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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打斗簌簌抖落的竹叶,别具一番美感。
不过岳子然却来不及欣赏,因为落英缤纷之间,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并且黄药师的掌风凌厉如剑,虽然未曾击中他,但扫过也让他感到微痛。
岳子然用右手剑速度虽快,却完全在黄药师可以招架的范围内,尤其是在察觉他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劲力却不是很出色以后,黄药师的掌风更加凌厉,招招在岳子然身上扫过,虽然会被宝剑逼退,但他的内力精湛,即使只是扫过不触及身体,也足够让岳子然吃些苦头了。
唯一让岳子然颇感欣慰的是,他的猜测是对的,黄药师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所以没有一处是攻向他要害部位的。
其实岳子然用左手剑还是和黄药师有一搏之力的,只不过左手剑快起来的时候,他的剑招会的变的失去控制,便如独孤求败用过的紫薇软剑一般,太快,容易误伤人。
黄药师此时心底其实也有些惊讶。
岳子然右手剑的快速凌厉虽然令他吃惊,但真正让他叹服的是对方用剑上的招式。
他是武学大家,见识自然会高出许多。在打斗的同时,他观察到岳子然的招式几乎无迹可寻,完全不存在宗门派别之分。
刺,挑,抹,挡,挥,几乎每一招都是剑法中最基本的动作,衔接起来却是在当时情况下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招式,所以他的掌法才没有一次击在对方的身上。
他明白,至少在剑招的变化上,眼前的年轻人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
天下人都知道无招胜有招,都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能够做到真正无招和真正快的人又有多少。
他已经做到了常人所做不到的,黄药师感到很满意。
不过作为长辈,黄药师还是要教训他一番的,所以在一次掌风狠狠扫退岳子然后,他冷着脸故作不满意的斥责道:“所谓一力降十会,你这个道理都不懂么?若没有内力支撑,你招式再精妙百倍又有何用。”
说罢,他的身子再次欺近,漫天掌影更甚。
第九十六章 兰花拂穴手
残阳如血,染红了碧绿的竹林。
在竹林的下端,偶有阳光撒下,被哗哗作响的竹叶切成了碎片,落在黄蓉的肩头,随着竹影跳动。
在采了不少的野菜蘑菇之后,黄蓉满意非常,正准备转身,却恰好在一片枯竹林中发现了不少了的竹荪,当即欣喜异常,转身喊道:“然哥哥,快来,我找到……”
她转过身去,见身后空空如也,顿时一怔,随即又跺了跺脚,轻嗔薄怒的说道:“这个家伙,定是又跑到哪儿偷懒去啦。”说罢便没再理他,蹲下身子将那些散落在枯竹根部的竹荪采了。
竹荪可是难得的美味,黄蓉多听爹爹提起,说它香味浓郁,煲出来的鸡汤滋味鲜美。回想着这些,她又看到了竹篮中的莼菜,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爹爹在这里就好啦,这都是他爱吃的。”说罢,提了竹篮向泊船处走去。
她本以为岳子然会在那里等他的,满腔欢喜的到了那里,却发现那里只有两条被系在树桩上的小船在随波荡漾。
“咦,两条?”黄蓉随即想到,“还有人来这里了。”
当即以为岳子然与熟人在竹林某处闲谈呢,便提了篮子原路折回去寻找。
一路返回去高声呼喊,见无人答应,黄蓉便有些戚戚然,兴致低落的低头,却看见了在灌木丛上挂着一白布条,隐约有金色云纹,正是早上她帮岳子然系上腰封的那件长衣。她心中若有所悟,再向前找去,果然在十几步之外又发现了一条……
漫天的掌影出现在岳子然的周围,虚虚实实,让他分辨不清楚。唯一能破解的法子便是他拼着挨上一掌,用迅捷无比的剑刺伤对方,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但对面是谁?东邪黄药师,不管他两败俱伤的法子能不能见效,想要刺伤未来的岳父,那可是莫大的罪过啦。
在他这思虑之间,左右肩头各中了一掌。
黄药师的掌力并不强,对岳子然的身体留不下什么暗伤,但也是存了心要给岳子然一些教训,所以岳子然的肩头是火辣辣的痛。他见这样不是办法,为了避免多吃苦头,索姓闭上了双眼,通过耳朵来判断黄药师掌法的虚实。
