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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佛——”。孩子在动,他要怎么办,“你要做什么?”他的表情很警慎,“要不要把奶娘叫进来”。生孩子很辛苦,原以为,玉佛替他生下寿儿已经够了,不曾想到,玉佛还愿意再替他生下一个女儿。
一儿一女呢,想想就觉得很美。
“不需要,你是她爹,抱她也是应该”。
“好,不过你不能走远”。他很坚持。
“我能走到哪去,就在屋里”。盯着他呢,她不语,长孙无病便以为她在做事,双眼虽然看不到,触觉仍在,他很小心的摇晃着怀里的小公主,女儿终是与儿子不同,小女娃柔软得多,也娇贵的多,不像男娃儿皮粗肉厚的。
“乖哦,爹抱抱——”。
他怀里的小娃儿扭了扭身子,像是回应一般,长孙无病更加的小心亦亦,心里,却松了口气,他抱过寿儿,感觉有些相似却并不完全一样。同一个姿势,他不大敢动,顶多就是轻轻摇着,深怕一个不舒服,女儿便会哇哇大哭。
他很有耐心,同一个动作可以执续很久。
第3卷 第42章
连续三个月,长孙无病开始正式接触长孙家的生意,大小事宜,只要长孙无我与长孙彻觉得有必便,便会让人送到院里,一一口述让长孙无病知晓,长孙无病不再需要将当事人带过来,只依着平生的经验辩断整个过程。
他,看得多了。
心里自是有了打算与交代,不需要在用自己的异能去替长孙家做些什么,如今,长孙家亦没有这个必要。
他的能耐,虽不能帮上什么大忙,却也不是真的那么没用。
满儿满周岁,是个大日子,每一个长孙家的小辈满月,生辰之日都会大操大办,并非要显富显贵,而是图个热闹。
让长孙家上上下下有个更好的理由可以聚在一起。
贝儿周岁,天目山上的柳家夫妇与曲家兄妹,闻人一家皆到,只除了寿儿不在。
长孙浩一高兴便决定摆上三天的流水席,让临安的百姓也沾沾喜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今贝儿也满周岁了,很快就会长成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上午,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柳东泽一群人更是在昨日便已经到,也打算在长孙家住上几日,与小孙女儿逗逗乐。
现在,玉佛大半的时候是留在长孙家,再花上一段时间上京,来来回回,能呆在天目山上也有只有一两个月而已。
柳东泽不知道有多心疼,一年才见女儿一二个月,寿儿还被长善那个老怪物带走了,怎么就不交给他来教,他一定不会教得比长善那老怪物差的。
心里是浓浓的不满,不过,却不好说出口。
常玉心抱着小孙女儿,乐柔带着女儿亦在院子里,男人们齐座一桌却一句话也不说,他们在一块也的确是无话可说了。
柳东泽一开口准没好话,闻人九不爱说话,长孙无病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多嘴的就是曲风,不过,最近曲风倒是少开口了。
他是满肚子的火。
那个见鬼的朱笑再度找上柳家,虽然被他赶走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找上门来,一只欠人扁的臭虫。
门房来报,带上信使,信使递上的书信上头是属于寿儿的笔迹,他还小,字迹还有些生嫩,玉佛一眼便瞧出来了。
上头只报平安,更不知是何处送来的信。
不过,已经够了。
“别担心,寿儿福寿极高,能蒙那长善老人看上的这世间可不多,一个长孙无病就能看出长善那老怪物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活了那么久,也不怕活成人妖。
“无病没有担心过”。长孙无病摇头,岳父的话,着实有些理,寿儿的命中带福,比起他这个没用的爹倒是好上许多。“寿儿有这个心思,家人也就安心了”。
“哼,你小子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妻有子有女多幸福,玉佛被你这小子绑得死死的,要是再露出这种欠扁的表情来,小心我手下不留情”。柳不泽警告。
众人无言。
这话他们听得多了。
早就听得麻木了,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模样,柳东泽对长孙无病的态度绝对不可能到好的地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早就根深蒂固的事儿。
午时,众宴,却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正是被曲风硬生生赶下山去的朱笑,一改先前的狼狈,再度卷土重来,他可不是一个容易死心的男人。
若然如此,早就妻妾成群,那会等着小月儿长大,瞧长孙无病和柳玉佛过得多幸福,天目山上的那两家都是幸福无比,古怪的柳东泽和冷冰冰的闻人九,他朱笑也不比他们差吧,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嫁给他,月儿往后就是汝南王妃了,想做什么事儿不成。
就不知道曲风为什么喜欢一再的阻拦他,月儿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难道他还能把每一个想要靠近月儿的人都赶得远远的?
