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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个比,你还血口喷人!贱货,真是他妈的贱!”张虎追上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我让你再说!”
“啊,”女人一声钻心的尖叫,两眼死死的瞪着张虎,无声的任由着张红松拖着进了屋子。
血,全部都是血,流了满地都是。
女人躺在血泊里,直着眼睛看着屋顶,一声不哼。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卡在她的裤子里,咕咕的哭着。
七个月了,孩子没有死!
016冤有头债有主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失神的在血泊里爬动着,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裤袋,双手将血肉模糊的孩子抱进怀里。
“我艹!”男人愤怒的大吼着,一把将孩子夺下来,摔在地上。
“啊!”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爬着去抢孩子。
“怎么了?”张虎开门闯了进来。
“**的怎么搞的,还让孩子生下来?”张虎看着张红松喝问。
“我打死她!”张红松揪着女人的头发,拖回血泊中,继续殴打着。
张虎站在门边看着,眼光落到了地上已经摔的半死的血肉模糊的孩子身上,然后却是冷哼一声,上去一脚踩到了孩子的肚子上。
孩子的肚皮爆裂开来,肠子流了一地。
“啊!”女人双眼暴张,披头散发的嚎叫着,趴在了血泊里,任由雨点般的鞭子落到身上,一点点的向前爬着,最后终于将残碎的孩子搂在了怀里。
泪水,血泪,流满了她的脸。
她颤抖着,将孩子揉进怀里,将孩子护在身体下面,然后愤怒的嘶吼着:“张虎,你不得好死!你们整个张家,都不得好死!”
“唔,”一声闷哼,女人全身软倒在了地上。
“这个贱货,”张红松愤怒的将女人拉翻身过来,才发现女人脑浆迸裂,已经撞死在地上。
“这,这,”张红松惊愕的丢掉鞭子,望着张虎。
“哎呀,死了?”张虎故作慌张的看着女人。
“哎呀,这,红松啊,你这下闯祸啦!”张虎的媳妇也走进了屋子,惊慌的说道。
“怕什么,”张虎却是冷喝一声:“这贱人本来就该死,现在死了正好。再说她也是自杀的,报出去也不管红松的事情。”
“但是,这个样子,被查出来,还是要连累红松啊。”张虎的媳妇担心的说道。
“你们听我的,没事的,”张虎胸有成竹的看着惊恐的张红松和媳妇,然后压低声音,拉着张红松道:“绑上石头,沉到山湖中间。那山湖中间是个无底的深井,沉下去,尸首都找不到。然后就和她娘家说是淹死了。谁也追不着。”
“那就这么办。”张红松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时光流转,夜黑风高,两道黑影,驾着小船一路向着山湖的中心行去。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一个黑影说道。
“好,那就扔下去。石头绑紧了吗?”另外一个黑影问道。
“放心,我用了一斤多的钢丝缠了全身,绝对松不了。”对方回答道。
“好,一、二、三!”
“噗通!”一声闷响,一个黑色的袋子被扔进了水里。
“呸,贱人!”一个黑影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划开小船,向着湖边行去
我光着脚,光着全身站在湖底,湖水浸满了我的全身。
我喘不开气,拼命的挣扎着,扭头才发现,我的全身都裹着钢丝,胸口和背上都绑着几十公斤重的石头。
我一直往下坠去。
一直坠到水底,埋进了淤泥之中,然后沿着淤泥继续向下滑去,滑了不知道有多深。
我感觉如同掉入了一口无底的深井一般,一直的向下滑去。
不见任何光芒,不能呼吸,深埋在几十米深的水下,又加几十米深的淤泥之下。
我感觉到千年一瞬的窒息和腐朽。
我就这么躺在淤泥里,随着锈蚀的钢丝,一起的腐朽,最后化作一堆白骨,深埋在地下。
只有一丝的怨气在湖底游荡和漂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看到了亮光,看到了姥爷、父亲、母亲都围着我。
我坐在屋子中央的一张草席上,四周点了三盏油灯。
外面天色漆黑,阴冷的风不停的吹着屋子里的灯火。
姥爷端着烟袋,神情严肃的坐在炕头,看着我。
“大同,又看到什么了?”姥爷问我。
“孩子死了,我的孩子被踩死了。”我喃喃的回答着,泪水如雨水一般落下,匍匐在地上大哭着。
心已死,我对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我心里只有无尽的怨恨。
“我要杀了他们!”我直直的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按住他!”姥爷冷喝一声。
父亲和母亲立刻将我按倒在草席上。
“绑上!”姥爷扔过一条绳子。
我面朝下趴着,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绳子绑住了,动都动不了。
接着姥爷知会父亲和母亲去里屋等着,然后却是坐在炕头继续吧嗒吧嗒的抽完一袋烟,才将烟斗别在腰里,然后拿了一叠上坟用的草纸,在屋子中间的火盆里烧起,眯着眼睛捏着草纸,一边沾水,一边对着我低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门已开,去吧!”
