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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踪的结果。恐吓者的真面目终于快要揭开了。一旦摸清的了对方的底细,自然可以考虑如何处置了。自己至今一直受着敌人的任意操纵,这次可得抓住机会狠狠反击。
如果能这样的话,至今所受的窝囊气可就一下子全能出了。
久高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专等古谷的第二个消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布丽奇特·布赖恩的来访者。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古谷追踪着的就是这个布丽奇特,更没有想到这个被跟踪的人物会主动找上门来。
“现在我没空,告诉她我已经下班了。”久高连来访者找他有什么事都没问一问,便对帐台下了逐客令。古谷的消息随时都可能来,他可没有心思去对付一个突如其来的来访者。
“她说她是给您送您放在她那儿的二百万元钱来的。”
“什么?!”久高听了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帐台服务员清清楚楚地说是二百万元,这和刚才给恐吓者送去的钱金额完全一致。
“叫布丽奇特什么来着?
“布丽奇特·布赖恩小姐。以前曾在我们这儿住过。”
久高并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这人什么样子?”
帐台服务员的回答和古谷所说的“依莎朵拉的女人”特征相符。
——莫非这女人找上门来了?不可能。可是
“您看怎么办?”帐台催问说。
“好,我见见她。让她在大厅里等着。”久高下令说,转念想到古谷随时可能来消息,又改口说道:“不,把她领到我这儿来。”
不一会布丽奇特被人领着进来了。她从容不迫地和久高进行了一番初次见面的寒喧。
“我就是总经理久高,小姐找我有何贵干?”据刚才打电话来的帐台服务说,她最近在这里住过。
来访者和古谷描述的恐吓者党羽很象,久高摆开和则和,不和则战的架势。
“我是给您送您存放在我这儿的钱来的。”
“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您那儿存放过钱。”
“我住在四谷三丁目一家叫‘依莎朵拉’的小旅馆里。前天有个男人打电话告诉给我说我如果把订房者的名义改成密斯脱久高,皇家饭店的经理密斯脱久高会来存放二百万元钱。他要我把钱取出来给密斯脱久高送回去。那人说如果我肯这样做,可以拿出其中的十分之一,二十万元送给我作报酬。我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想到这么跑一趟就可以得到二十万元也不坏,所以就按那个人的话做了,密斯脱久高,您真的记不得有这么回事吗?”布丽奇特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久高。
“跟您说这番话的人是谁?”久高狼狈地问。
“不知道。那声音我以前没听到过,也不是您的声音。当时我也有点害怕,可是因为正好缺钱用,所以就这样歉了。我做得不对吗?”
“怪了。我这笔钱是被人恐吓去的。”
“恐吓?这是为什么?”
“这和您没关系。不,您真的和这件恐吓没关系吗?”
“我??噢,怎么会呢!正因为没有关系我才把钱给您送来了。您怀疑我?”布丽奇特面有不悦。
“那您为什么这么巧正好住在‘依莎朵拉’呢?”
“什么时候住在什么地方是我的自由,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我好心好意把钱给您送来,您这种态度太不象话了!”
如果事实真的和布丽奇特所说的一样,那她根本没有犯什么罪。不能把好心给他送钱来的布丽奇特弄到警察署去追查她和恐吓者有没有关系。再说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尴尬的是久高。
“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您还在怀疑?我只不过是按人家所说的做了,而且连报酬都还没有拿到呢。”
“罪犯,不,那个要您帮这个奇妙的忙的人说什么时候付钱给您?”
“他说钱送到后您会付的。”
“我?”
“算了,我也不高兴了。如果密斯脱久高真的受了别人的恐吓,我这就去警察那儿报案。”
“不,不必了。算了算了,其实这也不一定是恐吓。”久高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这事也真奇怪。”
布丽奇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久高比她还要觉得莫名其妙。恐吓者清清楚楚地要把二百万元钱送到“依莎朵拉”的以他的名义开的房间里去,可如今送去的钱又被住在那个房间里的自称是什么布丽奇特的外国女人马上送回来了。这是什么缘故?既然要马上就送回来,那又何必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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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还是应该谢谢您。这笔钱确实是我的。我过几天就给您送去二十万,该送到哪里?”
