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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事。后来听说有人追到长亭来寻找张一兵,他又惶恐了一阵子,意识到给吴大昌提供这个信息又是犯罪了。他认为,要对付张一兵的未必是吴大昌,但吴大昌的身边、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利用吴大昌共同耍阴谋诡计。他追悔莫及,怨恨他的叔叔吴大昌害了他的后半辈子。当然,他也承认自己的意志不坚定,不该上了贼船。”
包仁杰让鲍威也参加了这个小型汇报会,作为调查组成员,需要了解些情况。这时,鲍威给各位掺上茶。包仁杰又问年皓:“吴金发怎么就想到去向梁书记自首呢?他有些什么考虑,或者发生了什么情况?”
年皓说:“这个还不十分清楚,梁书记说吴金发在‘11·9’车祸案发生后,渐渐流露出不正常的神情,显出内心的紧张。后来又有张一兵的事情,特别是吴大昌被双规以后,他异常恐慌,常常魂不守舍,注意力不能集中到工作上,整天没精打采的,人也消瘦了,仿佛变了个人。当县长候选人换成王昌信后,他再也抗不住了,大概感到一切都完了,与其让纪委双规或被公安局抓去,不如去自首,图个活路。我看,梁书记这话说得有道理。”
“嗯,”包仁杰思索着说,“吴金发年轻有为,实在太可惜了,他说的不假,是受了吴大昌的害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然,内因起主导作用,他禁不住诱惑,上了贼船,害了自己!我看,他的本质和吴大昌有所不同,他既自首了,如果交代得好,还能揭发他人的话,将来处理时可考虑从轻,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个出路嘛。你们说呢?”
第八章 插翅难逃(12)
“您别忘了,他出卖您的车号,差点要了您的命!而且这也是冲着我们纪委来的。” 秦帆却气愤地说。
“这我知道,”包仁杰说,“你这想法是很多正直的人都有的,但如果是能够挽救的,总比一棍子打死好嘛。他如果能真正吸取教训重新做人,对我们的事业是有益无害的。”
“哦,还有一点,”年皓说,“吴金发还向梁书记交代了他受贿十万元的事,是吴大昌派人送给他的,说是他提供信息的劳务费。他分文未动,梁书记让他交给纪委了。”
“啊?”包仁杰有点吃惊,“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得了十万?难怪他经不住那种诱惑喽。你再想想,还有什么?”
“没有了。”年皓说,“看他今后还有没有什么交代。梁书记说,他在自首陈述中一再表示对不起包书记和长亭县委,对不起全县人民。如果今后还有机会,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工作,尽微薄之力,报答恩情。”
“应该是报答人民,报答培养、教育他的党组织。”包仁杰说:“至于个人,像我作为县委书记,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好了,时间不早了,这一忙,把你们的休息时间都占了,下午就休息一下吧。明天开始,恒山和小年抓紧审理刺客案,缉捕大狼等罪犯,并一定查出幕后指使人。我们纪委的事,小秦明天和宇文书记一起理一下,抓好重点。小鲍作为调查组成员,和我一起去清宁县,默闻书记来电话催了。小秦要多吃点苦,清宁、秀川两头跑跑。”
赵恒山说:“下午我和小年一起去长亭县,见见梁书记和吴金发,对有些情况从公安的角度进一步落实一下。完了也得去清宁县查证,看来吴大昌是犯罪嫌疑人,也是重要的线索。至于手上的案子,您放心,我们会抓紧的。另外,我前次汇报提到清宁县公安局局长的问题,要尽快解决。”
“嗯,”包仁杰说,“会解决的。”
包仁杰一家三口和鲍威在祁水田家吃午饭,颇丰盛。鲍威先不肯去,说在祁市长家楼下对面的餐馆里吃,等候包书记,祁水田批评他不该见外,他才去的。饭间,祁水田和他碰杯说:“眼下非常时期,包书记的安全托付给你了。”鲍威拍胸脯让市长放心。
饭后,兰馨母子搭赵恒山的便车回长亭,包仁杰站在那儿一直望着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挥手的兰馨母子,并也挥挥手,直到车子拐弯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回办公室,眼睛也湿润了。
