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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齐扬搂着许灵儿,慢悠悠的走到红地毯上。丁涵回头,先是为舅舅的突然来临感到诧异,后又在后排的座位上看到戴墨镜的前舅妈——霍琳琅。“卓总,对不起,我来晚了。幸好你们没有行完礼,否则我就真失礼了。”
卓傲然转过头,看到许灵儿的时候,微微嗟叹。“您能过来,是整个卓家的荣幸。但是,我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齐总,不会再这个时候,让婚礼中断吧?”
齐扬诚恳的摇摇头,依旧亲密的搂着许灵儿,走到新婚夫妇中间。许灵儿并不知道齐扬的用意,她在床上被齐扬拖起来,匆忙的参加这个婚礼。
“新娘子在走神哦?是在害怕卓总以后在外面乱来?”齐扬微笑着,越发靠近那个淡温的躯体,他感到心脏呈现了某种白热化的状态,他可以完全肯定是她。“……我以人格担保,卓总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只有像我这种死、了、姐、姐,又离婚的蠢蛋,才会在外面乱来,哈哈。”那加重的语气,令他的手指微微弯曲。霍琳琅看到这场闹剧,只好提前退场。
“呐,大家看,那就是我的前妻!”齐扬跑过去,拉住要走的霍琳琅,不舍的说:“琳琅,离婚以后,你都没再看我一眼?……以前,不是常说很爱我吗?”
“你……你……吃错药了?”霍琳琅努力的要挣开,却被齐扬硬拉到新娘面前,“齐扬……你放开!”
“我前妻很漂亮吧?是个大美人。哈哈。”齐扬毁掉脑袋里所有的理性,不以为意的说:“十年前,我爱的人,和别的男人跑了!我就跑到这座大城市来,差点饿死,是霍大小姐救了我。……她是我前妻?”他看向众人,接着说:“可……我从来就没碰过她!……因为我们是契约结婚,各取所需。哈哈。”他笑着弯下腰,卓晴本来是想叫保安的,可是谁敢动齐扬半根毫毛……
“……齐总,我今天刚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你就来……”卓傲然的话还没说完,齐扬就又站起来,放开霍琳琅,笑着问:“……卓总以前还追求过……我死去的姐姐呢,这下子,又要和什么混血儿结婚?那我死去的姐姐怎么办?”
“齐扬。……”卓傲然转过身,看向牧师,说:“我们继续。”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都没有把话听完,凭什么先离场?谁给你这个权利?”齐扬的视线越过卓傲然,他冷冷的盯着牧师,说:“如果我反对,婚礼就无效了吧?”
给读者的话:
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可能选择离开,爱的方式是不同的,齐菲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谢谢魇魇……
二十六 我家在哪儿
“齐先生。不管您因为什么原因反对这场婚姻?您都得先等我问完新娘,新娘回答之后,等我问,是否有人反对,您才能站出来。”牧师擦擦额头的汗,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许灵儿,说:“美丽的小姐,请您向那边站一站。……好的,请问新娘,你是否愿意?”
“你被人抱着的时候,小拇指会自然的蜷曲起来,所以……”齐扬不管开始议论纷纷的现场,“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丁涵听到这里,也站了起来,
“在郊外的河边,你知道黑布那边就是我,可是你……没有和我说话?”齐扬压抑住眸中的滚烫,他侧头看了一眼那些布置场地的玫瑰花,“全场都是红玫瑰,你没告诉卓傲然,你也很喜欢白玫瑰吗?”
“这是你第几次结婚,你自己清楚吗?……是第三次。你一定没有算上那一次,不过我找到相片了。”齐扬掏出那张看不到脸的亲吻照片,对卓傲然自豪的说:“这就是我的爱人。从十三岁开始,我就珍惜的爱人。你看,她就是一个左摇右摆的女人!她今天可以和你结婚,给你很多承诺,可是明天,她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了!”齐扬的眼内又充斥起一股生冷,他爱惜的把照片藏到怀中,摇摇头,对所有人说:“很可笑吧,我齐扬生下来,就是被这个女人玩弄的!从头到尾,从她看到我的第一眼,一次又一次!”
