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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后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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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听明白了。徐茂功这个乐呀:“哈哈哈哈哈!”李世民心说:谁高?还是我徐王兄高,太高啦!裴夫人正在张罗上菜,一听,心里话:哎呀,我这丈夫是个瞎摸海,到底儿没斗过徐茂功去!当下程咬金还较真儿哪;“千岁,酒足饭饱,然后上隔壁找秦二哥,咱们到九龙山找那个山大王去!哎,三哥,之九龙山在哪儿?〃 “河北、山东两交界。”“没听说过这座山啊。到底这九龙山归河北还是归山东?”徐茂功说.“两边儿都不照面儿! 〃 “啊?山大王姓什么叫什么?〃 “我忘了啦,就算无名氏吧!”程咬金二乎了:“三哥,你八成儿是诌瞎话儿吧?〃 “许你说二哥得暴病,不许我说九龙山劫道啦?”程咬金一跺脚:〃好你个徐三儿,刚见着就跟我绕弯子啊!”
  程咬金自悔失言不提。李世民说:“走走走,咱们到隔整看望秦元帅去。程咬金无奈,头前带路,徐茂功陪着李世民,殷开山拿着秦王的风帽、风衣,出程宅奔秦府。欲知秦王如何聘请秦琼、尉迟恭,请听下回。
第六回 怀英烈秦王收义子 践旧约敬德诈惊疯
书接上回。程咬金带着李世民等人出街门往北,紧挨着程家就是泰琼家。只见门口儿上有两个家人,这个拿着一把沙酒壶,嘴对嘴儿,那个端着个碗,其实盛的是白开水。坐在门墩儿上,对着脸儿掉眼泪儿。“咱们家主人秦二爷,好人,偏得了这样儿的冤孽病。”“兄弟,我这儿也是熬喝,秦二爷的病,大夫都推啦,医药罔效哇!”程咬金过去啦:“哎,不要装蒜啦。你家主人刚才还跳墙来着!躲开这儿。”家人们心说:程四爷你说人话吗?要不是你和我们主人定计,我们于吗在这儿哭哇?“啊,请进,请进!”程咬金把众人让进来,他在院里就喊;“二嫂子,找我秦二哥来哦,大唐秦王二千岁来啦!”贾氏夫人以及秦安等人赶紧接出来啦,就要参见,程咬金给拦住了,“哎,甭见礼,先瞧瞧二哥。”秦安说:“我二弟这是冤孽病  ”程咬金说:“大哥,您算啦。”一直来到上房。秦琼在里屋床上躺着,一听外间屋有人来,赶紧哼声不止。“哎哟,哎哟里完了哇啊!”哪儿想到李世民抢在前头掀帘儿就进来啦,徐茂功、殷开山在后跟随,旁边儿还跟进来一位程咬金。
李世民已经心中有底,准知道秦琼是装病,可是还得当成真病。“哎呀,我那二王兄,小王这厢有礼了。想不到二王兄一病至此,实在叫小王难受哇广徐茂功也过来了。“二哥!”在秦王旁边跪下,说:“徐劫给二哥叩头,愿您贵体安泰否?”殷开山也行礼,叫道:“秦二哥,小弟殷开山问候您啦!”秦琼瞧了瞧程咬金,程咬金纹丝儿不动。心说:那我就接碴儿往下装吧。“哎呀,千岁!恕臣不能行礼,有失仪之罪!哎哟,想不到的事,得了这冤孽病。我这几谢过千岁,折受我秦琼啦。”众人这才站起来。程咬金绷不住啦,过来就说,“二哥您别乱啦,刚才您怎么跳墙来着?”一边儿说,一边儿伸手抓秦琼的胳膊,左手往里抄,杵到被窝里一托秦凉的腰,“二哥您起来叭!”秦琼往起一坐,脸上挂不住,心说:程咬金你说人话吗?咱俩定计我装病,你怎么把我拥起来啦?秦琼一害躁,黄脸膛红得跟紫茄子似的。“啥,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 “二哥,您先穿衣裳。”秦家的人都纳闷儿:你程咬金跟秦琼一块儿定的计,你怎么到这儿连跳墙都说出来啦?
