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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中有人喊了一声“上”,顿时民工和打手们搅成一团,相互撕扯着,殴打着。夏明义没防住头上挨了一棒子,血流到了肩上。
这时,一队民警冲过来,抓住了五名凶手,跑了好几名。经审讯,他们承认是长久公司保安队的,但对于阻止拆迁的不法行为,只交代是设在小三楼的夜总会的经理叫他们干的。因这里地段好,生意兴隆,不想退出。可夜总会的经理“*儿”是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的,怎么又反悔了呢?其中定有蹊跷。
果然,问题不那么简单。警方费了一番周折后抓到夜总会经理*儿。*儿先是死皮赖脸地狡辩,说:“拆迁来得太快了,我们的家具和设备来不及搬走,尤其是比较固定的设施,如各层楼的包厢、墙上天花板上的灯饰、缆线等,需要时间拆卸、打包、搬运。我让保安队来不过是想劝阻民工不忙拆楼,过几天等他们将楼内清理完毕再拆不迟,并没叫他们来打架。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之所以打起来,不能完全怪保安队一方吧?”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二章 邪不压正(3)
警方严厉指出说:“不要强词夺理,首先,楼内的设施并不复杂,装饰也好,包厢也好,有的几分钟,最多几十分钟就能拆下,有几个工人,半天就可以拆完、搬完。协议上写的两天内搬完,已经放宽时限了,而拆楼的时间是签订协议后的第四天,又多延迟了一天,怎么还没搬完?经查看,楼里已没有什么东西了,即使有,也是丢弃不要的,要不就是故意留下制造矛盾的。不遵守协议,不讲信用,还好意思扯一些歪理由?
“其次,经调查,民工们刚上楼动手拆除时,手拿棒子的保安队就来了,不容分说开口就骂,动手就打,打伤了几位民工,还打伤了夏副县长,而保安队员却毫发未损。这只是劝阻民工不拆楼吗?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吗?有的只是黑保安暴打民工的事实!
违法捣乱,胡作非为,还敢强词夺理?再说,那栋楼只租给你们三年,你们却强行占用了五年,楼主早就同意拆迁,你们有什么权力霸着不放?你们必须对这次恶性事件造成的严重后果承担全部责任!”
后来公安局局长王仲平亲自出马,对*儿晓以利害说:“你在小三楼里的种种非法经营,包括容留和组织妇女卖淫等,一项一项算起来,得罚你个倾家荡产、判无期徒刑!何去何从,赶紧拿定主意,再不彻底交代,可就来不及了,别忘了抗拒是要从严的!”
经过犹豫和思想斗争之后,*儿终于交代说:“当初我在协议上签字画押是总公司同意的,后来不让拆楼也是公司指示的。但我没看到公司老总魏长久,是不是他叫这么干的我不知道,我估计一定是经过了魏长久的,别人不敢当这个家。”
听到这里,包仁杰气愤地说:“这个魏长久,凭什么这么胆大妄为?”
林达接着说:“他的确够猖狂的了,在民工和夏副县长被打以后,干部、群众都非常气愤。冯县长下令公安局尽快搜捕漏网的凶手,并加紧审讯,查出幕后指使者。王局长亲自审讯后,向冯县长汇报说:“那幕后指使者不查也知道是谁,查了就更清楚了。在清宁县这地盘上除了魏长久还有谁?我们一定要煞住他们那嚣张的气焰。”
冯县长说:“不止是煞住,而且要铲除。但我们必须有充分周密的准备,比如说,证据充分、事实清楚等。就像打蛇要打七寸一样,一击而置它于死地,不然,它掉过头要咬人的。魏长久在县里、市里乃至省里有一张网,伤害过很多人,我们不得不总结经验教训,做到周密,慎重。”
“嗯。”包仁杰边听边思索,“冯县长考虑得对,是要周密慎重。采取什么措施没有?”
