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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地上抽了一地的烟头。远处的警车声音呼啸而至,周疯子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估计这次是动真的了。
一直躲到了快到天亮,警车终于走了,他们没怀疑这家小卖部,周疯子这才放下心来。临走的时候,他塞给老板一百块钱。
“今天的事情别乱说,明白不?”
老板不敢要,周疯子硬塞给他的。
看来这地方不能住了,周疯子只好带着人又找了个地方住,这里房租贵很多,但相对安全,这个小区住的大部分是官员。而半夜被查暂住证的那一片,住的大部分是进城的农民工。
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房地产商富可敌国,盖房子的民工身无片瓦,甚至连在一个城市里面暂住的资格都没有。多么美妙的和谐。
住下来之后,周疯子感到了钱的重要,他决定干那笔活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兜里有钱。他给魏老六打了电话,“老六,你说的那个事,我想好了,我干,你们出多少钱吧。”
“给你八万!”
“不行,我要十万。”
“那我做不了主,得去问问。你在电话边上等着。”
魏老六在那边挂掉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十万没问题,但你要记住,要是警察摁住你了,这件事情跟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没关系。”
“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找别人。”
“我信得过你,这样吧,你知道体育场北边的工商银行吗,边上有个川菜馆子,下午我们在那儿见。”
“没问题,不过,你得先付一部分。”
“多少?”
“嗯,至少五万,你知道,我得找家伙。”
“好吧,见面谈。”
下午周疯子和魏老六见了面,魏老六戴着墨镜,发了财的魏老六气度不凡,衬托着周疯子很落魄的样子。魏老六把汪海详细地址和照片带了过去,照片中的汪海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看上去稍显文弱。
两个人简短谈了一会儿,周疯子怀揣着报纸包好的五万块现金走了。
几天后,汪海从办公室出来,正要到马路对面打车,结果在地下通道受到了几名歹徒的袭击。当场身中数刀,其中致命伤在颈部,动脉被刺破了。
案件发生之后,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因为这段时间报纸都在报道汪海帮助民工讨薪的事情。所以众多媒体都把怀疑焦点指向了为民公司总裁任为民。但媒体的声音很快被压制了下去,这件事情不许多谈。汪海之死慢慢淡出了老百姓的视线,一个月后,任为民又在媒体上发布了房价预计要涨百分之三十。
一时间,很多教授、专家们纷纷附和,有个知名的名流更是预计房价还应该涨三倍以上。这是一个狂舔屁股的时代,知识界的学者们争先恐后地加入了这个行列。地产精英们刀不血刃地抢劫了人民,其涉案金额之大,令所有的流氓们都钦佩不已。
时光流逝,到了这年的年底,B市又发生了一起大案。这起案件引发了一系列的动荡。
在城北原来有一大片老平房区,后来为民公司通过手腕,拿到了这块地。下面的问题就是拆迁了。平房区的老百姓被软硬兼施地搬离了这一带,但问题出在了这一片的一家老百货公司身上。
这几年商业企业改革,百货公司破产了,原来的职工纷纷下岗。为了支付离退休工人的工资,百货公司把百货大楼重新装修了一下,然后分割出各种铺位租赁。而这一带居民多,人口也密集,所以百货公司生意还不错,一些外地来的客商在这里经营铺位。
等到了为民公司这次开发这一带,他们打算把百货公司拆掉。这下双方发生了纠纷。一些老职工的工资都指望租赁费来发,加上百货大楼的摊主,也都指望做点生意养家糊口。拆迁条件谈不好,肯定不愿拆。
本来到了这一步,双方要是好好谈,没准就没事了。但为民公司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百货公司的领导签字盖章了。这下,百货大楼就不得不拆了。
等到了强令拆迁的最后一天,退休职工和摊主们都堵在百货公司门口,不许拆楼。双方僵持了起来。
为民公司的马仔给任为民打了电话,“任总,他们把路堵上了。”
“行,我知道了。”
任为民拨通了周疯子的电话,“你过去处理一下吧。”
半个小时后,周疯子纠集起一帮混混,手持棍棒赶到了百货公司楼下。
“都他妈闪一边去,谁再堵路,老子打废他。”周疯子气势汹汹。
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偏偏不让,周疯子带的人大打出手,场景惨不忍睹。
接到报警之后,一辆偏三轮在五个小时后,拉着两个实习片警到了。但斗殴已经结束了,退休职工和摊主被暴力驱散,事实再次证明,广大刁民群众在强有力的震慑面前,显得那么的无助。
几天之后,百货大楼被爆破拆除,在这个地方,马上要建一个高尚社区。道上混的流氓越来越发现,这个世界有些人高尚的令人发指。
周疯子得到了大笔酬劳,并且还有了几套房子。他朝着一个中国房地产界精英的位置迈进了一步,这一步看似很简单的一小步,却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步。这是一轮圈地运动。而在这场运动中,越是天良沦丧的人,就越接近成功。
有了一部分的财力,周疯子开始招兵买马,他觉得房地产行业的利润惊人,比贩毒高多了,他打算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下去。
“任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周疯子心存感激地对任为民说。
“好说,大家一起发财。”任为民穿着浴袍,一副性欲旺盛的样子,他喜欢洗澡后嫖娼。
周疯子识趣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掩上门。
几天之后,一架客机上面下来一帮人,都是温州的,当时他们行事低调,但财力雄厚,后来他们被称为“炒房团”。他们看中了为民公司新盖好的高尚社区。但问题是,任为民打算自己炒这一带的房子,他的公司内部找了一批托,打算一口气把新建的社区全部买下来。所以这帮温州炒房客到了B市之后,引起了任为民的重视。
任为民很清楚,这些炒房子的温州人拥有足够的财力垄断住房价。理论上讲,房价肯定炒成天价有利,这样为民公司的利润就会飞涨。但这些温州人炒地价的方式和为民公司的不一样。为民公司是通过内部拿号的方式,而温州人用的是买断的方式,就是一口气把整栋楼买下来,然后静待地价上扬再脱手。
这样的话,巨额的利润实际上就落到了温州人手里,而为民公司赚的就少了。
这几天任为民都在为这个事情头疼,最后想来想去,他还是找周疯子来做这件事情。
“小周,老地方见一下,我找你办点事。”
“行!”
