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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提出这么个问题叫我一时到哪里去想办法?”佐佐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听说日本人对外国人很热情,您总不会看着我这样受难不管吧?”求助的眼睛深处还带着撒娇的成分。
有的外国人知道日本人有盲目崇拜洋人的习惯,在本国混不下去了便往日本跑。不管是唱蹩脚歌曲还是教满口乡音的英语,甚至当女招待,女侍应生,在比本国待遇优厚的“洋人天国”里,即使是那些在本国连饭都混不上的失业者,在日本照样能过上优越舒适的生活。
布丽奇特大概也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才来的吧?佐佐木感到有些失望。如果布丽奇特是个所谓“良家少女”的话,他原指望她在逗留期间和她搞好关系,将来也好借助她的力量交上什么好运。
“你要我为你干点什么呢?”布丽奇特请过他不少次客,不能太冷淡无情。
“我想跟您借点钱,至少先得把旅馆的帐结清。”
“要多少?”
“十万元左右,我找到工作以后马上还给您。您要不帮我一把,他们会把我送到警察局去的。”布丽奇特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也许是因为太山穷水尽了的缘故吧,她的表情使人感到她的幼稚无知。
“十万元差不多相当于我两个月的工资了!帐结清以后你有什么去处吗?”
“没有呀,怎么办哪。”
“这就伤脑筋罗,你怎么事先不好好计划计划的呢?你总不至于还让我帮你去找工作吧?”
“佐佐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么贵的旅馆我已经住不起了,您能不能帮我找一间便宜的房间?”
“你跟我撒什么娇!”佐佐木不由自主地用日语骂了一句。如果自己去了美国,向布丽奇特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她会怎么回答?山穷水尽地来到日本还要这样装态作势地撒娇,这不是太把日本人当猴耍了吗?
被佐佐木一声怒喝,布丽奇特吃惊地看了他一会,嘴角一抽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哭起来不是那种抑制的抽泣,而是孩子似地放声大哭。她虽然没有听懂刚才那句日语,可她已经猜到佐佐木骂他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别哭啦!stop!”
佐佐木这下子手足无措了。此时此地布丽奇特如此放声大哭,别人会误会他把她怎么了。可是布丽奇特仍然大哭不止,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蛋直往下滴。
“求求你了布丽奇特,别在这儿哭。”
“我不哭你答应帮助我了?”布丽奇特一面哭一面窥探佐佐木的表情。
“真拿你没办法,钱我借你就是啦。快别哭了。”
还好,从久高那里诈来的钱基本上还没有动过。
“你肯帮我找个便宜的房间吗?”
“我找就是了。”
佐佐木见布丽奇特抓住了自己的弱点,只好答应下来。
“谢谢你,佐佐木真好!”刚才还大哭不止的脸上浮出了笑容。
“什么真好不真好的,这鬼婆娘!”佐佐木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可这次她却似乎什么也没听懂。看着这个乍看十分天真幼稚、然而却敢于凭着自己年轻和胆量毫无计划地到海外来旅行的放荡不羁的姑娘,佐佐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对,把她带到我家里去!
这样一来也省得再花时间去找房子了,让她在家里帮我干活,借她的钱也算还到手了。
——和一个蓝眼睛的外国女郎同居也不坏嘛。
佐佐木用热辣辣的眼光重新打量起就在他伸手够得到的面前的布丽奇特那量感饱和的身体来。从近处看布丽奇特脸上时雀班越发明显了,可是这似乎反而增强了性的魅力。那一头波浪似的金发一直披到肩头,若在路上走,走在她后面的男人肯定会忍不住加快脚步赶上去回过头来看上她一看。
她的五官也相当动人、眼睛蓝得出众地美而且嘴唇也丰隆而充满诱惑力。
一条仿佛纯粹是为了挑逗男人才穿着的短到极限的超短裙下,露着她那丰满得差一点要绷破了似的发育良好的大腿。薄而透明的衣服充分强调着她那丰隆的胸部和浑圆的腰部曲线。
——这个动人的女郎如今正在请求我的屁护,这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佐佐木的思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佐佐木,你在想什么?”布丽奇特凝视着他的脸。
“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手头没钱还住这样的地方债只会越欠越多。”
“你能马上找到房间吗?”
