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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无关,大嫂,你有心就往我身上发”。
“气?”秀眉,微微一挑,玉佛轻笑,“我为什么要有气,就算之前有,现在也没有了”。药人找到了,她会把心里所有的气都往他身上撤,半点也不会客气。
“玉佛——”。长孙无病欲言又止,“无我,够了,你的心意大哥明白,不过,这事是大哥与玉佛之间的事,就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可是,大哥——”。长孙无我还有话说。
“无我,到此为止好吗?”。
“……”,兄长都这么说了,长孙无我还能如何,只好憋着一口气,不过,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去送死,比杀了他还难受,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去经历,“大嫂,无我相信你的医术和能耐,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多半,是自我安慰的话。
平时里,大嫂的确是医术佳,只是,这会儿情形不同,大嫂肚里的那口气还没有吐出来呢,要是一口气全吐在大哥的身上,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该怎么做,我不需要人教”。她就是胡乱闹着,那也是长孙无病情了愿了的事,明眸一转,冷瞪着长孙无病那双无神的眼,“有一句话,我先跟你说了吧”。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什么话?”,长孙无病心一揪。
“这辈子,收休书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丢封休书给我”。
话,明了。
嫁给他,才会被他休,不嫁给他,就永远都不会被休。
“玉佛——”。惊呼一声,长孙无病宁愿自己也聋了,没听到玉佛的这番话,“好,只要你高兴,一切都随你”。这辈子,他也不会有第二次写休书的机会,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第3卷 第21章
所有人都不解,不解玉佛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更不解长孙无病为何会答应。
奈何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其他人,说什么都是徒然,还不了静观其变,在玉佛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站出来提醒一下,长孙无病可不是一般人。
唉——
至于是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众人心知肚明的很。
长孙无病眼盲多有不便,玉佛要上哪也不需要带上一个药人,要试药,回来便吃,这些天,长孙无病也试过几味药,偶尔全身发麻,偶尔失去知觉,偶尔腹部绞痛,最后玉佛会给他吃另外一种药,唉——他曾服下可解百毒的丹药,如今已经是一件用处都没有了,他需要承受这样的苦。
他苦着,一旁看着的人更苦,长孙无我差点没有抓狂,若不是长孙无病一再的声明他没事他没事,还真的有人就要抓起狂来了。
李士杰亦是,自个儿跟随的主子要是有个万一,他如何回京复旨,跟着主子出来,却无法带回主子,到时候,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皇上。
至于朱笑是急在心里,表面上仍是怡然的很,好吧,他已经说服自己相信玉佛的能耐,是不会让长孙无病如此轻易的死去,不要折腾坏了长孙无病好不容易再活回来的身体,别的,他也就不管了。
“无我,你先回家告诉爹娘一声,我暂且住在这边,以免时间一长,爹娘过于担忧”。
“可是,大哥——”。长孙无我犹豫,这种情况,他怎么走得开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是真的不会有事吗?长孙无我颇为怀凝,大嫂会提也这样的提议就已经够让人想不明白了,不过,大嫂已经提了,且也不客气的做了,要大嫂收手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要想让大哥大消主意更不可能。
咬咬牙,长孙无我虽不愿,却也只能依从兄长,他终是个旁观者,无法有任何的作为。
“既然大哥这么说,无我便先回家中报个平安”。
