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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使大人,死剥还是活剥?”
红袍暗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没听到刚才这位壮士说吗?”
方小舟指着路秀儿不悦的说道:“活着是美好的,因为有知有觉,哪怕是疼也是一种证明存在的享受,死了,还享受什么?”
“明白了”
红袍暗侍卫点了点头。
“就在他面前剥。”
方小舟指着路秀儿:“让他看得仔细些,每一刀都要让他看清楚。如果你们手抖弄坏了我的皮子,我就亲手剥了你们。”
就在石室中上演一幕血腥惨烈的时候,沈记粮店的老掌柜换了一身黑sè夜行服,带着五个得力的密谍在夜sè中悄然到了行宫的高墙外面,老掌柜平时佝偻着的身子此刻挺的笔直,整个人显得高大了许多。他回身看了一眼,然后比划了几个手势。他身后的密谍点了点头,随即猫着身子往浣衣房的宫门方向潜行过去。
浣衣房出宫有一道小门,和送香房出宫处理粪便走的是同一道小门。这里的防卫是最薄弱,宫墙上来回巡视的兵丁最少。五个密谍到了小门附近停下来,然后动作迅速干净的开始叠罗汉。最下面的人是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壮汉,其他四个依次站在同伴的肩膀上。等五个人贴着墙站好,老掌柜提了一口气往上爬了起来,只四五下,就到了最高处。
他从怀里取出一根套索,甩了三次才挂在墙垛上。拽了拽,确认已经套的结实,老掌柜迅速的爬了上去,下面的密谍逐个顺着绳子上了宫墙。最后上来的壮汉将绳索挂在宫墙另一边,然后自发的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老掌柜带着其他四个人顺着绳子滑下去,很快就进了宫墙内。
在浣衣房最低矮的那间房子里,有一条通往红袍暗侍卫营地的密道。老掌柜找到这条密道并不难,因为他发现自己人留下的记号。这让他有些心酸,他不知道,路秀儿是在什么情况下还能留下这些记号的。他知道的是,路秀儿当时的状况肯定很不好。
记号很简单,也不是什么约定好的记号。但老掌柜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一定是路秀儿留下的。路秀儿当时双臂被摘掉,两条小腿被捏断,但他双腿膝盖以上的部分还是能动的,所以在进密道之前他忍着剧痛蹬了几下,将架着胳膊的一个红袍暗侍卫撞得在密道口踉跄了一下。
密道口有些狭小,撞上墙壁的暗侍卫衣服被蹭破了一块,在墙上留下了一条印记,微红,但仔细看能看到。
或许是一种直觉,老掌柜笃定的认为密道口就在这里。于是他试着将这间房子墙壁附近所有能动的东西都动了一遍,果不其然,一个花盆转动之后,露出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他留下一个人在此接应,然后带着三个人进了密道。
出了一道门之后便是一条小路,老掌柜一路小心谨慎的往里面走。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扇门,这个时候,他闻到了空气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他停下来仔细闻了闻,脑子里猛的灵光一闪。他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了,很熟悉。
他悄悄推开门,然后带着人摸了进去。只是才到了院子里,灯火忽然一下子明亮起来。数不清的身穿红袍的暗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缓步从石室中走了出来微笑道:“执行使猜的没错,欢迎你们的到来。”
“走!在江边。”
老掌柜低声喊了一句,他身后的三个人立刻掉头就跑。老掌柜却没有跑,他拦在了门口。他没打算走,所以他将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了另外三个人。
三个密谍转身就走,冲出密道汇合同伴,冲出浣衣房,冲到宫墙下,然后顺着绳子爬上去,才到了城墙上面,他们就看到了一具尸体。那个留在这里接应的壮硕密谍已经死了,几十个红袍暗侍卫正在宫墙上面冷冷的看着他们。
“走!”
