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是那时,她孤苦一人身处危难之中,手足无措。无形之中自己加重了顾之远那话的分量。
一句简单的“提灯照亮”却被她曲解成了“生死相随”。
王栖桐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突然意识到,她对顾之远的情愫早已没有君臣、主仆那么简单。他一直以为顾之远对他心存爱慕,而她曾经却欣然地接受着那份别样的情感。
在她心中,他早已与他人不同了。不然,她也不会将重生的秘密毫无掩瞒地说出,她也不会对他的计谋言听计从。只是她心里一直不敢将这份情感戳穿罢了。
她一直不敢承认,此刻却再也不得不承认了。或许自她滑胎卧于床上那日起,她便隐隐有这种感觉了。
那时,她刚刚小产,孩子死得不明不白,李治只是敷衍地命内侍省的人查此事,以祭祀不能见污秽为由,连她寝宫的门都没有踏入过。
污秽?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王栖桐的心便是在那时碎成的粉末,从今日夜相盼的君心自此再不值一提!既然圣上心意已决,为何还要伏于地上,卑微地乞求?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顾之远寸步不离地守在床侧,几次救下她的性命。也只有他在真正认真地为她寻找令她小产的真凶。
那感觉便好像陷于涛涛洪流之中,命悬一线,而他却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那块浮木!在那时,也只有当他守在身旁之时,她才能安然入睡。
后来,他被内侍省押禁在监狱。其实,内侍省的人知道他本清白,只是抓不到真凶,交不了差。所以特将顾之远抓来,让他推翻当初所说药中有毒的言论,说皇后是因为身子虚弱而自己滑的胎。因为,当初向皇上禀告皇后腹中的孩子,被人用药物谋害的人就是顾之远。所以只有让顾之远出面,否认之前的话,内侍省才能向皇上交差!
只要一句话,他便能安然无恙!
可他受尽严刑,宁愿被污蔑,扛着过失让皇后小产的罪名,也不肯承认皇后是因为身子虚弱而滑胎的鬼话。
牢房中饱受摧残的他、还有那次宫门口偶然的相遇,他那佯装轻松的笑容,已再也不能从王栖桐心中抹去。
她的夫君前世猜忌她、污蔑她、厌恶她,今生她就算特意讨好也还冷面相待。可这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在她危难的时候出现,不离不弃,陪她熬过深宫中的如晦风雨。
她当然知道身为一国之母,应该有怎样的言行举止,也懂得礼义廉耻。更知道他与徐婕妤那层隐晦的关系。
她曾一次又一次地自欺与欺人,可这一次她再也抑制不住那份蓬勃而出的情感。
她能明显的体味到他承认他是为了徐婕妤才进宫时,她是多么心痛。
王栖桐望着顾之远的缓缓离去的背影,他还是那般不卑不亢、不紧不慢,每迈一步都透着一份雍容与气度,好像世间一切都不足以宁他有所动容。
王栖桐心如刀割,原来他真的只是愧疚罢了;原来他另外有欣赏人;原来她曲解了元宵那夜他说的话,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殿门慢慢阖上,王栖桐的视线有此中断,她没能看到顾之远阖门离去的刹那,人像垮了一般颓唐。他的脊背像暴雪中被压弯的翠竹一般,微微弓着,再不复平日的气宇轩昂!宽袖之下,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惨白如霜。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情节变化不大,但感觉上次没有交代清,所以重写了一遍,对看过的亲说句抱歉!
☆、帝后同寝(修文)
傍晚,平生果真送来了药。
那个晶莹剔透的小瓷瓶,仿佛凝成了一块铅块,狠狠压在王栖桐心上。
原来,顾之远不过是看她可怜才怜悯她罢了,他已有心上人,她所以为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她不过是惨死的孤魂,前世没人爱,今生也没有。什么情与爱早该抛却,为何还念念不忘?
王栖桐深吸了一口气,将腰挺直,缓缓从床榻上站起,唤莲儿道:“皇上应快来了吧?”
“奴婢让瑞喜去打听了,他说。。。。皇上现在在蓬莱殿,许是还要一会儿才能来。”
“蓬莱殿?”王栖桐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几天前李治不都是直接来她的立政殿么?为何如今又先去了蓬莱殿了?
“莲儿,替本宫更衣。”
王栖桐你别忘了,你重活一世的目的就是复仇!什么情与爱早该抛到脑后!