长孙无病点头,略一沉凝,再度启口,“无我,回家之后,你也不用再过来了,在这里,有人照料,你留在家中还有事忙”。他日日无为,不需要这么多人跟前跟后,无我有无我的责任,也有他的人生。
即便是兄弟,也拥有不同的人生。
“不行,我会回来的”。这件事,长孙无我可不打算依从兄长,“大哥,我可不想下一次见你必须要到京城去”。朱笑早就把大哥在京的事说得一清二楚,半点也没有隐瞒,大哥成了朝廷中人,做起事来自是束手束脚。
“放心”。长孙无病无奈一叹,“不会的”。
长孙无我当日便起程回长孙家,跟程不远,以长孙无我的脚力很快就可以抵达,本来长孙无病还想让无我将朱笑等人一并带走,奈何朱笑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死盯着曲月不放,柳东泽一气之下差点一掌拍死他。
曲月才几岁的人儿,他这个“老”男人还妄想摘这朵花儿,他打断他的腿,看看他还再怎么跟在曲月前后。
“滚开”。一脚,很不幸,没能踹在朱笑的身上,倒是踹在朱笑护卫的身上,他们可是很尽责的替主子挡刀挡箭,挡拳手挡脚。
“曲风,你别太过份了”。朱笑闪得狼狈,“我又不是要活剥了月儿,你拦什么拦?”一个师父拦着也就罢了,还来个徒弟,拦着他他就不去找曲月了。
真是一群爱拦心的人,他不过是看准了立马伸手罢了,他可是很想像玉佛和长孙无病一般,他们的年纪还不是他与月儿一般。
没有道理玉佛和长孙无病可以结为夫妻,他和月儿就不成啊。
曲风护着妹妹,柳东泽干嘛反对。
“你敢再靠近月儿一步,我打断你的腿”。曲风恶狠狠的说,月儿还小,这只狼休想靠近月儿一步。
连看一眼都不准。
“我就是要靠近,不止现在要靠近,以后也要靠近”。要他打退堂鼓,没门。识得他朱笑的还有谁不知道他的性子,没有把地给磨平了,他是誓不罢休。
“哼,无耻”。一脚,踢翻一个,一拳,打飞一个,再一拳,再打飞一个,下一脚,就轮到朱笑了。“你有多远死多远去”。一脚,把朱笑踢飞。
过一会,朱笑抱着肚子跑回来。
他就是打不死的臭虫,若不是长孙无病提及他的身份,他们不想惹麻烦,这朱笑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曲风气呼呼的跑到后头药房去敲门,“玉佛,玉佛——你快开门,我找你要点东西”。
门内,静寂一片,好一会之后,才有人把门打开。
玉佛抬头,看着曲风,“什么事?”。
“玉佛,有没有一种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药,给我,快给我,我要让朱笑尝尝那是什么滋味,省得他学不乖”。
朱笑?
玉佛稍迟才想起,之前的确曾听过朱笑有关的事,他看上月儿了。月儿十三,这个年纪,山下有不少人也早就定下亲,并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儿。
只是朱笑这人,月儿未必喜欢就是。
就算月儿喜欢,挡在月儿身前的那帮人也不会喜欢。
“爹知道吗?”。
“师父不知道,不过,师父就算知道了,也会很乐意这么做的”。曲风直点头,这一点,他非常的确定。
说不定师父自己就在弄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药了。
“好,我给你”。玉佛转身,开始翻柜找药,坐在药房之中的长孙无病扶着椅把站起身来,适才他们的交谈,他早听得一清二楚,无奈玉佛还真的想随了曲风的意,“玉佛——”,他轻唤,“朱笑是王爷,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皇上不追问,面子上可过不去”。
言下之意是皇上一定会追究的。
玉佛侧眸,看了他一眼,“无妨,我们会做得很干净”。不会留下任何让人探寻的痕迹。
呃——
真狠。
怎么说,朱笑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玉佛,我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一声叹,长孙无病这气大概是叹气习惯了,或许,在以后的不知道多少年里,也会一直叹下去。“汝南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是随我们一起回了临安,若是他一直没有回去,皇上又寻不到他的人,到时候也会找我们要人”。
“那就告诉他我们也没有看到人啊”。多简单。
没错,的确是可以这么说,前提是长孙无病要是个平平无奇的常人,奈何他不是。
“若是皇上要我看看王爷身在何处呢?”他轻声询问。
要寻到了,玉佛挺起身子,却在他的面前停下,“你不想说谎吗?”别告诉她,他不会说谎。
“不”。长孙无病摇头,“是没有必要说谎”。抬眸,无神的双目,直凝着玉佛所在的位置,“玉佛你想说谎话吗?”。
她当然不想。
这种问题还需多问吗?
