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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睫长够长,比适才被自己吞了那条银马精的睫毛还长。
嗯,嘴唇够嫩够红,比上上个月自载的那个青玉精看上去还要诱人。
嗯,鼻子够挺,白玉雕的似的和谁象呢?玉兰花精?蝴蝶精?
——嗯,没有谁,谁也比不上自己的三儿!
曾遗世一把抄起睡梦中的人,转身往室内走去。
“干嘛?”被惊醒的桃花瑾三懒惰而恼怒的瞪着他。
“椅子太硬,回床睡。”曾遗世如是说,口气象在给修罗们下命令。
“多事。”嘟囔一声,桃花瑾三重新闭上眼睛。
仅剩的那只鞋子被脱了下去,外衣被轻轻的剖落,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头下枕的是散着幽幽桃花香的枕头。
听阿世说,这枕头里装的是几年来精心收集的桃花蕾,又加入特殊香精晒制而成的。
不管是什么吧,睡了这么多的床,只有这里最好,最好。
翻个身,桃花瑾三满意的叹息着。
头上有手在轻轻抚摸,耳边有声音在轻轻的响,“三儿,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依你。”
然后,有柔软而热烈的东西,轻轻吮了一下自己的唇。
死孩子,又趁机占便宜。
桃花瑾三抬起就是一脚,把身上的重物踹了出去。
随即,几声张狂大笑,在门外响起,越行越远,直到消失。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所有修罗都睡了,桃花瑾三醒了。
望着窗外姣洁月光,再望望身旁熟睡的黑猫,桃花瑾三悄然下了床。
赤着足,行走在修罗之王寝宫的长长甬道上,心情无比复杂。
行直一块假山旁,四处打量,假山上有兰花在默默开放,假山下有小溪缓缓流过。桃花瑾三顿住足,静立在小溪旁边,借着月色,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
雪白中衣,乌黑长发,粉眸晶莹闪烁,对影三人,只有微风轻轻经过。
默默站立一会儿,桃花瑾三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样东西,再拿出火石,在假山石上撞击几下,撞出火花,把那东西点燃。
袅袅烟柱笔直的冲上天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却始终形成一柱,不散不虚,不浓不淡。
等到手中的东西烧尽,桃花瑾三抱膝坐在假山石上,等待着等待着。
一刻,两刻,三刻
微风梢凉,不由把自己抱得更紧。把脸埋进膝盖里,慢慢打起了盹。
“桃君,呜呜我的桃君呀。”
睡梦中,有人在自己旁边边拍打自己,边抹眼泪。
就象自己死了,有人在哭丧。
蓦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正手拿拂尘,鼻涕眼泪的把把往下抹。
桃花瑾三惊喜的跳起来,一把抱上去,“白老头儿,你还活着呀?!”
太白金星满脸黑线,指着桃花瑾三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混小子,你的事还没消停,我这老头子哪敢死呀。”
桃花瑾三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嘻嘻的只管搂着他的脖子笑。
太白金星视他为孙辈,自是不计较,拍拍桃花瑾三的头,低声道:“让小老儿看看,桃君过的好不好你一发难香呀,可把小老儿吓坏了,丢下一炉子仙丹,就偷偷下界来了没想到,按香寻来,竟是修罗圣地。”
边唠叨,边上下打量桃花瑾三,见人无恙,长长徐了口气,“嗯,见你一切皆好,小老儿也就放心了。”
桃花瑾三心内却是温暖无比,拉住老头儿的手不放,“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发是不发,怕吓着你,可事态又不能耽误。”
太白金星一愣,忙道:“这是修罗禁地,小老儿不能久呆,不知道桃君有什么紧急之事,需要发难香招唤小老儿?”
