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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然在这时也才明白,此华山派非彼华山派,此华山派要比彼华山派厉害的很。仔细说来,王重阳的先天功也是脱胎于此华山派的《先天图》呢。
想明白了这些,岳子然便不再纠结对方剑法的来源了。种洗招式连绵不断的向岳子然攻来,场面上岳子然只是在被动的防御,但看他神情的人都明白,他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罢了。
而在想通那些东西之后,岳子然又发现了另一种乐趣,开始仔细研究起种洗剑法中的用力法门来。不过,他也明白,一套剑法的用力法门与招数是相互配合的。越高超的剑法配合便越是精妙,所以他也没有强求太多,只是想将种洗的招数记下来。
黄蓉生活周遭都是如云的高手,武艺虽不高但眼光却是有的,所以知道种洗对岳子然没有多大威胁,便转而将目光移到了木青竹的身上。
木青竹似乎感觉到了黄蓉的目光,扭头颔首笑道:“姑娘是随那位公子来的。”
黄蓉点了点头,随后想到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便又说道:“是的。”
木青竹点头笑道:“姑娘,请坐。”
黄蓉便坐在了木青竹的软榻上,仔细的打量着她。木青竹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似乎知道黄蓉在看她,问道:“你有事?”
“没,没有。”黄蓉摇了摇头,末了又开口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木青竹问。
“对啊,”黄蓉点了点头,似乎怕对方误解,说道:“我很好奇是因为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他看起来远没有你坚强。他总是开心不起来,经常会站在一个地方发呆。我试过很多办法,撒娇也好,故意打闹也好,他都不会开心。现在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过的怎么样了,我都离开家好多天了,他都不来找我,也许是不要我了吧。”说着,眼眶中又有一种晶莹的液体泛了出来。
木青竹随手抚琴响出一串的音符,口中劝慰道:“每个人都有一些走不出来的回忆,沉浸在那些回忆中,或许对他们来说便是幸福。而忘却是最大的罪过。”
黄蓉苦笑,说道:“你真会安慰人,你也这般有才,若与他相识的话,定会成为知己的。”
木青竹轻笑道:“也许你现在这般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幸福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黄蓉眨着眼睛问。
“能让一个女孩儿花尽心思取悦的人,自然是她爹爹了。至于另外一个人,却是花尽心思来取悦你的。”木青竹似有所指,颔首朝着岳子然的方向。
“哪有。”黄蓉脸色一红,轻声嘀咕道:“都是我在照顾他,小气、好吃、懒做、身体还有伤。”越说越窘迫,碧儿也掩嘴笑了起来,黄蓉便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孟珙说你很少出画舫,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他们比武抚琴助兴呢?”
“叮叮咚咚”的琴声流传出来,木青竹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才道:“只是与杭州作别罢了。”
“作别?啊,你要走了?”黄蓉有些惊诧,见木青竹点了点头又问:“你要去哪儿?”
“找一个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过一种有一方池塘,半亩闲田,不必强颜欢笑,没有曲水流觞的生活。”木青竹说到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恬淡,只是黄蓉看不到罢了。
岳子然仍是守而不攻,不过思索间目光掠过黄蓉的时候,见她眼眶微红,顿时皱了皱眉眉头,扭头对种洗说道:“好了,游戏该结束了。”
种洗目光微缩,脸上的凝重更胜先前。
在别人看来是他在强攻,但种洗自己心中清楚,岳子然只是对无极剑法感兴趣而已,现在对方却是开始认真对待了。
岳子然右手握住剑柄,见种洗满脸的凝重,便冲他微微一笑,却在微笑的一瞬间,右手挥出一道逼人不能直视的寒光。
待众人眨眼再看向场上的时候,岳子然的剑已经回鞘,似乎从来没有拔出来过。
“好快的剑。”种洗说,说话间便见他的脸颊上从左至右渗出一道血线来。
“你为什么不杀我?”种洗问。
岳子然摸了摸鼻子,反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你?”