我全身麻木的张眼看着姥爷,感觉火苗在我的面前不停的跳动着,耳边不停的传来姥爷的念经一般的声音。
“冤有头债有主,门已开,去吧!”
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响起。
我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我又在一条雾气迷蒙的小路上走着。
只是这次我却是自己主动的跟在了那个女人的身后。
女人穿着绣花的红鞋子,大红裙子拖到脚后,长发披到腰上。
我扯着她的裙子痴痴的跟着她,向前走去。
“回去吧,”女人停下里,背对着我低声的说道。
“不要。”我咬牙说道:“我要杀了他们。”
“那不管你的事情。”女人长叹了一声,却是第一次回过身来,看着我。
我发现她的面容依旧青白,只是那眼睛里却是已经变成了两湾清水一样的眸子。
“回去吧,等下的场面你看了,会受不了。”女人第一次面对着我,微笑着,拍拍我的头。
“不要,我要杀了他们!”我固执的说道,拳头紧紧的攥着。
“大同,我叫何青莲,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以后能来我的坟前上一株香,我到了那边也会记得你的恩情。”何青莲怔怔的看着我,然后我只感觉到她的影子在我的面前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无,最后完全的消失了。
“不要!”我大喊一声,急速的向前跑去。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我能够找的到!
我一路飞奔着,来到了那个让我厌恶和憎恨的大门前。
大门上的门神斜斜的耷拉着,两眼空空,早已失去了效力。
大门紧紧的闭着,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爸爸,不要杀我,爸爸,不要杀我!”一个孩子惊恐的哭着喊道。
“哈哈哈,”我听到张虎的大笑声,“你的爹,杀了我的孩儿,今天我就来取你的命,还我的债!你要记住,你死了都要记住,这些都是你们张家应得的,你们张家都该死,都不是人!”
“啊!”又一声惨叫传出,那个孩子彻底没了声音。
我附耳在门上,听到嗤嗤的刀声,不由自主的闪身进了大门,却是看到了让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惨象。
017三月里,百花开
进到院子里,我先看到的是一大滩的血,黑色的血,沾湿了院子里的地面。
接着我抬头看时,看到的是手里提着菜刀,脸色狰狞,一脸恐怖的笑容的张虎。
张虎光着上身,手里提着菜刀,双眼放着暗红的光芒,龇牙咧嘴的冷笑着,站在院子里。
而他的右脚,却是踩在了一个人的肚子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虎十二岁大的儿子张继。
此时的张继,四平八叉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血,而他的眼睛而是张得圆圆的瞪着天空。
他至死都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张继的肚子,是被菜刀生生的横向切开的,肠子流了一地,恶臭无比。
在他的肚皮上,一只脚却是生生的从开口踩了进去,而且还在不停的拧搓着。
随着那只脚的拧搓,张继肚子里的血水连同肠子之类的东西,便不停的“咕咕,咕咕”的向外喷射着。
“唔!”我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强忍住了恶心的呕吐感。
“啊,天杀的,救命啊,杀人啊!”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从屋子里传开。
张虎的媳妇穿着一件汗衫,哭天抢地的向着院子里跑来。
嘿嘿,”张虎见到媳妇,不由冷笑一声,抬脚将死挺挺的张继踢开,伸手揪住了自己媳妇的头发,猛然的拖倒在地,然后手起一刀剁在了她的脖子上。