放下电话,任为民一个人开着车驶向魏老六的高级会所。一路上他脑子里面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公司楼下,停着一辆夏利出租。那辆出租跟在任为民后面,车上的人叫吴天,他妈以前是百货公司退休职工,上次拆迁的时候被人打了。老太太四处软组织损伤,鼻子被打破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吴天发誓他要报仇。
等到任为民的凌志车停下来之后,吴天也把车停了下来,他的车经过了简单改装,车牌和出租公司号不容易看到。
任为民停了车,往电梯方向走,他没有留意跟在后面的吴天。只见吴天跟在后面,手持大板子,上前几步扑了过去。任为民被瞬间打倒在地,吴天虽然没怎么打过架,但力气还是有的,三两下把任为民的脑袋打成了猪头一般。
“操你妈,老子早就想抽你这个傻比了。老子就是百货公司的,知道为什么打你了吧。”
吴天骂完之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任为民被保安送到了医院,脸上缝了好几针,他被破了相。有两种人非常在意破相,一种是妓女,破了相会影响到卖淫。另一种人社会精英,他们比较要面子。不过任为民属于前者还是后者,那就没人知道了。
任为民很生气,后果显然很严重。他不想报案,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屁股后面不干净。他找到魏老六,“打我的人是百货公司的,你找人查一下,停车场有监控录像吗?”
“有监控的,任哥,你安心休息,我让兄弟给你值班。”魏老六走了,他要赶回去查监控录像。
他前脚走,后脚周疯子也到了,任为民现在跟他亲爹一样,爹被人打了,他肯定要过来看。
“小周,你去找老六,我让他查监控录像,估计打我的人能找出来。”
“那行,我这就去,你好好养病。”
监控录像被调了出来,画面被截取打印,百货公司的领导看了之后认出来了,“这个人应该是吴天,嗯,我不太肯定。”
“你有吴天的照片吗?”
“我得找找。”领导进了里屋,找了半天,找到一张到青岛旅游的合影。
经过辨认,任为民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吴天。
“小周,听好了,我要这个人死。”
“放心吧,任总,保证完成任务。”
吴天那天打完了任为民之后就跑了,他把车让给了自己的搭档开。他们两个二十四小时轮番开,一个开白班,一个开夜班。
“兄弟,我出了点事,要去外地躲一段时间。”吴天说,他知道自己得罪了真正的流氓。
“那好吧,你多保重。”
吴天消失了,他是晚上走的,走的时候,他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这座城市。他觉得B市不是一个适合好人居住的城市。
周疯子团伙的人疯狂地搜捕吴天,领头的是两劳释放人员程开克,外号老克。他回来之后一直落不了户口,后来就一怒之下和派出所民警发生口角,被拘留了十五天。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周疯子找到了他,程开克走投无路,只好又开始犯罪。
“程哥,那边有个个子不高,穿一件皮夹克的。”
“嗯,看到了,他谁啊。”
“好像是飞机。”
“日,过去看看。”程开克听说过飞机,周疯子和飞机以前都跟着王峰混,后来飞机和王峰出现隔阂,发了大案子之后,飞机潜逃了。程开克迎面走了过去,目光挑衅,在他眼里飞机不算什么。
“飞机,回来啦?”
“你是谁?”
“我是老克,现在和周哥一起干。”
飞机很落魄,他的党羽最近潜逃的潜逃,被抓的被抓,货源也断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原来供货的北方某团伙中断了供应,他们选择和其他团伙交易。现在的飞机属于虎落平阳,加上飞机一直没什么脑子,所以他感到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
“老克,带我去见疯子,我现在想见他。”
老克给周疯子打了电话,周疯子在电话那边有点气喘吁吁,语气非常不快,好像正在做着什么运动。
“让飞机来老地方找我。我先挂了。”
老克打了个车,带着飞机去了戏剧学校,那边新开了个俱乐部,里面一水的学表演的学生坐台,还有男学生,这几年鸭子已经逐渐形成规模。
周疯子最近包了个女的,也是戏剧学校的,叫成红,身材窈窕。那时候成红刚毕业,还不是很红。周疯子后来死于非命,几年后一个房地产圈的大款捧她,让她谜一样地走红了。
飞机、老克在大厅等了半天,周疯子才下楼,红光满面,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搂着身材婀娜的成红,她脸上一脸的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