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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朝代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典故告诉你一个道理。”
李闲道:“为将者,要时刻保持清醒。正如你现在要面对的局面,该如何选择你应该冷静思考之后再做出决定。”
李闲走出房间的时候,小狄压低声音问:“安之哥哥你配置出来的麻药真的会对脑子有影响么?”
李闲道:“在眼睛上用,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但在后背上用,肯定对脑子没什么影响。”
“那你为什么不给谢映登用?”
李闲叹了口气极认真的说道:“我说了我是真的忘了”
程知节带着轻骑风一样旋进了黎阳城,五千jīng骑踏着青石板的路面迅疾如雷的将黎阳城内守军大营四门封住。而这个时候,雄阔海,谢映登带着几百人的亲兵已经将大营里王伯当的亲信全都控制住,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薛伦为了活命,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气,这一晚,被他砍了脑袋的同袍就不下十几个。
士兵们惊慌失措的爬起来的时候,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谢映登带着雄阔海,薛伦在大营里杀人的时候,张亮带着亲兵将城墙上的守军彻底控制住。他以大营爆发叛乱,王伯当大将军正在带兵平叛为借口,让守军坚守城池不许离开半步,到天亮的时候大营已经被燕云jīng骑控制,城墙上的守军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这个时候,王伯当和他手下上百个亲信将领全都被杀,燕云jīng骑就在大街上来回巡视,他们除了认命之外就是放手一搏,事实上,在这样的乱世里士兵们极少有绝对的忠诚。
让他们去拼死为王伯当报仇,这是一件极不现实的事。
他们跟着王伯当,就是王伯当的兵。现在燕云jīng骑进了城,燕王也进了城,他们对于换一个人做首领其实没什么抵触之心。瓦岗寨都不在了,大塔寺一战后,瓦岗寨的溃兵大部分都投降了燕云寨,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罢了。
擒贼先擒王,亘古不变的道理。
王伯当死了,他手下一众将领大部分也死了,虽然还会有几个漏网之鱼,可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思没胆量没魄力去带头闹事。黎阳城下雨的这个晚上,燕王李闲又创造了一个奇迹,这奇迹只是他一生中许许多多奇迹中的一个组成,可绝对足够震撼人心。
二百黑袍军稽卫,三百青衫长刀客,只带着五百人就敢进入驻兵十万的重镇黎阳,在雨夜昏黑中一口气杀了黎阳军官数百人,然后夺了兵权,占了城池。如果说这样的胜利不值得骄傲自豪,那只怕古往今来也真没有多少人可以骄傲自豪。
李闲给谢映登讲的典故让谢映登为之心折,并且因为那典故而做出了冷静的选择。李闲今夜做的事,在后世必然也会成为典故,说不得还会衍生出一个成语来,这成语该是什么,李闲自然没心思去想,他现在要去想的是怎么消化黎阳城里数不清的粮食,还有这十万大军。
或许是昨夜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流的血都流了,太阳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藏着,一大早就从东边的云层后面钻出来。因为才下过雨,太阳又极灿烂,早晨开始天气就有些cháo湿,衣服被蒙了一层水气粘在身上,让人觉着有些不舒服。
一早,黎阳守军开始逐个进行登记,愿意归乡的每人发十贯肉好,一袋jīng米,至于怎么运走那就自己想办法。不管是钱还是粮,黎阳城里都不缺。愿意留下的士兵也不是绝对能留下,那些混饭吃的兵油子和身材实在消瘦干枯的士兵自然愿意留下来混饭吃,混饷银,可在视觉上就无法让人接受的兵,李闲怎么可能留?
