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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不能有轻视,懈怠之心。”
“rì后你们从演武院结业离开的时候,遇到别人你们可以昂首挺胸的走过,这也是你们可以吹嘘,自傲的事,但如果你们吹嘘了,骄傲了,甚至猖狂了,可到了战场上你们怂了,怕了,输了,逃了,那么你们就要做好下半辈子都在嘲弄,鄙视,质疑,甚至谩骂声中渡过。”
“因为你们是演武院出来的,你们可以败了战争,但不能输人格,你们可以死,但不能逃,因为你们背负的不仅仅是你们个人的荣誉,还有演武院的荣誉。如果你们输了,逃了,到时候和你们一起承受白眼鄙夷的还有演武院,还有你们的教员。”
“孤说过,人不能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李闲环视了一下众人道:“你们或许会想,孤敬畏的是什么?”
李闲指了指演武院广场上飘荡着的烈红sè大旗说道:“孤敬畏的是战争,孤不能也不敢轻视任何一场战争,因为如果孤打输了任何一战,输掉的不仅仅是百战百胜的名号,还会有千万条人命,士兵的命!所以,你们也可以认为孤敬畏的,是生命。在生命面前,虚名不值一提。”
李闲停顿了一下,昂起下颌说道:“因为你们都是演武院的学员,所以你们荣耀!尊重你们的生命,尊重你们的荣耀,做到这两点,你们在战场上将所向披靡。”
他说的这番话似乎没有什么深刻的道理,也没有什么出彩的言辞,但却让三百学员全都充满了尊敬,他们肃立,然后整齐的行了一个军礼。
“荣耀即我命!”
领队的学员手臂横陈在胸前大声的喊了一句。
“荣耀即我命!”
三百学员整齐高呼。
达溪长儒赞赏的看着李闲,心中不无得意的想到,这个男子是我的弟子,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他如今已经站在了一个连我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是他的成功,是他的荣耀,也是我的成功和荣耀。有这样一个弟子,人生再无缺憾。
张仲坚看着李闲的背影也不无得意的想着,这小子越来越像是个神棍了,当初那个老尼便是个极能蛊惑人心的,现在这小子比起那个老尼来竟然还要妖,荣耀即我命臭小子,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知道,荣耀即我命这话在你心里一文不值,或者对于你来说,这几个字应该倒过来,我命即荣耀。
张小狄看着李闲背影心里没有什么得意,只有掩饰不住的倾慕。…《 》…(
在她眼里,李闲就是李闲,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李闲,无论他是那个亡命天涯的小人物,还是如今手握雄兵的燕王殿下,都是他的安之哥哥,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安之哥哥。无论他贫穷还是富有,他就是他。
就在她有些失神的时候,李闲忽然回头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谁让你到演武院来做教员的?你看看那些学生们看你的眼神,这可不行,这可绝对不行。”
“师父过世后我整rì也都没什么事做,阿爷就说演武院里也有潜藏,侦查,投毒之类的课程,便让我来做教员,总比在家整rì对着窗户发呆的好。”
“许老过世了,独孤呢,他就不能抽空教你?”
“独孤大哥不愿意见我。”
“为什么?”
“因为我把朱颜红给解了,或者说,我把他所有的毒都解了,而我配制的毒却让他伤透了脑筋,所以他很郁闷。最近这段rì子他整r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非说要配出一种我解不出来的毒不可,还发誓说如果配不出来就再也不出房门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去烦他。等过几天,我假装解不出来就是了。”
“威武!”
李闲低声赞叹了一句,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小狄脸一红,有些得意骄傲的说道:“因为独孤大哥闭门不出,所以军稽处二部的档头叶姐姐也让我兼了,现在有些小忙,倒是没时间整rì都只想安之哥哥了。”
“这可不行”
这是李闲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显得有些沮丧:“连小狄都不能整rì想我了,这可怎么能行?”