虽然这是笔不必支付的钱,可为了知道布丽奇特的行踪,他决定拋出这块饵食。
“算了,我不要了。”
“唉,别这么说嘛,请告诉我您的联系地址。”
“您既然准备付,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
布丽奇特这么一问,久高连忙撒了个谎说:“这个嘛,呃——,这笔钱是从公司的金库里暂借的,得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目前我住在‘依莎朵拉’。”
“‘依莎朵拉’?”久高又是一惊。他以为“依莎朵拉”只是罪犯选定的取恐吓金的场所,不料布丽奇特却说目前她住在那里。
她如果是他们一伙的,该快些离开那里才是。
布丽奇特把久高扔进五里雾中以后便回去了。古谷自然盯着她。她果然回了“依莎朵拉”。这下子连古谷也被弄懵了。
这个老奸巨滑的老手,完全被布丽奇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耍了一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久高问他,他却答不上来。布丽奇特既不逃也不躲,虽然他感到她背后好象还有着什么人物,可就是连个影子都发现不了。
正因为布丽奇特既不逃也不藏,实在太堂堂皇皇,古谷反而无缝可钻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对布丽奇特的怀疑。把她绑架起来弄点苦头给她吃吃,说不定能叫她吐出背后的人物来。
“干脆下下决心”焦躁万分的古谷正想采取简单的不法手段,动物性的自卫本能问他发出了警告:“这是不是引人上钩的圈套?”
3
“布丽奇特太堂堂皇皇了。”古谷凝视着本能发来的警戒信号。
——如果她和恐吓者是一伙的,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把钱给久高送回去的话,目前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意识到已摆脱不了古谷的跟踪了。甩不掉跟踪、拿到的钱永远都是“危险品”,拿在手里永远都是烫的。知道已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古谷执拗的跟踪后,布丽奇特便玩了这套证实自己不是恐吓者的花招。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布丽奇特应该作过甩掉尾巴的努力。可在从一开始就好象没把跟踪放在眼里,悠闲自得地逛银座,喝咖啡,然后直接赶到东京皇家饭店的久高那儿还钱。
她走路时从容不迫,仿佛是故意要便于别人跟踪似的。喊汽车时也不慌不忙,上了车以后马上告诉司机所去的地点,而且也不换车,一直乘到目的地。
作为跟踪的对象,这是最容易对付的了。
“便于跟踪”
古谷突然对自己的自言自语大吃一惊:
——布丽奇特难道是故意这样便于跟踪的?
——为什么?
——无疑是要人家跟住她。
——为什么要人家跟住她?
自问自答的古谷为一个作为结论导出的推测大惊失色,故意让人跟踪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知道跟踪者是谁!
——布丽奇特也许是一块把我钓出来的诱饵。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在跟踪的过程中反而被人跟踪了。
糟了!古谷紧咬嘴唇,同时意识到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已经为时过晚了。
如果布丽奇特是一块钓饵的话,古谷的形象早被敌人看得一清二楚了。自己以为布下了圈套,结果却是乖乖地中了对方的圈套。敌人在要久高拿出二百万元钱的时候已经做好圈套了。
也许是恐吓者已敏感地察觉到久高和什么人携起手来了。不过他们是不可能清楚地知道古谷的存在的,只是嗅到了久高背后还有人的气味。
敌人可能是想把古谷从久高背后拉出来才演出这一场“假恐吓”的。
——这可不是单纯的恐吓!