“是,娘娘可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王栖桐犹豫了片刻,索性道:“把尚衣局新制的几身衣服尽数拿来吧。”
几个宫女将各色宫装连同一架一并都抬了进来,王栖桐扫了一眼,宝蓝、佛青、鹅黄、水绿、大红、海棠红、茄花紫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王栖桐仔细地端详了每一身华服,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一身海棠红的宫装上。海棠红比紫红略淡,较桃红而言略深,给人一种娇媚妩艳之感。这件抹胸襦裙曳地,胸前用香妃紫绣着大朵的牡丹,既娇艳也大气。襦裙外罩紫红色绣金丹长衫,肩上还搭着一件桃红披帛。
这么娇艳的颜色,她从未穿过。王栖桐身于世家大族,从小便被教导要贤良淑德,要识大体,穿的也尽是些显得端庄、温婉的颜色。
王栖桐最初封后之时,心里想的是与文德皇后一般做一代贤后,可那贤后的架子一端,李治非但不领情,反而越发疏远。可现在不同了,她要利用李治,逼着武媚娘惶恐不安、自乱阵脚!
既然,这世上无人在乎她,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无足轻重。顾之远,本宫绝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王栖桐拿起瓷质的药瓶,仰头一饮而尽!
李治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立政殿正殿里十几盏宫灯,将整个殿里照得通亮。李治许是在蓬莱殿待得有些久,此刻已是满脸的倦色。
他步入殿中,宫中的宫人纷纷跑到门前跪拜迎接。
李治淡淡地扫了一眼跪着的宫人,并没有看见王栖桐。不远处的红木雕花圆桌上,摆放着色泽诱人的膳食,李治有些疑惑,低头问莲儿道:“皇后呢?”
莲儿微微仰头,谨慎地问道:“皇上可用过膳?”
李治有些不耐烦,但不知王栖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又有些好奇,随口答道:“朕已在武昭仪宫中用过了,皇后呢?”
“娘娘现在在内殿歇息。”莲儿眼睛打着转儿,有些期待皇上见到皇后时的神情,因为娘娘今晚的打扮非同寻常,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李治却曲解了莲儿的神情,以为王栖桐此刻身子不适,连忙走向内殿。
李治轻轻推开内殿的雕花木门,只见里面只点了一盏宫灯,发着微弱的光,内殿中的一物一景都看不透彻。
李治向前走了几步,掀开床幔,惊讶地发现床上竟是空的,他转身正欲唤宫人来一问究竟。却发现,门前立着一位艳绝的美人,海棠红的曳地抹胸长裙,如瀑黑发乖顺地披在身后,只在鬓角攒了一朵精致的紫红珠花。轻薄的长衫下皓白酥胸半露,美人冲着她婉媚轻笑,无比娇艳。
李治费了好些功夫,才辨认出那女子竟是她的皇后。
“皇上。”王栖桐含着笑轻唤道,说罢,一步一步朝李治走近。鬓上的珠花随着她轻盈妩媚的步态轻轻晃动。
李治眼中讶异与笑意杂融,已移不开眼。他一把搂过走到他身边的王栖桐,才发现她此时浑身滚热,身上散着热气。李治低头柔声问道:“栖桐,为何这副妆容?”
“皇上,您喜欢么?”王栖桐微微仰头,眼神迷离。说话间,口中的热气全都吐在李治脖子上。
“朕很喜欢。”李治眼底的笑意已全然荡漾开,抵着王栖桐的额头道。语罢,他头微微一倾,唇已有些不老实地覆上王栖桐光滑的脖子。
王栖桐出乎意料地轻轻将李治推开,连着退了几步。李治微微皱眉,饶有兴致地偏头望着王栖桐。
王栖桐朝着李治婉媚一笑,道:“臣妾练了一段舞,想跳给皇上看看。”
“你身上有伤,还练什么舞?”
