷地有声,蕴藏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风息?”云意回首,却见一抹熟悉身影飘然而来,正是原风息。白衣冉冉,一笑倾城。
  熟悉的安神香气将她包围,“云云,没事吧?”温柔关怀,分外熨帖。
  “没事。”她微仰起头,对上他如水目光,秋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他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温暖色泽之中,清冷绝世的眉眼,温度恰到好处。
  “你是?”玉微暇迟疑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旖旎。
  原风息缓缓抬眸,浮冰碎雪般的容颜,氤氲一抹若有还无的笑意,“原风息。”
  “你——”玉微暇瞳孔微缩,此人是那卑鄙无耻的原风息?看似温润清雅,却浑身散发一股凛然气息。强大而熟悉。
  压下失控的心跳,冷声问:“那毒,出自你手?”
  “药引,在我身上。”原风息避重就轻地说道,“条件就是,令她双手双脚,完好如初。”
  “好!”玉微暇掩去满腹疑问,毫不迟疑地答应,“放了允祯!”
  不待原风息开口,云意转向红璧,“放了她!”红璧依言,移开软剑,银丝瞬间缩回轮椅中。
  玉微暇上前扶起姬允祯,边道:“我要准备药材,两日后再进行治疗。”
  “不必。药我都准备好了,这是单子。”原风息说着,将药单递了过去,“看看是否还有缺漏。”
  玉微暇接过去,看完,脸上难掩震惊,“你、究竟是”谁?
  话未尽,却被他淡淡截过话头,“若无缺漏,时间就定在下午。”说完,不理会他,径自推着云意离开,“云云,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时光易逝,转眼就是下午。天气莫测,上午还是晴天,下午却阴了天,下起了丝雨。
  “开始吧。”门合上,玉微暇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打开药箱,将轻薄的各式刀具一一摆出。
  云意躺在床上,刀具反射的光,那么地冰冷,令她莫名感到不安。
  风息说过,要切开皮肉,找出断裂的筋脉,然后仔细缝接好。然而手术有风险,何况,筋脉不同一般,接上了,也未必就能复原。
  因此,手术过程很重要,绝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能否恢复健康,成败在此一举
  云意睁大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玉微暇苍白而灵活的手用刀子一点点切开手腕上的皮肉,即便因为服药而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豆大的冷汗却不断渗出额头。
  此刻的紧张,无以言表。
  “云云,别害怕。”温柔嗓音出自原风息,他就陪伴在侧,手指轻柔抚摸她的长发,轻柔的动作,仿若有魔力般,奇迹抚平她的不安。
  云意定了定神,冲他眨了眨眼。
  玉微暇寻到了断裂的筋脉屋外忽然传来打斗声,兵刃交击之声,在一片安静中异常刺耳。
  云意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手术正到关键之时,若被打断,后果不堪设想!