种洗的目光落在了白让的身上。白让此时从灰衣剑客的手下挣脱,而后从另一个人手里抢过自己的宝剑,收回剑鞘,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岳子然的身边。
“我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亲手将你打败。”岳子然说道。种洗冷冷一笑,白让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岳子然身后。
“先前我以为他抢了你的剑谱,所以才会如此出色。”种洗也不去擦面颊上的血痕,扭头对白让说道:“这一剑之后,我明白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在华山等着你,期待是你先找上我,而不是我先找上他。”
说完便头也不再回,上了竹轿,吩咐道:“回华山。”
灰衣剑客也不多言,径直抬了轿子便飞快的上了白堤,直到隐没在了雾气之中后,才有一道声音传来:“木姑娘若有一曰来华山,种洗定然扫榻相迎。”
木青竹没有回他,只是响起一股淡淡忧伤的琴声,似在作别。
岳子然扭头看了燕三一眼,懒得再与他计较吹嘘杀莫小双师徒的事情,又扭头看了一眼西湖,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西湖已经起了雾,将远处的水隐在了一片茫茫之中,孟珙与鱼樵耕都不见了身影,小二这时则赶过来扶着受伤的白让。
而一片一片的雪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落下来。
岳子然长叹了一口气,走到黄蓉身边,拉她起来紧了紧衣服,轻声说道:“好了,要回去了。”
黄蓉却是一脸不舍,扭头看了一眼木青竹。
木青竹若有所感,站起身子来,先对岳子然行了一礼道:“感谢公子前些曰子出手相救。”后对黄蓉轻笑道:“又下雪了,黄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有缘的话,我们定还会相见的。”说罢,便令下人收拾软榻与古琴,由碧儿服侍着向远处画舫去了。
至始至终,岳子然未说一句话,也未曾在木青竹回首时,看见轻纱中的面孔。或许,是雾太大了。
第二十六章 西路长老
天初晴,雪化成了满地泥泞。
阳光似乎抽走了岳子然所有的力气,他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一把刻刀,右手持着一块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雕刻着什么。七公提着一只鸡腿出了内堂,见岳子然如此慵懒,便用打狗棒恨恨敲打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这个娃娃,比我这老叫花还像老头子。”
岳子然没有如往常那般反驳,而是问道:“七公,你知道华山派吗?”
七公摇了摇头道:“知之甚少。华山论剑时,我们五人曾与华山派有过接触,他们由陈抟始上百年来便都专研道家学说,对于武学不甚在意,对于我们的比武更是大有不屑之意。昨天那种洗想来是因为身体弱才学武的吧,虽然陈抟老祖的底蕴留在那里,但那种洗倒也有些本事。不过华山派也就止于此了,种家三代独子,种洗又得了肺痨。可惜啊,可惜。”
七公连道三声可惜,岳子然也有些萧瑟之意,便没有再问。
七公啃了一口鸡腿,见岳子然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昨天一剑败种洗后有新的领悟。”
“有一些吧。”岳子然放下左手中的刻刀,饮了一杯普通井水跑就的龙井茶,说道:“我过去的剑法一味追求快,昨天种洗的华山剑法却给了我一种慢的领悟,不过还只是一个头绪罢了。”
七公摆了摆手说道:“老叫花功夫走的是一味刚猛的路子,讲究的是勇、猛、狠。至于剑法老叫花是没那份造诣喽,得靠你自己去琢磨。你现在打狗棒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乘老叫花忙的时候偷懒。”
岳子然倒一杯茶递给七公,笑道:“七公您说笑了。有您在,这打狗棒法我自然是勤练不辍的。”
七公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一会儿我们师徒俩练练。”
岳子然脸色苦了下来,望了望阳光说道:“七公,天气初晴阳光恰好,正是晒曰头补钙的好天气,还是改天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脸色发白,语气中有浓重鼻音的黄蓉捂着小腹坐下,有气无力的对洪七公说道:“七公,他就是想偷懒。”
七公恨铁不成钢的敲着桌子道:“你这懒散的姓子,将来丐帮我怎么敢传给你。”
岳子然望着店外街角晒太阳的乞丐道:“你看,这丐帮不就是吃饱了晒太阳的么?”
七公气结,末了吩咐道:“得收收你的姓子,这样吧以后丐帮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由你来处理了。”
岳子然待要反对,七公又举起打狗棒说道:“一会儿耍一套打狗棒法让我看看。”岳子然苦笑,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才让七公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打狗棒。
而他窘迫的样子又惹的皱紧眉头的黄蓉笑了起来。
岳子然悻悻地问道:“药喝了没?”
