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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钥匙我们要检查下车子当时撞到你妈妈的位置,这件事已经进入立案程序了,还不是你们自找的,好好沟通不行,非要闹到警察这里来。
那女人虽然很不情愿,并且我打赌此刻她对我的憎恨应该是这个屋里最强的一个。虽然冷先生撞了她妈妈,但我看她那样子似乎对她妈妈也没多少在意的。她恐怕这么些天最在意的,还是能从冷先生手里挖来多少钱。不过她最后还是把钥匙递给了我,我拿到钥匙后对胡宗仁说,你就在这里把这两个当事人看好,不要随意走动。我和小赵到楼下去检查车子。胡宗仁装模作样的对我行了一个非常不标准的警礼,然后大声说,是!李色儿!
这傻逼,国内的警察是不这么喊的,TVB剧看多了。对于胡宗仁,一向不能要求太高,因为他的智力在我看来和要啥自行车几乎是一个水平的。趁着没露出过多的破绽,我和赵婧匆匆下楼,根据冷先生说的位置,很快就通过遥控钥匙找到了他的车。
这是一台V字头的豪华轿车,起码在我看来是很豪华的,这个牌子的车我开过几次,最大的感受就是操控好,安全性好,并且隔音相当好。由于是车库,本身光线不好,并且也没有多少人会在车库里停留很长时间,所以这个时候检查车子是比较方便的。我先看了看车子的外观,并没有出现什么破损,偶尔有几道划痕,那都能看出是很久以前造成的了。于是我让赵婧帮我盯梢,我开始拿出罗盘车里车外的检查起来。
十几分钟后,我果真在几个地方找到了灵动反应,一个是车的天窗上边,那里分布的区域较小,大约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反应也最弱。其次是在车子的副驾驶上,几乎整个椅子上都是,这表面那个鬼魂曾经在这个位置上坐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搞不好从冷先生第一次在高速路上看见那个老太太开始,它就每天搭冷先生的顺风车回家了。这里的反应相对比较强,而且有怨气,这种怨气很容易区分出来是因为愤怒,至于在愤怒什么,此刻我还不得而知。另外一个地方,就是在车子的前保险杠的正中央一直到引擎盖上顺延到前挡风玻璃,这一带的反应最为强烈,但是却非常不规则,如果说前面两个我还能根据经验判断出当时鬼魂出现在这两个位置的时候是什么姿势,例如在天窗上,就应当是冷先生看见的那个老太太站在自己的车上,所以才只有巴掌大小的两块,而座位上那自然不说,绝对是坐过。但是第三处却让我觉得很难准确猜测,由于分布不均,我根本没办法通过简单的灵动来推算当初鬼魂和车辆接触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于是我打开了冷先生车子的后备箱,找到了一张抹布,通常许多驾驶员都有这样的习惯,包括我在内,喜欢在车里放一张抹布用于下雨天或者雾天擦掉镜子和玻璃上的水珠。我用力把从引擎盖到挡风玻璃的位置仔细擦了擦,而且还打开喷水雨刮器,把玻璃尽量洗干净,然后擦干后,我从包里抓出一把香灰,捧在手心里,朝着适才观察到灵动的区域吹去,很快香灰就沾在了上边,我打着灯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了端倪。
保险杠上的区域,大概在车牌的区域上边一点,如果说正常和人的撞击的话,按照前后顺序,车牌上应该也有才对,可是这里的车牌却没有,那就是说这个鬼魂根本不是被撞的,而是直接跳到了车上,伪造了一个被撞的感觉,从车牌标志的附近那两个沾了香灰的脚印就能够说明。不过那个脚印却显得有些奇怪,好像只有拇指,剩余的指头却都看不见。引擎盖上的香灰聚集成了一个侧躺的卷曲的身子,从大小来看,应该和一些寻常老太太的体形差不多。而挡风玻璃上那个就有点吓人了,直接拼凑成了一个人脸的形状,于是我不难想象出,那个鬼魂是直接扑到了挡风玻璃上,并且隔着玻璃和正在开车的冷先生对望。
那个香灰沾着的脸,有点瘦,眼窝很深,乍一看,还真是和那个床上的老太太很像。
第一百二十五章。【案十七】车内鬼影
赵婧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比我还要觉得惊讶。她问我为什么香灰可以显出人形,是因为香灰具有灵性吗。我告诉她,香灰是焚烧后的产物,而焚烧的载体却是香,香除了可以敬神之外,也用于拜鬼,所以意有所指的东西即便是化为灰烬也会和灵魂产生关联。鬼魂原本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就好比冬天脱毛衣的时候会炸出火花,或者是经过摩擦后的塑料笔筒能够吸起小纸片一样,本身两者都不是具有磁性的东西,但是经过一定方式的处理后,就会发生这样的现象。我接着告诉赵婧,香灰比一般的灰尘还要轻,并且遇到和周围环境不一样的磁场的时候,就非常容易聚集。车上曾经有那个鬼魂的踪迹,所以吹香灰的时候才会沾上,例如有一个鬼魂用手在镜子上按了一下,吹香灰的话,就能够准确的在镜子上留下一个沾满香灰的手印,如果说罗盘和火焰是用于测算鬼魂的方位和凶悍程度的话,吹香灰则是一个非常简易的使得鬼魂停留的痕迹更为具象的方式,也是测灵的方式之一。