“好吧,我换一种药”。玉佛回身,再翻弄一遍,“这一次,只让他难受些,不会死人的”。反正只要朱笑活着回京城就没事了。
“还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玉佛开始不耐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要是真的把朱笑折磨个够,待他回了京,他岂不是会记恨于心,到时候——”。余下的话,未曾出口,全凭他人自己想像。
“你是说朱笑会记恨在心,伺机报负?”
他没说。
长孙无病沉默,这个时候,最好是聪明的不要再试图出言激怒她,玉佛的脾气可没有好到可以任人为所欲为。
“你哑了?”。
“玉佛——”,他只是瞎了还没有哑,“朱笑只是中意月儿,并未要求把月儿带回汝南王府,再说,月儿也还小,就算要嫁人亦不至于这么早,曲风心中有气逗弄逗弄也就罢了,不需要真的坏了感情”。
什么感情?
他们与朱笑又何来的感情,是那朱笑硬要与曲家套近乎,“哼,朱笑是打不死的臭虫,再怎么逗弄他,他还是会硬随着月儿前后,对月儿岂不是不公”。
的确——
对月儿的确不公,月儿还小,见人不多,若是朱笑死缠烂打的,就算把月儿娶回家,前景也不一定好。
月儿会长大,会懂事,若是真钟情也就罢了,若是一时糊涂,岂不是两个人一辈子的痛。
“好吧,我与朱笑谈谈,他要真对月儿有意,也等月儿满了十五再行打算,他若不收手,咱们再把他赶走便是”。
“你来?”
“是”。就由他来。
玉佛睨了手上的药一眼,噘着唇儿,“真可惜”。她轻喃,“好不容易可以派上用场”。大好的机会又没有了,“既然是你提意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东西,就让你先尝尝”。明眸,有些恶意的瞪着长孙无病。
偏他的眼睛看不到,自是看不到玉佛的怒意,不过,他感觉得到。
玉佛不高兴了呢。
所幸,她并没有任性的要求一定要把朱笑整得死去活来,不是吗?
第3卷 第22章
“什么?”朱笑大吼,这辈子他都没吼过这么大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为什么所有人都把锋厉的尖角对准他,他也是个人好不好。“凭什么你行我不行?这世道再不公平也不能偏颇成这个模样”。
他?
长孙无病怔了怔,随即才意会到他说什么,摇头轻笑,“王爷,你错了,我们并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朱笑可不服气,“玉佛也小你好多岁,结果还不是入了你长孙家的门嘛,如果不是发生了后头的事,现在你们仍是恩恩爱爱的一对夫妻”。
恩恩爱爱吗?
真是好字眼,只可惜,他和玉佛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拿这四个字来形恩,只要可以相依一起就已足够。
当然,他也极度希望,那四个字可以成真。
“当然不一样,当时虽说是误会,不过是玉佛却也心甘情愿留在长孙家,留在我身边”。月儿却不然。
小丫头可躲朱笑躲得远远的,一看到朱笑她就躲,都快躲成习惯了。
朱笑非但不反省,还得意洋洋的继续巴着人家,要是哪一天,月儿真把他厌恶至极,那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哼”。朱笑不高兴的直哼哼,“就算跟你们不一样,那又如何,不同人怎会有同样的人生”。他和长孙无病同样才叫一个糟糕,月儿可不是柳玉佛,冷冰冰的像是个冰人一般,天知道她的感情在哪里。
相较于他,他也很同情长孙无病,要打动柳玉佛,那可不是一件易事。
“若是王爷真对月儿有意,不如等到月儿年满十五之后再来天目山见她,双方有意,便可结为佳偶,否则,只会是怨偶一对,痛苦一生”。
“去去去,我是要等月儿满十五再说,不过,我就搞不懂了”。朱笑快要抓狂了,“为什么我就不能留在这里陪她长大,十三岁也不小了,不少姑娘家也嫁人生子了”。有不少地方习俗十二岁就许人,十三岁说不定孩子都出生了,虽说有些夸张,不过——为了自个儿的好日子,他还是要好好争取的。
说不听——
长孙无病才发现,朱笑是迷了心,压根就听不进任何的建言,他就不知道如果曲风不许,如果岳父岳母不许,如果月儿自个儿不许,他就是花上再多的心思,也是徒劳吗?
“那王爷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