能反过来把古谷这样的“专家”引入圈套,对方的手段实在非同寻常。
他觉得对方这一着棋使他知道了被他低估了的敌人的高明。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他想不通;敌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敌人也许已经察觉到被古谷盯上了。他们也知道古谷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强敌”,因为害怕这个不断在背后向他们逼近的追踪者,为了制造反击的机会才演出这么一出戏的。
古谷的存在由此暴露了。不过敌人也有恐吓这一弱点,就是知道了古谷的存往也不会马上让警察介入进来。他担心的只是对方对古谷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又在进行什么样的推测,他至今一点数都没有。
细川清惠手里的那支钢笔很可能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很可能把他和那支笔联想起来。由于稀里糊涂地中了他们设下的反圏套,古谷有可能落入了他们的视线,但古谷本身有好几层伪装,被他们看到的不过是最外面的一层表皮而已。要想知道古谷的真正身份,还得剥去好几层伪装才行。
——不能稀里糊涂地对布丽奇特下毒手!
如果她是圏套的诱饵,在她身上做手脚就意味着眼睁睁地往圈套里钻。
不过敌人为探测古谷的存在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就是布丽奇特。她背后一定还有人,监视住布丽奇特一定能抓住些什么的。不可捉摸的恐吓者终于暴露了重大的线索,得死死抓住这条线索把根子扯出来。隐藏在布丽奇特后面的那个人越来越象就是古谷彻底追踪着的,必须干掉的人了。
敌人进行反击,这件事本身也证明了古谷追踪的方向是正确的。
4
第二天,山名从帐台的大杉那儿听到了布丽奇特来找久高的消息。布丽奇特是他带到久高那儿去的。大杉和山名平时比较亲近。
“布丽奇特找经理干什么?”山名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吃惊得屏住了呼吸。
“说是来还他二百万元钱来的。”大杉说出的话越来越惊人了。二百万元正好就是布丽奇特“携带潜逃”的那笔钱,怎么悄悄地给久高送回来了?
“据说钱是经理存放在她那儿的。我看经理和她好象有点‘文章’。”老资格的大杉摆出一副深知其中奥妙的样子微妙地一笑。
“这是怎么说?”
“想知道吗?”大杉眼睛一亮。
“你知道了?”
“告诉你可不要说出去。”大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把山名拉进帐台后面的电报房。全国的旅游服务单位和派出机构的预约印刷电讯都发到这个房间里,由于收报发报时的噪音很大,房间装着完全隔音装置。
现在正好是定时发报的间隙时间,房间里没有报务员,也没有信号輪入,是个说悄悄话的极好的场所。
“实话对你说,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电报房的门一关上,周围的杂音完全被隔绝了。尽管绝对没有被人听去的可能,大杉还是压低了声音。
“你听到了?听到什么了?”
“你得保证绝对不泄露出去。”大杉又故弄玄虚地强调了一遍。可从他的样子看却又似乎忍不住说。他在帐台上算是个老资格了,原先当过侍者,对别人的私事有点过于感兴趣。
“我听到经理和布丽奇特的谈话了。”
“你偷听?”
他们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不知道,可要是让大杉这个好奇心特强的人知道了布丽奇特和佐佐木的关系就麻烦了。山名心头一沉。
“经理室的通话装置没关上,正好隔壁的秘书室里又没有人,我把布丽奇特领到那里没离开,所以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经理室和秘书室之间装有一种叫作办公电话的没有送受话器的通话装置。这种装置在“通话状态”时,一个房间里的讲话声能保持普通在一处讲话时的音量传到另一个房间里。
“他们谈了些什么?”
山名惴惴不安地问道。大杉之所以故意把自己拉进电报房,是不是因为从久高和布面奇特的谈话中估计到此事和自己也有牵连?佐佐木说他没有和布丽奇特谈到过山名,可在男女间的枕边密语中很可能不知不觉地漏出来过。
“经理好象在受着什么人的恐吓。”大杉又把声音压低了一点,把偷听来的内容告诉了山名。
“是谁在恐吓经理了”山名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不知道。经理也拼命在找,好象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把钱送回来的布丽奇特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经理最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