之后,包仁杰问过赵恒山:“你莫不是为了送兰馨母子,才开车去长亭县的吧?那我就得出车费啊。”
赵恒山说:“您看您看,给了点方便还遭怀疑,太不相信人了吧?您好像大富翁似的,我出差您给钱?”包仁杰无奈,只好笑笑作罢。不过赵恒山和年皓的确是去见了梁书记和吴金发的,对吴金发交代的某些细节作了进一步的了解。
包仁杰回秀川后,接到过刘默闻的两次电话,一次是汇报调查组工作的进展情况;一次是催促他去清宁县,说有些情况越来越复杂了,需要他去研究定夺。
在动身去清宁县之前,包仁杰去见了宋纪桐,就清宁县的县长吴大昌和公安局局长胡连升的问题交换了意见。包仁杰扼要介绍了他们的情况,说:“这两个人已不适合继续担任他们的职务,必须通过一定的程序予以更换。”
宋纪桐说:“第一,撤换他们要有充分的理由,吴大昌的已经有了,那胡连升的呢?还没有过硬的东西,需要调查组尽快报来。第二,接替他们要有合适的人选,是就地产生,还是从别的地方调去?你和调查组先拿个意见。另外,你的安全问题不止是刺客的黑刀黑枪,还要防着各种各样的暗箭,唐九州、钟良羽并不是被刀枪击倒的。保护好自己是为了革命,为了更好地打击各种邪恶势力,绝不要作无谓的牺牲!本来,你考虑问题比我周全,但你工作起来不顾一切,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插翅难逃(13)
“谢谢!”包仁杰说,“您也请多保重。老书记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宋纪桐看看坐在一边的鲍威说,“这个小鲍,恒山跟我说过,我曾经要求他找这么个人跟在你身边,现在有了,你可不能随便把他支开。”又对鲍威说:“小鲍,这段时间,特别是在清宁县,你时刻警觉着,跟紧包书记。他要是赶你走,你别理他,有我。将来什么时候不再跟他了,听你们局长的。”
“是!”鲍威说,“请宋主任放心。”
在去清宁县的路上,包仁杰还在想:赵恒山一再提到胡连升的问题,认为他当清宁县公安局的局长便是个障碍,还建议由副局长王仲平接替他。可胡连升到底有些什么问题呢?宋主任说得对,有什么理由撤换他呢?没想到,一到清宁县,刘默闻就告诉他:“胡连升带着情妇逃跑,被王仲平派人抓回来了。”
“啊?”包仁杰吃惊,“有这回事?”
“这真是出人意料,又令人不齿的事!”刘默闻说着看看在座的林达、桂允中和葛修明,“你听他们给你说说。”
“哦,我来介绍一下。”包仁杰见鲍威还站着便说,“他叫鲍威,是我们调查组的新成员,公安局赵局长派来的。”又对鲍威说,“这几位调查组的干部都是我们纪委的。”
年轻的鲍威给他们一一敬礼,并握手问好,他们都表示非常欢迎。同时包仁杰逐一指着说:“这是纪委刘默闻书记,这是纪委办公室主任林达,这是纪委纪检二室主任桂允中,这是纪委纪检一室干部葛修明。”他见被介绍人都吃惊地望着他,便说:“哦,抱歉!我在秀川的这几天时间排得太紧了,来不及跟你们通气。几位的调动安排是经过了温书记和市委常委会议的,已经落实了。今后,大家就各就各位安心工作吧。这个安排我事先和我们的刘书记、宇文书记商量过,刘书记年长,不再兼任办公室主任了。”
“这个安排好!”刘默闻说,“我没想到落实得这么快。哎,小秦呢?他没来?”
“哦,他今天没来。”包仁杰说,“纪委在家的人也很忙,近来他们理出些重点线索,我让小秦留下帮帮宇文书记,过两天来。今后,他就两头跑。”
“也好。”刘默闻说,“小鲍,你坐嘛,坐下。”站着的鲍威便坐下。
刘默闻对林达他们说:“现在,你们给包书记说说胡连升的事吧。”
他们几个都谦让着,结果葛修明先说,其他人补充,讲述了胡连升案发的经过。
那天,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带着生病的儿子到县人民医院看病。在候诊室里坐了一会儿,一名年轻男子匆匆赶来,和少妇打过招呼后便去挂号,然后一起来到内科诊室。护士先给孩子量了体温,发现高烧,孩子脸颊通红,已呈昏迷状态,便请医生先给孩子看看。诊室里看病的人排队等候,医生正在给一位老先生听诊,让那孩子稍候。老先生听说孩子高烧,病急,便主动让孩子先看,自己等等。于是站起身把看病的凳子让给那抱孩子的少妇。医生看看、听听,拿起笔问:“孩子姓名?”