桃花瑾三自怀里拿出那只盒子,递过去,正色道:“烦请老寿星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东西交到摇光手里,越快越好,拜托了。”
太白金星疑惑不解,缓缓打开盒子,只见一道红光冲天而出,吓得他立即关上,红光顿消。
“火星珠?!”太白金星低声惊呼。
桃花瑾三捂住他的嘴,“别喊祥细情节也没有时间与您说了,到了冥界,您自会知道摇光有重伤在身,现在就急等它救,您速速前去吧。”
“好,好好。”太白金星知道火灵珠对冥君的重要性,连连点头,把东西小心纳入乾坤袋内,转身欲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个事情来,又从乾坤袋内拿出一物,塞进桃花瑾三手里,低声说道:“这次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算是留个念向只是,千万别太吃惊了,小心被修罗发现。”
然后又抓住桃花瑾三的手,唠哩唠叨叮嘱了一番。
桃花瑾三耐心的听着,频频的点着头。
来去匆匆,太白金星依依不舍的踏月而去。
桃花瑾三手里一直握着那枚硬硬的东西,实在忍不住好奇,慢慢摊开手掌,借月色仔细瞧看起来。
那是一枚虎纹玉璜。
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青白的玉身有几道微红的沁色斑痕。
这也没有什么稀奇呀?
桃花瑾三借着月光凑到眼底下再细看,看来看去,忽然发现那沁色斑痕似个字,再仔细分辨一下,不由念出了口,“红?!”
“桃君,在叫我吗?”
谁想到红字才出口,忽然一个醇厚的声音,温温响起来。
桃花瑾三大惊,迅速警惕的四周一扫,“谁,出来!”
“别怕,桃君,”那个声音又稳稳传来,音量不大,听在桃花瑾三耳朵里,却似惊天巨雷,忍着心中惊涛骇浪,他颤声道:“别吓我,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手里,桃君。”那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暖意。
桃花瑾三吓意识的望向手中。还没等他看清楚,只觉得手掌心中一阵巨热,然后轰的一声闷响,手中白玉冒着浓烈的白烟,四散开去,等烟雾散尽,一个人,稳稳站在月色之下!
泪水,忽然掩住了桃花瑾三的眼睛,他努力凝视那道熟悉的人影,颤声道:“我,是在作梦吗?”
“不是!”对面的人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抚摩到他的脸上,象在摸一件珍奇异宝,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意。那手指修长稳健,掌心是湿热的,指尖却带着一星颤动。手掌移到脑后,轻轻的收紧,将桃花瑾三拉过去,搂进怀里。
动作自然而熟练,就好象,曾经做过千遍万遍。
桃花瑾三反搂回他的手臂,闻到熟悉的气息,控制不住的低泣起来,“真的,是你吗?”
那人低头,嘴凑到耳边,低声道:“是我,桃君,你的大红回来了。”
永远的期盼,忽然成了现实,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桃花瑾三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直直倒在那人怀里。
那人急忙搂紧怀里的人,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是我是我,别怕。”
桃花瑾三头脑渐渐清明,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由抬起手,也象刚才他摸自己一样,一点一点摸上去感觉,是温的,是热的,是活生生的。
“大红。”
“嗯?”
“大红。”
“嗯!”
桃花瑾三仰头一指冥冥青天,咧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天不忘我!”
大红双手凝视着他,微微而笑。
情绪平息下来,坐回假山石上,两人依然没有放开十指相握的手。
桃花瑾三心中疑团点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不是被那人抹去记忆了么?”
大红看看天上的月亮,忽然笑了一下,低声道:“天君的命令是:把他们上一世的记忆去掉,而我的上一世,是韩梓骐!”
桃花瑾三先是惊愕,后是诧异,然后才算明白过来不由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问:“肯定是白胡子老头儿施的术吧?”
大红也笑着点点头,“他不仅帮我恢复了神仙的身份和力量,这次,还帮我找到了桃君。”
“是呀,他是个好老头真的,不回天界了?”桃花瑾三问。
“不回了。”
“不后悔?”
“后悔就不会来。”
“不怕再上斩仙台?”
“仙藉中已经没有尾火虎星君这个神仙了。”
桃花瑾三想着那个白眉毛白头发的老头儿,一直在为自己跑前跑后,不由轻笑起来,“嗯,以后有机会,送份大礼给老头儿。”
大红点点头。
“那,他们三个呢?”桃花瑾三迟疑的问。
大红一愣,随即黯然摇了摇头。
桃花瑾三失望的垂下头,喃喃道:“是呀,不能所有好运都给咱们不是”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一把搂住大红,笑道:“这样也好,让他们好好当他们的神仙吧,咱们,好好当咱们的散淡闲人。”
大红笑着回搂过去。
两人正在笑嘻嘻的说着话,忽然假山石的另一侧,一个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你们,还要抱多久?”