“要不暂时先搬到我的公寓里去?房间虽然小了点,住住倒还很不错的。”
“到佐佐木的公寓去?”什么都大咧咧的布丽奇特听到这句话也好象吃了一惊。
“东京找房子很难。就算找到了,什么预付租金呀保证金什么的得要好多钱。连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佐佐木还没有结婚?”
“那还用说!旅馆的工资低,想结婚可没那么容易。怎么样,如果你想看看真正的日本,那就应访深入到日本人的生活中去。”
“不会给你添麻烦吧?”布丽奇特好象来了劲。
“我当然欢迎啦。在找到工作、找到房子以前你就住在我那儿好了。”
“那么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佐佐木一举告捷,两个人开始了奇妙的同居生活。佐佐木为此和房东商量了一番,换了一间当时正好空着的带卫生间的六铺席房间。虽然扯出了“为了解真正的日本”的幌子、凭那间三床席大小的“非人类空间”佐佐木毕竟还不敢把布丽奇特往家里让。
也许是环境适应性强的缘故吧,布丽奇特马上就习惯了她的新生活,对于日本的饭菜(而且是和佐佐木吃的一样的粗茶淡饭)也几乎没有什么抵触。
不用说,在同居开始的同时,佐佐木向布丽奇特的身体下了手,他觉得作为“户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佐佐木原以为布丽奇特既然敢凭一个肉体飞到日本来,一定是个长于此道的老手,不料她的肉体虽然早已成熟,却是意外地新鲜,甚至还有着生硬之处。
虽然不是处女,但也和处女没什么两样。
佐佐木的英语飞也似地进步起来了。不久,布丽奇特通过报纸广告找了个英语讲师的职务,可是她并没有离开佐佐木的意思。
她好象也对和佐佐木同居很中意。合同讲师是按课时计酬的、自由的时间很多。佐佐木到饭店去上班的时候,布丽奇特就在家里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烧烧饭什么的。
佐佐木享足了清福。布丽奇特是从女性居上的美国来的、对日本的男性至上的社会形态很是觉得新鲜,她从受男人支配、一切听男人摆布的形式中尝到了美国妇女早已失去了的侍候男人的喜悦。佐佐木通过同居才知道,布丽奇特是个性情非常非常温和的人。
所以佐佐木尽可以在她面前大耍威风,前面说到佐佐木走运指的就是这件事。
和布丽奇特同居三个星期左右的一天晚上,佐佐木上完中班回来时发现屋里的灯没有亮着。
今天布丽奇特应该早就回来了。佐佐木觉得奇怪,推门进屋一看,屋里充满了白天留下的暑热。这说明屋里一直没人。
不见布丽奇特的影子,饭也没有做,她最喜欢的那套套裙也不见了、可见不是到近处买东西去了。
佐佐木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布丽奇特回家。这时候末班电车也早就没有了。她还不怎么会日语,万一坐上一辆专门勒索乘客金钱的出租汽车,还不知会被带到哪里去呢。
佐佐木心里升起一股不吉利的预感,不安和空腹感在他体内不断地扩大着。
“布丽奇特,你到底到哪儿去了?”佐佐木对着六铺席大小的房间的空间喃喃自语。没有了布丽奇特,屋子也突然荒凉了。幸好她的行李还原封不动地留着,总算给了他一点安慰。
佐佐木原来不过是打算和她同居一阵便分手的,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已深深地爱上了她。
“布丽奇特,快点回来吧!”