李闲在演武院看了学员们一对一的兵法推演,然后看了他们比试武艺,整个上午他都在演武院中,而当学员们看到他牵着小狄教员的手走进那座三层木楼的时候,立刻死了一片的心。
“安之哥哥,这段rì子你还要出门么?”
张小狄不安分的坐在桌子上,两只脚还在来回的荡啊荡着:“这次回来会在山寨里住多久?有没有空陪我去后山放纸鸢?”
“有!”
李闲笃定的点了点头道:“这次回来暂时不会出巨野泽了,最起码一个月内不会出去,你想放纸鸢我就陪你去,回头我亲手给你做一个比人还要大的纸鸢。”
“真的?”
“真的!”
“安之哥哥,我很高兴啊。”
小狄从桌子上跳下来,自然而然的拉起李闲的手,她看着李闲认真的说道:“可我知道你是在骗我,刚才我都听到了,你和阿爷还有达溪师父他们说,过几rì就要出兵攻窦建德。我知道你忙,我也没有太高的要求,你陪我放半rì的纸鸢就好,行不行?”
“不行”
李闲心里一酸,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小狄的秀发说道:“以后我出门也带着你,好不好?”
张小狄眼圈一红,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阿爷说,出兵征战是不可以带着女眷的,这样会影响军心士气。我不想让安之哥哥为难。”
“阿爷说的对,为将者在军营中不能安置女眷,但从一开始,我军营里什么时候没有女人过?之所以不带你,是因为你还小,怕你受伤。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啊,连独孤都不是你的对手,连叶怀袖都对你刮目相看,我怎么能还把你当小孩子?”
“真的?”
“真的!”
“小狄”
李闲揉乱了张小狄的发丝说道:“我突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
张小狄把小脑袋钻进李闲的臂弯里,不让他继续揉自己的头发:“什么事?”
“好像巨野泽里好多年轻男子都在打你的主意啊,我要是再不把这隐患解决了以后岂不烦死?阿爷说现在已经推了好几个媒婆了,这些没眼力劲的婆子依我说就应该拉出去打二十军棍。可你一时没嫁人,就有不死心的人磕破了头皮也要往你面前挤。为了让寨子里恢复秩序,为了让阿爷不必每天和媒婆周旋,为了人类安全和世界和平,我打算把你嫁出去好不好?”
“好啊”
张小狄扬起下颌微笑着说道,眼睛里有晶晶亮的东西在闪动。
“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的点头呢,你怎么知道我把你嫁给谁?”
某人有些郁闷的说道。
张小狄撇了撇嘴,用极鄙视的语气说道:“从我懂事每天追在你屁股后面开始,我还有机会嫁给别人么?”
李闲讪讪的笑了笑道:“你是在埋怨我自私,没有让你多几个选择?”
张小狄幸福的摇了摇头认真道:“你能再自私一点么?”
“好!”
李闲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粗鲁莽撞的吻开了张小狄的唇瓣。
“这件事是不是再往后拖拖?”
达溪长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安之你是想给小狄一个名分,你和小狄青梅竹马,她如今也早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我想是不是先等一阵子再说,起兵在即,接下来说不得又是一场恶战,而且窦建德实力雄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了的。等燕云寨的基业再大一些,到时候你给小狄一个更大的名分岂不更好?”
“不必”
李闲摆了摆手极自然的说道:“无论拖多久,无论燕云寨的基业有多大,小狄的就是小狄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的漂亮!”
张仲坚大笑道:“不愧是我儿子!”
达溪长儒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没懂我的意思?安之我说句现在听着有些不实际的话,安之如果将来大业可成,那个时候再给小狄一个名分,岂不更好?到时候你岂不是更骄傲得意,现在就提这事你不觉得对安之来说为时尚早?”
“我不管!”
张仲坚摆了摆手无赖的说道:“老子才不管那么多,一个是老子最骄傲得意的儿子,一个是老子最骄傲得意的女儿,他们两个的事其实老早就已经不是我说了算的。再说,以这臭小子的脾xìng,万一哪天夜黑风高的时候钻进我家小狄房里,难道我还能揪出来打一顿?万一小狄有了身孕,我难道不丢人?”
