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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了病,就要治。
若是恶性肿瘤,就要切掉。
至于是不是自己的肉便舍不得,那就看是想死还是想活。
已是春天,夜风还有些冰凉。
薛刚武自从离开上林街后便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夜深之时,他坐在了金融街一家关门的银行门口,atm取款大厅外,他垂首靠着墙,形单影只落寞孤独。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走错了一步,就要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悬崖勒马,或许还有转机。
可他无法回头。
尤其他不愿把命运交给别人去审判,他想扭转局势,起码要去求董赋才,还要去求唐信。
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今天的局面?
权势?
是董赋才在风雅集团只手遮天,还是唐信深不可测令董赋才也十分忌惮?
薛刚武理不清头绪,又或是自己不愿承认的无知。
此时去想,若然他割舍掉与罗展雄冼嘉豪的兄弟情,若然他放弃心中那个女孩,若然他与董赋才共同进退。
他的未来。会是何等辉煌?
事成定局。多想无益。
身旁有人坐下,叮铃一声,薛刚武睁眼一看,面前放下一瓶酩悦香槟。
“四年前,风雅集团第一次庆功会,我和你一起打开一瓶酩悦香槟,那时你开玩笑说:这是皇室香槟,我们将来,会是亚洲的新一代皇室。刚武,今天。我们再喝一瓶酩悦香槟,希望你记住它的味道,今后的路,祝你好运。”
薛刚武百感交集。不敢去看与他一样席地而坐的董赋才。
董赋才把香槟打开,没有酒杯,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然后把酒瓶放在薛刚武面前。
泪眼朦胧,薛刚武吸吸鼻子整理下情绪,也灌了一大口。
皓月当空,行人渐稀,往来路人见到这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席地而坐,像是借酒消愁,俊郎的面孔上写满失意。似乎刚刚在一场金融博弈中赔掉万贯家财。
二人无视他人异样眼色。
董赋才昂首望天,磁性的嗓音轻柔低沉:“还记得王行长吗?”
薛刚武忍不住嗤笑,低头道:“怎么会忘记?我们第一次去贷款,他以为我们是二世祖,有借无还。一年之后,全天海的银行,哪家会对风雅集团说不?”
“记得那个被你亲手解雇的职员吗?”
“当然,她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掉期外汇操作失误,来到我家门口想要跟我睡一觉保住工作。呵呵呵呵。”
“那你一定没有忘记熊公子。”
“那煞笔提他干什么?外市的公子哥,跑来天海撒野?完好无损来天海,半身不遂抬回去,到头来还要全家前来天海赔罪。”
董赋才不再说话,嘴角含笑。却显得悲怆。
创业艰难百战多,他们一路走来。也受过白眼,尝尽酸苦,数不清的敌人出现过,走到今天,只不过是让别人的血流干,自己安然无恙罢了。
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风雅集团能有今天辉煌的高度,领导者董赋才功不可没。
模仿成功者未必能复制成功之路。
但失败者,才是董赋才眼中最不可忽视的因素。
为什么别人失败了?
别人的教训,就是自己的警钟!
那些无法无天,盲目自大,嚣张跋扈,鼠目寸光的人,鲜血淋淋的下场,就是最该引以为戒的例子。
而不是在击败他们时洋洋得意耀武扬威。
那样,迟早有天,董赋才也会重蹈失败者的覆辙。
薛刚武想到过去与董赋才并肩作战的日子,想到他们攀爬上这个高度背后的心酸,自己也痛心疾首,垂下脑袋哽咽道:“董哥,我错了。”
二十六岁的大男人,忽然泣不成声。
“董哥,我对不起你,我一直”
董赋才搂住他的肩膀,闭目喟然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公司里的间谍,虽然是罗展雄的人,但没有你打掩护,罗展雄的人,不会轻易安插进来。刚武,我一直在等,在等你向我坦白这一切,我一直认为,我才是你心里的兄弟。”
薛刚武泪流满面,无助地哀求道:“董哥,帮帮我,帮我最后一次。”
董赋才面露挣扎,点头说道:“好,你现在去找唐信,他是一个洒脱的人,只要他肯原谅你,你们之间的恩怨,就会烟消云散。不管他要什么,你给不了,我给,只要不是要你的命,我什么都可以替你补偿他,安抚他。”
薛刚武浑身颤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他说的帮,是让董赋才帮他一起对付唐信,而不是委曲求全。
“董哥,我如果去求唐信,我今后,还怎么做人?我宁愿死!”