“舅舅……”丁涵走上前,抓住失控的齐扬,齐扬恍若不知的甩开他的手,叱道:“我连漫步云端的牛郎都不如,睡过几次就扔,那个女人,恐怕连我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对不对……”他看向那个依旧不为所动的背影。
“齐扬……”许灵儿想,也许卓傲然的新娘,就是齐扬心底的那个女人吧,她温顺的走上前,低声安慰道:“齐扬,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家?……哈哈。告诉我,我的家在哪儿?”他仍旧看向那个背影,低声说:“你告诉我,我家在哪儿?”
“……”新娘转过头,云端的阳光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她轻轻的撩起面纱,看向齐扬,认真的看着。而看到面纱下的那张脸,大半的客人都全体起立,丁涵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怔怔的看着这位与自己的母亲拥有一样容貌的女人。
新娘只是认真的看着齐扬的方向,眼神里包容了太多的东西,两人死死的盯住对方的内心,齐扬的情绪轻盈起来,他开口问:“我家在哪儿?”
“在这里。”齐菲走过去,摩挲了一阵,按住他的胸口,“我所知道的齐扬,是无所不能的。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失去力量。他是寰宇集团的总裁,他是飞扬的制造的总指挥,他能左右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他聪明,他宽容,他很有爱心,他不常笑,但笑起来一定很帅气。他很少哭,因为哭起来很像小孩子,有失男子气概。他很爱他的姐姐,甚至以为那超过了爱情。……”齐菲的眼泪滑落,她缓缓的把手从齐扬跳动的心脏处拿开,安静了一会儿,又摸摸他的眼睛,“后来,齐扬的姐姐离开了他,齐扬又找到了一个好女孩,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魏医生为艾玛如此的长篇大论而折腰,叹道:“原来她中文这么好,好流利。”
齐扬后退了好几步,他看到阳光下泪水坠落的齐菲,在想念的黑洞里,看到了最灿烂的亮点,仿佛抓住了一根可以向上的绳子。卓傲然看到二人胶着在一起的眼神,颓然的靠在一边。
“你决定……不要我了?”齐扬起伏的胸口昭示他此刻的缺氧,丁涵回过神,正准备说话,就被蒋少同拉到一边。
“让他们说完。”蒋少同关切的说。
“……有一天齐扬的姐姐,被关进了一件又小又窄的黑屋子,强盗每天给她吃毒品,她中毒了。她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她也忘了怎么走路和奔跑……她常常会想起,齐扬的笑容,还有齐扬的话。可是最后,她知道,齐扬就是她的弟弟,永远都是她的弟弟。”齐菲上前走了一步,小声说:“我要先离开了。”
“那么,你告诉齐扬的姐姐,齐扬永远也不会离开。”齐扬转过身,在刹那间,泪水也同样从眼眶里奔涌出,许灵儿走到齐菲身边,苦笑说:“这两年来……呵呵,我终于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了。”
齐菲听到那个脚步声走远了,她脱力的转过身,说:“傲然,牧师……我们重新开始……”牧师在胸口划了十字,仅仅是听完这些对话,他就觉得很罪恶了,姐弟相恋,必遭天谴。
“……”卓傲然用手帕擦擦汗湿的额头,看向天空,说:“天要下雨了,我们快点儿吧。”又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婚礼在混乱过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仪式举行完毕。卓傲然抱着齐菲,走到宅子外面的花车上,说:“你是因为爱他,才要和我在一起。”
齐菲没有说话,她靠在卓傲然的肩膀上,卓傲然示意司机快开车,花车向前移动,“你和魏医生,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齐菲仔细听着外面的落雨声,丝丝沥沥,轻滑入腑,她笑着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卓傲然看向忙碌的街道,“一年的多的时间,我们可以赶紧制造个孩子出来。”
齐菲点点头,她突然听到附近传来撞车声,几声巨响,似乎是连环撞车。卓傲然打开车窗,一眼就认出了齐扬的车子被撞到了路灯上,交警很快就赶了过来,整个道路封锁起来,连着撞在一起的车有六七辆。
“……是齐扬的车。”卓傲然淡淡的说:“我抱你过去,他被抬出来了。”头上全是血痕,几个警察第一个将齐扬抬了出来,在细雨洒落的街道上,满脸无丝毫生气的齐扬意识不清的躺在地上,嘴角仍有讥诮的笑容。