赵婧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着问我,那这香灰是供奉过的香灰吗?我对她说,寻常人不会有事没事就烧香,香对于鬼神来说,是一种食物,道理和米粒与净水是相同的。香相对来说更特殊一些,它往往有一定的预示作用,许多门派都有烧香的习惯,而大部分礼仪中的香数量都是三支,三支香同时点燃后,根据燃烧的快慢,木棍卷曲的方向,烟雾是打旋还是被吹散等等,都是有一些说明含义的。这种方法,称之为“照香头”,也是最古老的一种问凶吉的办法。我接着告诉赵婧,这里使用的香灰,其实都是我平日里祭拜祖师爷的时候烧剩下的,即便如此,就算是寻常香灰,也能有同样的功效,因为当我们烧香的时候,我们根本无从得知自己到底是拜到了神,还是拜到了鬼。
很显然,以前绝少有人这么跟赵婧说这些道理,所以直到我看来,赵婧在我们面前耍过的一些招数,尽管威力很大,尽管耍起来很帅,但是赵婧并未得到其根子上的精髓,十等分的话,她至少有七分都是只学了个把式,依样画葫芦,其原理作用自己却了解得很少。而由于我也预感到我们和赵婧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到与轩辕会划清界限以后就会终止,与其到时候互相不爽满肚子糟心,还不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提拔一点算一点,将来兴许还能替那些老百姓办点好事。
跟赵婧解释完这一切后,我又继续在车里车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下什么,我甚至还钻到车身底下检查轮毂和传动轴,由于这款车的底盘比较低,所以我也只能尽可能长的把自己的手伸进去,却依然没有发现其余的动静。于是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然后开始思考。思考的内容,则是刚才在罗盘上察觉到的这种灵动,含有愤怒的灵动。
从床上那个老太太对冷先生的态度来看,她虽然觉得自己倒霉被撞车了,但是由于冷先生处理得及时,所以她对于冷先生非但没有愤怒的意思,甚至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则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咄咄逼人的想要诈冷先生的钱,而且从冷先生的交代和我们亲眼剪刀那个女人的态度来看,她们母女间的关系似乎算不上很好的那种,否则的话,谁会拿自己的爹妈当成赚钱的工具呢?而老太太对女儿的做法却有心阻止但无能为力,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话,这个女人平日里是不怎么听老太太的话的。
其实在我的角度来看,事情摆在面前,就是这个女人贪图钱财,这本身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也无力阻拦,大不了就是在道德上谴责一下她而已,但是谴责能有个屁用,如果冷先生这次真的如愿赔偿了,保不准这女人将来还要唆使自己的妈妈去故意碰瓷呢。当我正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冷先生的车突然呜呜呜的叫唤了起来。
这一下把我给吓到了,因为地下车库本身比较昏暗,加上又几乎没人,所以当车的警报响起来的时候声音很大,并且是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于是当我正打算摸摸车钥匙看看是不是让我给碰到了的时候,却发现钥匙并不在我身上,而是被我放在了车上。虽然我知道这款车是遥感的,不用插钥匙只要在车内的范围里车子一样可以启动,但是我和赵婧都站在外边,谁会去碰这个钥匙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紧张了,于是对赵婧做了个小心的姿势,我自己则一下子闪到了驾驶室的这一侧,迅速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画上了当初黄婆婆给我的一个无字决,然后把手掌按在了玻璃上。
