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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扬,再加上身形窈窕,简直就一位名不负实的“后土娘娘”。
三人看直了眼睛。
四人打打闹闹的返回地面时,小老头儿已经在外面等候。
显然,做贼心虚的他是从水帘洞口钻出来的。
“忽然想起,我临行前炉里的丹快到时间了所以,小老儿得回去了。”他一本正经的捋着胡子说谎话。
桃花瑾三也不点破,笑道:“那真是可惜,正宗的清蒸潭鱼,爷爷还没品尝到呢。”
小老头儿大大的咽了些唾沫,满脸遗憾和不舍,嘴里却道:“以后自会有机会,有机会。”
说罢,挥手招来五彩祥云,撅着屁股颤微微爬上去。待站稳了,他才正式转回头来凝望着桃花瑾三,迟疑再三,开口道:“桃君,凡事皆有定数,无论如何决定,小老儿都是站在桃君这边的。”
桃花瑾三心底一阵温暖,缓缓点头,“此事,瑾三确有难处,但让爷爷为难,以后定会补偿回去后,请爷爷只和梅断魂说一句:莫要妄想什么五珠连珠阵,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还有虽然已经忘却了我,但还是请爷爷对小银他们,请多多关照些。”
太白金星点头,然后长叹一声,拂尖一甩,架云而去。转眼,化成天边的一道白日流星。
仰起新玉般的小巧下巴,桃花瑾三目光在天空中徘徊一番,忽然冷笑道:“你是鸟儿还是乌龟缩手缩脚,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亲自下来,何苦折腾一位老人家!”
清亮声线如箭,笔直的穿过云团,直射九天云外。
而等了良久,除了山风轻袭,什么声响也没有。
算你沉得住气。
桃花瑾三悠然回身,微笑着看向不远处并肩而立的龙虎兄弟,“这天下哪儿更好玩些呢?”
齐夜风意兴横飞,立即答道:“猛坞东侧笔直下去,尽头有一镇,名曰走灵镇,风土人俗极是奇妙,吃物也多,到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哦,”桃花瑾三来了兴趣,左右携了两人的手往回走,“说说看”
站在一旁的摇光,开始的时候还摇着个大扇子,颇为自得的回味着凤冠高戴的桃花瑾三的小模样,但现在见人三口儿对自己视若罔闻,不由有些发愣。
而后,那三人越演越烈,竟是不管自己,自行回去,便有些抓耳挠腮了,跟在三人身前身后的猛是晃悠,而那三人自顾自说得热闹非凡,愣是视他如空气。最后不禁怒了,双手一张,拦住去路,大吼道:“你们太过分了。”
看着眼前这条怒气冲冲的蛇,三人终于堪堪站定,目光聚过来。
桃花瑾三凝视着他,歪头笑道:“谁让你是那人的亲弟弟。”
摇光一愣,随即铁青着脸指点着他,“你你你总是拿我与他比狼心狗肺。”
说罢,雪袖一甩,转身就走。
见他真生气了,桃花瑾三吐吐舌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他的雪缎织锦衣角,“逗你的,真急了谁让你刚才迫我戴凤冠的?”
摇光扭着头不看他,忽哧忽哧的呼吸吹得额前一楼白发纷飞飘摇。
桃花瑾三忍着笑,揪揪他的头发,“好了好了,我赔不是。”
摇光铁青着脸,转回头死死盯着粉色桃花面,慢慢,阴色退去,温柔上来,而雪白眸内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没有说。
良久,久得旁边的龙虎兄弟已经是醋海如潮了,桃花瑾三才扔开他的手,不屑的一挑眉,“嗯,冥君殿下果然不同凡响。”
“什么意思?”摇光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假装没好气的哼哼鼻子。
“眼见太阳西沉,我们都饿了,只有你用眼睛看就能看饱肚子,不是不同凡响是什么”
摇光又瞪视他片刻,妥协般长叹一声,“你呀,就会欺负我出去玩,也不和我商量。”
失落的语气,微微撞击着桃花瑾三的心底。
“你公务在身,身份又特别,哪敢和你商量你又这么容易被拐,若真的被我们拐走了,天上那位岂不是又要找我们的茬儿?”