于是,林达讲述了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
年底和春节前的工作千头万绪。但由于上述情况,冯季奇不得不在繁忙中挤出时间给公安、城建、工商、税务、文化等部门布置调查取证的任务,要求做到调查深入细致,证据确凿可靠,文字、图片、录音、录像都要准确无误,不可辩驳。对于重要的证人,除了录下证言外,还要切实保护他们的安全。同时,他又给电视台布置任务:关于长久公司的问题,主要是违法情况,包括历史的、现在的都如实拍摄下来,成一部实录片。时间可长可短,内容一定要客观、翔实。
不久,总计六百多页的证据材料,数十张图片和近五十分钟的录像资料汇集拢来了,包括长久公司欺行霸市、行凶作恶、残害百姓、违法经营等等令人发指的罪行。其中关于小三楼那弯道的情况,电视片最能说明问题。那是站在高楼顶上拍摄的一段:车水马龙的清宁大道突然被一个像鼓包一样的不正常的弯道挡着,使车行不畅,险象环生。配合文字说明,那问题完全是长久公司强占小三楼造成的。小三楼内部的情况也详细拍摄了,已是一座空楼,没有什么有用的物品。遗憾的是没有拆楼民工和夏副县长被打的录像或图片,只有证言和医院的诊断病历,难以形成铁证。长久公司可以否认是他们的人打的。书包 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二章 邪不压正(4)
为了尽快解决问题,避免夜长梦多,冯季奇决定改用定向爆破的办法拆除小三楼。正式爆破前他命令公安、工商、城管共同派人日夜轮流守护小三楼,防止有人使坏,或者将已搬出的东西再搬进去。不久,在保证行人和居民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于午夜零点一声闷响,小三楼歪倒在弯道的街边上,成功拆除了。接着清除垃圾,开始裁弯取直的整治工作。
忽然有一天,冯季奇收到一个特快专递的邮件,拆开一看,是一张光碟。他立即放在电脑里看看,那光碟刻录的正是拆楼民工和夏副县长被打的情形,而且不止从一个角度拍摄的,显然是从不同方位同时拍摄后剪辑到一起的。
“这真是太好了!”冯季奇一看便拍案叫好,“铁证!而且得来全不费工夫!”接着他想,这是谁寄来的呢?片尾有“路人所见”几个字。路人?路人带着摄像机?不,肯定是携带方便的DV拍摄的。那不同角度的同时拍摄又是怎么回事呢?未必有几个都带着DV的行人同时到达那里又同时拍摄了?那他们又怎么凑到一起剪辑的呢?还有,这光碟没寄给别人,恰好寄给迫切需要的人。这不都是个谜吗?管它呢,有了铁证就行了。
可是,有了铁证也不一定行。先是长久公司派人四处吵闹,他们找了公安、工商、城管等部门,说:“不该强拆小三楼,偷偷摸摸在深夜爆破拆除是违规的,是乱来。”
冯季奇知道后告诉下属:“别理它,抓紧干自己的活儿。”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电话不分昼夜地打到冯季奇那儿,为小三楼的事纠缠不休。气得他大发脾气,拉断了电话线。可他还有手机,骚扰电话又打到他的手机上,他只好把手机也关掉。
而后,有人找上门来,一个自称是长久公司副总的带着两个头上扎着绷带的年轻人来找冯县长,说:“我们是被拆楼的人打伤的,小三楼里的财产被一声爆破炸没了!”又拿出一份小三楼的租赁合同,说:“租期为十年,还差几年才到期,即使要解除合同,也得按规矩办吧?怎么能单方面撕毁合同,还偷偷摸摸把楼炸了?”
“胡说八道!”冯季奇气恼地拍下桌子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胡搅蛮缠还没有限度了?那好,你们把合同留下,我们看看,还把你们刚才说的写成书面材料,签上姓名,留给我们。”说完按铃叫来政府办公室负责人,把他们领到一间小会议室去,在那儿写材料。他们不肯去,说:“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该回去了。”
冯季奇说:“你们既然来了,就得把事情搞清楚。你们可不是普通的上访群众,来找我是有意图的,能就这么回去吗?”他们只好把那合同的复印件留下,并听从安排。
那是一份租赁合同。冯季奇看了看,租赁期限果然是十年。奇怪,小三楼楼主出示的合同期限明明是三年,怎么又有一份十年的?而且两份合同上都有楼主敖叔和的名字和手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冯季奇喝几口茶,踱步思索。“不好!”他突然意识到楼主有危险,“那楼主敖叔和是位忠厚长者,绝不会弄虚作假的,这十年期合同一定是有人劫持他强迫他在上面按的手印,然后用这假合同搞欺诈、制造事端。”
于是他立即通知公安局,马上派人查寻小三楼楼主敖叔和的下落。他又通知工商局有关人员来取去十年合同的复印件,做些鉴定,并尽力找到它的原件,配合公安查出它的签订时间。冯季奇想,这真是防不胜防,任何地方,只要有了这么一伙胡作非为的家伙,那社会治安和建设就别谈了!他又拍拍脑门自责起来:“怎么就没想到及时保护好那楼主呢?”