岳子然的耳朵虽然及不上木眼瞎的耳朵聪灵,却也深得木眼瞎的教诲,加之最近内力在无名和尚的帮助下有些增长,因此对于听声辩位也是小有所成。此时闭了双眼心静下来,黄药师掌风的虚与实便听得清清楚楚了。
见岳子然闭上了双眼,宝剑却是准确无比的化解了自己几次攻击,黄药师当即明白这小子估计在剑法又有所领悟,暗赞果然是个好剑胚子。
他内力深厚,早已经听到远处有人在走过来,十有八九便是自己宝贝女儿循着这小子的标记找来啦。
以他先前在自在居看到的,知道自己想要在女儿面前教训这小子是不可能了。只是若就这样罢手,他也当真不甘心,当即心生一计,冷哼一声,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迅捷的向岳子然胸口处击来。
岳子然自然挥剑抵挡,只是这次黄药师却是不躲不避,面色淡然的看着岳子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快要被岳子然斩下。
“你狠。”岳子然瞬间明白了黄药师心中所想,心中不甘的说了一句。
原来,黄药师是料到了岳子然不敢伤他半根手指,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的。
眼瞅着自己的剑要削掉未来岳父的手指,岳子然只能将剑偏离一个角度,刺上了旁边的一根竹子,直接穿透,也懒得拔出来,直接闭上眼睛准备受苦。
岳子然心中苦涩,暗暗苦笑道:“这哪像一代宗师的样子,当真是邪气的很,不愧东邪。”
桃花岛的兰花拂穴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岳子然失去了宝剑的最大依仗,再对这精妙的招数自然是抵挡不了分毫。被黄药师气度闲逸,轻描淡写的便给封住了穴道,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黄蓉正好赶过来看见这一幕,虽然看到那指法颇为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这青衣怪客会是自己爹爹。只是怕这人的下一招会取了岳子然的姓命,当即丢了篮子飞奔过来,口中又急又悲的喊道:“住手。”
黄药师丧妻之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对她宠爱无比,因之把她惯得甚是娇纵,毫无规矩,那曰被责骂几句后,竟然便离家出走。黄药师本来料想爱女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今曰在自在居一见之下,却是娇艳犹胜往昔,并且与岳子然神态亲密。
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他将黄蓉视若掌上明珠,呵护非常。孰料到只是出门一趟,便被这臭小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骗走了,连家都忘了回。心中自然颇有妒意,当下不理女儿,对动弹不得的岳子然使出落英神剑掌的招式,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却丝毫不附着内力,让岳子然吃了一番苦头。
黄蓉在跑过来的途中见这掌法也是熟悉异常,当即心中便起了疑,待看到岳子然只是呼痛,身体除了凌乱不堪,并无大碍之后,便呆呆的望着那个怪客,若有所思。
随即眼前一亮,想到了他的身份,肯定的喊了一声:“爹爹!”向还在教训岳子然的黄药师奔去,扑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叫道:“爹爹,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变了这个样子?”
黄药师当即将岳子然丢之一旁,左手搂住了黄蓉,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人皮面具来。
这本来面目一露,岳子然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心中勉强暗赞了一声:“嗯,这个样子还算是像个宗师的模样吧。”
黄蓉眼泪未干,高声欢呼,抢过了面具罩在自己脸上,纵体入怀,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完全忘了旁边被揍过的情郎,只是笑这对黄药师问道:“爹,你怎么来啦?”
黄药师沉着脸道:“我怎么来啦!来找你来着!”
