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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赵恒山说,“您就放心吧。”
此时的游怀忱,正如宋纪桐说的,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平时不大看报,当他开完常委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政府秘书长侯进来对他说:“你看看今天的报纸。”
他气呼呼地说:“有什么看头,我哪有心思看报?”
侯进又说:“你看了就知道,你要冷静,千万不要暴跳如雷,找人拼命。也不要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好冷静想想。”说完带上门出了游怀忱的办公室。游怀忱听了先呆愣了一下,接着胡乱翻着一堆报纸,找到了当天的,一看便傻了眼。接着一屁股坐在大靠椅上,将报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骂起来:“他妈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抓住了他非劈了他不可!”接着站起来走几步,一巴掌将自己喝茶的杯子和桌子上其他的东西都扫到地下,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又一脚踢在茶几上,将茶几底下的一个闲置没用的保温瓶踢倒,内胆爆裂,发出很大的响声,使得侯进再次推门进来了。
看到室内情景和游怀忱气急败坏的样子,侯进便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听不进别人的话,我刚才劝你冷静,好好想想,你却这样子?你这除了自我暴露外,还有什么作用?你平时那常务副市长的威严哪去了?不要跟自己赌气了,得赶紧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游怀忱说,“我们安排得那么严密,记者根本就进不去嘛,这不仅有文字报道,还有照片。你说,是不是有内奸?”
“什么内奸?你小瞧了新闻记者,他们是干什么吃的?说不定就因为排斥了他们,他们才下决心给你捅娄子的。现在不用想这些了,得赶紧想办法堵洞。”
“这洞怎么堵?哦,小侯,坐,你说这洞还有堵的可能吗?”
侯进是市长祁水田的秘书,但在私人关系上和游怀忱最近。他坐下说:“婚礼的动静太大了,想瞒是瞒不住的,报上虽没有点名,但一看就知道是你老游家的。唯一的只有想办法作出合理的解释,比如能不能由你的亲家和年轻人多承担些责任?就说是他们要这么搞的。问题是报上点出了上百万的花费,他们有没有这么大一笔合法的开支?也就是能不能说得过去。这是其一。第二,如果有人查问这件事,不管是上级领导,还是纪委,你都要态度诚恳,不能傲慢。但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好好想想。第三,尽快和上面取得联系,最好你亲自去一趟。在这关键时刻,上面不会不保护你的,你说呢?”书包网 bookbao
第十三章 殊死较量(24)
游怀忱抽着烟、叹着气说:“唉,只好这么办,我这是被人盯上了,他妈的!不在秀川办到省城去办,还是被盯上了。你的建议好,可以说是年轻人讲排场,要这么搞的,我的态度也可以尽量诚恳些,但那上百万的开支他们是拿不出来的,那是收的礼金嘛。羊毛出在羊身上,现收现花。上面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不知行不行。唉,也怪我没听劝,老想着这是我们家的最后一件大事,最后的机会,没想到被混账王八蛋盯上了,这会前功尽弃的呀!”
“别多想了,”侯进说,“赶紧作好思想准备,我估计会很快有人找你谈话的。补充一点,你要筑好防火墙,别烧到左邻右舍,任何情况下,都需要互相关顾的。”
“放心吧。”游怀忱说,“我也补充一点,你老弟要帮我多想想办法。”刚说到这儿,他桌上的电话铃响,是市长祁水田邀他去一趟。他放下话筒,和侯进面面相觑。侯进说:“你去吧,镇定点。”
其实,游怀忱是他们几个人中的头儿,平常算半个军师,有时颐指气使,仅有侯进能跟他平起平坐。今天他这是又气又急失去了理智,但见了祁水田和其他人依然摆出老面孔。
秦帆从清宁回来后立即用老办法约孙小娟见面。见面后,孙小娟除了口述之外,还给秦帆一份表格,是婚礼上收礼的清单,那是游家的绝密。
秦帆向包仁杰和宇文珍汇报:“韩丹那丫头胆大、点子多,这报上的报道其实是她的主意。她31号一早就搭车去省城,找到游小姐工作的那家银行,又找到承办婚宴的那家酒楼。在酒楼大门外见到招用临时工的广告牌,元旦期间该酒楼急需小时工20名,待遇从优。其实就是为大规模的婚宴服务的。韩丹赶紧去报名,生怕名额满了进不去。还好,她是录用的第19名,而且她提前上班,当时就穿上服务员工作服开始工作。有了这个条件,她和孙小娟见面就方便了,于是——”
婚礼的各项活动由市交通局副局长郭树彬负责,由孙小娟协助具体办理,游怀忱并未露面。因孙小娟楼上楼下忙前忙后的,韩丹很容易就认出了她,并瞅机会靠近她。在一个大厅里对她轻声说:“孙姐,你好!我叫韩丹,是纪委派来的,你要不要看下证件?”