  秦琼赶紧整衣,面带羞愧,叫道:‘千岁,我这儿大礼参拜。我有大罪。”“二王兄免礼吧。二王兄何罪之有?”“我是装病,反叫千岁在床前脆倒,有罪呀!〃 “这也难怪王兄装病不起,实在是我父王办事胡涂,招惹得二王兄、四王兄都各归乡里,不问世情啦。这过错全在我父王身上。此番小王来到济南,聘请贤臣回长安官复原职,过去的事不许再提啦。”这时候贾氏,秦安等人才给秦王行礼,与众人见札,同到外间,分宾主落坐,有家人献上茶来,茶罢搁盏。秦琼动问金殿散将之事,秦王才把宫门挂带已往情由简单说了一遍。秦琼又问程咬金:“四弟,千岁他们先到你家的,怎么不知会我准备接驾呀?〃 “咭,二哥,徐三儿跟我绕弯子,我全都实话实说喽,不容工夫儿我们就都过这边儿来啦。”“咭!〃 
正在说话之间,打外边进来好几个小孩儿,都在十岁开外的样子,七嘴八舌。“二伯父。”“四大爷。”“听说秦王千岁到啦?”程咬金说:“来来来,你们都过来。”李世民可就问了:“四王兄,这些孩儿俱都是谁家之子呀?〃 “啥,您瞧,最苦的,最惨的,没法儿再苦再惨啦,掉到黄连树底下的一个苦孩子就是他。”程咬金用手指着这孩子。李世民一看,有十岁开外,面如冠玉,宽天庭,重地阁,重眉毛,大眼睛,高鼻梁,高颧骨,卷着发髻,扎的是红头绳儿,浑身上下白统子素服。“四王兄,他怎么那么苦?〃 “他没有爸爸!〃 “噢,他父不在了。何人之子呀?” ,您要问哪:皆因您的哥哥建成,弟弟元吉,要害他的爹爹一死,不开潼关城,逼得他爹爹白天打仗,夜晚在山坎下面喝凉水吃马肉,枕着鞍子铺着屉,苦战了九天,结果被苏烈引到周西坡,乱箭攒身而亡。这孩子就是我兄弟罗成之子罗通啊!”别看程咬金好打个哈哈,打哈哈之中有真情实理,不由得李世民面带羞愧之色。“若不是我那一兄一弟不仁,何至于此。勇国公他为国尽忠了哇!”程咬金还接下言儿:“勇国公归这孩子世袭啦,可怜没了爸爸啦!”李世民叫道:“四王兄,他叫罗通不是?算我的义儿了,程咬金叫声:“罗通,跪倒叩头。我给你打出来一个干爸爸!”这孩子应声儿上前行礼,“义父大人在上,孩儿罗通见过父王千岁。”这罗通又规矩又会说话儿,李世民喜爱:“哈哈,儿呀,你今年十几啦?〃 “跟父王回话,我十二岁。”“练武艺没有啊?”秦琼替罗通代奏:“千岁,罗通的枪法得他伯父罗春的传授,比他父亲的枪法还要强上几分。”李世民说:“不是二王兄提起,小王倒忘怀了。快请罗春将军相见。”秦琼吩咐罗通。“快去请你大伯父还有母亲来。见过秦王千岁,把千岁认义子之事禀知母亲。”罗通走了。趁这工夫儿,秦琼的儿子秦怀玉,秦琼抚养的尚师徒之子尚元培,程咬金的儿子程铁牛,都给李世民见礼。李世民还挺高兴,这才问到秦母、程母可曾安好,秦琼、程咬金把此香河到山东历城,家中的情况以及安葬父母的事说了一遍,李世民也是感叹不已。这时候有罗成的夫人庄氏,由大伯子罗春陪着前来拜见,拜谢秦王收罗通为义子,关顾忠臣后代之恩。李世民客气了几句,叫道:“罗春将军你的武艺超群,此番小王到挤南聘请贤臣,你还是入朝受职的为是。”罗春说;“千岁,想当初我兄弟罗成在朝尽忠,我呢,在家尽孝,现在罗成跟我那秦氏母亲都不在了,我要教导孩儿罗通,传给他枪法,不愿当差。我志已决,千岁还要谅情。”李世民说:“噢,倘若国家有非起用罗将军不可之时再说吧。”当下李世民吩咐:“开国公殷开山!”“千岁。” “替小王传谕历城县衙,在秦、程、罗三家的坟地搭起奠棚,请高僧高道超度亡魂,阖城官员以及带来的御林军都要挂孝,小王我要亲自去上祭。”“是。”殷开山走了。李世民等人就住在秦琼家里,有程咬金、罗春陪着,观看罗通这帮小将演习武艺。
  殷开山传谕到历城县衙,赶紧在三家的坟地高搭席棚,立起僧台,道台,聘请高僧高道做法事,那么多的人都做孝服办不到,也就是上至秦王、阖城文武官员,下至御林军的兵,俘人腰里系一根白带子,就算全都挂孝啦。前后备办了五天,选好了吉期,秦王李世民由秦琼、程咬金、罗春陪着,到三家的坟地上祭,摆了供,上了香,奠了酒,烧了些个金银纸课,徐茂功、殷开山以及济南府、历城县官员,御林军等等,俱都是行礼如仪。