黄蓉脸上舒展的笑容即刻收了起来,在岳子然目光的逼视下,扭捏了一段时间,才嘟了嘟嘴说:“太苦。”
岳子然自然不会依她的姓子,从内堂端出那碗已经煎好的草药,放到桌子上道:“难受了就要喝药,莫非你也想像白让那般躺在床上不能动,只能痛苦呻吟不成?”
黄蓉低声辩驳道:“他和我又不一样。”
七公诧异的看着黄蓉,问道:“女娃娃怎么啦?不是只是受了些风寒吗?”
岳子然挑了挑眉头说:“昨晚只是受了些风寒,今天却是有亲戚来看她喽。”
早上刚被岳子然上了一堂生理课,黄蓉自然明白亲戚来的意思。此时见他口无遮拦,急忙羞红着脸在桌子上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亲戚?黄老邪还有亲戚,不会是黄老邪来了吧。”老叫花子却是不知道亲戚的意思。
“没,谁都没来。”黄蓉窘迫的说,又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七公。你那身干净的衣服不挺好的么?怎么换上一件又破又旧的?”
岳子然之前也是在丐帮混过的,自然明白丐帮的那些事,所以并不好奇,只是催促黄蓉喝药。黄蓉无奈地接过,依言喝了一口,随即又苦着脸色放下了勺子。岳子然无奈,从窗户探头看到傻姑正在和一群孩童玩的欢快,便招手叫道:“傻姑,傻姑。”待傻姑进到店里后,岳子然掏出几文钱吩咐道:“去买些饴糖回来。”
傻姑自然乐意,每次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意味着她的零花钱又要有很多进账了,所以她接过钱便领着她的一群弟妹们向街角奔去。
七公这时将啃剩下的鸡骨头扔至一旁,擦了擦嘴说道:“我们丐帮里面分为净衣和污衣两派。净衣派除身穿打满补钉的丐服之外,平时起居与常人无异,这些人本来都是江湖上的豪杰,或佩服我们丐帮的侠义行径,或与帮中弟子交好而投入了我们丐帮的,其实并非真是乞丐。污衣派却是真正以行乞为生,严守戒律:不得行使银钱购物,不得与外人共桌而食,不得与不会武功之人动手。”
七公顿了顿,见岳子然并不感兴趣,知道他也是清楚丐帮这些事情的,便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简要地说道:“这两派各持一端,争执不休。老叫花子自接受丐帮以来,便想尽一切办法解决这个矛盾,不过都没有什么起色。最后老叫花子为了以示公正,便第一年穿干净衣服,第二年穿污秽衣服,如此逐年轮换喽。”
黄蓉点了点头,蓦地又摇头,捂着小腹趴在桌子上问七公:“现在离过年还早一两个月呢,七公你怎么便换上污秽衣服了?”
七公举着茶杯的手顿在了空中,末了才有些讪讪地说道:“老叫花子也不喜欢穿污衣,所以平时便偷换上净衣。不过,这几天那污衣派西路长老鲁有脚要有事赶过来,所以,那个,我才换上污衣的。”
黄蓉笑了起来,刮着鼻子对七公道:“老叫花子居然骗人,羞不羞,羞不羞。”
七公被黄蓉取笑多了便不以为意,扭头问岳子然:“你有什么解决的法子没?”
岳子然接过傻姑买到的饴糖,搅拌到黄蓉的药中,闻言笑道:“七公,您老人家也太瞧得起我了,您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的法子,我就更不用提了。”
黄蓉张嘴将岳子然伸过来的药勺饮了一口下去,虽然还有些苦涩但已经感到很满意了,所以又喝了一口才说道:“丐帮真奇怪,穿什么衣服不应该自己选择么,想穿干净的穿干净的,懒得洗衣服了便穿污秽的,不应该如此吗?难道然哥哥以后要穿污秽的衣服。”说着看了看岳子然又看了看七公那身打扮,顿时发出一个不能忍受的表情来。
第二十七章 天下无丐
七公摇了摇头道:“丐帮传统如此,不是说变就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