第十二章 邪不压正(5)
不出冯季奇所料,公安的找了一整天没找到敖叔和。他的子女不在身边,他和老伴租住在县城边上的一间破旧小屋里。如果不是长久公司强占他那小三楼,他在县城的住房是不成问题的。他原是做小本生意的,因失去了门面房,老两口只好贩卖蔬菜和捡破烂度日。他已失踪两三天了,老伴整天以泪洗面,四处寻找,不见他的下落。
他是交通局干部敖恬的堂房叔叔,当公安人员问敖恬时,敖恬大吃一惊,也立即投入到寻找中。他发动所有在县城的同学和同学的同学都配合公安四处寻找叔叔。人多网大,终于有消息说:“城郊某工厂的废弃仓库,近几天突然有人活动,好像有人把门。敖叔是不是关在里面?”
敖恬向警务建议说:“因情况不明,要先侦察,而且最好智取,不宜强攻,要保护敖叔安全。”最后,有几个拾荒的、贩菜的、卖鼠药的、收购旧电器的等靠近那仓库,一齐将仓库门外两个守门的抓住,缴获了他们身上的刀、棒等凶器,冲进仓库找到敖叔和。敖叔和因几天绝食,且遭毒打,已虚弱得不能行走了。这些解救他的人是民警和敖恬化装的,敖恬将叔叔背到备好的车上,抹着眼泪说:“叔,您再不能那么软弱了,一有情况就向公安报告嘛。好了,先到我家保养一下。”
敖叔和告诉警方说:“当小三楼的拆迁协议签订后,就不断有人找我,要我收回协议,不拆小三楼。可我被那楼害苦了,几年来居无定所,不拆掉我将继续流浪。所以,决不收回协议。于是,我在外面捡破烂时被人挟持到那废弃仓库里,我不从,便遭到威胁、殴打。自到那仓库后我就不吃不喝,还不时被打。至于那十年期的租赁合同,从未有过,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是有人趁我昏沉时,抓住我的手强行按下手印的。
敖恬为叔叔总结说:“这就很清楚,长久公司炮制假合同,制造事端,破坏安定和建设,完全是故意捣乱!”敖恬帮他叔叔请好律师,准备起诉长久公司。
鉴于上述情况,冯季奇让公安局将看守仓库的和上门诈骗的“副总”等都带去审查,并派人去长久公司调查核实有关问题,向该公司严正指出必须对强占小三楼和阻止拆迁造成的后果、对绑架楼主、用假合同诈骗、骚扰党政工作人员等承担责任,造成损失的要赔偿损失。可长久公司不仅拒不认错,反把责任推给政府,说不该强拆小三楼,破坏了他们的经营,破坏了经济秩序等,而该公司的老板魏长久一直没露面。
冯季奇想,果然是难啃的骨头,但非啃不可!他让县政府办公室将汇集来的证据材料加以精选和系统化,使之更鲜明突出,更有说服力,并复印多份,准备打一场硬仗。
“这真是匪夷所思!”包仁杰神情凝重,起身踱着说,“你们看这个清宁县,不都在我们一个党的统一领导下吗?问题怎么就这么严重,这么难办?”
“那很明显,”刘默闻说,“问题是人造成的。坏人得势,问题就多,坏人为什么会得势?根子在*,所以一定要清除*!”
“两位书记别急,”葛修明说,“好在正义是主流。这次市委根据调查组的意见调整了清宁县的领导干部,尽管还缺县委书记,但重要领导岗位的负责人都是正派、廉洁,很有作为的。同时这里的老百姓也都富有正义感,对恶势力深恶痛绝,冯县长收到的光碟就很能说明问题,那也有可能是那个‘正义公司’拍的。”
第十二章 邪不压正(6)
“另外,”林达说,“冯县长去过省城,给唐九州送*的文件,并请他回清宁来继续当县委书记。县纪委的韩丹去找了那个桂花,颇费周折的。现在时间不早了,另找机会请他们来给包书记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