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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半抬着眼,望着喜碧没有言语,那眼神诡谲莫测。喜碧有些心慌,连忙半弯腰,垂首望着地面,不再抬头。内殿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得真切,喜碧越发紧张,手心里已冒出冷汗来,难道武昭仪知道她求皇后娘娘的事了?喜碧强逼着自己保持镇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突然,喜碧耳畔传来武媚娘有些狰狞的声音,虽然说得很轻很慢,可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人活吞了去。“听锦绣说,她还准备将春儿之死栽赃到本宫头上。”
喜碧咬了咬唇,稍稍抬起头,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武媚娘,思量再三后,道:“可皇上还不是没有理会皇后。可见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
武媚娘嘴角微微一笑,冷笑道:“若不是本宫身子还虚,绝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皇后娘娘想必是现在日子太好过了,没事总喜欢出来兴风作浪啊!”
武媚娘瞥了一眼低着头不言语的喜碧,挥了挥手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出去吧。”
喜碧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武昭仪并不知情。但她却仍不敢放松警惕,将松松懈之意表露出来。仍迈着平稳的步子,像往常一样缓缓地从内殿走出。
她知道武昭仪之所以将她就在身边,无非是看她做事稳重小心,平日里口风又紧。
她也知道,一旦武昭仪知道她求皇后娘娘办事一事,那之前的苦心取得的信任将付之东流,甚至还会遭受灭顶之灾!在武昭仪跟前伺候了这么久,主子的心性多少是摸着了些的。
她更清楚,皇后与武昭仪如今的处境。迟早有一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皇后的心思她也清楚,无非是想拉拢她。她最初本是不愿意与皇后有关联的,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武昭仪与皇后那水火不容的态势。
只是她思前想后,如今武昭仪刚因为弘农杨氏之事受到牵连,定不会帮她出面了。眼下也只有皇后能帮她了!她没有选择。
既然暗中结交了皇后,那么,摆在她面前的便是两条路:一是待案结一结,便立即与皇后理清关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在武昭仪跟前效忠。二则是换了眼前的主子投靠王皇后。
或许,在喜碧的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自己忠心耿耿,不愿为了一件事轻易背叛武昭仪。此外,她跟在武昭仪身边这些年,恩惠也是受了不少,她并不想卖主求荣。
不过。。。。。喜碧心中却还有一个声音隐隐作祟:皇后不是答应你回乡探亲了么?病重无依的老父躺在床上,无人照拂,难道真的不回去看上一眼,打点一下么?!
再者,喜碧也隐隐感觉到如今的王皇后今非昔比,与一年前那个懦弱愚笨的皇后相比,判若两人!曾今,她以为武昭仪手腕高明,对付这样一个呆滞愚蠢的皇后,易如反掌。只是,现在局势好似不再那么明朗了,武昭仪好似还处在了下风。或许,跟着皇后会是一条明路。
喜碧低着头紧皱着眉头,一不留神,竟跟着前面的宫人走出了蓬莱殿。刚缓过神来,转过身正准备往回走,却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呼唤声:“喜碧姐姐!”
喜碧提着襦裙转过身去,只见唤她的那人竟是瑞喜。可是皇后找她有什么事?
喜碧小心地朝后瞅了两眼,确认没有人跟随后,低着头跟在瑞喜身后从一条极偏的小路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喜碧心里像猫挠一般,越发不安,步子越迈越沉。
这是一条石子小路,路旁紧密地种着两排翠竹,两排竹叶从中靠拢,抬头一看倒有种不见天日的压抑。宫中基本没人走这条道,因此静得有些令人发慌,只有耳旁传来阵阵夏虫的啁啾。
难道皇后要?喜碧开始秉着呼吸胡思乱想起来。
春儿之死,她不是没想过。出事的那天,她也曾偷偷瞄过一眼她的尸首,那死相的确是恐怖!
春儿是溺死在湖里的,记得那天黄昏偶遇皇后之时,就是在那湖边?