“你能别这么无聊么?”
达溪长儒懊恼道:“你总想着一时的痛快!就没有为安之以后多考虑考虑?”
“不管我能不能打下整个天下。”
李闲语气平淡的说道:“小狄就是我的妻子。”
“可是”
达溪长儒张了张嘴,就被李闲打断。
“没有可是。”
李闲认真的说道:“当初我为流寇,现在我为燕王,不管以后这身份是不是还会颠倒回来,小狄都是我的人。早也是她,晚也是她,如果我现在不是燕王,而是一个还在亡命天涯的小马贼,小狄会不会负我?”
“自然不会!”
张仲坚笃定道。达溪长儒点头,他知道,小狄绝不会因为李闲身份的改变而改变心意。
“那我有什么理由负了小狄?”
李闲道。
张仲坚制止住还想再劝的达溪长儒,站起来大声道:“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告诉老子你打算怎么娶吧。”
李闲瞪了他一眼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还能怎么娶?自然是明媒正娶。”
“他娘的!”
张仲坚大笑道:“就他娘的这么定了,现在讨论下一项下一项是什么?”
“是婚期呗!”
达溪长儒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高兴。他知道自己再也劝不住李闲了,而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劝得住那也就不是李闲了。他本想让李闲往后拖拖,等以后燕云寨基业越来越大,如果能娶一个真正的世家女子做正妻,到时候对李闲的帮助将会很大很大。
所以他有些失落,而看到张仲坚高兴的像个孩子,他也跟着高兴。
贫贱不移,富贵不弃。
达溪长儒在心里笑了笑,安之,其实你一直没有改变。
虽然他知道已经无法改变,但他还是忍不住轻叹道:“安之,我还是有句话想说,在决定之前你总该想想,你是否对得起全天下。”
“在对得起全天下之前,我总得先对得起自己的女人。即便到了天下可弃的地步,小狄也不可弃。”
李闲歉然的看了达溪长儒一眼道:“抱歉,师父我让你失望了。”
“没!”
达溪长儒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骄傲道:“我以你为荣!”
…【第五百三十四章 太原有十万虎狼】…
开拖拉机飙车,威武!
第五百三十四章太原有十万虎狼
王绩是个自己把自己搞的很落魄的文人,当初他曾在大隋朝廷做官,虽然官职品级不高,但好歹也能每个月领些俸禄买酒喝。(_…《 》…)可后来因为看不惯官场上的丑陋黑暗,索xìng回家找了个小山包种菜隐居,可乱世到来,他种的菜也就勉强够他自己度rì,哪里还能换钱买酒。他绝不是个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没有志气的人,他是个绝对可以为了五斗酒而折腰的家伙,所以他有些自嘲的给自己取了个绰号五斗先生。
这五斗一来是自嘲之意,另一个意思则是说,王绩是个能喝五斗酒而不醉的人,当然,这其中有多少吹牛逼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拼酒赢了他,有时候王绩实在没钱买酒,又馋的扛不住了就跑去酒楼故意与人找茬斗酒,谁输了谁为对方结账,这无赖泼皮的战术倒也屡试不爽。
在黄河岸边他看着壮阔河水sāo情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他此生的贵人。
非但给了他一壶好酒,还给了他一个以后不愁酒喝的承诺。一开始当他觉着那锦衣黑袍的英俊男子不过是闲来无事和自己打趣逗闷子的,即便是看到青鸢背后的大黑伞,看到凰鸾怀里的黑鞘直刀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可当他随着李闲往回走的时候看到那匹雄壮的大黑马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而当他跟在李闲身后转过一片林子,看到林子后面官道上长龙一样看不到边际的jīng甲士兵之后,立刻僵硬的好像石化了一样再也挪不动步子。
看着那锦衣男子跃上大黑马,数万雄兵跟在他身后缓缓启动的时候,王绩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心说叫你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