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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想得出什么对策来?”
“我倒是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有意思的事情?”
“明义为了搞垮您,好象在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我想您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
“前一阵子不是出了件出假柜台的欺诈事件吗?”
“莫非这是他干的?他可是这里的总经理呀。”久高想,尽管这是为了给自己制造失误,现任总经理总不至于去做破坏自己饭店的信誉的事。
“这里面大有文章。出了那件事后饭店方面最受打击的人是总经理吗?”
被古谷这么一说久高倒也想到了,不管经营实务的明义,在饭店因这件前所未闻的欺诈事件备受风雨的时候,正跑到什么地方的一个新开的饭店去参加开业宴会去了。他在皇家饭店的作用无非就是出席出席同行业界或有关单位的招待会一类的事。
挨前川礼次郎的训的,也是身为分管营业的经理的久高。前川礼次郎似乎从一开始就认为象明义这样的人就是再训斥也没有用。
事实上由于出了那件事久高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了一阵,如果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久高失去人心,这件事的效果可谓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不过这事要是败露了,明义就无法收场了。这是明显的诈骗,而且骗的是以总经理为首的上层人物的钱。”
“正因为如此才能成为我们对他的强有力的反击。只要弄清那场诈骗是他操纵的,就可以把他捏在手里了。”
“你是怎么想到他身上去的?”
“无非也是干哪行精哪行吧。明义作为恐吓者一露头,我就把他和那件出假柜台的事联系起来了。那件骗案不是精通饭店内部情况的人是干不了的,而且还不是虾兵蟹将,而是地位相当的大人物,明义正好符合条件。”
“这么说旅馆劫持也是他干的?”
“不,那好象是另一回事。因为旅馆劫持事件并没有给您带来什么损害。”
不仅仅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作为恐吓者冒了出来、甚至连那件欺诈事件也露出了端倪。
——为了把我搞垮,这样的事明义也不是干不出来。
不过其中有一个费解的现象——欺诈事件发生在第一次恐吓之后,为了给久高制造失误,手里已攥着那张要命的王牌的明义似乎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恐吓者会不会和明义是两路的?
这个忽然闪现的想法给久高带来了勇气。
——如果明义只是布丽奇特的情人而不是恐吓者,那非但不用害怕,反倒是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抦。
“古谷先生,请你设法找到明义是那件案子的作案者的证据。”
久高忽然改了口气。
3
佐佐木信吾在国民旅馆避了十来天风头以后,又到饭店来上班了。山名认为他去上班是危险的,说他自己以为风声已经过去了,但说不定一点也没过去。
敌人可能还躲在暗处静等佐佐木出现。
可是佐佐木就是不听。
“这样的地方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山名说。
“布丽奇特还在日本,我一去上班她肯定会和我联系的。”
“对布丽奇特你还是死了心吧,她已经背叛了你。”山名故意不把她还在“依莎朵拉”的事告诉佐佐木。
“那次一定另有原因。布丽奇特决不是这样的人!”佐佐木还是固执己见。
“你也太天真了。”
“你别光会说别人!你自己昵?不也为要见麻野有纪子冒险了吗?”