董赋才惨笑一声,轻声道:“你不懂,唐信这个人,你光明正大抢他一个亿,他就光明正大抢你两个亿。你用歪门邪道对付他,他就用同样的方式让你付出百倍代价。不同的规则,就要压上不同的筹码。刚武,我帮你最后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陈逍已经准备好一亿美金,你带着家人离开亚洲,从此以后别再出现,隐姓埋名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吧。”
言尽于此,董赋才站起身弃他而去。
若然薛刚武能低声下气痛改前非,董赋才愿意带着他一起去面对唐信。
可薛刚武冥顽不灵,自尊心作祟,明明自己错了,还要一条路走到黑,董赋才不会陪他。
夜风卷过,薛刚武心灰意冷地站起身,浑浑噩噩地离开。
天明之前,薛刚武与家人远走高飞。
第八十四章 你成功了
睫毛微颤,眼皮跳动,一双宛若秋水的眸子缓缓张开,晶莹明亮的眼瞳仍散发着恐慌的色彩。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只打开了外围的一圈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叶秋头晕脑胀,只记得昏迷前那一刻眼帘合上的景象,同寝室的张雨薇一脸复杂地注视着她,她虽然没张口,但伸出手显然是想要得到援助,可张雨薇,无动于衷。
身体知觉传达给叶秋一个消息,她没有被侵犯,除了感到体内空虚外,再无别的不适感。
扭头向右,映入眼帘的是床头柜上鲜艳的一束花,插在花瓶中赏心悦目,这陌生的房间装潢中上,格调温暖,阳台的玻璃门留了一道缝隙,明亮的晨曦射入,可想而知春光明媚。
脑袋缓缓扭向左侧,叶秋看到距离床边两米有一张茶几,上面摆着装满水果的盘子,视线越过茶几,是沙发,上面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是何嫣,手掌托着腮帮闭目小睡。
男的是唐信,翘二郎腿手捧一本书静静翻阅。
“这是哪里?”
叶秋话音干涩地问道。
唐信头也不抬,好整以暇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我的医院。”
年后就迅速开展起来的医院并不是重新建立,而是谢昆峰图省事买来现成的大楼改建,半个月前才成立,并没有正式对外营业,还在内部建设的过程中。
但普通的医疗措施和设备。医院已经能够胜任。
叶秋收回目光。望着天花板,恐惧散去,心静如水。
“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都不抱希望你会出现,但每一次,你都带给我惊喜。”
叶鹏飞炒股,投资酒吧,开公司,包括自己被人下药。每当叶秋感到无助迷茫时,她即便在唐信面前哭诉,也都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唐信没有让她失望过一次。
现在安然无恙,叶秋以为雨过天晴,但她蓦然想到唐信的风格,又惶恐地扭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唐信视线不离手上的书本,是一本史书,内容是战争。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叶秋苦涩道:“你会报复。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我,但你肯定知道。”
唐信合上书本,把书往茶几上一扔,发出的脆响把何嫣给惊醒,她揉揉睡眼。精神不佳,发现叶秋醒了,刚要张口说话,唐信抢在了她的前头。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秋看着露出淡淡微笑的唐信,不知怎地,心中更乱。
唐信站起身,朝床边走来,说:“从头到尾,但凡参与伤害你的人。我要把他们每个人,包括他们的亲人,全部杀掉,如果可能,连他们的祖坟都刨开毁掉。我不在乎是女人还是小孩,是老人还是残疾。一个不留。”
何嫣悚然一惊,叶秋同样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仰望床边的男人。
“刚才说的,是假话。”
唐信咧嘴一笑,像是开了一个玩笑在圆场。
叶秋脸色一缓,还想再问时,唐信将她的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又将她的左手也拉到面前,然后用他的左手扣住一双手腕,轻缓地向叶秋头顶一压。
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叶秋茫然,双手被他单手扣在头顶上,这个情形,让她隐约看到影视剧中女人被男人强迫时的画面。
唐信微笑着俯下身,轻轻吻住叶秋冰凉的双唇。
“唔,唐信,有,有人”
叶秋轻微地挣扎,屋里还有一个何嫣,当着外人的面亲热,令她难以适从。
但唐信却十分热情,不但吻得火热,同时右手伸入被中,解开了叶秋的病号服,肆无忌惮地爱抚她的娇躯。
何嫣目瞪口呆,脸色通红地扭头望向一边,眼角余光却锁定在唐信的背影。
自己忽然口干舌燥,何嫣心如撞鹿。
叶秋身体扭动,渐渐抛开杂念,动情地回应。
“不,不行,有人啊。”
叶秋夹紧双腿,口气像是撒娇,又像是哀求。
唐信直起身子,右手从被子里收回来,但左手还扣着叶秋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消失,轻声道:“把我,幻想成别的男人,幻想成你最憎恨的男人。现在,你能做什么?你能反抗什么?你能在自己被伤害后作出怎样的反应?”