此事定有蹊跷,这两者间也定有联系。
可是要回禀武昭仪?!不不不,现下案子未结,得罪了皇后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怎样,喜碧越来越清楚地知道,皇后今时不同往日,既然收了她的恩泽,不替她做些事怕是不能了。
终于,不远处瞅着了灯火,喜碧惊魂甫定般拍了拍胸口,正欲快步朝那边走,却不料瑞喜突然停步转过身,与她撞了个正着。
喜碧惊了一身冷汗,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瑞喜,小心打量。只见瑞喜突然笑道:“姐姐莫慌,只是皇后娘娘交代,姐姐往来立政殿还是逼着些好,免得落人口实。”
“我懂!”
“所以还得委屈姐姐了。”说罢,带着喜碧从一个荒废了的旧门走进了宫墙,然后又沿着暗处,走了一会儿,最后又从立政殿的后门入,过了几道内廊后,终于到了皇后的正殿的内殿。路上,瑞喜还回过头来,交代道:“姐姐以后再来见娘娘,都得走这条道了。”
大殿里此刻空荡荡的,想必皇后已然做了准备,将旁人都撵出去了。内殿里,灯火通明,瑞喜推开门,喜碧稍稍往内殿一瞥,发现皇后果真已在里头了,看那模样,已是等候多时了。
她原本以为,皇后大费周章地将她叫来,定是要向她询问武昭仪的情况,可没想到皇后个字未提,只是与她说了些那案子的进展,说是最迟不过三月便能结案了,让她放宽心。又再度向她承诺,待那案子定下来,就特准她回家一趟。
喜碧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她嘴上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如今有求于皇后,又不是一两天便能办妥,看来只能受制与她了。
喜碧走后,王栖桐虽没有说什么,可瑞喜却注意得到王栖桐脸上的神情,仿佛有笑意,却若隐若现,难以捉摸。
“瑞喜,叫平生来一趟!”
王栖桐意识到自己还是高估了武媚娘的胆量,将一切都想简单了。如今,武媚娘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既然如此,就不妨给她些豪赌的筹码!
今日从喜碧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已下定决心跟随自己了。而她今天却仍只字未提武氏,想必武媚娘近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也是,武媚娘是个识时务的,她知道如今局势对她不利,便以不变应万变。既然这样,本宫就得好好为你布一个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撕逼大战在即了!!!高能预警!!!
对了,推荐大家听一首与顾之远十分契合的歌曲——林峰的《不负如来不负卿》!
☆、公主满月
小公主身子虚弱,满月前那会儿连着烧了几日。而满月的仪式又偏偏是个极为繁琐的过程,剃发、沐浴什么样样都不能少。李治生怕小公主着了凉,久病未愈,倒加了一个病。
李治正为满月的事发愁,这办也不好,不办也不好。
满月前的一个晚上,李治来到立政殿,寒暄的话不过三句,便又绕到了这个满月的事情上。
李治扶额叹了声气后,有些憔悴地抬眼望向王栖桐道:“公主身子孱弱,今日还烧着呢。。。。。”
王栖桐眼中流露出稍稍讶异,随后又用担忧的语气道:“烧了几日了?那满月宴上仪式那么多,公主可是吃得消?”
“可那是祖上传下了规矩,不办事不行的,怕是只能从简了。”李治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朕怕昭仪觉得朕看轻了公主。”说罢,又抬眼朝着王栖桐苦笑。
王栖桐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道:“除了满月,百日也是个大日子。要不,满月的仪式先缓一缓,到了百日时再热热闹闹地补上?”
李治思索了片刻,点头赞许道“倒也不失为是一个法子。”
“臣妾还听人说,过于尊贵不容易养活,轻贱些反而命还硬些。”
李治轻笑了一声,道:“朕也听人说过,皇后以为?”
“臣妾以为既然这样,公主现在身子虚弱,倒不如把封号什么都缓一缓,免得碍着她了。百日也就是两个月的事了,倒时再补上也不迟啊!”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那就照皇后说的做吧!”
李治不会知道,其实这一切都在王栖桐暗中操纵之中。王栖桐此举原因有二:一是步步紧逼,武媚娘得知公主晋封推迟,心里定不会痛快。二则是:此刻时机尚未成熟,这其中还有太多事要去办,将满月移到百日,时间便刚刚好。
公主的满月就这样平静地度过。记得前世,王栖桐因为武媚娘的栽赃险些丢了后位。而这次如此平静,她竟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这一次,她求的再不是平安无恙,这回该让她武媚娘遭殃了!
