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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柏岩松,”气象员说:“今天不仅天气反常,全国等地的目击者都纷纷打来电话说,他们肯定大片翻滚的乌云里,不是雷鸣,而是类似于兵器交戈的声音。还有几个老年人说,他们听到婴儿的哭声。”
“我们有请北京气象局专家分析这种奇怪的反常天气。”新闻播音员柏岩松说。
“类似兵器交戈的声响,好像在打斗,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空气中的水汽冻成冰凌,碰撞时发出铁器般刺耳的声响。”气象专家向观众解释:“类似于婴儿的哭声,可能是风在空旷的田野发出的啸声......”
“啸声?”黄思礼先生对着电视机吼起来:“简直是一派胡言!专家坐在办公室里胡说。”但是他的声音只有他家的墙壁能听到。
黄先生吼过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带到家里,他的90岁老父亲黄德福先生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他坚称看到了神仙打架。
刺耳的雷声;劈啪作响的火花;地面翻滚的乌云;大白天四处纷飞的蝙蝠,还有一件事,黄思礼不敢对太太讲,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在炸雷响起的时候,他似乎在迷蒙的乌云中看见一个身影。他感觉是那个身影把孩子塞到他的怀里。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在坟墓地出现,肯定很邪气,恐怕不吉利。情况不妙,黄思礼感觉应该和妻子说说。
太太端着两杯热茶来到卧室。黄思礼接过杯子,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嗯,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出所料,妻子也正为此担心:“很不正常。”
“你觉得这个孩子?”黄思礼先生试探性地问。
“怪怪的,” 太太咕哝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可能是个?”黄思礼太太望着床上的婴儿猜测道:“残疾?肯定有治不好的重病,父母没有办法才舍弃的。”
黄思礼先生吸溜一声喝下一口茶。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大胆地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太太,他决定还是不要太冒失。于是他尽量漫不经心地问:“他有什么特殊——我是说跟别的孩子有不一样吗,我们在那种地方看见他?”
如果单从外表看这个孩子,黄思礼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弃儿看上去和他的孩子没有区别。除了手掌上划破的伤痕,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显然,有人为他受伤了,因为他的破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黄瓜瓜看上了他的帽子,黄豆豆看上了他的鞋子,他正穿着黄瓜瓜的衣服,和黄豆豆一起玩耍。他和黄瓜瓜一般的年龄。也难怪邻居们都误以为他们生的是三胞胎。其实黄思礼一直都对他父母说他们生的是双胞胎。当黄思礼夫妇两人抱三个孩子回家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三胞胎。就连他们的父母也连说他们烧了高香,几世修行的福分,能有这么罕见的三胞胎。
在大家的羡慕声中,黄思礼先生并没有否认。除了他们,漫天雪地里不见人的踪影。
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但是黄先生并没有打算收养这个孩子,也许他很享受别人的羡慕,又或者刚好是春节吧,反正他们没有马上把他送到孤儿院。于是这个弃儿在黄思礼先生家过了第一个春节。
后来黄思礼说,他当时就应该确定蜂鸟是个不吉利的孩子。因为,他一进门,黄思礼晚上似睡非睡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蜂鸟是这个弃儿的名字,他从梦中知道这个弃儿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还知道他有一个绰号——小悟空。除了长得像个瘦猴子,黄思礼不明白,怎么梦中的人还认为他和齐天大圣有得一比。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他们回家的当天晚上,黄思礼太太钻进被窝睡觉后,黄思礼先生就轻手轻脚来到院子里。天上大团的乌云已经飘散,铅灰色的天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那只狐狸从广州跟到黄思礼老家,它正在黄思礼家门楼顶的屋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村前的路口,好像在等待什么。