  上完祭回到秦家,李世民可就说啦:“二王兄,四王兄,耽搁的日子不少啦,咱们该动身啦。”程咬金想:好嘛,人家都说回头饭不好吃,没想到二次还要入朝保大唐!简断截说,君臣们出了济南府的西门,率领五百御林军投了营往前行走。半路上秦琼问.“干岁,咱们这是回长安吗?〃 “二王兄,如何能回长安呢?咱们奔河东朔州府,去找我那兄弟尉迟恭,智、勇、福三将都要官复原职。明白了吗?〃 “噢,那就是了。”往下行走之间,秦琼背着秦王、徐茂功,单独跟程咬金说话。“我说,四弟。”“二哥。”“想当初咱们离开长安之时,跟敬德也曾有约在先,如果朝廷来找咱们哥儿俩,咱们绝不回去;如果单找尉迟恭,他也不回朝。现在千岁先到山东找咱们,咱们可是没心回去,才定计瞒哄,没想到你不作劲。”“二哥,我怎么不作劲啦了”“徐茂功拿酒一和弄,一对对子,结果你说了实话,我还闹了个大没脸。到现在只说是回朝官复原职,到底国家出了什么大事,内中情由咱们一点儿不知道哇!”程咬金说:“秦王千岁不能来虚的,含生是徐三儿在当中捣鬼!”秦琼说:“得啦,咱们不是跟着来了吗?就得把事儿闹清楚了。我告诉你说,到了朔州地界,咱们装病,尉迟恭那儿咱们不露面儿,一则品一品敬德这个人 ”“二哥,甭品。敬德那人是一个心窟窿,说到哪儿应到哪儿。”“准知道单独找敬德他绝不出来,为的是让李世民跟徐茂功碰钉子!二则是碰回来准得叫咱们一同去找敬德,那就得把这回为什么要聘请三将说明白喽”“二哥,咱们就这么办啦。”“这回你可别再来一个大砸锅。”“二哥,没错儿啦!”
一行人晓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天,已然来到朔州马邑县的地界。一打听,按阳关大道走,前头是丰盛镇,由丰盛镇往东,相隔十几里地是宝林庄,再往东四里来地就是敬德住家的孝感村。这时候已经太阳压山啦,人马暂住丰盛镇。这是个大镇,中心街就够三里地长。找了一座大店,把客房全包下来,五百御林军拆兑着住,秦王和徐茂功,殷开山住在后院三间宽敞的北房,秦琼和程咬金就住在中层院子北房啦。各自归房掸尘、梳洗不提。
  单说秦琼跟程咬金,两人喝着茶,把伙计叫过来。“伙计!〃 “二位爷什么事?〃 “跟你打听打听,此地有个孝感村吗?〃 “不借过宝林庄走四里来地就是孝感村。”“再跟你打听,孝感村有个人,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恭字,表字敬德,你知道不知道?〃 “哈哈,您要打听尉迟恭,在朔州一带,可称是轰雷贯耳呀!”“唠,他有这么大的名声?〃 “二位爷您听我说,想当初他有个托孤的盟伯乔公山,家有两面千顷牌,无子无侄,全由敬德挤受,不知道为什么,敬德放着鄂国公不傲,辞官回来,整理家务,家趁两千多顷地,乐善好施,斋僧布道,凡有要饭的经过,必施舍一个大钱,一袋子米,也获是斤数来沉儿。修桥,补路,施棺,舍药,好事做多啦。”程咬金一听:“嗬!哈哈,他得了乔公山的家财,这叫河水泼街呀!”伙计说:“这还不是河水泼街。那一年突厥犯界,兵进雁门关,太原以北、大同、云州以及朔州一带遭了殃啦。尉迟爷原配夫人梅秀英,母子双双让北国人掳走啦。梅家是本地人,谁都知道。尉迟爷本身受了这个害,可称是美中不足。他行善事,大伙儿高兴,谁还能提这个短儿呢?这也是压压口舌的意思。”秦琼听着也乐啦,“哈哈哈,这么说,尉迟恭还是一位大善士啊。伙计,你给我们预备酒菜,我们哥儿俩喝酒。”“是啦。”饭后,过了定更,一路劳乏,这哥俩可就睡啦。第二天清晨,李世民起来,命殷开山到中院看一看,秦琼、程咬金要是起来啦,请到后院用茶,然后一同吃饭。殷开山到了中院,进了北屋,叫声:‘二哥,二哥!”秦琼躺着哪,一睁眼:“殷贤弟。”“您怎么还没起呢?千岁请您哪!”秦琼说:“殷贤弟我因为一路劳乏,腰疼得厉害,跟折了一样,我还得睡,歇乏,你替找谢过二千岁吧。”“好吧! 程四哥,您怎么样?〃 “哎哟哎哟!”“四哥怎么啦?〃 “还提哪,昨天又渴又饿,进了店一吃,压住凉风啦。后半宿儿肚子疼得厉害,一到茅厕,敢情是跑肚拉稀,还有点儿后坠,拉了半宿哇。刚才让伙计弄了点儿红糖、姜片沏水喝啦。你替我跟千岁说,我得好好儿歇一歇。”‘那就是啦。”殷开山回到后院跟秦王一学说,徐茂功觉着这也是备不住的事,说:‘千岁,好在路程不远,统共不到十七,八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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