“谁要他多管闲事?”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知道,自己身份就如枷锢,象自由自在的如桃花瑾三那样,真是不可能的。
偷得这几日轻闲,已经是不错了,摇光不由挫败的耷拉下脑袋。
桃花瑾三嘻嘻笑着,携上他的手,招呼着身后的龙虎兄弟,共同踏上回家的路。
用眼角的余光,望着身旁的摇光,那人强作欢笑,目中带着隐约的孤寂。
桃花瑾三暗暗长叹——摇光呀,知道你与我一样,本性是爱闹爱动的性格,却倍是怕孤单无依可是,我真的不能够对你太好。太好了,有些事就更难掰清楚,而有些人,就更难以交待了。就比如,默默屹立在身后的龙虎兄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那目光之患得患失,哪还象叱咤风云的铮铮男子汉——
桃花瑾三,是他们的宝贝。而桃花瑾三,又何尝不当他们是宝贝?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风雨同舟、一生一世相伴着走下去的只能是他们,也只能是他们他们离开我,或者我离开他们,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而你,离开我,还有名正言顺的父亲,还有名正言顺的哥哥,还有名正言顺的地位和身份。所以,桃花瑾三能委曲的,也只能是你
又是那个梦!
阿世那双桀骜峻烈的银眸,就那样直直的凝视过来,片刻,低下头吻住自己的唇,不由分说,不容抗拒,动作是熟悉的粗暴,更像是在噬咬,却又似贪恋不舍
桃花瑾三伫立在窗前,望着柳稍在月亮的光晕下,摇摆着柔和的线条,忽然一阵风吹过,柔和的线条绞在一起,难分难舍,就如自己此刻心身不宁的心情。
低低一声长叹,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传出老远,婉婉转转,扰得月色更见朦胧。
“又作梦了吧?”一件衣服轻轻披在身上,一双手慢慢环上来,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带着些睡意和慵懒,瞬时包围过来。
桃花瑾三靠在温暖的怀里,微微阖上双眸,“我想离开山谷前,去次修罗圣地。”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齐夜风低下头蹭蹭近在咫尺玲珑如玉的小耳朵。
桃花瑾三微痒,笑着闪开。
他回首望着齐夜风,后者刚直而英俊的面容上溢满温柔,不由手指轻轻抚上去,“这几日难为你们了。知道你和大红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们一直包容着不说,这让我很感激”
紧紧抓住那双新玉素手,齐夜风淡淡的笑,“说什么傻话,你开心就好,只是有时候,真的怕你被人拐跑。”
说罢,炽热的唇印上来,吻得桃花瑾三浑身酥软无力。他喘息道:“信我、信我二哥。”
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啃咬。
有人当当当的敲门。
“三更半夜的,肯定是那条死蛇”齐夜风急抬起头,低声咒骂,满脸的欲求不满,双目目里的火苗噌噌的桃花瑾三低声窃笑。
齐夜风嗔怒的白他一眼,替他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才放开人,转身去开门。
门外,一身黑衣,挺身而立的英俊少年。
“笑儿?”桃花瑾三诧异不已“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这孩子经常恶作剧,起的比鸟还早的来叫自己起床,但从不会三更半夜的来而且,因为老是放心不下曾遗世,前两天就让这孩子回去看看,这孩子可是欢天喜地的去的曾笑脸色煞白,紧抿着唇,紧盯着桃花瑾三,只是不说话。
桃花瑾三不自觉快步走过去,伸手摸摸他的额,关切的问,“怎么了?”
黑衣少年不作声,只慢慢把手伸到桃花瑾三面前,“花儿,”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修罗驿地出事了。”
曾笑手里,是那只曾遗世从来不曾离过身的断金斧。
桃花瑾三心中一跳,不由抬手抚上斧身,触手冰凉。
“出事?怎么事?”他低问。
“我、回到修罗圣地,发现所有的修罗全不见了,找了两天两夜,只在神翕里看到这个”少年还有些稚嫩的声音,说到最后几尽呜咽。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迅速传递到桃花瑾三心里,他不觉后退一步,被齐夜风一把扶住。“都不见了?怎么说?”他颤声问。
“不是,修罗视兵器如生命,人在器在,人亡器”少年的声音消失在哽咽里。
“我、我知道了!”桃花瑾三拍拍他的头,淡淡的转过身,直直推门而出,行走如烟余下二人惊愕的对视一眼双双追在后面。
“摇光,你起来。”桃花瑾三一掌推开客房的门,烟一样飘进房内。
堂堂冥君那是多么警觉,已然是身披长衫,从床上坐起来,一双雪眸清明如水。
他看着微微颤抖的桃花瑾三,又淡淡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二人。
凝视着桃花瑾三,摇光白玉的面上闪过一丝苦笑,轻轻道:“终于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桃花瑾三把那斧头往床上一扔,惨笑,“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齐刷刷的往我这儿跑一会儿梅断魂,一会儿太白金星,甚至连东山圣母你们都请来了是我错信了你!”
