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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骑冲锋,如排山倒海,虽不过数千骑,但气势勃然,震天动地!
近八百摧锋战骑在前,近两千青甲战骑在后,一千山岳狼骑游弋周遭,以李铮为箭头,形成一个锥形的锋矢阵,瞬间冲破了董卓军外围营寨,一路砍瓜切菜,踏破军帐,直奔中军帅帐而来!
恍惚间,大火冲天而起,战骑一路过处,血流成河,火光照天,如同炼狱一般。
中军大帐,牛辅被喊杀声惊醒,连忙披挂执刃,奔了出来。
眼看着军帐中冲出的兵卒迷迷糊糊,如没头的苍蝇乱窜,牛辅面色一变,大喝道:“左右何在?!来人!”
“将军!”
有旁侧偏将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是敌军袭营?”牛辅沉着冷静,道:“立刻传我将令,各部统率勿要惊慌,逐层组织抵抗!我大军近十万,营寨盘桓近十里,有什么好惊慌的!量那敌军袭营,也只能铩羽而归!另外,去给我将李傕、郭汜两位将军叫来!”
“喏!”
牛辅倒很是沉着,却是翻身上马,露了个面,让周遭的兵卒找到了主心骨,逐渐镇定了下来。
正此时,西边又传来了更加浩大的喊杀声。
牛辅猛然扭头,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细细一想,牛辅恍然警觉,这一定是敌军的预谋。
皱着眉,但牛辅并不担心。大军营盘如何,防御如何,他心知肚明。并不以为仅仅一次夜袭,就能把他打垮,想必敌军也只是试探一番而已。
想到这里,牛辅心里更加冷静。
原本大军到此,因赶路一天,并没有立刻对陇关发起进攻,而是准备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便挥军攻打。
却没想到,敌军竟然先发制人,想来是准备挫挫己方的锐气。
牛辅想着,忽然觉得喊杀声愈发的强烈,似乎并没有衰减下去的味道。他又抬起头,却发现,西面的营寨,竟然已经大火冲天。火光中,他看到己方的士兵,正在狼奔豚突。
“报!将军,情况不妙!西边的敌骑太过精悍,已经连闯过两道防线,正向中军大帐逼近!”
“什么?!”
牛辅面露不敢置信之色,一把抓住那人,喝道:“我大营坚如铁桶,敌骑如何能闯的进来!?弓弩手呢?快快调集弓弩手,前去阻击!”
“喏!”
“报!将军,陇关敌军倾巢而出,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人,已经击溃了第一道防线。李傕将军抵挡不住,让小的前来求援!”
“什么?!”
牛辅的眼睛瞪得更大,怒喝道:“李傕干什么吃的?快快传令王方,让他带人去支援李傕!”
“报!将军,西边敌骑已经击破第三道防线,大军炸营,郭汜将军弹压不住,请求将军增援!”
“炸营?!”
牛辅吸了口冷气,连忙挺直了身子,望向西边。
却见到就这么片刻功夫,西边已经混乱的无以复加。大火冲天,正在向这边蔓延。
“特么的!”
牛辅怒骂一声,喝道:“传令中军所部,立刻集结兵马,随我来!”
“喏!”
牛辅率领中军人马急忙向西边赶去,但一路上兵丁混乱,也已经有了炸营的迹象,使得牛辅行军极慢,待到西边将近,喊杀声震耳欲聋,牛辅抬头一看,便看见一彪重骑,正劈波斩浪,势如破竹,杀的沿途的兵卒哭爹喊娘!
“贼将!”
李铮一眼就看到了引军来援的董卓军将领,不由眼睛一亮,大喝一声:“受死!”
牛辅见敌将冲杀过来,面对那战骑冲锋,一时间竟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心下不敢怠慢,憋足了力气,一刀斩杀过去。
一道耀眼的刀光,几乎压住了旁侧的火光,兜面向李铮斩杀而来。
哐!
一声巨响,牛辅连人带马,被一枪震退数步,那战马摇摇晃晃,仿似喝醉了酒一般,差点栽倒下去。牛辅心下骇然,只觉得手臂酸麻,掌中大刀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此时,一点碎金的光,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奔牛辅喉头而来。
牛辅面露绝望,几近束手就死。
“将军小心!”
旁侧里,有亲兵扑将过来,间不容发之际,将牛辅扑下了马背!
