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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胡连升后来交代,这些珠宝、首饰和存折、存单原本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逃走的头天才取出来的,怕逃出去后回不来,没法取走。当夜,将胡连升安排在适当的地方,由王仲平派两名民警陪伴、看守他。王仲平则亲自和杜青阳一起将何小倩母子送回那豪宅小区,并打电话叫来两名女民警同何小倩住在一起照看着她,还请来医生看了看孩子的病。直到晚上快十点了,王仲平他们才吃晚饭。
第二天,胡连升的那个跟屁虫吴明也被拘留审查了。
听完这个经过,包仁杰感叹说:“你看这个胡连升,在这么一个穷县里,他居然贪占了那么多钱财,可恨、可恶!这样的蛀虫怎么能当公安局长?看来王仲平是块好料,这回能抓回胡连升得亏他考虑周全,指挥得当,难怪赵恒山举荐他替代胡连升当局长。”
“那也得亏你,”刘默闻说,“不是你说服了赵恒山留住他,就没有他说服王仲平的事,那胡连升很可能就跟黎钊一样逃走了,损失就大了。”
“我那也是被逼无奈,”包仁杰说,“正在用人之际,他倒想走,我一听就来气,骂他不该当逃兵。碰巧,有情绪的王仲平遇上他,他做了工作。这也跟大形势有关,而且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他有那个素质,你才能说动他。我来清宁县之前跟人大宋主任商量过,调查组把胡连升的问题报给了他,我们要通过一定的程序免去胡连升的职务,任命王仲平为清宁县公安局局长。”
“好,我马上办理。”刘默闻说。
“老刘啊,”包仁杰看看他说,“你得注意休息,还要加强营养,几天不见,你可瘦多了,脸色也不大好。”
“你又婆婆妈妈的了。”刘默闻说,“你别说我,你呢?你照照镜子看看,瘦成啥样了?”
林达等在场的人都笑笑说:“两位书记都得注意,没有健康是完不成调查组艰巨的任务的。”
刘默闻还说:“胡连升被抓回后,依法对他的两处住宅进行了搜查。他的家住在一套普通住宅里,老婆是本分人,素质比他高,经常劝说他要正派清廉,可他不听。家中没有发现什么额外的财物,他老婆主动拿出两个存折,是她和胡连升的工资结余,共计九万多元。按他们两口子二十多年的工作收入,这已是很少的了。他老婆说,他从未将额外的财物拿回家去,她领着两个女儿省吃俭用,还要照顾两边的老人,孩子上学、生病花了不少的钱。存折上的这点钱想留着女儿将来上大学用,还不知留不留得住。
胡连升二奶的住处是一套复式豪宅,面积两百多平方米。室内的衣柜、抽屉等已翻乱了,可见胡连升逃跑时的慌张情况。在那套住宅里只搜出两万多元零散现金,还有几幅不知是否赝品的古字、画和两块不知真假的田黄石。看来他也想附庸风雅,但他逃跑时把这些东西丢下,只带走了现金和存折。这套装修和陈设都豪华的住宅,其价值当在两百万元以上。加上何小倩什么都讲高档和挥金如土的开销,胡连升贪污的钱财少说有千多万元!那何小倩原本有工作有丈夫,傍上了胡连升后便辞了工作,又和丈夫离了婚,成了全职二奶。为此,胡连升被她丈夫敲去了二十万元。”
“可恶。可恨!”包仁杰气愤地说,“这种人危害国计民生,不清除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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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物极必反(1)
包仁杰和刘默闻单独谈了谈,他问刘默闻:“那个透露消息的人是谁,心里有谱了没有?”
刘默闻说:“调查组从秀川出发前就有人告诉了清宁县,那可能是市委,甚至是常委中的人干的,这次给胡连升透露消息的,肯定是我们调查组的人。胡连升逃跑的时间正好是小葛接到举报人约见的电话后不久,当时知道这个电话的就那几个人。我们到电信局查过,那天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胡连升的手机接到过两个电话,一个是公安局有人向他请示工作的,另一个是有人用公用电话打给他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小葛接电话的时间是十一点一刻,我们十一点半散会,而胡连升对其办公室的负责人杜青阳借口出去的时间是十二点刚过。可见,他是接到那个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电话后,便立即行动着手逃跑的。那么,这个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电话是谁打给他的呢?肯定是知道小葛接到举报人电话的人。经地仔细的观察和分析,我怀疑一个人,就是——”刘默闻向左右看看,室内没别的人,只有鲍威坐在门外。“就是我们纪委的桂允中,当然这只是怀疑。”
“嗯,”包仁杰听到这个名字并不十分惊讶,“有什么具体迹象吗?”