“什么……”齐菲被抱了过去,她失去了呼吸,及至近前时,只听到齐扬小声的咒骂声……
“齐先生,您还好吗?请稍等,马上就会有救护车过来的。”警察为他撑着伞,他还从没见过,有人浑身鲜血,还笑得那么开心的。
“……小扬……”齐扬听到这个呼唤,蓦的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来,骂道:“滚!我叫你滚!滚!……”
“小扬……”齐菲咬破嘴唇,摸索着,卓傲然蹲下来,对齐扬说:“她看不见,你就体谅一下她吧。”
“滚!……走开!”齐扬情绪激动,导致头颅的血更快的溢出来,他眼前开始模糊,齐菲爬到地上,美丽的婚纱被染上浓重的血色,卓傲然站起来,看着在黑暗中依旧爬向齐扬的齐菲,嘴角微微凝结。
“小扬……你没事吧?”齐菲抓到了齐扬的衣角,很快又摸到他的脸,雨越下越大,齐菲抱着齐扬,喃喃的说:“小扬乖哦,一会儿救护车就过来,不要动……”
“你走开,去结婚,你爱和谁……就和谁……”齐扬能听到齐菲的心跳,熟悉的体味,连同肌肤的触感,都能在这个湿冷的怀抱一一感受出来,心渐渐软化,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乖乖的蜷缩在她怀中。
“小扬……不可以真的睡着……”齐菲对血腥味很敏感,她知道,齐扬已经流了很多血,她张开口,“不可以睡着……你还要继续恨我?报复我?或者是想办法要挟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睡……”她那一次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昏睡醒来之后,眼睛就看不到了。
“他已经昏迷了。”卓傲然没有感情的陈述着,说:“没事的。流点血,他心里会舒服一点。我们走吧,难道你要在新婚夜和淤泥同眠吗?”
“……我……”
“你心软,将来害得人,还是他。”卓傲然抱起她,说:“忘记他。”
朦胧中看到齐菲的白色婚纱渐行渐远,齐扬试图伸手去抓住她,却只抓到满手的淤泥,他的车撞翻了路边的花台,浑身都是淤泥。丁涵赶到医院的时候,齐扬还在昏睡中,头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许阿姨,我舅舅他?”丁涵看向在一旁照顾的许灵儿,小声的问。
“没事了。”许灵儿摸摸齐扬的脸,叹道:“都过去了,你舅舅是不小心撞上了车,可不是要自杀?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不值。”
“……”丁涵不再说话,那个叫艾玛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妈妈?他无法相信,她看起来,几乎只有十六七岁。“舅舅身上没有撞伤吧?”
“没有,都检查过了。”许灵儿看向门口的霍琳琅,说:“既然担心他,就进来啊?你们以前可是公认的模范夫妻。”
“哼,他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我劝你别跟这个疯子在一起,他就是个疯子!”
“天才和疯子,本来就没有区别。”许灵儿托着腮说。
给读者的话:
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不再过问,YY频道79259266。斟字酌句的心从未改变,每一字都包含希冀。坚定。
二十七 说
满是萱草的阳台边,安静的端放着一个生锈的古董沙发,上面散落起点点银灰色的月光,一个男人的背影在墙边若隐若现。室内的摆设都很古老,铁架上的灯呈南瓜型,镂空的铁南瓜中间是熠熠的烛火,燃烧的噼啪作响,能闻见蜡烛燃烧时的那种特殊味道。地毯是白色的,类似于狐狸的绒毛,一个赤身的女人蜷缩在地毯上,海藻般的乌发遮住她的整张脸。从卧室外传过来古老的弦乐,还有来自宴会的喧闹声,室内还有淡淡的烟味。画面转换,出现了一些淡粉色的缠绵画面,翻滚的蕾丝床褥和女人轻微的啜泣,不断随风摇摆的窗帘,一些图腾,特殊而醒目的标志。女人仰起的的脸上全都是不安,男子的胡茬有点生硬。
“仗打完了,我的公主……”男子上身满是枪伤和剑痕,脸上也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他靠在女人的耳边,邪肆的诉说着不满。
“……放开……”女人挣扎着,向床榻以外的地方爬行。
“你跑不掉的……”拉扯间男子腿上的绷带扯破了,鲜血顺着地面横流。
书房,是一个很大的书房。每个书架上都放得满满的,几个仆人在打扫,那些人都穿着西欧宫廷式的服装,很古老,凝重从书架上射过来温暖的阳光。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捧着一本金壳书,一字一句的朗诵,听不清楚,好像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