摇光缓缓闭闭眼睛,半天才幽幽叹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怕你受不了。”
“可你不该瞒我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呀?!”桃花瑾三从最初的愤恨,到现在的心神不宁,等话说完,已经是面无人色,齐夜风见事不好,赶紧过来,把人揽进怀里,口中低低安慰。
可他却若未闻,只急转身体,目光四处寻找着什么,一对上曾笑,张手把少年拉过来抱在怀里,嘴里无意识的唠叨着,“阿世不会有事儿,阿世不会事儿。”
曾笑双目如火,反手搂住轻颤不已的人。
见事情还没说,人已经这样。摇光心疼难当,站起身来想过去安慰,却被齐夜风冷冷的目光定住。
他微叹,站在不远处看过来,一双雪目中几尽纠结,才慢慢说道:“一月之前,扶皝,派天兵天将,侵入修罗圣地,将修罗族灭族!”
桃花瑾三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两个字,仍如被雷击中,脑中一晕,软软的倒在齐夜风怀里,后者大惊把人抱起来,坐到床上,然后不赞成的瞪视摇光一眼,“不会婉转些么?”
摇光苦苦笑道:“三儿,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神情之凄凉、落失,哪若笑谈天地、玩转乾坤的冥君所有?
曾笑含血如仇的目光,紧紧盯着摇光,似要吃他的肉喝他和血。
“为什么?为什么?阿世,是他亲生儿子”桃花瑾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滂沱而下。
他早该料到,之前频频的梦境以及那扑天盖地的黑雾,已经是不好的征兆,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
那个孩子,宁可变成黑猫,卧在自己膝上,也不愿与自己分开的孩子呀,以他刚烈爆燥、宁折不弯的个性,全族尽灭,他怎会独活?
“阿世”心被撕裂的感觉。
原来,还是避免不了让他伤心的下场,早知道如此,不如早早的告诉他。
摇光目中露悲,闭上眼睛一声暗叹,再睁开,又是雍容镇定的冥君殿下,凉风吹过,他额前雪发飞扬而起,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沉声道:“曾遗世,算一代枭雄,自那年天劫他被困于斩仙台,我便时时见过他。那双眸子象极大哥,但眼神里的霸气却是遮都遮不住,天地之间细数,怕是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桃花瑾三任齐夜风紧紧搂定自己,流着泪冷笑,“是么可他依然不是你们的对手。”
摇光摇头,“不尽然,若非顾及整个修罗族,就那几员天将鹿死谁手很难定论。”
“这里面,可有你?”桃花瑾三粉眸拼射出逼人的光芒,仿佛摇光敢答一个是字,他便会顷刻把他吞噬一样。
摇光心中一疼,惨然摇头,“我也是事后知道的。”
“梅断魂告诉你的吧?”桃花瑾三连连冷笑,“他们从来都那么聪明,以怕我伤心为借口,引你来平台山谷,不过是想多个筹码,骗我去帮他们解天池之困”幸你懂我,始终没有插一句嘴,没有参与这等龌龊阴谋。
——可这话,如今再说,已然没有意义。
但这话,桃花瑾三也不必说出口,只一句“以怕我伤心为借口,引你来平台山谷”便已让摇光心内一阵窃喜原来,恨归恨,三儿还是信他的。
桃花瑾三抬袖抹抹快要风干的泪,带着几分厌倦,淡淡道:“他们杀阿世,为的也是解天劫之灾吧?”
“是,”摇光老老实实答道,“天地灵莲尽流失,为减少消磨,只得先灭半仙之身且人数众多的修罗族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办法。”
“说的都是屁话!”曾笑双目赤红,满腔怒气和仇恨化作一道巨型断金斧,带着狂风猛袭向摇光。
房顶应声而裂,被击碎的木屑,满天飞舞而纷纷落下。
摇光白光一闪,遁出破碎不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