黄思礼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朝屋顶上的狐狸砸去,希望把它赶走。可是狐狸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蹲在那里。动物应该很怕人的,可是瞧瞧这只狐狸的眼神,好像是卑贱的黄思礼侵犯了高贵的它一样。黄思礼决定:如果明天它还不走,就逮住它,剥皮吃肉。
不过,是他想多了吗?狐狸与这个孩子有关吗?如果没有关系,狐狸为什么总是跟着他?闪电中似乎有个身影,难道他见鬼了吗?黄太太睡下了,黄思礼先生却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如果黄思礼知道他看见的是什么,他一定吓得醒不过来。
黄思礼躺倒床上,迷迷糊糊,本来可能胡乱地睡上一觉的。可是那只狐狸却没有丝毫睡意。此刻它正蹲在黄思礼家门楼的屋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村子前面的一道土路上。直到镰刀般的月牙儿,升到了天中。狐狸一直眺望的土路上出现一个男人,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逃出生天来到凡间
狐狸一直眺望的土路上出现一个男人,他来的那样突然,就好像从地下钻出来一样。狐狸蓬松的尾巴抖动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在这个小村里,以及黄思礼在广州的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拄着一根龙头拐杖,长长的白胡子,一尘不染的长袍像雪一样,衬托得他像黑夜里微微发着白光的精灵。但是他鼻梁上的细金丝边眼镜已经滑落到鼻梁下端,他就是妖精学校第108任校长才高八斗华横溢先生。
才高八斗先生似乎没有意识到从他的胡须到他的长袍,在他来的这个村庄会把他视为怪物,他没有意识到这些,忙着在口袋里翻寻,好像找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在监视他。他突然抬头看见一直在门楼上注视着他的那只狐狸,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那只狐狸的目光很好笑。他呵呵笑着,嘟囔说:“它躲到了房顶,我应该想到的。”
他在衣服袋子里找出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黄铜制火柴盒。精致得很像一个小抽屉。他抽出小抽屉,拿出一根火柴,对着吹了口气。火柴顶端出现一个小光点,才高八斗先生拿着点亮的火柴棒对着街道边的树木一指,小亮点离开火柴棒,在黑暗里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一个红色的灯笼,挂在落满小咕噜的已经看不出绿色的树枝上。他又用火柴棒指着第二棵树,火柴棒发出第二个光点。他指了八次,黄思礼门前被照亮了。黑暗里的眼睛也被灯笼映照发出晶莹的亮光。
才高八斗先生嘟嘟囔囔说道:“哦,我还要施个障眼法。”
他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杖,对着空中用力一挥,念了一句咒语,朝那排灯笼猛地一指,灯笼和狐狸似乎被一股透明的空气包裹起来。
如果这个村庄有人在漆黑的晚上醒来,即使站在附近,也看不见一丝亮光。
才高八斗先生把火柴盒放进口袋,拄着拐杖来到黄思礼家的门楼前。他在门前停下说起话来:“辛苦您了,胡璃花教授。”
他没有看那只狐狸,只是看着灯光映照的影子。狐狸从门楼上跳下来,轻盈的宛如一片风中落叶。在坠地的过程中,狐狸的影子越变越高,成了人影。才高八斗先生回过头来,狐狸不见了。换成一个长得异常美丽但神情极其严肃的女人。肩系黑披风,身穿白纱裙,不施粉黛,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资秀丽;她闪亮的大眼睛与狐狸一模一样,如此娇媚的女子,可是她说话却是铿锵有力。
“我的变形术不过关吗?”她问:“你怎么认出那是我?”
“我敬爱的教授,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狐狸有您那样的目光。”
“你要是变成一只动物,不能用嘴巴说话,你也会用目光表示不满的。”胡璃花教授说。
“有人看见你的眼睛吗?”才高八斗问:“我猜他一定能感受到您的情绪。”
“黄思礼看到了,”胡璃花教授说:“那没有关系。”显然她不想提起黄思礼,她只关心这个孩子。
“您查清这个孩子的身世了吗?”胡璃花教授问:“我们把他送到哪里去?”
才高八斗先生摇摇头:“不确定他是人是神还是妖,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把他送到哪里去。”
“神仙知道这个孩子来凡间吗?”