“首先是神色不大自然,不像别人那么坦荡,总像有什么心思,不过,这也许跟他的性格内向有关。其次我策略地问过林达、葛修明等人,他们反映调查组基本上是集体就餐,那天散会后,桂允中到街上买了一小罐儿泡菜回来才吃午饭,还给泡菜他们尝尝。这说明他上过街,那用公用电话打给胡连升的会不会是他呢?当然,这也可能是巧合。”
包仁杰思索着说:“那找胡连升核对过没有?十一点四十五分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
“问过他,”刘默闻说,“他先不肯说,后来一口咬定是他的部下打给他的。至于什么内容,他说不过一般的工作联系。我们就找他最亲密的部下吴明查对,吴明先说不知道,经反复追问,他后来承认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电话是他打的。问他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给胡连升说了什么。又几经反复,他终于说出是有人给他打了手机,叫他转告胡连升,赶快离开清宁县,越快越好,不然就走不了了。查对吴明的手机通话记录,那个电话是在十一点四十三分用公用电话打给他的,通话时间不过十秒钟。问吴明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他说他实在不知道,声音不熟悉,人就更没见着。他说他当时问过,打电话的人说你别问了,照办就是。问他十一点四十五分那个电话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而要用公用电话打,他说那是通知胡连升逃跑,怕以后有人查出来他要担责任,没想到还是被查出来了。我们又问过胡连升,胡连升说你们那是瞎猜,根本没有什么人会跟吴明通知消息。这话是真是假,因胡连升被双规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查对。”
“这里面就有疑问,”包仁杰说,“既是不认识的人,那他是怎么知道吴明的手机号码的?他们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关键的人?胡连升是有意隐瞒,还是真不知道?下一步都得好好查查。”
“是的,”刘默闻说,“我也这么考虑的。”
“关于那个暗通消息的人,你的怀疑有道理。我也一再观察过,桂允中是有可疑的迹象,但他给我的印象并不坏,工作还算认真,表面看起来较本分,他会是那种人吗?如果我们纪委里真有这种人,那太叫人痛心了!”
第九章 物极必反(2)
“桂允中原在市委宣传部工作,”刘默闻说,“与外界联系不多,活动面较窄,领导认为他老实本分。他到纪委工作有些年头了,我对他的印象是性格较内向,工作认真,但活动能力有限,远不及林达、葛修明他们活跃。从一贯表现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刚才说的那些迹象又令人怀疑。如果他真是那个向外暗通消息的人,那一定是他意志薄弱,被什么人拉下水的。那就正如你说的太叫人痛心了。”
“但愿他不是那种人,”包仁杰说,“但我们不能麻痹大意。一方面我们提高警惕,注意观察,时刻防备着;另一方面可通知王仲平,暗中派人监视桂允中工作之外的活动,看他和一些什么人接触。但不要惊动他,有情况及时向你报告。唉!为了纯洁我们这个队伍,避免工作上的损失,不得不这么办呀!你看呢?”
“行,”刘默闻说,“就这么办。”
“有机会我也跟王仲平谈谈,”包仁杰说,“给他鼓鼓劲,希望他把工作好好抓起来。哎,吴大昌、仝全的情况怎样?双规工作有进展吧?还有,清宁大道上那电线杆移了没有?那座小楼现在怎样了?”
“我正要向你汇报这方面的情况,”刘默闻说,“对仝全、吴大昌的工作有些进展,你听了会高兴的,但清宁大道上的电线杆和那座小楼的问题没什么动静。你莫急,这也好,暴露了这个县领导班子的疲软无力,也令人生疑,怎么就那么害怕那钉子户,甚至任由它恣意妄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县委、县政府是绝对不会这样的!所以,我们调查组,在清宁县的工作任务还很重啊!”