在这点上两个人倒也是半斤对八两。总之,山名想劝止佐佐木去上班的事没能成功。光是要等布丽奇特的消息也不一定非去上班不可,回到他原来的住处去也一样,不过两者的危险程度并无差别。
“你放心好了,敌人就是捉住了我,我也决不会把你招供出来的。”佐佐木好象认为山名是在为自身的安全劝阻他去上班的。这当然也是一个因素,不过山名倒也真的不愿意唯一的朋友去冒险。
总而言之,佐佐木还是来上班了。他战战兢兢地到了饭店,不料谁都没有对他的缺勤起疑心,一切都很正常。
正当山名和佐佐木渐渐放松了紧张的神经的时候,一件偶然的事使佐佐木暴露了身份。
4
布丽奇特不断变换着场所和前川明义会面,对于跟踪的警惕仍然没有放松。虽然这是明义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可每次见面的手续实在太复杂了。
为了摸清久高的弱点,他使用布丽奇特演了这么一幕戏,但这只使他知道久高确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至于具体内容是什么,恐吓者又是谁,却仍是一无所知。
结果,收获一点没有,明义自己倒反而陷入了难以和布丽奇特见面的困境。已受过一次恐吓的久高一定看出了她是个受人指使的“道具”把她严密监视起来了。
明义觉得久高仿佛是一艘躲过了鱼雷的潜水舰,如今正反过来对准了驱逐舰准备放水雷。他还不知道古谷已把他自以为穿得好好的隐身衣剥了下来,还在用他那种在古谷他们看来简直要笑掉大牙的方法,带上一个毫无意义的假情侶和布丽奇特偷偷相会。
他自己也在布丽奇特身边安上了眼晴,他还是不肯放弃只要布丽奇特不离开“依莎朵拉”,她的同居者总有一天要出现的想法。
如果能找到这个同居者,就可以从他嘴里知道久高的弱点的具体内容了,他觉得不该放弃努力。
可是布丽奇特的那个同居者连个影子都不现。担任监视的是他出高薪雇着的专派这方面的用场的秘密部下。这个人几年前曾是芝加哥某一流饭店颇有名声的一个密探(一种兼任保卫人员和私人侦探的职业,任务是保卫旅客的安全和解决饭店里发生的纠纷。在日本还不多见),因为讨厌忌妒他的美国同行们这样那样的中伤,辞掉了职务,明义便把他当作“私兵”偷偷地留在身边。
只要有他守着,如果有人接近布丽奇特,那是甭想逃过他的眼睛的。
这个秘密部下告诉了明义一个令人担忧的消息:“我总觉得您和布丽奇特的关系已经被久高他们知道了。”
“什么?”明义变了脸色。
“最近他们好象已经停止了对布丽奇特的监视,这说明他们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监视她了。”
“布丽奇特对跟踪可从来没有大意过。”
“这样的手法哪能甩掉专门干这一行的。所以我一再劝您不要和她接触。”
“久高真的知道了我和布丽奇特的关系了?”
“我看没错。最近已完全感觉不到对布丽奇特的跟踪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采取预防跟踪的措施?”
“这是无法办到的。甩掉尾巴的工作除了被跟踪者本人,别人是很难帮忙的。我只是发现有人跟踪,但却无法阻止,而且对方动用了大量的人马。”
“那我该怎么办?”明义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求助似地看着对方。
“停止和布丽奇特的接触。”对方冷酷地答道。
“不要因为不是你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松。既然已经被他们知道了,现在停止也没用了吧。”明义虽然已有这么一把年纪了,却露出了哭腔。仿佛停止和布丽奇特的接触就是夺去他至今才找到的唯一的生存意义似的。
“我认为还是小心为妙。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敌人还没有察觉到。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刹车还为时不晚。”
越是叫他不要和布丽奇特见面,明义越是想和她见面。他决定最后再和她见一次。尽管只是暂时的措施,可要叫他在如此沉闷的环境中远离布丽奇特,毕竟不是他所能忍耐的。正因为布丽奇特就在他垂手可及的距离内,其诱惑力也越发难以抵御。
明义不听部下的劝告,又把布丽奇特喊出来了。明义告诉她目前暂时不能见她了。布丽奇特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便悻悻地答应了。她一答应,明义又担心她会不会回到原来的同居者那里去。
他想到这是目前最后一次接触,对布丽奇特肉体的追求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布丽奇特的反应也相当热烈。
布丽奇特几次央求他说等不住了他也不听,拼命地拖延宣告结束的时刻的到来,象在充分补给燃料似地始终不离目前他不得不离开一阵子的肉体。
“行了吗?”