两人齐齐回头。
只见曾遗世穿着中衣,赤着脚,披着头发,懒懒的倚在假山石上。显然,他是从睡梦中惊醒,不见了身边的人,仓促追寻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桃花瑾三惊奇的看着他。
“当你大喊天不忘我的时候,”某修罗之王翘着脚丫子如是说,银色的眸子直直射向大红。
桃花瑾三急忙把大红护在身后,抬头看着他,“阿世”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目前的状况。
曾遗世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两人,任随微风吹得他的中衣飘摇,头发散乱。
良久,他才深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问:“说吧,是留还是走?”
哦,这死孩子,原来在纠结这个呀。桃花瑾三笑了,窜上去,一把把他拉下假山石。“当然是留喽。”
曾遗世显然没想到桃花瑾三会这么回答,看了一眼大红,后者也缓缓点了点头。
曾遗世象什么落地一样,立即恢复到从前的曾遗世,只见他撇撇嘴,鄙视且张狂道:“哼,养你一个就够费力的,还要再替你养一个这明摆着是我亏!”
桃花瑾三一拍他脑袋,“死孩子,要是不要吧?不要,我们立马回平台山谷。”
“要!”那人急速的回答。
然后三个人全笑了。
曾遗世是修罗之王,他可以带领他的修罗族横扫世界,打出一片又一片领地,让修罗族繁衍生息,代代昌盛,他可以面对强敌,甚至是天界之王,面不改色、霸气横生。
但心底最深的地方,在最不能示人的意识里,他却是一个孩子,一个害怕被人丢弃的孩子。
桃花瑾三也是。
所以桃花瑾三最知道,这个怕被人丢弃的孩子,对自己这么患得患失的霸占着,是为什么不仅是因为爱,更多的,他是怕再次被人丢弃,怕一个人孤零零的寂寞在这个冰凉世界上。
他本应是无情无意的修罗,他的血液中却流淌着最为高遗的天族血统。
所以说,在修罗面前的曾遗世,是王者之王。
在桃花瑾三面前的曾遗世,却是一个超级别扭的孩子。
因此,当曾遗世虎着张脸,拍着桌子与大红抢玩具一样抢自己时,桃花瑾三只悠闲的坐在那张虎皮大椅上,事不关己的数着虎皮爪子上的毛。
只听曾遗世小朋友霸道吼道:“你不要得意,三儿从来都是和我睡。”
而大朋友大红只是从容的摇摇头,“桃君是他自己的,愿意怎么做,他可以自己作主。”
曾遗世一时语塞,隐隐磨牙的声音,又吼,“既然留下,就要安安分分的,如果你敢有异心,我就把你做成虎皮椅子。”
苍天见证,带自己走的话大红可没说过!
桃花瑾三不理他,继续数虎皮爪子上的毛。
见大红只是微笑的看着自己。曾遗世就觉得一脚踹到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他不由改变吼的目标,转向桃花瑾三。
“哼,你是现在无处可去,才会留在这里根本不是因为我。”那个有万年岁数的别扭孩子如是蛮不讲理。
苍天见证,平台山谷可是还空着呢。
桃花瑾三忽然抬头问,“你这张虎皮,是母老虎吧?”
曾遗世一愣,不自觉点点头,“是呀,三儿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脚指甲修过,”桃花瑾三肯定的点点头。
“是吗,我怎么都没发现。”曾遗世不知不觉凑过去,也扒着虎爪子看。
一旁的大红忍着笑,把目光投向别处。
良久,久到把老虎的所有爪子都检查过了,曾遗世小朋友才反映过来,只得重新酝酿情绪,继续朝桃花瑾三吼,“别以为打岔我就原谅你你心里谁都有,就是没有我,以前那个齐夜风抢你,后来那个摇光抢你,现在又多出来一头虎,哼你水性扬花。”
越说越不象话,桃花瑾三叹了口气,终于直起身形正视他,“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心里没有你,我养你这么多年干嘛?你是能炒着吃还是能煮着吃你说说,在人界你只吃红鳟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