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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
“御冥府。”
(这里被百度吞了一段我也没有保存,现在没有时间补,等完结了在TXT里补上,到时候留言要TXT版的亲都会发送。请亲们暂且脑补吧←被PIA飞)
4
弥殇走进大殿,十几个侍卫随他左右。说是捉拿,侍卫谨慎不敢更靠近他的样子,更像是护送。
好凝望着弥殇,对他的怀疑已经变成了确定。弥殇泰然自若,向帝王行礼。神态与动作,优雅而有风度。好的目光四处扫视了一下,又回到了弥殇的脸上。帝王欲问罪,但见弥殇恭敬行礼,稍作迟疑。花兮仿佛在担任重要角色之后退居后台,嘴角带着胜利的浅笑,冷静地看故事的发展。至于漠颜,似乎依然愿意袒护弥殇,她在等待他说出合理的解释。
“弥殇,你知道殿前桌台上摆放的是什么吧?”
帝王缓缓推椅起身,低眼看着弥殇。弥殇并不桀骜,但温和的气质中有种犀利刺人的东西。帝王无法坐着审问他,忍受他与自己相平的视线。
弥殇轻轻点头道:“知道。那是血珀石,锦秋国曾赠与我族的贵重礼物。”
他的坦然承认没有令人意外。他的性情决定了他从来都不擅长狡辩。帝王思考了几秒,在把脑海中的问题化成严厉的质问声之前,弥殇接下来说的话,让帝王省略了所有问罪的程序。
“是我将血珀石送给宸王子,也是我放出恶鬼为我拿回血珀石。”他的手伸入怀中,取出属于花兮的项链。“这是个意外,我忘了公主也拥有它,鬼弄错了。”说完,他又拿出一张符纸,符纸立刻变为了恶鬼。这次他多念了一句咒,使得鬼在普通人面前现形。
帝王一惊,扶住桌子边沿的手开始发凉。因为看不见鬼魂,他一直以为人与鬼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也一直在潜意识里否认它们的存在。毕竟,鬼魂在常人心中,带有浓浓的恐怖色彩。
侍卫纷纷拔出刀包围弥殇和恶鬼,却又都退了一步。
好准备上前,他还未迈出步子,就被漠颜用小动作拦住,暗示他暂且不要插手。
鬼从弥殇手中接过项链,跃过侍卫们的头顶,来到花兮身旁。它将项链还给花兮时,竟说了一句抱歉。花兮看着血珀石,用一种嫌弃的眼神。她没有当场戴上。
鬼又恢复成符纸,飞回弥殇手中。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帝王道。
弥殇耸了耸肩,道:“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想向帝王您做一个证明。”
“证明?证明你能够扰乱王宫?拿下这雪梅国的奸细!”
帝王的话音一落,侍卫们的刀在同一时间脱离了他们的手。刀横围在弥殇身边,刀尖向外,侍卫们自己的刀反而指着他们自己。他们僵住,不敢动弹。
“帝王,请您听完我想要说的话。”弥殇意味不明的一笑。“不如您先坐下吧。”
“你……”帝王怒不可遏。风之族就是用这种特殊的能力,在战场上杀了他无数士兵。
好也想听听弥殇要说什么。他为何故意弄出这一起事件,故意给出明显的线索,故意引人发现他是幕后黑手?
“首先,我要阐明的是,我不再是雪梅国的奸细。我生活在木莲国的时间比在雪梅国长得多,我早已将木莲国视为祖国。其次,我愿意跟随漠颜,为她做事——也就是为您做事,是不带任何目的。之所以制造这件事,您说对了,我想向帝王您证明,我有能力轻易地扰乱王宫,给王族带来危险。”
他停顿时候,大殿寂静了。
他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似乎也是给众人接受这大胆的说辞的时间。然后,他又道:“既然我有这能力,如果我仍怀有某种阴谋,就不会等到现在还迟迟不下手杀任何人。”
“我真的很讨厌每天都有人在暗中盯着我,忍耐几个月,是我的极限了。”弥殇的眼里闪过深深的厌恶。“帝王,请您撤掉暗中监视我的人吧。虽然我理解你对我不放心。我作为奸细在雏城生活的前几年,受够了风逸派人监视。不管你是否觉得我就为了这个而闹这么件不小的事很神经质,但我的目的就只是这个。”
弥殇的温和在那一刻几乎消失,内心的偏激流露。不过很快,他收好仿佛来自另一个人的情绪,向帝王鞠了一躬。
“帝王,我不奢望得到您的信任,可是也不想被怀疑、被监视。您若答应了这个请求,我会考虑为您效劳。”
侍卫的刀飞入了他们的刀鞘中。
好愣着,那些话简直像奇闻怪谈般,在他看来有些不可理喻。漠颜说过,弥殇是个怪人。这一点,好在第一次与弥殇会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好用崭新的眼神重新审视弥殇,他那温文的外表下,还存有多少张面孔?