三个密谍自发留下阻挡,一个密谍快速的顺着城墙滑了下去。他一次都没有回头,城墙上的搏斗似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脚步飞快,脸sè平静,但心里疼的要命,因为他知道,同伴们谁也不会活着回来了。
方小舟盘膝坐在一座房顶上,看着那黑影快速的穿梭在巷子里。
他笑了笑,喃喃道:“有些无趣,就这么将燕云寨的秘密据点挖出来,太轻易了些,一点也不好玩。”
…【第三百八十三章 总得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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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总得做点什么
方小舟从房顶上站起来,然后轻轻跃下,大红sè的锦衣摆动,披风随风而舞,看起来,就如同暗夜中一团深邃的火焰在悄然升腾。他的速度奇快,却看不见脚下的动作如何迅疾,远远的跟在那密谍后面,他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密谍奔跑的也很快,但是他已经开始大口喘气。从行宫一口气跑回长街,他习惯xìng的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没有直接返回沈记米店,而是开始在江都东城的巷子里来回穿越。方小舟看起来轻松自在的在后面跟着,对燕云寨的人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当汗水将衣服全部湿透的时候,那个密谍忽然在前面停了下来。他站在长街上,缓缓的转过身子。
“你怎么会发现我呢?”
方小舟紧了紧披风,将两只手习惯xìng的缩进披风中。
“我没发现你。”
那密谍冷冷的看着方小舟道:“你有没有被狗盯上过,如果你有,就会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跟着我了。”
方小舟的笑容冷了一下:“你们燕云寨的人,是不是都很白痴?”
密谍缓缓的将缚在背后的横刀抽出来,缓步走向方小舟,一边走一边说道:“某些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还自以为是很得意的家伙,才是真的白痴。”
“我越来越对李闲感兴趣了。”
方小舟说道。
“你还没这个资格。”
密谍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的跃起一刀斩向方小舟的头顶。三部的密谍身手都不俗,尤其是专门负责营救刺杀的人,每个人都是实打实的高手。这一刀蓄势而发,速度已经快的令人咋舌。方小舟却只是侧身让开,然后微笑着说道:“太慢!”
密谍刀锋一转,旋想方小舟的咽喉。方小舟的右手突然从披风中探出来,捏住那横刀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密谍控制不住身形,被方小舟拉的靠了过来。方小舟松开手指,握拳,狠狠的轰在密谍的胸口上。嘭的一声,密谍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了出去。直飞出去四五米,密谍砰然落地。
方小舟跨步上前,一脚踩在那密谍的胸口上。
“菜市,哪家?”
他问道。
“你…妈家。”
密谍回答。
方小舟怔住,随即脚上用力,咔嚓一声,密谍的肋骨便被踏碎了两根。剧痛从胸腹间传来,那密谍眉头不禁皱起,却强硬忍住没有呼喊出来。他动作迅速的从小腿的绑带上抽出一柄匕首,刺向方小舟的小腿。方小舟腿抬起,再落下,狠狠的踩在密谍握着匕首的手上,几声轻响,手骨被他踩得碎裂了不少。
“你可以不说,大不了我将菜市那些门店一股脑都清理一遍。”
“说了,我可以保你不死。”
方小舟认真的说道。
“我却知道你一定会死!”
