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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女丞相-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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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揪心的一幕,周围的人却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他们只是沉默地绕过那一家三口,继续木然前行。
  华殇不忍,“雅雅!”他想下去探看,却被云意阻止,“华殇,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
  “我——”华殇无力地垂下脑袋,是了,上次他们遇上一群流民,因恻隐之心分了些粮食,结果反而遭到围攻。
  “不是不想救这些人,只是,个人力量终究微薄。”云意轻轻叹息,不走出京城,不知黎民百姓之苦。虽心知大禹国没落衰微,却不想内里已**至此。各地官员欺下瞒上,层层盘剥,增设苛捐杂税,大肆搜刮民财,令本就困苦不堪的百姓连基本的生存条件也无法保障。
  尤其今年天灾频频,各地涌现大量流民,纷乱起义层出不穷。如此下去,大禹国只怕真要掀起大乱了。
  沉默良久,华殇隐含忧虑道:“雅雅,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这些年他不是待在深宫就是留在相府,很少出门,出门也都是跟随她前往大的城市,很少遇到这样惨烈的情景,南下所见,深深令他震撼。
  饥荒严重的地方,一斛米万钱,人相残食,凄惨情形令人惨不忍睹。
  “我已传书,让人上书朝廷,将各地灾情汇报,相信朝廷会很快组织人员进行赈灾。宝湘虽狠毒残酷,却也分得清轻重,他费尽心思,要的绝不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禹国。”
  “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云意叹了声,拉了他的手,“走吧。”
  两人骑上马,穿行在凉如水的月色下。
  数日后,已来到东南边的庸州府。
  天上艳阳高照,曲折的道路上,两边田地荒芜,一眼望去,破旧不堪的村落,没有一丝人烟,静得渗人。
  云意摇了摇水囊,半滴水也没有,转而对华殇道:“我们进村子看看,能否打些水。”
  村子里十室九空,好容易才敲开了一家的门,颤巍巍的老妇人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仔细端详了两人一番,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哑声问:“公子和xiao姐有什么事?”
  云意笑着上前一步,温声道:“因一路上没有遇到泉水,水囊空空,老人家,我们想打点水喝。”
  “水?”老妇人愣了下,深深叹了口气,“作孽啊。这天已是几个月没下过雨了哪里来的水。”
  几个月没下雨?旱灾?云意没想到情形如此严重。因骑马狂奔,路上倒没多注意。刚才村道旁的土地似乎确实干涸得厉害,也没在意。
  一时间,心情颇有些沉重。水患、旱灾、饥荒,莫非天要亡大禹?
  思忖间,却见老妇人回屋端了小半碗水出来,颤巍巍递给她,“给,先喝点解解渴吧。这是小儿日前去十里外的山上打回来的。唉,为了打点水,把脚给扭了,村里的医者都跑了,也没人给看,这往后还不知怎么办呢”说到伤心处,老人悲从浑浊的泪水。
  云意低头,看着缺口的锄瓷碗里乘着的小半碗清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接过碗,只觉得重逾千斤。其娘的淳朴和心意,令人感动。
  她前世生活在城市,穿越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劳苦的人民大众。这些在底层挣扎求存的黎民百姓,有着世上最淳朴的心肠。这次出行,让她感慨良多,也让她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或许,身为左相的她,也该寻思着为黎民百姓做点什么!