帝王胸口起伏,他竟然会遇上这样的情形——面对一个有罪的人,却还要犹豫是否答应他提出的请求。
花兮不免呆住,故事的情节,偏离她的想象太远了。她本以为,在弥殇承认罪行后,漠颜作为他的主子会跟着受到牵连,甚至被当做他的同党。可现在,事态由弥殇一手操控,他反而在利用自己的罪来与帝王言和。
漠颜很想大笑。她以为弥殇会对王族不利,所以想先包庇他,再私下阻止他。包庇他的原因,当然有一部分是为了自保。另一部分,是她也说不清的。现在看来,她所做的完全是多余,还差点妨碍了他。
帝王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吾佩服你的胆识。那么吾尊重你的个人感受,不会再让人监视你。不过,从今天起,你的职责除了作为军师的助手,吾还封你为侍卫总督。如果王宫里再出什么事,吾就拿你是问。”
“谢帝王。”
弥殇再次行礼。
因公然闹事而获官职的人,弥殇是第一个。好在心中叹服。他看了漠颜一眼,他想,如果为了这样一个怪才,他也愿意包庇吧?
第三十八章
1
节日的清晨。雾气弥漫在稀薄的阳光下,深秋的寒风肆意奔走。
好离开阴阳阁时,带着昨晚连夜赶制的大量符纸,前往灵护阁。灵护阁是仅能容纳两三人的小屋,在宫中有上百间。它们沿着宫墙将王宫包围,隐藏在每两座建筑之间,只有通过进入它旁边的宫殿,才能在角落找到灵护阁的小门。
他忽然明白,为何自己没有关于德圣节的清晰记忆。
他要在每间灵护阁里贴上符纸施术,以加强王宫的结界。五年前他同陌吾一起做完这些事之后,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和心情参与到节日的盛宴中了,于是回房倒头大睡直至傍晚。
宫门处,接待者、侍卫数多。全国各地的官员皆携妻带子来到王宫,人群车马连绵不绝。他们献上特产宝物,领着一支支歌舞队,等待着在午宴上向帝王和贵族展示令他们骄傲的风俗人情。原本汇报五年来的城市发展状况是最重要的事,可是由一次盛大的会议渐渐演变形成德圣节后,最初的目的就被玩乐取代,成了次要。
好经过宫门,他的工作还剩下一半。他看见不断涌入宫的全是陌生的脸,只是那些脸上都挂着类似的笑容。仿佛他们来到了圣地,敬畏又充满迷恋。
他避开拥挤的地方,继续履行职责。一条小道上他遇见了弥殇。弥殇也成了一个忙人,他必须一次次重复着巡逻,今日很可能有闲杂人混入宫。好与他简单交谈了两句便擦肩走过。
弥殇不能参加午宴,他有些遗憾不能目睹锦秋使者将拿出的神秘大礼。他瞟了瞟跟着他的十多位部下,在心中默默抱怨:帝王真是狡猾呢。帝王的确撤掉了监视弥殇的眼线,可是这个职位让他拥有这么多下属跟随,让他感觉监视自己的人不过由暗转明了。
出了最后一间灵护阁,好看着灰蓝色的天空,拭去额上的汗珠。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他准备回阴阳阁换身衣服。风窜入微湿的里衣,带走皮肤吐出的热气。这种凉风很舒服。
穿上月白色的华服,稍作休息便出门赴宴。他没有像上朝那样束发以表端庄。长发垂散在肩头和背部,却并不显得凌乱不整。他房间里的那面镜子放在靠窗的桌上,终日映照着窗外——很少细看自己的面容的他,不知一日日蜕变的自己俊丽如断崖上渺视世间任何美物的不败之花。
阴阳阁外站着一个黑发男子。他注视着好走来,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令好不解的激动情绪。男子似乎在等好。
好本打算不予理会,经过他时,竟被男子握住了手臂。
“你是好,麻仓好?”