这是个很繁琐耗时间的过程,十万人,愿意留的愿意走的都要登记,jīng简下来的士兵还要重新划归各营,还要选拔新的中低级军官,选派将领统兵,这些事说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做起来却让人头疼的能炸开。
幸好这次来的时候,李闲将年初毕业的演武院第二期学员近二百人全都带了过来,这些人将迅速的融入进新的队伍里,成为队正以上,校尉以下的低级军官,当然,从各营中选出来的老兵也必须重用,经过调查后确定勇武有智的校尉,旅率,直接晋升为别将,郎将者也不是没有。
选择离开的士兵们走出大营的时候,都会在校场外面那座大坟前停留一会,填一捧土,啐一口吐沫。土捧在坟上,吐沫啐在坟前跪着绑在石头上的一具尸体上。坟里是王伯当,坟前是薛伦。李闲没食言,薛伦被封了别将,然后直接乱棍打死。
这一个月,各部都在高速运转着,因为李闲可没时间在黎阳消耗太多时间,李世民已经击溃了薛举,得了降兵十几万,李唐的实力进一步增强,下一步,李渊必然将刀子对准东都王世充,以王世充的实力,想挡住李唐王朝的脚步实在有些难。如今这天下间,能跟李渊叫板的人已经没几个了,窦建德,杜伏威,李闲。
至于幽州的罗蛮子他有野心,却没了年轻时候的锐意。
谢映登等瓦岗寨旧将选择投靠了燕王李闲,因为他们必须做出选择。而在幽州这座雄伟大城里那片最恢弘气派的宅子里,房中皱眉沉思,已经花白了头发的罗艺表情肃然,眼神中带着无奈,悲凉,还有深深的不甘。
“士信”
他叫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已经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地步。
“是咱们该做出个选择的时候了,天下太大了,大到为父已经抓不住,大到让人觉着害怕。咱们幽州jīng兵虽然天下至锐,可现在却被困在涿郡寸步难行。西边的大山挡住了咱们,南边的窦建德挡住了咱们,东边是高句丽蛮子,北边是草原突厥狼。唯一能走的就是往南,可就算咱们击溃了窦建德,还有一个李闲,还有一个杜伏威”
“为父老了”
罗艺一声长叹,看着罗士信说道:“力不济,心不逮,看不了那么远,也爬不了那么高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得不放弃攀爬人世间最高的那座山峰,不得不放弃追逐了多年的梦想,年迈的雄狮已经咬不动坚硬的骨头,而他又不放心年轻的狮子独自去面对数不清的豺狼虎豹,或许,其中还有一两条真正的准备一飞冲天的巨龙。
PS:这是补的第六章,还差六章,我记得。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张破纸而已】…
第三百五十四章一张破纸而已
李闲在黎阳停留超过了一个月,一直到将黎阳城中的人马和粮草全都规整之后才开始商议回程的事,王伯当手下十万大军,再加上城中郡兵,民勇,总计近十三万人马,整合jīng简之后分作三个营,每个营三万多人马,加上之前瓦岗寨投降的六万多人,李闲从瓦岗寨手里接过来近十六万人马,五行大营恢复编制。
程名振领厚土营,伍天锡领青木营,在黎阳整合的三营兵马,张亮领洪水营,伍云召领锐金营,裴行俨领烈火营。
五行大营重新编配,每个营有标准配置五千骑兵,一万八千长矛手,朴刀手混编,三千盾阵轻甲步兵,两千弓箭手,弩手,抛石车手,投枪手混编,辎重营辅兵两千余人。每个营配备五千骑兵对于其他势力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对于燕云寨来说没有丝毫压力可言。不说李闲自草原带回来的数万匹骏马,但说在娘子关外,突厥狼骑撤回去的时候,阿史那朵朵留下的战马就足有五万匹之巨。
除了五行大营外,齐鲁营人马五万,其中骑兵两万,步兵三万。齐郡jīng兵历来就是燕云寨的jīng锐人马,徐世绩坐镇齐郡,这五万人有他练兵,其jīng锐善战程度远高于五行大营的人马。
程名振的厚土营也已经调到了鲁郡,这八万大军已经开拔,行程之诡秘除了李闲和叶怀袖两个人知道,其他人竟是无法得知一点细节。杜伏威的人马自七月初悄然开拔北上,试图攻打东平郡,却不知道徐世绩和程名振已经张开了口袋等着他们往里钻。
秦琼的东平营人马五万,乃是巨野泽本寨的人马,坐镇东平郡,这是李闲的根基之地。有秦琼这样老成持重的人守着,李闲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另外,在雷泽还有雷泽营兵马五万,宇文士及率军与王世充激战,投降过来的瓦岗寨人马已经被整合,宇文士及这五万大军就是东平郡之西线屏障。