☆、009 华殇

  原风息眸色一沉,果然有人前来破坏。凝神听着外面动静,一面软声安抚几分不安的云意,“云云别担心,外头我已布置了人手。”
  “嗯。”云意应了声,心中没底。本尊行事太过肆意而不留余地,仇家众多,刺杀乃是家常便饭。然此刻选了这个时候前来,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
  视线转到玉微暇身上,但见他心无旁骛,只一心专注在手术之上,阴柔苍白的脸,隐约有汗迹,手中的刀却很稳。
  心中不由地叹服,且不论其人品如何,但就这份敬业精神,就值得敬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头的打斗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声音渐渐靠近三人所在的房间,手术却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原风息再也坐不住,“云云,我出去看看。”
  云意微颔首,此刻心思反倒镇定下来。
  紧闭的房门霍然洞开,微凉的风卷起雪白的衣袂,原风息反手关门,步步踏出,但见漫天风雨,血肉四溅,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溪,满园美景,已成炼狱。犹自浴血战斗的护卫,渐渐被黑衣蒙面的刺客逼退,一步步紧逼过来。
  己方人手几乎死伤殆尽,而对方伤亡惨重之下,却仍有十余人,可见背后之人对此次刺杀势在必得。
  只可惜唇角微抿,浮起一丝冷冽的笑意,眼底掠过寒冷杀机。
  风骤急,雨丝飞扬,忽而吹送幽幽琴音。
  胡琴奏响,一曲离殇,如泣如诉,忧伤入骨。
  原风息目光微凝,是他?!抬眸望去,但见——
  潇潇秋雨,天地茫茫,一人蹈空而来,灰色的身影,弹射而至,若惊鸿掠影,窄长刀刃,寒光照水,于天空中划过一道璀璨银光,好比银龙怒啸九天,气势惊人,见血而收。
  瞬息之间,十数刺客,命归黄泉。
  清瘦如竹的身影缓缓飘落,利落地还刀入鞘,风吹开他的长刘海,露出深结的眉头,和独特的灰瞳。
  原风息心叹,不愧是大陆顶尖的刀客,顷刻之间,收割人命如同砍瓜切菜,鬼泣刀却滴血不沾。
  “华殇。”
  “?”男子循声望来,灰色的眼眸微微一定,旋即提步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慢,任凭雨打风吹,灰色衣袍无风自动,灰白色的长发结成辫子,垂落在肩侧,长长的刘海,半遮了眼眸。
  他微低头,并没有多看一眼原风息,径自沉默走向他身后的房间。
  原风息上前一步,挡住去路,淡声道:“她被人挑断筋脉,玉微暇正在替她医治,不容人打扰。”
  华殇身体蓦然紧绷,双眸紧紧盯着他,眉间深皱,却始终不发一言。对峙片刻,他默然转身,坐在廊下的围栏边,解下背上胡琴,按弦拉奏,乐声随风而散,哀婉低回,凄怆悲凉,如泣如诉,扣人心弦。
  原风息负手静立,烟缭雾绕的眼眸,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幽光,旋即转身,推门而入,门扉合上,欲将一切隔绝在外。然而,那哀伤至极的琴声,如丝如缕,无孔不入。
  走入内室,未及抖落一身萧瑟秋雨,但听得她虚弱的询问:“风息,外头的、是华殇?”
  “是。”原风息淡雅高贵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他来了,你可以放心。”
  “但愿。”云意神色未动。华殇,世间顶尖刀客,武功深不可测。乃是原云意的男宠兼贴身护卫。本尊练功之地,除了原风息,他便是唯一知情者。
  本尊留下的记忆零碎不堪,对于华殇的认知,不比原风息多多少。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那乐声,沉重哀凉,忧伤刻骨。多半,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手术在那哀婉凄迷的胡琴声中顺利结束
  门应声开合,风吹斜了烛火,年轻的男子身负长刀和胡琴,一身秋寒,一身萧瑟,走到床前。
  云意睁眼,对上他忧伤的面容,“华殇?”
  华殇默然,灰色眼眸似酝酿了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眉间深皱,仿若承载无数心事。
  这是一个忧郁得令人心疼的男子。这是云意对此人的第一印象,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伤悲,如同潮水,可将人湮灭。
  对视不过须臾,那灰瞳中翻卷的晦暗情绪,顿化作一片萧瑟的淡然,他抱拳一礼,道:“华殇见过公子。”没有起伏的嗓音,带着特殊的沙哑,透着一丝孤寂沧桑的意味。
  云意回神,问:“你怎么在此?”
  “公子逾时未归,又无法联系暗煞,担心公子出事,故而设法赶来。”
  暗煞,就是原云意的暗卫。而华殇,是暗卫的头领。所以,他的说辞,没有破绽。微阖眼,轻声道:“刚才的曲子,给我奏一次。”
  “是。”
  云意渐渐闭上眼,耳边琴声低回,无尽忧伤如水,卷入梦来
  秋雨未歇,一夜到天明。
  枫兰苑内,枫红飘飞,纷落如雨,铺了一地华锦。园中亭榭,二人对坐,圆桌上,摆满茶具,烟雾腾绕,茶香四溢。
  然,却无人有心品尝。
  修长完美如玉雕的手轻轻执起一只细白瓷杯,于食指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滴入其中,旋即将杯子推到对面,“这是药引。”
  玉微暇垂眸,但见细腻的白瓷中一滴鲜红,颜色分明,透着一丝诡艳,“你究竟是谁?何以知道那制毒之方?”