那太阳每天西升东落,日复一日,两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这两个月来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可以说得上事的只有这么几件,巧的是,这些事都与皇后相关的。一是,一月前立政殿走了一次水,只不过发现得早,刚烧到小厨房旁边的半间偏殿,火势就被控制住了。二则是,皇后连着一月都心悸心慌,又一次更是当着皇上的面直接晕倒在了立政殿里。不过,御医说,这应是因为皇后一年前的那次小产,身子现下都没缓过来。这一个月来,好几个御医差不多天天往立政殿里跑,生怕皇后娘娘出了什么意外。
两个月后,到真出了一件大事——武昭仪又怀孕了!
专门负责照拂武昭仪的陈御医,又为武昭仪把出了喜脉。
宫里的人不禁感叹,这武昭仪的肚子未免也太争气,小公主诞下不过两个半月,竟又怀上了龙嗣。反观皇后娘娘,自上次小产后,肚子就再没什么动静,近日还屡遭横祸,看这样子,怕是武昭仪要占上风了。
皇后无子,昭仪若是这是产下的是皇子。恐怕位份又要升了。
小公主的百日宴眼看着一日日接近了,王栖桐坐在榻上,拿着金丝不紧不慢地绣着一枝梧桐。
莲儿站在一旁,递些针线、尖刀什么。
王栖桐微微仰头,见莲儿双眉已皱成一团,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王栖桐朝着莲儿挑眉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做出这副样子!”
“娘娘,武昭仪又有喜了,今儿个听大兴宫的宫人说,她方才跑到大兴宫,皇上上朝上一半,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到内殿去了,听说高兴坏了呢!”
“嗯,然后嗯?”王栖桐继续低过头,绣着她的梧桐枝叶。
“娘娘!”莲儿呢喃道。
王栖桐抬起头定睛望着莲儿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疼!”说罢,扭过头望向窗外,眼神飘向远方。
王栖桐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喜碧那边,杀他兄长的人已经下了狱,但最终的判决还拖着迟迟没有结果。其实这进度都是王栖桐掌握这的,要卡在一个怎样的点上,喜碧才能完全听命于她,这些她都是想过的。
果真,王栖桐没有等错,百日宴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喜碧突然找上门来,王栖桐那时本是准备睡下了,听到瑞喜跑来通传,连忙拂了宫人,自己更了衣,做好准备来迎接这位“贵客”了。
如王栖桐所料,喜碧神色慌张地进了内殿,然后左顾右盼不肯开口。
“无妨,瑞喜是本宫的人!”王栖桐看穿了她的顾虑,宽慰道。
喜碧紧紧捏了捏衣袖,犹豫好久,才紧紧盯着王栖桐的眼睛道:“娘娘当心!”
“哦?当心什么?”王栖桐内心大喜,武媚娘终于要动手了!只是她面上仍装着糊涂,毕竟,这一次还得要喜碧帮忙才能妥当,而眼前这丫头还并不愿意彻彻底底地帮她。
喜碧仍是畏畏缩缩的,不愿详谈。
王栖桐直接阐明利害道:“若是你不详讲,本宫并不知道防范些什么。到时候难免就掉进人家设的陷阱中去了。本宫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父亲那案子,便是没人管了,你也回不了家了!”王栖桐知道,喜碧今晚之所以前来,还是怕王栖桐出了什么事,之后帮不了她。所以,这样跟她说,准没有错!
“娘娘!”喜碧猛然抬起头,睁大的眼睛慢慢缩小,缓过神来,轻声道:“娘娘答应奴婢的话,可都当真?”
“当真!绝无戏言!”
喜碧咽了咽嗓子,思忖良久后,平静道:“娘娘您知道,后日便是公主的百日宴,昭仪明日下午便会差我来请您探望公主,可是选的时间却是个没人的时候,所以奴婢以为,这其中定有蹊跷,请娘娘当心。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说罢,便向王栖桐请辞。
“留步!”
喜碧退了几步回来,站回王栖桐跟前。
“本宫被请到蓬莱殿之时,武昭仪会在哪?”
“武昭仪应是要特意避开您,好像说是去御花园,她说让奴婢带您去蓬莱殿后便去御花园寻她。”
王栖桐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