“几路天神打得敌我不分,场面混乱,而且他小小个子,想来是没有神仙注意他的去向。”
“作为神仙,天庭在这件事上太不小心了,”胡璃花教授批评道:“连凡人都注意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都上了他们的电视新闻。”他转身对着黄思礼家漆黑的窗口:“我都听见了,地面翻滚的乌云,里面火花飞溅。他们都猜到了,好似有人在打仗。好了,凡人也不是十足的傻瓜,这场大战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神仙为自己的利益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才高八斗先生说:“神界大战刚刚结束,我们妖界也忍不住举杯庆祝。我一路上来到这里,至少遇上18场庆祝活动。”
胡璃花教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错,人人都在庆祝,很好!”她恼火地说:“大白天的,为了得到消息,让蝙蝠出来围观。还让白羽信使一起出动传递消息。新疆出现的三个太阳,——我敢肯定是牛圣婴手下那帮小妖干的,他们什么事情都爱张扬。”
“你不能责怪他们,”才高八斗先生心平气和地说:“十年来,值得我们妖精世界庆祝的事情太少了。”
“天庭的神仙如果知道我们大肆庆祝,凌霄宝殿里一定会说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有高兴的权利。”才高八斗先生说:“掌管我们命运的神消失了,天神大战的结果正是我们希望的啊。”
“如果正好在她消失的这一天,在我们能重新掌握命运的这一天,凡人发现了我们的一切,那可真是太奇妙了。我想她真死了吧,才高八斗先生?”
这一来,似乎说到了胡璃花教授最关心的问题,不管她是一只狐狸,还是一个女人,她从来都不曾用这样凌厉的目光看才高八斗先生。显然,她还是想从才高八斗先生口中得到证实。
因为现在大家都纷纷猜测:造化玉牒在谁手里,说命运女王为什么消失了,最终是什么让那个孩子逃过那么多天神的追杀?
第四章
可是才高八斗先生说:“我们没有参加那场天神大战,也没有资格去质问天神,许多东西我们只能猜测。”
“可是大家都看到了,众天神杀不死这个孩子,命运女王也控制不了这个孩子命运。”胡璃花教授激动地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受命运的控制,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杀不死。神仙的法力在他身上不起作用,大家都说命运之神的法力失灵了,所以她才消失了。”
不等才高八斗先生答话,她又追问道:“这—这是真的吗?”胡璃花教授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命运女王......这么厉害的人物......掌管人和神的命运,让谁死谁就不能活,可竟然控制不了一个孩子的命运?这简直不可思议......可是苍天在上,这个孩子究竟是怎样幸免于难的呢?”
“我们只能猜测,”才高八斗先生说:“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可是这个厉害的孩子记得吗?”胡璃花教授看着黄思礼家的窗户说:“我看他有两三岁了。”
“也许他能记住一些了。”才高八斗先生点点头说道:“我要给他施个遗忘咒。”
“让他忘记那些伟大的经历?”胡璃花教授不解道。
“记住一切对他以后生活没有帮助,他的人生还长,我希望他在凡间像正常孩子一样,幸福快乐地长大成人。”
“凡间?”胡璃花教授皱着眉头问:“你不打算把他带走吗?”
“我们不知道该把他送到哪里,就顺其自然吧!”
“先生,”胡璃花教授劝阻道:“看看他的手心,这些凡人不会理解他的,他有那样伟大的掌纹——他会成名的,一个传奇人物,神界和妖界每一个孩子都知道他的名字,您怎么能把他放到凡间呢?”
“说的对极了,”才高八斗先生点头道:“乳臭未干就引起一场天神大战。他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他根本不记得的事成名。这名气,还有掌纹里的宿命咒语,都有可能成为凶器,置他于死地。现在,我们让他远离过去平安长大成人,不是更好吗?”
胡璃花教授张了张嘴,咽了口吐沫,改变了看法:“是啊,是啊,当然您是对的,可是您要把他安置到凡间什么地方呢?”
“顺其自然!”
“那就是不用管?”胡璃花教授蹭地跳起来:“让他生活在黄思礼家?你可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