“将军快走!”
那亲兵一把将牛辅推了出去,话没说完,就被一骑战骑踩的吐血而亡。
牛辅惊惶不已,连滚带爬躲进了大军之中。李铮见周遭兵卒悍不畏死,前来阻截,失了杀掉敌将的机会,只能心中一叹,便即晃动长枪,点杀敌兵。
牛辅狼狈不堪的再次爬上一匹马背,身上盔甲歪歪扭扭,头盔都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又见到自己带过来的中军几近溃散,心知大势已去,连忙拔马就走。
行不远,撞上了同样狼狈的李傕。
“牛将军!”
李傕见到牛辅,连忙急声道:“西线已破,营寨难以保全,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牛辅尝到了苦头,心中又尚未镇定,这时候却没心思去责骂李傕,连忙道:“我们撤!”
李傕心里长出了口气,连连点头。
“东边的敌骑太过精锐,也不知郭阿多现在如何了,为今之计,只能往南走!”牛辅又道:“我二人尽量收拢更多的兵卒,立刻就走!”
“敌将哪里走?!”
正此时,李铮率领战骑,也杀到了近前。
战骑所过,敌兵犹如稻草,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好!”
牛辅心头一惊,此人太过厉害,自己一招都难以接下,若是不走,悔之晚矣!于是连忙拔马,领着周遭亲兵,立刻往南而走。
李傕见此,也不敢怠慢,连忙跟随而去。
李铮见到敌将又逃走,暗骂了一声,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兵卒身上。
却说郭汜镇守东线,连连组织兵马拦截李铮战骑,但却如薄纸一般,一捅就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乱兵之中,郭汜自己都失去了方向,最后眼见大势已去,只能领着一干亲卫,往中军大帐而来。
老远,郭汜就看见李铮率领战骑,仿若一头蛟龙一般,翻江倒海,纵横杀伤,将个中军帅帐一带,搅的是一片混乱。
“牛将军何在?!”
郭汜面露惊色,大叫一声,拔马来战李铮。
两人交手不过十余回合,郭汜便尝到了苦头,只觉得敌将厉害的没边,每一击都有万斤神力,震的自己一双手都麻痹的快抬不起来了!
“死你的去吧!”
李铮完全将敌将压制,又不几个回合,将其轻易挑杀。
杀了敌将,李铮勒住缰绳,抬目四望。
却见整个营盘,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里喊杀震天,那里大火澎湃,密密麻麻的兵卒乱窜砍杀,血腥一片。
正此时,西边传来一声大喝,李铮抬头一看,却不正是张山!
“主公!”
庞德老远看到战骑,就知道李铮在这里,于是大喊一声,拔马奔驰了过来。
“主公!”翻身下马,庞德抱拳而立。
“勿需多礼,收拾敌人要紧!”李铮摆了摆手,道:“立刻传令各部兵马,现在以收降敌军为主,缴械者不杀!”
“喏!”
第二十七章 兵发长安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天亮,才逐渐收尾。
东方的日头冒出来,照耀在战场上,却是一片的萧条凄凉。
大火几近烧光了整个营盘,无数的尸体纠缠在一起,奇形怪状,让人惊悚。这时候大火灭尽,四处都还冒着烟气,刺鼻的味道充斥在方圆十几里内,战马都连连打喷嚏。
这里又是一片坟场。
李铮这时候站在陇关的城头上,眺望那炼狱一般的景致,不由心下叹息。
此战大胜,董卓几近被卸掉了一条腿,陈仓也被拿下,三辅再无险可守,凉州大军今后便可长驱直入,直抵长安。
董卓大势已去,按理说李铮应该很高兴才对。
但看到眼前这么多的尸体,这么凄惨的景象,李铮心中的喜悦,逐渐消退。
战争啊,无可奈何。
不是李铮心太软,也不是他多愁善感。死了这么多人,是个人,心里总是要有些触动的。这只能说,李铮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以旁观者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了。
“主公何须如此?”
戏志才衣袂飘飘,缓缓近前,落后李铮一步,也看向战场,微微叹息,道:“战争,是为了和平啊。”
李铮一怔,不由缓缓点头。
是啊,不是为了战争而战争,而是为了和平而战争。
关下的死去的兵卒,是这一过程的见证者,他们死的,并不是没有价值。正因为战争和死亡的凄凉,才见证了和平和自由的可贵。
李铮自嘲的摇了摇头,道:“我这是想太多啦。。。”说着,话语一顿,转脸对戏志才道:“庞令明呢?”