所谓无字决,并非真的没有字,而是只有一个“無”字,这个字对于佛家来说是很常用的一个字,加之此字本身的写法与含义,几乎可以包罗万象。而黄婆婆当初在给我拍下无字决的时候,在“無”字的最后一点上将笔画延伸了出来,形成了许多螺纹圈,圈住了这个字,配以咒语和手势,就是一种克制鬼魂,逼迫鬼魂现形的法宝。而当我把手按在玻璃上,一边念咒一边密切注意车子周围的时候,随着报警时候车子那一闪一闪的灯光,经过墙壁和别的车辆反射光芒后透入了冷先生的车内,我突然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她的背并未靠着座椅,而是好像小学生静坐一样,挺得笔直,双腿剪刀型交叉着,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且它只有在灯光闪烁的时候才会被我看到,期间尽管只有短短的零点几秒,但是人的眼睛是很奇怪的,这点时间已经足够把这整个画面深刻的印在脑子里,而且我也发现,它虽然穿着打扮和病床上的老太太非常相似,但是长相却有点不同,或许我不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因为眼前的这个特别瘦,而且皮肤很白,相似是很相似,但是却更像是我能够想象到的这个老太太死掉后尸体的模样。
它随着灯光的闪烁隔着车窗看着我,并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而我虽然害怕但是我知道在无字决的作用下,这个密封的车身就好像一个容器一样,轻易它是逃不出来的,起码它如果要逃走的话,我会提前发现才对。于是我强作镇定的反复念咒,直到警报声停止后,那个鬼魂也随之不见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打开车门,而是在几扇窗户上都用香灰沾了口水画上了敷,甚至包括那个大得有些没有天理的天窗。接着我绕到了副驾驶的门外,试探着用罗盘测量了一下,发现病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让赵婧站远一点,鼓起勇气打开车门,拿了钥匙后迅速锁门,接着再在车子周围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多余的鬼魂跑出来以后,我才和赵婧一起回到了楼上病房。
但是回到病房以后,我却惊呆了,因为胡宗仁拉上了老太太这边的布帘子,然后我走进去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把那个女人的两只手并拢,然后捆在了她自己坐的那个凳子的脚上,这就导致她的样子显得很滑稽,就好像在弯腰抠脚一般,但却对着胡宗仁敢怒不敢言的瞪视着。
于是我赶紧问胡宗仁,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就把人给捆上了。你这不是乱来吗咱们现在什么都没弄明白你就把人给得罪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办事了?胡宗仁气呼呼的说,我也没办法,这女人太呱噪了,烦死我了,还不听招呼,一副自己多了不起的样子,我气不过。我对胡宗仁说,你再气不过也不能这么随便绑人啊,万一她待会撒泼起来怎么办。当然我这句话是小声跟胡宗仁说的。胡宗仁气鼓鼓的说,绑了就绑了,又不是头一次绑人,上次那个小贼不听话,我不但绑了,我还打断了他的手,挑了他的手指甲盖呢!说完他指着那个女人说,你要是再跟我横,我照样这么对你,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胡宗仁的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他是故意虚构了一个自己虐待别人的故事来吓唬这个女人,加上他本来就不面善,而且这么恶狠狠的一说,果然,那个女人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垂头丧气,要哭要哭的感觉。
于是我走到她身边对女人说,你就老实给我呆着,别捣乱,我们把事情问清楚了,你要死表现好就不带你回警察局。那女人赶紧点点头,看样子是真的怕了胡宗仁了。我白了胡宗仁一眼,对他装模作样的大声说,今后你要是再这么对群众,我就枪毙了你!
是!李色儿!胡宗仁也装模作样的喊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案十七】新的猜测
我转头看着一旁尴尬无比的冷先生,他表情复杂,不知道该对胡宗仁说什么。很显然刚才胡宗仁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