“是的,”包仁杰心情沉重,“对待沉疴,必下猛药,我们都有这个思想准备。现在,我给谭礼打个电话。”
“你看你那么急干什么,听我汇报之后再说嘛。”刘默闻说。
“我知道,”包仁杰说,“我有另外的事情。”
电话通了。包仁杰说:“谭书记吧?我是包仁杰。我想问问,泉山乡小岩村崔万立家的房子盖得怎样了?嗯,还没有盖起来?你催催那个盘世力嘛!什么?他病了?这么巧?不管怎样,崔万立家的房子一定要尽快建好,我们定下的期限是十五天,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检查落实情况,盘世力不按期限完成任务,就地免职!”
包仁杰刚放下话筒,门外来了一群人,吵着要找调查组,要见包书记,被鲍威挡住。包仁杰和刘默闻一听,便立即到门口看看,见好几位衣着朴素、憨厚的农民站在门外。包仁杰问:“你们是”
“我们是杜仲坪乡的,来找调查组,找包书记的。”
“哦,”包仁杰说,“那快请进!小鲍,招呼他们进来吧。”
刘默闻也说:“请进吧。”
他们一共七八个人,一齐走进屋里。包仁杰、刘默闻、小鲍都动手拿椅、凳,请他们坐,接着鲍威给他们倒水喝。包仁杰说:“我就是包仁杰,这位是调查组组长刘书记,他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小鲍。乡亲们这么远来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欢迎你们来反映情况。但别急,有话慢慢说,今天说不完就住这儿,明天接着说。好吧?”刘默闻则给林达、葛修明打电话,要他们立即到这边来。
忽然,一位大娘扑通跪在包仁杰面前哭着说:“请包书记一定为我做主呀!呜呜”
包仁杰赶紧蹲下将大娘扶起,说:“大娘,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一定好好听。该办的一定认真办,您可千万别跪了。您如果有屈冤,那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该受罚该下跪的是我们。”扶她坐在椅子上,又端起鲍威倒的水递给她,“来,喝点水,慢慢说。”书包网 bookbao
第九章 物极必反(3)
大娘抹抹眼泪,喝些水,激愤地讲了她家的遭遇,同来的乡亲们帮她补充。于是包仁杰、刘默闻和匆匆赶来的林达、葛修明等听到了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和无比气愤的村霸恶行。
大娘名叫郭大香,六十岁,是杜仲坪乡石坳村的村民。两个儿子和大儿媳都在外打工,十九岁的女儿小珍卫校毕业后在县城当护士。小儿媳桂香原也在外打工,后来本村小学缺教师,初中毕业的她被学校请去代课,便没出去了。郭大娘和老伴耿长根原都身板硬朗,在山村里辛勤劳作,照顾上学的孙子,虽不宽裕,倒也过得去。
石坳村离县城不过二十来里地,且有一条重要的公路经过,所以与县城之间来往方便,村民们常到县城卖些农副产品,换点零用钱。大娘家土地不多,便千方百计搞点副业,除了养鸡养猪,还养过长毛兔和宠物猫、狗,生产过山药、竹笋、食用菌等。耿大爷除了起早贪黑地耕作外,还不时到县城去卖点什么。起初去县城是步行背、挑或拉上小架子车,后来骑自行车,再后来,也就是前年,已独立成家的两个儿子见老爸年纪大了,骑自行车费劲,便共同用打工挣的钱给他买了一辆助动自行车,只需少量的汽油便可轻松地来往于城乡之间。耿大爷觉得那东西好使,轻快舒适,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是好景不长,自从丁时文、丁时武兄弟先后当了村主任,灾难便一次又一次降临他们家!
先是前任村主任丁时文强占他们家的耕地作宅基,把房子建在他家的耕地上。这个村的耕地越来越少,现在人均不到半亩,村里、乡里不断用各种借口占用,耕地就更紧张了。郭大娘家承包的土地有一块在村头的山林边,面积两三分,属塝上坡地,易旱,又难防家禽家畜,一般村民都不愿要。当初,经村委会做工作后,郭大娘家才承包了。老两口将那块地整平,并尽力改良土质,逐渐成为熟地,产出也逐渐多一点。
不久,名为在外打工,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