  玉白手指轻掩阔袖之中,原风息端起眼前香茗,轻嗅一口醇厚的茶香,漫不经心道:“我是谁?我想,你不会愿意知道。至于药方,只要有心,得知何难?”
  说完,不理会欲言又止的他,放下茶杯,长身而起,“茶已饮,帐已清。告辞。”
  说完,转身走出凉亭,撑了油纸伞,走入雨幕之中,飘逸身姿,渐化作漫天细雨中,一抹如画剪影。
  玉微暇目送,一人自背后阁楼转出,走了过来。
  “这就是药引,竟是人血?”
  “嗯。那毒乃是失传的古方,以血为引,少有人知。”玉微暇闭眼深嗅,熟悉的香气沁入鼻尖,迷离醉人,沉浮不定,若有还无,乃燕国特有的“醉流颜”,却早已绝迹多年。除她身上,旁人绝无仅有。
  “失传古方?原风息怎么有?”
  “不知。”玉微暇不愿多言,转身,对上她平淡的面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药引既得,我这就去配解药。”
  “嗯。”姬允祯微笑颔首,若有深意的目光却若有若无追随原风息离开的方向,嘴角掀起一抹诡秘笑意,
  看来,原风息并不如想象中简单。只是,无论怎样,他不过是个向自己献媚讨好,祈求垂怜的可怜男人!
  “原云意,即便你复原又如何?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将你捏个粉身碎骨!”秀美的手蓦然往空中用力一抓,再一点点收紧
  ------题外话------
  出门探亲,昨天没有更新,抱歉亲们。

☆、010 夜约

  “好苦!”浓稠深黑的药汁一气儿灌下,酸苦味道,直让人想要呕吐,云意皱眉伸手,“水!”
  率先递过来的却是一颗糖——棒棒糖?
  “华殇,你还随身带着糖果?”她诧异偏头,只见华殇点点头,利索地将裹糖的油纸撕开,露出牙黄色的糖果,递到她手里。
  椭圆的糖果,一根细细的木棍支着,看起来赫然类似棒棒糖,云意尝试着舔了一口,清甜中带着薄荷的清凉,味道还算不错。余光一瞥,但见华殇将一个老旧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里面鼓囊囊的,似乎还藏了不少的糖。
  她还眼尖地发现,那旧荷包上似乎绣了、一把刀?恕她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东东,不过那针法实在拙劣得可以一个似乎藏着jq的荷包,唔,值得深思。
  “吃药后吃糖不好,还是喝水吧。”玉雕般的手将糖果拿了开去,将小巧的杯子塞到她手里。
  闻言,华殇立刻抬头看了原风息一眼,见他随手将糖果搁置在一边的桌子上,眉头皱了下,终是什么也没说。
  云意没在意,端着比寻常轻巧的杯子,微微颤抖着喝了口水,心里还挺高兴。三四天能恢复到这样的状态,挺好。证明玉微暇是用了心的,每天几大碗苦哈哈的药汁,没白喝。
  “今日天气不错,要不,我带你去城中转一转?”原风息温声相询,一面端来热水,将毛巾浸湿,拧干,熟练地给她擦脸、抹手,举止温柔,仿若对待稀世珍宝,缱绻目光始终不离她。
  “嗯。”云意可有可无地应了声,这样的亲昵而仔细的照料,虽非第一次经历,终究还是不习惯,干脆转头盯着一株新移植的玉簪。
  心道,若非还有顾忌,只怕连沐浴净手他都要一并伺候了。
  “风息,你这样会把我给宠坏的”她似真似假地叹息,换来他一句坚定暧昧,“我喜欢,宠着你。”
  她睁眸,不意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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