“你就是韩丹?”孙小娟打量一下韩丹,同样小声说,“秦大哥跟我说过你,不用看证件,这里也不方便看。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跟我来一下,好吗?”于是韩丹把孙小娟领到一个卫生间里,并把每个蹲档都查看一下,确认没有人才说:“我是趁这酒楼招小时工进来的,我们两个的工作能配合的就配合一下。听说参加这次婚礼的人必须佩戴贵宾卡,我想要两张贵宾卡,行吗?”
“行,”孙小娟说,“但是这卡只发给经过登记的送礼的人,其他的人尤其是记者是不发的。你用这卡,必须注意安全,不能因小失大。这里负责的是郭副局长,他什么都向游市长报告,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婚礼马上取消。”
“你放心,”韩丹说,“我不仅做到用卡安全,还要保证你的安全。”
“好,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拿来。”于是孙小娟取来两张胸卡交给韩丹。韩丹说:“谢谢!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我们在这里一般不联系,你只管放心。以后,我们在秀川见。”韩丹跟孙小娟交谈,要稍微低头,她的个子比孙小娟高。
第十三章 殊死较量(25)
韩丹立即打电话叫来她的男朋友金良。金良已于头天从北京回到省城,他俩相约在省城度过元旦佳节。金良来后,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韩丹把贵宾卡交给他。说:“这胸卡一张你自己用,参加婚礼活动,带上性能好的手机,将游小姐婚礼情况的重要镜头拍下来。不能用照相机,另一张送给省报记者小张,让他来了解下婚礼情况。告诉他不能拍照不能录像,只能默记,不然会坏事的,婚礼就会取消。你用手机拍的照片,婚礼过后给他。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的韩大侦探!”金良说着,向左右看看,想拥抱韩丹。
韩丹说:“看你急的,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等游小姐的婚礼过后,有你抱的。我刚才的话你可别忘了,啊?”
“放心吧,你也别忘了我是你的师兄呢!”
“就这样,”秦帆继续说,“那婚礼报道的文字部分是小张写的,照片是金良拍的。按照韩丹的要求,照片不署名,只落上‘本报记者’,也不要稿酬。但元旦过后,并未及时见报,韩丹便跑到报社去问。原来报纸的主编有顾虑,说这种暴露性的报道要慎重,要经过有关部门批准。韩丹说,这报道是事实,有那么多的见证人,不涉及国家机密和个人隐私,有什么可顾虑的?不过就是一篇新闻嘛,不是什么开发项目的申请报告,要谁批准?报上那么多新闻,都一一经过谁的批准的?党中央三令五申,要搞好党风、政风建设。即使是曝光,那也是应该曝光的。搞好舆论监督是新闻媒体的神圣职责,是有法可依的。你们怕什么?如果你们真的胆小怕事,就把稿子给我,我送到北京去!不知是不是她这番话起了作用,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将报道刊出了。”说到这里,秦帆拿起杯子喝水。
“这丫头!”宇文珍说,“人小鬼大,是个人才。”
“也表明她疾恶如仇,”包仁杰说,“有很强的正义感。”
秦帆接着讲:“我再说说孙小娟这头。小孙带领一名女出纳负责收钱发卡,她说那照片上排队领卡的只是参加婚宴的一部分人,主要是本市的县、乡干部和少数省城人。那卡不是白领的,都送情了。少的几千元,多的几万,也有几个送了十万以上的,小孙不认识送钱的人,她分析可能是某企业的,但不会是大路集团的,大路集团不会只送十万,而且不会到省城去送,一定和秀川市的一些干部一样提前在秀川就送了。她给的这份清单是在省城排除登记的那部分,她偷偷复印的。秀川这边的没经她的手,她不清楚。她说婚礼那天游怀忱也去了省城,但只是遥控,没到婚礼现场。还有建委的曹会钦、政法委的詹焕文、交通局的何祖光等也去了,只吃了一餐酒就离开了。这清单上的数字,我算了一下,有六百多人,约占参加婚宴的总人数的三分之一,送的礼金共计近两百万元,这就是说这场婚礼总共收礼金该有五六百万元,实在惊人!”