一脸红潮的叶秋大脑空白,凝望唐信那张平静却散发着冷酷的面庞,哑口无言。
“叶秋,告诉我,如果,昨天你被别人玷污了,你会做什么?”
叶秋清美的面容露出挣扎之色,避开唐信压迫力十足的目光,涩声道:“我会选择自杀,或者,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给自己勇气继续活下去。”
唐信松开她的手,理所当然道:“既然你懂了,那我不必再说什么。”
同等的代价,起码是死亡。
可唐信要敌人付出的,是十倍,百倍的代价!
“唐信!我不允许你,不允许你为了我做傻事!”
叶秋抓住了唐信的手腕,言语哀求道,眼角已经流出晶莹的泪珠。
唐信长叹一声,回身皱眉道:“原来你不懂。叶秋,你不能只活在自己的规则中。你说我变了,我告诉过你,我只是适应了这个世界,而你,还没有!这个世界,不是你与世无争,就能享受安宁。你丑陋,别人嘲笑你,你美丽,别人嫉妒你。你软弱,别人欺负你。你强大,别人才会不敢触犯你!”
叶秋直起身抱住唐信的胳膊。胸前衣襟敞开春光外泄她也顾不上。哽咽道:“唐信,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难道能逃脱法律吗?如果你去报仇,去伤害别人,去杀人,你让我怎么面对没有你的世界?”
唐信转过身,温柔地抚上她嫩滑的脸庞,轻声道:“躲避,退让,自欺欺人地认为将来会风平浪静。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说过,你退一步,别人就会进一步,当你无路可退时。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有人要伤害你,是冲我来的,想要利用你,打击我。你不用自责,这是我的战争,你只是被我牵连了而已,责任,都在我身上。”
叶秋还是不断摇头,泣不成声。
“我是个累赘,我是你的麻烦。如果因为我。你要去坐牢,你要被枪毙,你让我怎么办?”
唐信甩开她的手,冷声道:“叶秋,你听清楚。我刚才的问题,你说你会自杀,会远走高飞。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呢?我一辈子会活在内疚中,会活在痛苦中。这不是你的战争!是我的!我的!他们都是我的敌人!想要伤害你的人,我要让他们百倍偿还!他们有钱。我就让他们一文不值,他们有势,我就要让他们灰飞烟灭。这一次,我说的是真话。叶秋,你可以退让。我不可以!因为你属于我!我说过,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你!”
叶秋的泪水还在滚落,却满面呆滞地望着唐信离去的背影。
哐当
房门一开一关,唐信走了。
叶秋缓缓躺下,翻个身,背朝房门的方向。
何嫣被唐信叫来,就是照看叶秋。
此时,她明显可以看到叶秋身体颤抖在无声哭泣。
她轻叹一声,说:“我很羡慕你,起码有个男人会站出来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挺身而出,为你赌上一切。叶秋,我不为唐信辩解,但你应该想一想,假如,他顺着你的想法,也退缩,不抗争,不反击,不让那些试图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这样的男人,值得你依靠吗?值得,你这样品学兼优,相貌出众的女人,去爱吗?”
静悄悄的房间内,空气仿佛都凝固,静默了很久,叶秋才惨淡地吐出一句话。
“如果他因为我要被枪毙,要去坐牢,爱还有什么意义?因为我,他的人生毁于一旦,我又有什么资格,爱他?”
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何嫣把自己的感慨烂在肚子里。
至少,你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其他数不清无助的女孩,她们除了无助,就剩下被蹂躏。
自嘲一笑,何嫣忽然觉得唐信和叶秋,究竟谁对谁错,分不清。
要怪,就怪这个畸形的社会。
明明强奸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