少妇答道:“宝宝”。
“姓什么?”
少妇犹豫一下说:“姓胡。”
“大点声,姓什么?”
站在少妇身边的青年男子赶紧回答说:“姓何!”
少妇一听也说:“对,姓何。”
“几岁?”
“四岁。”
这些对话,站在跟前的老先生都听到了。他想大概孩子的妈急糊涂了,孩子姓什么都说错了。也许是她自己姓胡,便说孩子也姓胡了。
第八章 插翅难逃(14)
医生看过之后说:“这孩子得了肺炎,应该早点来看,现在很危急,需要住院治疗。”于是开了单子,让他们赶紧去办住院手续。
那位老先生只是偶感风寒,头疼咳嗽,医生开了药单子便去划价交费,取药。当他正要离开医院时,发现那陪护孩子看病的青年男子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打手机。联想到刚才孩子姓氏的回答,他顿生疑惑,出于好奇便装作路过,到那青年男子跟前听听。
青年男子说话声音较小,且用一只手捂在嘴边,听不大清楚,但能听到“胡局”、“急性肺炎”、“住院交钱”等词语。他不能待在那青年身边,便边走边想,那“胡局”是谁?是姓胡的局长?我们这个县有几个姓胡的局长?管它呢,事不关己,自己办自己的事吧。于是他到医院对面的药店里买了点价格比医院便宜的药品。
事有凑巧,当他缓步来到医院旁边的拐角处,见一巷子口停着一辆警车。车旁站着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男青年和公安局局长胡连升,他便恍然大悟:啊,胡局原来是他呀!那生病的孩子是他的?难怪那孩子的妈说孩子姓胡,可那男青年为什么要说姓何呢?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只见胡连升拿出了一沓现钱和一张磁卡给了那青年,显然是孩子住院的费用。奇怪,那孩子如果是胡连升的,胡连升为什么不去医院,却躲在医院外面干吗呢?嘿嘿,他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这真是冤家路窄,你胡连升偷偷摸摸的事怎么让我碰上了?我可得“关心”一下。
且说这位想“关心”胡连升的人,是县一中年过花甲的退休教师徐玑弘。多年前的夏天,他到公安局找一个同乡朋友办点事,那天是星期天,楼上楼下都难见人影,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见了一个胖胖的干警从里间走到外间,他便进去问问。没想到刚开口说了个“请问”,那人便恶狠狠地说:“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徐玑弘说:“我想找个人!”
那人说:“我叫你出去,你听见没有?出去!”并动手推他。徐玑弘心想,自己当老师多年,忍受惯了,不跟他计较。边后退边耐着性子说:“请问你贵姓?”
“什么贵姓贱姓的,去你的!滚!”当徐玑弘刚转过身,没防着那人在背后用力推一掌,他趔趄之后摔倒了,双手撑地,手掌和膝盖碰破了皮,手臂疼痛了好些日子。
当时他勉强站起身,拍拍尘土说:“我是请问,又没说别的,你这人怎么这样?”说着缓步离开。
那人在背后说:“这样是好的,不快点滚,老子毙了你!”
他边走边想,公安局里怎么有这样的人?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样对我?那男人的办公室里有个套间,他从套间出来时,里面似乎有人的长发甩动,未必是里面有人怕我看见了?那不是做贼心虚吗?岂有此理!这次遭遇给徐玑弘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后来他从朋友那儿得知,那人就是胡连升,他难以想象,那样的人竟当了局长!
徐玑弘和一中现任副校长陆士琪是忘年交,经常来往。他便把上医院见到的情形告诉陆士琪,陆士琪问:“你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没错?”
徐玑弘说:“我虽然退休了,但耳聪目明,不会错。”
“那你只能告诉我一个人,为了安全必须保密。你不是有学生在医院当医生吗?找可靠的联系联系,让他注意一下那孩子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