除此之外,还有李闲的亲卫营jīng骑一万五千,程知节为亲卫营指挥使。其中一万人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燕云jīng骑,几次征战中打出了赫赫威名。另外五千人则是雄阔海指挥的重甲陌刀手,这两只队伍,一个迅疾如风,一个沉重如山。
然后便是两万四千人的燕云寨水师,其中包括燕云寨本来的水师一万五千人,黄龙快船六百艘,五牙大船八十艘。来护儿被杀之后,他曾被杨广贬为庶民的儿子来渊带着九千余水师人马投靠了燕云寨,抢出来六十几艘五牙大船,一百多艘黄龙快船。甚至还有一艘专门为杨广打造的艨艟巨舰。
这艨艟巨舰,比起杨广的大龙舟还要大些。**!。*
其上船楼三层,两侧配备了床弩。船长超过百米,船头按照李闲的要求安装了撞角。船头,船尾都包了一层铁皮,其坚固程度令人震撼。
到了大业十四年九月,也就是大唐伍德元年九月的时候,燕云寨的兵力已经暴增至近三十万,是除了李唐,窦建德之外实力最强的势力。
到了这个时候,曾经遍布大隋天下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大部分被淘汰,大鱼吃小鱼,小鱼被吃绝之后大鱼越发的庞大起来。其中实力最强者,莫过于占据长安称帝的李渊,灭刘武周,得兵力数万,得大将尉迟恭。灭薛举,得兵力十几万。李唐王朝的总兵力近五十万,但良莠不齐且分散驻守在各地,李渊能随时调动的人马不超过二十万。
其次便是窦建德,河北窦建德虽然在与燕云寨争锋中惨败,在东平郡一役便损失人马十余万人。但河北百战之地,民风彪悍,窦建德善于经营,不断招兵买马,兵力已经超过四十万。
江淮杜伏威,兵力超过二十万。
东都王世充,击败李密之后实力暴增,兵力超过十五万。
大隋天下,五雄割据。
至于幽州罗艺,偏安于涿郡一隅,兵力不足八万,但仗着其人马皆是jīng兵强将,其子罗士信骁勇无敌,麾下虎贲jīng甲无人敢逆其锋。还有薛万均,薛万彻这样的虎将,虽然已经基本上退出了争霸天下的舞台,可依然不容小觑。不管谁得了罗艺这八万jīng锐,无异于如虎添翼。
李唐王朝继承了大隋的雄厚国力,击败薛举之后,大隋半数以上的疆域都被李渊收入囊中,再加上与燕云寨李闲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天下已经攥在了手里大半。
在黎阳整顿军马之后,李闲迎来了一个自长安到巨野泽又追到了黎阳的客人。
当这个人有些局促不安的出现在李闲面前的时候,李闲的表情让他心惊胆颤。
长孙无忌对李闲行礼之后,便有些脸红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李闲看着长孙无忌有些尴尬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嘿嘿哈哈!”
这笑声越来越大,笑得长孙无忌头皮一阵发麻。
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
清了清嗓子,长孙无忌讪讪的笑了笑道:“我这次来两件事。其一,我大唐皇帝陛下让我带来了一份旨意,这是头等大事。其二我是来借粮的。”
李闲笑声一顿,看白痴一眼看着长孙无忌轻叹道:“辅机。。。你还能再无耻些么?”
“那个可以如果殿下手头宽裕的话,或许也可以再支援些兵器甲仗,如果有战马那就再好不过了。”
接旨还是不接?
坐在大帐中的几个人纷纷将视线投向李闲脸上。
这次随李闲到黎阳来的,亲卫营jīng骑指挥使程知节,重甲陌刀手指挥使雄阔海,还有军稽处大档头叶怀袖。程知节,雄阔海坐在李闲的右手边。李闲的左手边则是叶怀袖。再往下是坐在程知节后面的洪水营指挥使张亮,武贲郎将刘满,行军长史裴cāo之。坐在叶怀袖下面的军稽处新任二档头谢映登,还有一个李闲破例让其参加会议的军中新人聂夺。
如今黎阳城中,李闲的亲信都已经到齐。
来自大唐的使者长孙无忌此时正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看着桌案上冒着热气的茶杯轻叹道:“这次。。。只求别惹恼了他。”
坐在他身边安静看的长孙无垢轻笑道:“哥哥,你觉得你还没有惹恼他?”
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