  “大娘,我略懂医术,不如让我看看你儿子的脚。”云意将水碗递给华殇,温声说道。
  “姑娘、懂医术?”老妇人惊愕地瞅着她,云意微笑着点点头,“略懂皮毛。”
  前世跟师父倒是学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术,应该还不至于生疏。在老大娘激动的目光下,云意二人随着她进入茅草屋。
  屋子里家徒四壁,除了破旧的木制桌椅,就只几样醋糙的陶器,也都是缺了口的。缺了口的。黑乎乎的小桌上,放着一碗没有油星的野菜。看起来十分困苦。
  老人本有两子一女,女儿嫁人了,还有一个儿子去打仗死了,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与她相依为命。
  儿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躺在里屋,一只脚肿得跟幔头似的,痛得下不了地。
  小伙子面黄肌瘦,惊诧地盯着云意二人瞧了好一阵,对于一个女子懂得医术,半信半疑。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让云意给他正骨。
  不过是歪了脚,云意一下子就弄好了。老大娘感激得不行,临行前,还将家里最好的东西,两只烤红薯塞给了云意。
  云意翻身上马,遥望庸州府,感觉怀里的红薯沉甸甸的。
  庸州府算是东南一带最大的州府,也是产粮大府,朝廷早就下令让这里的官员开仓赈灾,可是云意所见,周边的百姓却依旧食不果腹,有人饿死,有人被迫离乡。
  庸州府防守比云意想象城需交“保证金”,还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幸而云意做的准备充足,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和华殇一起,顺利入城。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酒楼里客人还算挺多,有人喝醉了正在口沫横飞地谈论着雍州刺史的千金今日娶亲之事。
  云意留意听来,原来庸州刺史只一个女儿,据说容貌丑陋,性情凶残。喜欢nue杀男子。接连入赘十几个夫君,都死得不明不白。恶名远播,令人闻风丧胆,州府之内但凡适龄男子都早早成婚。
  此女今日娶亲,据说是强抢的外来的一个男子。
  云意正听得入神,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直直看过来,转头一看,角落里坐着的一个黑脸膛的青年正睁着虎目,探究的目光直落在华殇shen上。
  华殇也正盯着那人,那人却毫不回避,坦然直视着他。华殇目光一闪,下意识望向云意。
  两人对视一眼,正狐疑,那青年却阔步走了过来,迟疑着问:“公子可是姓华?”
  华殇抿唇不语,云意暗自戒备。
  那人似乎感觉到二人的防备,放低了声音,道:“在下陈煜。”说着,又仔细端详着华殇,“四公子。”
  华殇一震,那人嗓音又压低了几分,“四公子可是来寻大公子的?”
  还伸手在桌上划了个“太”字。
  此人是太子麾下?云意也不禁惊异,那人察言观色,想是已经确认了华殇身份,当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四公子,这边还有两个兄弟,可否过来一叙?”
  华殇迟疑,云意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那人惊疑地瞥了她一眼,想是刚才没注意她一个女子。
  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与狐疑,云意也不扭睨,大方让他看。如今她略作易容,又刻意收敛了气息,表面看来就是一个面容秀丽的少女。
  这也是她恢复女装的原因。若是男子,与华殇一道很容易让人怀疑。女子,则不同。谁会怀疑她就是当朝权臣原云意!
  两人挪座,来到角落,果然那里还有另外两名青年。一个红脸膛,长得很zhuang实,叫方飞。一个长得斯斯士服,叫罗源。
  三人事前显是商量过的,此刻见了华殇,神色间有一丝激动,对云意则更多的好奇与研判。
  “四公子。”几人对华殇的态度与朝臣完全不同,没有轻鄙和不屑,带着淡淡的恭敬。
  华殇微微颔首,陈煜便凑过脑袋,低声道:“大公子如今还没有下落。我们的人还在秘密寻找。大公子出发之前曾有交代,若他发生不测,让属下等追随四公子。”那人目光落在华殇要上挂的玉佩,“那就是信物。”
  华殇顺势拿起玉佩,这是太子出发前给他的说的母后遗物,他便留下了,没成想,竟是信物。莫非,他早有预感,故而早做了准备?
  心潮起伏难定,他紧紧wo住玉佩,心头默默叫了声“大哥”。
  “说说如今东南的局势吧。”云意开口打破了沉默,陈煜等人惊奇的目光唰地集迟疑着问:“这位姑娘是?”
  “叫我沈姑娘。”云意用了前世师父的姓。
  “沈姑娘。”陈煜看看华殇,再看看云意,显然四公子很信任这位姑娘。莫非,是他心上人?而这位沈姑娘刚才咋一看还只是寻常的女子,然而此刻一开口,淡淡的姿态,流露出淡淡的威严,竟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见华殇没反对,陈煜大略地将如今局势说了一下。统领南边大军的乃是朝廷钦封的镇南大将军,如今已是归顺新皇。正集十三部族叛乱。隐约有取胜之势。
  奔雷军因为群龙无首,暂时按兵不动,如今驻扎在郴州府。只盼望能早日寻得太子下落若不然,一旦十三部族叛乱被镇压,镇南军许就会把矛头转向奔雷军。毕竟,奔雷军乃是新皇的心腹大患,不除之,只怕新皇日夜难安。
  陈煜等之所以潜入郴州府,乃是因为军前阵子莫名奇妙地,许多官兵陆续染上一种怪病。开始以为是瘟疫,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在水源br />
  大部分士兵都垂危。请了许多医者都束手无策。他们是听说庸州刺史千金强抢了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据传那大夫具有起死回生之能,因此抱着一试的态度前来,为的就是将人带回去,好给治。
  “四公子,你身上既有大公子信物,还请你前往奔雷军,暂代大公子之位。”
  陈煜拱手恳求道,华殇轻轻一震,却沉默不语。
  “四公子,若无人在军奔雷军要大乱。大公子既然信任你,出发之前又下了命令,还请公子随我等回营,指挥奔雷军。继续找寻大公子下落!”