密谍猛的一扭身子,左手并指成刀斩向方小舟的腿骨。方小舟的动作却比他快的不是一分两分,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那密谍被踢的佝偻着身子在地上横搓出去,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就在方小舟踏步上前准备继续逼问的时候,忽然从路边的房顶上shè过来两支弩箭,一支shè向方小舟的心口,一支shè向那密谍的心口。方小舟一挥披风将弩箭挡开,却挡不住另一支。那密谍被一箭shè穿了心脏,他抽搐了几下随即死去,只是临死前嘴角却勾出一抹笑意,耐人寻味。
方小舟知道弩箭shè出的地方,只看到一支连弩。夜sè中看不到有人逃走,他侧耳倾听也没有听到脚步声。方小舟的脸sè随即变得yīn沉起来,从房顶上跃下,将这间民居中熟睡着的一家四口全部捏死。
就在方小舟跃进小院的时候,那个船厂中的壮硕汉子出现在已死的密谍身边,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只见地上,那密谍临死之前写了一个“江”字。后面还有一个字没有写完,看不出是什么。这人用脚将字迹抹去,然后转身遁入黑暗中。
在老掌柜离开之后一个时辰,坐在窗边的嘉儿叹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悲伤,她起身走向窗边,将已经整理好的包裹缚在背后,然后下了楼对正在楼下坐着等待消息的六七个密谍点了点头,密谍们站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透出些许伤心的神sè。他们知道,老掌柜只怕再也不会回到这家米店了。
就在嘉儿带着密谍们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大队身穿红袍的暗侍卫蜂拥而至。他们押着一个身上多处负伤,却终究忍受不住酷刑的密谍到了这里。那密谍羞愧的看了一眼沈记米店的招牌,然后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
方小舟点了点头,大批红袍暗侍卫破门而入。
将沈记米店搜了遍,却没能找到一个人。方小舟脸sè微寒,时常挂在脸上的微笑渐渐冻结。
“烧了”
他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房屋相连,若是放火,其他店铺中的人只怕也会活活烧死,这样江都府恐怕会查,到时候”
正在说话的暗侍卫旅率忽然停了下来,方小舟将手里一条血糊糊的舌头丢在地上,然后用脚将其碾成了一小滩肉泥:“多嘴。”
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后面的暗侍卫不敢再说话,取出火折子,钻进米店四处点火,不多时火苗便升腾起来。方小舟看着沈记米店变成一个大火团之后缓缓转身,然后举步往行宫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吩咐道:“自今rì起暗侍卫将不再只生存于黑暗中,我要让红袍如烈火烧遍江都。你们回去将浣衣房的人都杀了,一个都不要留。人死了,宫里不久就会派人补过来。陛下那边,我自然会去交待。”
“喏!”
上百名暗侍卫整齐的应了一声,然后迅速的往行宫方向跑去。黑夜中,火光下,他们如一片红云席卷而过。
暗侍卫走了之后,不少百姓因为烈火而惊醒。人们呼喊着逃出来,不时有人哀嚎着,自己的家人还在房中。在人群中,壮硕的船厂工匠紧了紧拳头,然后转身缓步离开。他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在思索,江,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同时,换了一身衣衫的嘉儿也在人群中转身离去。她眉头紧锁,心中想着那个红袍妖邪男子的话。
暗侍卫?
她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裴矩得知自己最信任的管家华山不见了之后,立刻派人去知会江都郡守王久山。裴矩大人府里的管家失踪,王久山自然不敢耽搁,立刻连夜将江都府的衙役们都召集起来,下令他们即刻去寻找。半夜里被叫起来,衙役们在心里将王久山八十辈祖宗都骂了一个体无完肤。只是他们却也不敢怠慢推诿,毕竟那是裴矩大人府里的管家。
四散出去的衙役还没有发现什么,却看到了菜市那边有火光出现。几个捕头带着徒弟帮闲连忙赶过去,到了的时候沈记米店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米店中倒是没有一具尸体,可相邻的房子里却有不少百姓被活活烧死。
不多时,江都郡守王久山亲自赶来。安抚了百姓后刚要回府休息,忽然有一个帮闲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找到了华山,只不过找到的是一具尸体。王久山连忙带着人赶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原来就在裴府后门那条小巷子中一个废弃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华山显然是被人殴打过,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致命处在脖子,被人一刀割破了喉管。
华山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身上值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王久山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是一起杀人抢…劫财物的恶劣案件。
裴矩却不信,华山是裴府的管家,在此地几乎无人不识,这附近数百户居民谁不知道他是裴府的人?明知道是裴府的,谁还敢杀人劫财?
他第一反应是,华山被那王启年派人杀了。可他又想不到王启年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告说,鲜香楼被人一把火烧了。就在王久山发现查看华山尸体的时候,几百米外鲜香楼中冒出了浓烟,等人们赶到的时候,火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