“太不像话了!”包仁杰说,“这还得了!幸好这种干部是极少数,不然就太可怕了!”
“是可怕,”宇文珍说,“*可怕!这个小孙有功,要好好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游怀忱知道她‘泄密’了,那她可就危险了。”
秦帆说:“我已做了安排。我专门去跟公安局赵局长说了,小孙是重要的秘密举报人,请他暗中保护她的安全。纪委这边我安排了两个人密切注视孙小娟的情况,防止发生任何意外。对小孙本人我也嘱咐了,要她一口咬定,除了按领导的要求搞好工作外,别的什么也没干,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什么危险信号,及时报告我或公安局赵局长。”书包 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三章 殊死较量(26)
“好,”包仁杰说,“你安排得好。为了举报人和广大群众的安全,游怀忱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你再说说,刘书记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情况不大好,”秦帆说,“医生认为他应该休息,住院治疗,但他坚决不肯,说清宁县的问题到了紧要关头,不彻底解决他绝不休息,等问题解决了回秀川过春节再好好休息,让他退休都行。但现在绝不离岗,离岗就痛苦,就病情加重。他还说有些症状是天气冷引起的,暖和了就好了。那天,我们几个人强迫他去检查一下,做了一天治疗,他说什么也不肯住在医院里。”
“嗯,”包仁杰说,“他真是殚精竭虑,为工作不顾一切了!过两天我去清宁县再好好劝劝他,他可是我们党员干部的好榜样啊!”
“一点不假。”宇文珍说,“一定要劝他好好治疗、休息。关于游怀忱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开个中层以上干部会,定个意见,尽快向省纪委汇报?”
“好。”包仁杰说。“小秦通知一下。”
受到那篇报道冲击的游怀忱也在忙着,正紧张地寻求解脱之计。他的几个同病相怜的哥们趁着夜色聚在他家密谋着。
“事不宜迟,”曹会钦说,“你得赶紧去省里找覃主任,只有他能救你。最好今天晚上或明天一早就出发,迟了怕走不出去的。包仁杰手段厉害,何况你在党委会上那么骂了他。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常委会上的发言和女儿的婚礼都欠考虑。”
“用不着那么紧张害怕。”詹焕文说,“常委会上的发言可能结怨,但不能作为整人的理由。儿女的婚事是年轻人的事,而且按传统习惯是以男方为主的。娶媳妇请客办酒,与岳父有多大关系?这个道理一定要坚持。”
“我赞成曹主任的分析,”何祖光说,“赶紧想办法,但也不能太急,不能慌乱,避免失误。一方面去找覃主任,另一方面要对付好纪委,也就是包仁杰。詹书记说得也有道理,可以这么解释,但他们恐怕不这么看。新闻报道的标题就写的是某副市长嫁女,目标很明确。至于我们这些人,一定尽力保游市长过关,保住了游市长,也就保住了我们自己。”
“我看就是包仁杰来了坏事。”郭树彬说,“举报也好,报道也好,他不当回事,不那么认真,不就没事了?纪委书记未必都像他那样!根据以往的经验,最好的办法是以攻为守。就像对付钟良羽、唐九州那样,甚至用更有效的办法,看他能怎么样?”
“嘿嘿,”侯进笑笑说,“不能看老皇历了,以往的事是你的经验,也是他的经验。你没见包仁杰从不单独行动,除了身边有个鲍威之外,他处理任何事情都集体做决定,从不个人处理,你没空子可钻。他又命大,‘11·9’车祸伤的是温书记,他毫发未损;刺客深夜到他办公室行刺,他没事,刺客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