  “四公子!”
  三人迭声恳求,步步紧逼。华殇内心挣扎不已,他舍不得雅雅,然,又不能弃大哥与不顾。
  情义难两全。云意目光通透,知道他心,默然伸手,轻轻复在他手背上,朝他微微一笑,是理解也是鼓励。
  若没遇上还好,遇上了,要他舍弃,怕的很难。
  “雅雅。”
  云意笑道:“当务之急,先把神医弄出来吧。顺势,把庸州府的存粮拿出来给百姓充充饥。”
  四人略作商量,便朝着刺史府而去。
  今日刺史府千金成亲,府里张灯结彩,喜乐不断,端的热闹非凡。
  府,然以云意的功夫,毫不费力便顺利潜入了新防。
  一片喜se的新防内,一个胖的像球的女子,穿着大红喜服,坐在chuang边,正在解躺在chuang上的男子的衣服,一面解,一面口秽语。
  男子直ting廷地如同一具僵尸,动弹不得,怒视着女子,神色悲愤。又夹杂着一丝绝望。似不堪其ru,男子牙齿咬得咯咯响,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已是存了死志。
  云意无声无息将女子点倒,漫不经心地目光落在男子脸上,顿时一怔,“玉微暇?”
  素来清高孤傲的玉微暇,受此侮ru本已闭上双眼,想要求死,听得动静,睁开来,眼前竟是一张似熟悉似陌生的容颜。
  待听她叫破自己的名字,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睛,狐疑地目光逡巡在她脸上,“你——”
  云意很是意外,想不到赫赫有名的神医会落到这种境地。她踢了踢地上的女子,蠢胖如猪,血盆口,大脸盘,还是麻子,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玉微暇竟然被这样的女人给抢婚?
  玉微暇顺着她的目光,看见地上的女子眼底掠过杀机。而对上云意墨玉般的乌瞳,则莫名滴感到一阵哧辱和窘迫。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从云意的举止和气质,还有那一分莫名的熟悉感,他大胆猜测她的身份自己如斯狼狈,被她看见,让他心底很不好受。
  为什么,总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刻,被她遇见。这种缘分,让他既庆幸,又无奈。
  “嘘,若不想留下被猪抢。就别吭声,跟我走!”耳边听得华殇等人发出的讯号,云意不再耽搁,夹起不能动弹的玉微暇,闪身消失在夜幕里。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云意救出了玉微暇,而华殇等人则寻到了刺史的印鉴。
  庸州府粮满仓,然而粮食却把持在刺史一人手要有盖上印鉴的凭证。
  当掖,云意等人持着印鉴,再施以巧计,几乎将庸州府的粮仓搬了个空。
  许的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敢捋老虎须,刺史第二天早上才得到消息,女婿被劫,粮仓搬空,勃然大怒之际,屋盯上忽而砸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还附着一张纸条。
  刺史看罢,只得将怒气影生生压下,心。左相那尊煞神,不是待在京城么,怎么会来这种穷乡僻壤之地?还向他“借粮”?
  心人暗
  且说云意和陈煜等人,将那些粮食化整为零,逐一运出庸州府,以太子名义赈济灾民,自然又为李君照赢得不少民心。
  郴州府位置更为偏远,再往前就是被叛军占领的地界。
  云意等人来到郴州府时,已是两天之后。玉微暇的身体已略有好转。
  原来,他之所以被抓,是因为遇上宿敌,打斗失散。恰好又犯了旧疾,完全没了反抗能力。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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