“无碍。”胸口的伤现在虽然仍然隐隐作痛,可王栖桐她已等不及了,武媚娘的小腹已越发隆起,她不能等着她临盆之后再动手。如今每拖一日,王栖桐心中便煎熬一分。
那舞步她再熟悉不过,曾是前世受尽冷落之时,在宫中百无聊赖,找舞坊宫人教她的,上一世,她曾跳过给她看,只是那时一舞未完,李治便已无耐性,淡淡道:“皇后没事跳跳舞也是好的,总比天天居于宫中无聊,做些不该做的强。”
王栖桐微微抬手,宽袖从臂上滑下,露出如藕玉臂。紧接着几个旋转,罩着的紫红色丝质长衫,从她的肩上滑落,落在地上铺成薄薄的一层。
她此刻只着了一件抹胸襦裙,香肩半露。王栖桐继续跳着她的软舞,偶尔定睛望一眼李治,一动一含情。
李治抬了抬眼,笑了一声,突然走上前去,将王栖桐拦腰抱起。
“皇上,臣妾伤还未愈。”王栖桐垂下眸子,抱着李治有些羞涩地道。
李治将王栖桐稳稳地放在床榻上,手撑在她头两侧,挑眉笑道:“既然都能跳舞了,朕。。。。轻些便是了。”
王栖桐轻吸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顾之远的容貌,不正不偏刚好覆于李治面容之上。她伸手轻轻钩住李治的脖子,与他唇齿交缠。他的唇轻轻吻过她的唇齿、吻过她修长的脖子、一路而下,最终在她刚刚结痂的伤疤上听了许久。
王栖桐这次没用给李治下药,可自己却已是乱了心性,若没有那药劲,凭她的性子,恐怕再也难以在这样一个已经心死的男人面前,如此自然地搔首弄姿。
李治没有骗他,他的动作果真很是轻缓,生怕弄疼了她。
不知为何,朦胧中,伏在她身上的李治的脸庞一次又一次变成顾之远的样子,或许只有这样,王栖桐才能强迫自己情愿地迎合他。
因为她要做宠后!让武媚娘不得安宁的宠后!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前,就有姑娘问我,男主是谁?
如果有这样两个人,一个占了女主的身子,一个却占据了她的心,究竟谁才能算男主呢?!
某鸣觉得吧,男主、男配也好,都与王栖桐难解难分,谁是男主谁是男配既分不清,也不一定要分清了~
一己之见,抛砖引玉~
某鸣想听听姑娘们的看法
☆、抢先一步
柔和的晨光轻轻地洒入内殿,王栖桐侧卧在床上,目光冷峻地端详着躺在身侧的李治。
李治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退却了龙袍,他不过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寻常男子罢了。他的睡相祥和而安宁,与此刻王栖桐脸上若隐若现的狰狞对比鲜明。
你的软弱、好恶都没有错,错只错在你是一国之君。
当初楚王好细腰,弄得满朝文武节食束腰;
而你却不辨善恶,不分淑浪,宠幸狐媚之人,比起楚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后宫里的乌烟瘴气,你又怎能脱得了干系?!
殿外突然传来略轻的喊门声,听那声音便知是李治身边的太监总管王福来。“皇上,皇上,该起来了,今日有早朝。”
李治蹙了蹙眉,眼睛眨了几下,缓缓睁开。就在那一瞬,王栖桐脸上突然绽出灿烂的笑容,柔声道:“皇上,你醒来了。”
李治刚刚醒来,便看到美人如花般的笑颜,心情自是不错。他定了定睛,望着王栖桐,眼中笑意盈盈。
可能是见里头没反应,门外的叫门声越来越急。李治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朝门外喊道:“朕知道了!”
王栖桐趁李治偏头的功夫,身子往前一移,与只着里衣的李治紧紧相贴。然后轻轻扳过李治的头,唇挨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细语:“皇上,臣妾自遇刺以来,夜夜被梦魇所困,唯独昨夜睡得最为安稳,许是皇上在身侧的缘故。”那嗓音里透着无尽娇媚,能让人的骨头都酥软。
李治明白王栖桐的意思,一把把她楼住,笑道:“放心,今夜朕还来陪你!”
王栖桐故作娇羞地垂下眼去,浅笑道:“君无戏言,那臣妾就在立政殿里等皇上。”
“朕下了朝就来,不让你久等。”
“皇上不早了,臣妾为你更衣,别耽搁了上朝!”王栖桐坐起身,欲叫宫人进来一起替李治换朝服。
李治伸出手,堵在王栖桐唇边,不让她出声。
王栖桐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李治笑着解释道:“就你一个替朕更衣吧,朕想与你独处会。”
听罢,王栖桐脸上先是闪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随后便是脸颊绯红,满是娇羞。
待她她为李治更完衣,正好冠时,时候刚刚好。李治出内殿的那刹,王栖桐又出乎意料地从后环住他的腰,用柔媚的声音嘱咐道:“臣妾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