他就偏要往上粘。
看他能赶几次。
“王爷怎地这个时候会上临安来?”
“算到是小贝儿快满周岁,特意赶过来的”。朱笑笑呵呵的道,上前伸手一点贝儿的小脸,“真是可爱,水当当的跟她娘一个模样”。女儿像娘好啊,长孙无病瞧不见真是可惜了。
“是啊,特意赶过来的”,曲风用鼻子一哼,“也不知道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是特意赶过来做什么的,先前被赶下山的也不知道是谁”。
“咦?有人被你赶下山吗?”朱笑故作不知的瞪大了眼,“那人可真没用,改天见到他,我要好好的说说他,那么没用就别上山讨笑话嘛”。
“说得没错”。再说啊。
“月儿,来,过来——”。朱笑直接越过曲风,朝着月儿招了招手,月儿摇头,拒绝到他身边,一双莹亮的眼儿闪着笑意。“哥哥会打人的哦”。
“是啊,这拳头可不像某人只长得好看”。曲风出拳,虎虎生风。朱笑不甘的望着自己的拳,他的能耐也不差,“月儿,我可是怕伤了你哥才手下留情的,快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要”。月儿仍是摇头,“你留着自己用吧,在山上很多东西用不着”。
“暂时用不着有何关系,以后一定用得着的”。他在汝南王府里可是准备了好多好东西给月儿的。
“以后也用不着”。曲风霸道的往朱笑眼前一站,像座大山一般,将妹妹挡在身后连根头发丝也不肯露出来,“你这个老不休,干嘛死盯着我妹妹,想要找女人找别人去”。
朱笑脸一沉,这家伙——,“这辈子我要定了月儿,我就不信你能拦一辈子”。
“那咱们就试一试”。他偏不如他的意。
月儿还小,不急着嫁人,就算要嫁,也要嫁个正正当当的男子汉,可不能像朱笑这样的男人。
“行了行了,吵什么”。柳东泽没好气的大吼,“今天是贝儿的过周岁的大日子,要吵滚远点,爱怎么吵就怎么吵”。省得他看得心烦。
火焰熄灭。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熄了火,今天的确是不怎么适合吵架,要是败了兴,他们可赔不起,瞧长孙无病和玉佛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了。
这一对夫妻也不是好惹的。
。。。。。。。。。。。。
第二年,朱笑如愿娶得月儿成为他最爱的王妃,实因月儿被朱笑愚蠢的行为所感动,这男人还真是死心眼的很,就是冒着死,认定了是月儿,便是月儿,其他的女人,谁都不可能替代月儿。
二月初时,朱笑为了救失足落水的月儿,反而自己落了水,连续昏迷不醒五日,才被救活,众人皆以为他就这么的被水鬼拉走了。
不是感恩,不是感谢,月儿是被他感动的。
虽说他在年岁上大上月儿许多,不过,老夫少妻幸福美满的不是没有,长孙无病与玉佛便是一对。
他们如今的日子虽平淡,却也是平淡的幸福。
这一年,寿儿九岁,跟师父出来快两年了,长善老人偏要他也叫他师父,寿儿刚开始是不依的,这样子往后岂不是和爹一个师父,不就是同辈了嘛,那可不行。
偏,没有人能固执得过长善老人,最后只好在前头加了个老字。
老师父——
听起来怪不顺耳的,长善老人是反对了好几次,小的这只非但不改还变本加厉,最后只好不了了之,随他叫去。
第一年,长孙老人带着他游遍大江南北,知晓各地特色,老师父说,那是必需要做的事,寿儿觉得很浪费时间。
不过,谁让他是人家的徒弟不是人家的师父呢,以后他要是成了人家的师父,也用这一套来教徒弟,反正小辈的不敢多话。
老师父总让他总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知名的草,虫,和各色各样的野果,还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敷上一层泥土,黄黄的,很恶心。
更是拿着针在他身上扎几针,不然就是双掌在他背上用力的拍几掌,他觉得老师父并不是带他出来学东西的,老师父不过像娘一样缺个试药的人。爹是娘试药的人,现在已经不试了。而他,可怜的步上了爹的后尘成了老师父试药的人。
明明是学东西的,为什么像是替他治病一样。