“唔!”张虎的媳妇闷哼一声,双腿在地上胡乱的蹬着,全身不停的抽搐着,头发被张虎死死的揪住,就这样半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捂着脖子。
喷涌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她的手指夹缝中喷射出来,瞬间染红了她的上身。
“哈哈,哈哈,”张虎疯狂的大笑着,再次抬起手里的菜刀对着自己媳妇的脖颈连续砍了几刀,彻底将他媳妇的头剁了下来之后,这才一脸狰狞的笑容拎着他媳妇的头,走到他儿子的尸体旁边,然后满脸满意的笑容蹲了下来,缓缓的伸手将他儿子的肚皮扒开,然后将他媳妇的头塞了进去。
“嘿嘿,嘿嘿,嘿嘿,”人头塞好之后,张虎站起身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却是拎起菜刀,大踏步的向着门外走去。
我惊慌的跟在他后面一路的尾随着。
只见张虎出了大门之后,一路飞奔,摸黑向着山湖的大坝上跑去。
我紧跟其后,但是由于人太小,跑的慢,最后还是跟丢了。
但是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跑,终于跑到了大坝上,看到远处一个黑影正在“嘿嘿,嘿嘿”的笑着,挥舞着手里的菜刀不停的剁砍着什么。
等我靠近的时候,我才看看清楚,张虎光着身体,下身血淋淋的,正在剁着地上一根肉肉的东西。
“剁碎你,剁碎你!”张虎一边挥舞着菜刀,一边龇牙咧嘴的奸笑着,双眼放光。
不多时,那根肉肉的东西就已经被剁成了肉酱。
而张虎这时却是嘿嘿笑着,抬起菜刀,狠命的一下子砍到了自己的胳臂上,瞬间将自己的左臂砍掉了。
再接着,张虎却是坐到了地上,拼命的挥舞着菜刀,不停的剁砍着自己的双腿。
竟然是生生的将自己的双腿从膝盖处砍断了。
最后张虎用仅存的右臂,抬起菜刀一刀剁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这才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一束月光划破夜空照在我的身上,我又感觉到我全身都浸在冰凉的湖水中。
我无声的抬头看着四周。
湖面一片的波光粼粼,月色洒在水面上,化作万条银蛇,闪动着。
我站在水里,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湖面,耳边传来凄婉的歌声。
“三月里那个百花开哟,大姑娘那个出嫁了哟,不问夫家有没有钱哟,只问丈夫那个有没有给俺准备花床哟——”
细长凄婉低沉的歌声,如同要穿透人的心弦一般,让人无尽的伤感和凄凉。
随着歌声的响起,一个身穿着大红长裙,头上戴着红花,长发如瀑一般披在腰上,身材轻盈的女人穿着绣花的红鞋子,踩着水面甩着长长的红色水袖,翩翩起舞,长发在风里飘洒,她的身影也跟着渐渐的模糊着。
最后的时候,她蓦然的回头,我看到她留给我的是一个笑脸。
她走了,我却是如同死了一般,无声的躺在清冷的湖水中,怔怔的看着苍穹中那一弯淡淡的月牙,感觉到了天地万物,生死轮回在身边快速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只看到日升月落,世事变迁,人间的一切都在身边如同放映机一般的快进着。
嬉笑声,喧闹声,吵闹声,戏水声,在身边来来去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我仿佛化作了一块顽石,伫立在水边,静看着春去秋来
终于,在某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手里端着长长的老烟斗,正吧嗒吧嗒的抽着,吐出一口口白色的烟圈。
“回家吧,大同。”老者用火烫的烟斗在我身上磕了磕,使得我痛楚的醒来,然后才发现姥爷正领着我的手向着一个人家走去。
那人家坐落在绿树掩映,红花盛开的村头,门口有一块好大的晒谷子场地。
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红衣,正在场地上欢快的笑着,编织着绿色的花环。
我随着老者走进人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