男子的瞳孔黑而明亮。他的表情像快要大笑起来,又像快哭了。他的相貌很普通,但华丽的服饰给他的平凡增添了贵气。
“是我。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崇褐,我是先越崇褐啊!”
先越崇褐?好再次打量男子,可依旧没能想起什么。
“赖泠城,韩猎村庄!”
两个地名在好的心底开始震动,然后,它们掀开了覆盖在记忆之上如倒塌的墙垣的岁月。
赖泠城,韩猎村庄。好的故乡。
母亲死后,他便带着那把本属于陌吾的刀漂泊流浪。他在帝都偶遇了陌吾,故事便是从此展开。他的命运也是从此改变。但是,在那之前的十年,那段时光被他放在了遗忘里。这种遗忘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痛苦想要忘记,只是在他往前走时,它就以相同的速度退去了。眼前的先越崇褐,是他童年的一位玩伴。
“你怎么会在这里?”好问道。回想起故人的一瞬间,他的感受就像在读一本旧书。情感不浓不淡,不深不浅。
相比好的冷静,崇褐有些太过欣喜了。他道:“当年我父亲从战场上回来,有战功便在城里做了官。如今是赖泠城的地方官。我早就想来王宫看看了,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还是神官大阴阳师!”
是的。好记起来了。崇褐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一同去的战场,但他的父亲回来了,自己的却没有。
那个时候,他们一群玩伴里,崇褐是最威风的。
“好,不,我现在应该叫你麻仓大人。”
好摇摇头,“你不用这么称呼我。”
午宴设在天坛。崇褐是在随父亲找他们位置时发现了好的名字。好的位置在一个醒目的地方,他的官牌便挂在矮桌前。看见这个名字,崇褐一下子就想到了好。但起初他不敢相信,于是到阴阳阁亲自确认。
“你那时怎么突然就消失了?你怎么会成为阴阳师呢?!”
好微微笑了笑,简短回答道:“命运吧。”
时候不早,他们一起向天坛的方向走去。
崇褐对好的热情不是趋炎附势,这让好感到一种温暖。好惊讶于崇褐的记忆力,崇褐说起的很多事好都没有印象。
“那你一定记得一件事。只发生在我们两之间。”
他这样说时,他们周围已是人声鼎沸。
2
红云似乎瞬息间占据了天空,好又看见了韩猎村后那条夕阳下的河流。身旁的喧嚣渐渐被回忆滤去,化作潺潺的水声,令心底沉静。流水声变幻无穷却韵律统一,在他小小的世界里,这百听不厌的音乐也正像空中那百看不厌的云。
这条河没有名字,或许是他早已忘了。在河岸边的石滩上,视野极好。远处没有高山的阻挡,目光仿佛能穷尽天际。河面平寂无波的时候,清绿的水与天相映,天空的云浮动游走在水里。
石滩上有了人声,两个矮小的身影如同从夕阳里走来,他们投下的影子好像染成了深暗的橘红色。他们低着头,时常弯腰或蹲下。他们在寻找合适的碎石。好也忘了他们为何要寻碎石,可能是打算将它们抛进河里,看谁能够溅出漂亮的水花。他们不能随随便便捡起石头,因为漂亮的水花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可以制造出来的。他们都清楚这很有讲究。
他们两在同一刻看中了同一块椭圆的石。在大片碎石中间,它并不特别。而吸引了两个人的原因,在于那块拳头般大小的石下所泛出的颜色。
好与崇褐对视了几秒,他抢在崇褐的前面,将椭圆的石飞快的拾起。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石头下的颜色来自何处。在它的底部,紧贴着一片宽大的树叶,如手掌将它托住似的。叶子的颜色从浅绿过度到深绿,再经过橘黄直到最后的黄褐色。这显然是秋冬交替时树上会出现的叶子。好联想到村里一排排的老树,秋末时,树上很多叶子都是这种奇妙的色彩。
可是,盛夏怎么会有这样的树叶呢?他们都疑惑了。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河边根本没有一棵树木。
是谁在秋末将它摘下,然后带到这盛夏的河岸来的吗?这些想法并没有在他们尚为简单的思维中停留太久。这是一片神奇的树叶,好说道,你可以向它许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