5
布丽奇特回家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嘴里还带着酒味。
“这么晚才回来,你到底到哪儿去了?”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佐佐木心里顿出一股猛烈的怒火。
“我爱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不用你来管。”从来都百依百顺的布丽奇特今夜第一次采取反抗的态度。
“你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佐佐木突然没有了下文。他又不是布丽奇特的什么人,两个人无非只是说好暂时一起生活而已。
他帮助过她度过困境,这是事实;可是在此后的同居生活中她已加倍地偿还他了。
现在她赚的钱比佐佐木多,两个人的生活费是她一个人出的。他把管理日常开支的事统统交给布丽奇特一个人去处理:可是自从她有了收入以后,她连一元钱都没跟他要过。
布丽奇特虽然知道帐是应该算清的,可是她觉得提出这样的问题会冲淡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容易酿成的“新婚气氛”,所以也就得过且过一直没提。
单就布丽奇特富有魅力的肉体,若是想付钱占有,恐怕也决不是普通的价钱所能办到的。所以目前欠债的无疑是佐佐木。
布丽奇特一反常态的态度使佐佐木意识到了这一点。
“干什么那么威风,你借我的那几个钱我早就还清了。”
佐佐木已经自认不足了、被布丽奇特这句话一刺,火又冒了上来。
“你说什么!”
佐佐木扑上去就揍布丽奇特。布丽奇特也不示弱,一口咬住了佐佐木打过来的手腕。在女性至上的国度里养成的“猛性”复活了。布丽奇特毕竟是美国女人,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动武,这深深地伤害了她无意中养成的传统性女性至上的优越感。
佐佐木被布丽奇特这一口咬得痛极了,于是更使劲地揍布丽奇特。这一举又更激起了女方的奋力抗争。两个人扭成一团,浑身是血地撕打在一起。
这时候,佐佐木忽然嗅到布丽奇特身上有一股异样的气味。这显然不是她身上的气味,也不是酒味。
他顿时明白了。
——布丽奇特是从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回来的。
也许她是想冲去那个男人的气味才喝酒的。佐佐木并没有和她结婚,无权干涉她的性生活。
不过,两个人既然在同居,也就和结婚差不多,贞操还是应该有的。
“布丽奇特,你你和别的男人睡了觉!”
布丽奇特听到这句针剌似的话脸上露出了虚怯的神情,她也感到有些负疚。也许正是为了遮掩这一点她才和佐佐木对仗的。
“我想去当女招待。”她停止了抵抗,有些不好意思似地说。
“当女招待?”佐佐木听到这句意外的话,举到空中的手停住了。
“女招待赚的钱比现在的工作多。我想在日本逗留期间多赚一些钱。今天有个人劝我说,我如果愿意干能赚好多好多钱。”
是那个有个人抱了她吧?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可独占布丽奇特,但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佐佐木又是忌妒又是失望,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问道:“那个人是谁?”
“这可是我的个人秘密。我们不是说好互相尊重个人秘密的吗?”
“布丽奇特,我求求你!”
面对着即将被别的男人抢去的布丽奇特,佐佐木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不能没有她。虽然他只是短时期地独占了她,可是他已经感到了她离开后的空虚将是无法填补的。
“求求你,别离开这里!”
“噢!”布丽奇特露出吃惊的眼光。“谁说要离开这里了?我想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我愿继续和你在一起。”
“今后一直住下去?”
“当然。”
两个人和解了刚才还激烈争打的手变成了爱抚的手,互相揉起对方的身体来。佐佐木怀着一种象是想检查她的身体的目的把她剥得精光。是有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家伙踏进了他一手修建起来的美丽的花园,并且在她上面肆意践踏了一阵。他想检查一下被害的程度。
这个意识煽起了佐佐木的性欲,他顿时产生了一股向那个今夜和他共同占有她的肉体的男人挑战的强烈冲动。
6
麻野有纪子突然提出了想住到深谷克己被杀的房间里去的要求,山名不明白她的意图何在,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个房间嘛512室现在停用了,不能向旅客提供。你怎么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
“说出来您别取笑我,这只是因为我太多情善感了。我想在深谷死去的房间里过一夜,追悼他一番。我们虽然发过山替海盟,但这只是个形式性的誓约,我们什么都交换过。因此深谷死了以后我什么也没能为他做。他也没留给我任何纪念品,我也不打算到这个时候再去向他父母亲要。我想自己来寻找一件他留下的纪念品。我想在深谷死去的房间里过一夜,亲手找找他留下的纪念品看。”
山名知道她所说的纪念品乃是精神性的。在那个警察和新闻记者们踏进去不知多少次的充满血腥气的房间里是不可能还会留着什么“爱的纪念品”的。
不过,封着的房间是不能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