“追击敌军残部去了。”戏志才答道:“昨夜庞令明率领兵马咬住了敌军的尾巴,一路追将过去,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李铮缓缓点头。
的确应该快有消息了,敌军在此大败,死者超过三万,被俘者超过四万,逃逸的残部,可能连一万人都不到。
而陈仓,在昨夜丑时,也已经被拿下了。四部校尉以破山兽悄然挖塌了陈仓的城墙,而后杀入城中,击破数千镇守敌军,占领了城池。
陈仓被占,敌军残部再无退路,必定会被庞德拿下!
到了中午的时候,庞德果然通过蓝翔鸟传讯,向李铮报告了这个好消息。敌军近万残部被庞德一路追杀,一直追到陈仓城下,仅剩四千余人,被陈仓中的四部校尉堵住了去路。
绝望笼罩,进退维谷之下,敌将只得束手投降。
至此,董卓屯驻于陈仓,以防备凉州的十万余大军,全军覆没,不是战死,就是被俘,从大将到小兵,没有逃掉一个。
接着,李铮马不停蹄,在陇关休整一日,便与戏志才领着所有的军队,急速朝陈仓而去。
到了陈仓,李铮也没心思去见被俘的将领,又立刻以庞德为先锋,率领战骑各部、战马轻骑,合计一万三千余骑,以之为先锋,令其迅速出了陈仓,直奔长安而去。
李铮则与戏志才率领余部兵马,紧随跟上。
失了陈仓,长安就如同剥光了衣服的女子,只待任凭李铮取索。既如此,李铮又怎能不满足这个要求呢?
八月二十一,庞德先锋所部在一日之内,先破郿县,再破槐里,大军连战连捷,直抵长安城下。董卓惊慌失措,连忙下令调遣周边兵马,回援长安。
而李铮所率大军,则一路迤逦,将沿途的郡县,尽皆打下,在三日后,抵达了长安城,五万余大军旌旗招展,将整个长安围的水泄不通。
同时,河东董旻所部在正面战场上被白榆连败数次,先丢了定阳、雕阴,退出了并州,后又被白榆拿下了蒲子、北屈,只得退守皮氏、临汾一带,准备严防死守。
得知长安被围,董旻大惊失色,连夜调遣兵马,准备回援长安,却被白榆抓住破绽,一击而溃!
董旻被俘,大军战死者十之三四,俘虏者十之三四,溃逃者十之二三。
击溃了董旻所部,白榆所部大军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南下,夺取安邑,直逼长安,一路东进王屋山,取了箕关,威迫河内!
长安城下,凉州军帅帐之中。
李铮高高端坐,堂下右首乃是戏志才,左首乃是庞德,其余将校,譬如李乐等人,皆按照军职阶位依次列座。
“长安城高墙厚,其中物资充盈,我军重型攻城器械又尚未运送过来,若要破长安,诸君有和计策教我?”李铮威势凛然,虎目一扫,使得帐中诸将尽皆感到一股压力。
居移气,养移体,随着李铮势力越来越大,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旁侧戏志才微微一想,道:“臣下有上下两策,可供参考。”
“先生请说。”李铮笑道。
“下策围点打援,只需围困长安,等待董卓四方援军到来,将之一一吃掉,董卓没了依凭,必开城投降。”
李铮微微点头:“那么上策呢?”
“呵呵,”戏志才悠然道:“若取下策,难保能拿到完整的关中。上策嘛,主公便需立即调兵遣将,一路往东,拿下函谷关,以防关东。一路往南,断了董卓南征大军的退路,最好将之镇服,兴许还能趁势拿下汉中。”
“此计甚妙!”
李铮抚掌笑道:“就取上策!”
笑罢,面色一正,道:“我若取关中,函谷关必然不能落在关东诸侯的手中。此时我围困长安不过数日,消息尚未传出去,正是拿下函谷关的最好时机。函谷关乃天下之险,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需要一员大将镇守,庞令明!”
“末将在!”
庞德闻言,猛然起身,昂然挺立,抱拳大喝。
“命你率领诸部战骑、轻骑,另步卒一万,即刻东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