“行了。”
两个人等待已久的接交仪式完成了。就象对着被拉到最近距离的猎物加以必中的一刺似地、明义把欲望一口气注入了布丽奇特的体内。就在那一瞬间,布丽奇特呻吟似地唤了一声“SASAKY”(佐佐木三个字的读音,译者)。
布丽奇特这几个随着仿佛是被杀了似的呻吟吐出的字被明义敏感地捕捉住了。
布丽奇特自己好象没有意识到自己吐出过这几个字。在完事后急速醒过来的思考中,明义推敲起她忘情地喊出的这几个音的含义来。
明义等着布丽奇特的余韵消失。
“布丽奇特。”他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伸出了探爪。
“嗯?”布丽奇特还没有完全从陶醉中醒来,柔声柔气地应道。
“‘SASAKY’是谁?”
和明义贴在一处的肌肤轻轻一震,欲望满足后驰缓了的身体眼看着越来越僵硬。
“我怎么知道。”布丽奇特支吾着说,声音有些发抖。
“你不会不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嘛。”
“这两个字是你刚才亲口吐出来的。”
“不,你听错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听你说出这么句毫无关系的话有些奇怪就是了。”
“怕是和你同居的那个人的名字吧。”
“不是,这是你神经过敏。”
“不,我一点也没有神经过敏,你刚才在最兴奋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吐出过这个名字。”
在明义的追问过程中,布丽奇特渐渐加固下了防线。与之相反,明义倒渐渐动摇了。在和布丽奇特的交往中从未听她提到过男人的名字。
这说明她的控制能力相当好,同时也说明明义的精力和技术未能达到冲破这个控制的水平。从这一点上看,这个SASAKY好象是个很年轻的人物。这一场因为惜别而竭尽全力的爱抚似乎已和她以前的男人的水平相当了,所以她喊出了他的名字。明义从中感到一阵无比的屈辱。莫非她还一直在跟那个男人来往?
“说!你以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SASAKY!”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布丽奇特生气地说。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这一手最管用。
明义的屈辱中混进了不安。他比布丽奇特年纪大得多,这可是个绝对的不利因素。他觉得尽管自己有钱,也很难再找一个象她那样出水芙蓉似的外国女郎了。
他一直以为布丽奇特已被他凭着从生活中磨炼出来的老练和金钱的力量牢牢地栓住了。他相信她已背叛了原先的男人为自己做事了。可是刚才那一声“SASAKY”残酷地击溃了他的自信。
莫非年轻毕竟是不可战胜的?自信一崩溃,怒火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向女人恳求的姿态。
“布丽奇特,我求求你,别拋弃我。”他抱住布丽奇特一丝不挂的身体恳求道。
“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正因为我爱你,才按你的意思去做的,不是这样吗?我很喜欢你这样会体贴人的人。年轻人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欲望,我才不喜欢呢。”
布丽奇特的话似乎一点也没有撒谎哄人的成分。事实上她也真的是被明义那种年轻人所没有的老练和在实践中磨炼出来的高超的技术所吸引才倾向他的。不过这样一来年轻人那种爆发式进攻的味道也就尝不到了。对于布丽奇特来说,这两者都是需要的。
明义现在明白了,她倾倒于自己只是一时的现象。刚才她那一声“SASAKY”已告诉他想继续独占她有多难。
独占这个念头是非断不可了。可是既然不能独占,共有也行,他想在这个美妙的肉体上保留一块自己的领域。
身为东京皇家饭店总经理的明义,以绝对不能被人看到的屈辱的姿势苦苦哀求着还不到自己一半年龄的布丽奇特。
5
“SASAKY”到底是谁?也许就是那个比自己先占有布丽奇特,现在也仍然和他分享着她的可恶的男人。最初的兴奋过去以后,明义想到这个“SASAKY”可能就是掌握了久高的致命伤的人物。
布丽奇特足在被明义抱着的时候喊出这个名字的,这说明这个SASAKY就是她的同居者,就是那个恐吓久高的。找出SASAKY,就能抓住久高的弱点。
可是布丽奇特已经把嘴封死了,即使再一次把她引入同样的状态,她的抑制也一定会比前一次更强,不可能再出这样的漏子了。
光凭这么个名字去找人简直象大海捞针,因此必须定出个搜索范围来才行。
——她是在哪里认识SASAKY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明义和布丽奇特认识的新的酒吧间是家相当高级的酒吧间,客人绝大多数是中年以上的人,而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