寿儿很怀凝,其实老师父年纪大了,早就不清楚了。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寿小子,还不快滚过来”。一声健朗的大吼声,让刚歇一会的寿儿又费力的爬起来,又来了又来了,老师父就是想折磨死他才甘心。
第3卷 第43章
打杂,跑腿,被当成马一般的鞭策,长孙寿延都没有任何的意见,只要老人家能教他一些东西,能治好爹的眼睛,就是让他累得跟条狗似的,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偏偏来了好几年,除了手脚利索些,他并不觉得自己学到了什么东西。
呃——
人是长高了,长壮了些。
每天被迫翻过几座山,吃下几大碗,不高不壮那才有鬼。
这一日,午膳,是长孙寿延动手做的,今年,他已经十三岁了,到他承诺回家的年岁只剩下五年,再不抓紧时间,他怕是等到十八岁还是一事无成,一点能耐也没有,到时候,他有何颜面去面对爹娘。
“老师父,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吃那些东西吃得我都想吐了”。害得他正餐都吃不下,结果所有的美食全都落入老人家的肚子里,长孙寿延都要开始怀凝老人家是不是故意这样,害得他吃不下。
“让你吃你就吃,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一只肥大的野鸡腿三两下就消失在长善老人的口中,他可是极有要求的,没酒没肉的日子可不过,不新鲜的不吃,不好吃的更不吃,长孙寿延在长孙家可是小公子一个,处处都是人家在服侍他,结果一出来,比小可怜还可怜,处处还得服侍这个老人家。
“我真的不觉得这样吃下去还有什么用处,老师父,我是要治我爹的眼睛,可不是为了别的”。
“该你治好的,你怎么样都能治好”。臭小子,就知道多话,也不想想这些年来学到了什么,没用着可不代表没学着。
真正用到的时候,一发挥出来,他就知道这些年学到了什么。
他可不轻易传人。
一旦要传那可是毫不藏私的。
“老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有点玄了。
“你比起你爹可笨多了,他就不会这么问”。
废话,长孙寿延直翻白眼,儿子怎么能跟老子比呢,而且,他爹要是普通人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一双眼睛还不知道有多好,天知道他爹有多想当个普通人。
“要是我到了十八岁还是束手无策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长善老人继续吃他的肉,喝他的酒。
“老师父”。长孙寿延开始怪叫,“你老人家说这话就太不负责任了”。他只差没有流下一把心酸的泪,他是不是被人家给骗了,从七岁就被骗到这山上来,离别了最爱的家人,也不能陪着妹妹长大,这老头子尽敢还说这种话,“你不能保证我能治好我爹的眼睛?”。
“这还用问嘛”。长善老人白他一眼,“要是有法子治好你爹的眼睛,也不需要等你来,你爹可是老头子的徒弟,师父理所当然要救自己的徒弟,哪会轮到你”。他就是治不好,没有法子,才会想要在这小子头上弄弄脑筋,将徒儿的儿子培养成为一个能人,说不定会有机遇。
世事难料。
当初,他何尝会料到能将长孙无病从死亡线上硬生生的扯回来。
说不定的,这小子也有奇遇呢,看他的骨格清奇,长孙无病没有将他一身武功学去那是可惜了,只好教给他儿子了。
霍的一声,长孙寿延瞠大了眼,气呼呼的起身。
“老头子,你有没有搞错,没有把握还把我骗到这山上来,错过了时间,等我爹老了,眼睛还是看不到,你要我找谁去?”。
“无礼”。
“我就是无礼,反正也是被你调教出来的,没有把握治好我爹的眼睛,我留在这儿还有什么用”。哼,他走。
他才不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丢下吃到一半的饭,丢下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子,长孙寿延飞身下山,一走了之,哼,他被骗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