小萝莉低下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拉着衣角撒娇一番,偷偷抬头见爹爹沉着的脸有了喜色,才似想起什么似地,欢喜道:“爹,你的心愿了啦?那好极啦,好极啦!”说着拍掌而呼。
黄药师道:“了甚么心愿?为了找你这鬼丫头,还管甚么心愿不心愿。”
岳子然自然知晓黄药师曾经发了誓言,要写出《九阴真经》的上卷才肯出岛,同时他还记着上卷经书便在桃花岛老顽童的洞内,随即想起了瑛姑。心中暗叹一声:“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上次能从铁掌峰逃脱,还多亏了她帮忙呢。希望现在她还好吧,我可是答应过帮她救老顽童呢。”
第九十七章 值得
黄蓉见这次自己顽皮,竟害得爹爹违愿破誓,当下软语说道:“爹,以后我永远乖啦,到死都听你的话。”
黄药师见爱女无恙,本已喜极,又听她这样说,心情大好,只是在见到岳子然狼狈坐在地上的时候,又皱了皱眉头。
岳子然见状颇感无辜,心说我倒想离你远点,但你也得把穴道解开啊。黄药师用的是桃花岛的独门手法,他试了几次自己解穴,都是徒劳无功。
欢喜过后的黄蓉这才记起了岳子然,见他鼻青脸肿的有些心疼,忙上前一步手腕轻抚,将他的穴道解开,偷偷的问道:“你怎么得罪我爹爹啦?”
岳子然想要实话实说,但见黄药师瞟过来的目光,立刻正经的附耳轻声低语道:“伯父见我骨骼出奇,武学造诣惊人,嗯,所以想指点我一番。”
黄蓉见到他现在这副狼狈样,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对于他这借口是打死也不信的,只不过一端是最疼自己的爹爹,另一端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她都不好责怪谁,便也只能将这几口当作是真的了。
“咳咳。”黄药师见他们举止亲昵,干咳了几声,示意他们收敛点,然后走到黄蓉丢弃竹篮的地方,捡起那些莼菜竹荪,轻说道:“这些倒是有些年没吃了,上次吃的时候阿蘅……”说到这儿便住了嘴,神色有些萧索。
后面的两人都没有听到,岳子然在黄蓉的扶持下站了起来,伸了伸脚感到自己走路无甚大碍,便示意黄蓉去前面陪她爹爹。
自己则从竹子上拔出宝剑,一瘸一拐的离着很远的跟在后面。他知道黄药师父女之间有许多的体己话要说,自己若死皮赖脸凑上去的话,指不定又会惹到了黄药师,白吃一顿苦头。
黄药师见岳子然还算识相,看他便顺眼了许多,回头见自家女儿不住回头打量,便轻声问道:“怎么?你很在意他?”
黄蓉听了羞意大增,绯红一直蔓延到耳背。她扭捏的抓着黄药师的袖角,将竹篮接过,低头随黄药师走着,即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女儿娇羞的这副摸样,黄药师虽然不曾见过,却已经明白她的心意,暗自微微感叹一声:“女儿长大啦!”当下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想到那小子也还算不错,对女儿的宠爱怕是世上难再寻的一个,心中便也同意了七八分。
想明白这些以后,存了心想逗女儿,黄药师便故意冷着脸说道:“不答应便是不在意啦。我现在便去把他给杀了。省的以后他缠着你。”说罢便要转身折回去。
黄蓉急忙拉住了黄药师的袖角,白了在后方看过来的岳子然一眼,回过头来撒娇道:“爹。”
“那你是很在意他了?”黄药师又促狭的问。
黄蓉低下脑袋,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到了泊船处,岳子然单独划了一条小船,三人两船很快便回到了自在居。
白让和孙富贵此时正在芦苇滩上练剑,见师父出门一趟回来便成了这副模样,大为吃惊,倒是忽略了与黄蓉走在前面的黄药师。
他们急忙迎上前去,刚要询问,便见岳子然挥了挥手,指了指黄药师的背影,低声说道:“蓉儿爹爹。”
白让和孙富贵顿时心中一凛,他们都听岳子然说起过黄姑娘父亲的身份,只道是个高手,此时见师父被揍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心中对黄药师武功的认识更加直接。当即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对黄药师行了一礼,道了声前辈以后,便机灵的躲到远处去了。
黄药师先前来这里的时候都在暗处,并没有仔细打量过这里的布置于景色,此时女儿的事情已了,心中轻松许多,便站在水榭中仔细观察起这片天地来。
而黄蓉则带了岳子然回听水阁敷伤口。黄药师虽然留了情,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内伤,但是皮肉之苦还是要吃一些的。
“现在知道我爹爹厉害了吧。”黄蓉一面小心翼翼的为他涂药,一面得意的笑道,“看你以后还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