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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你的状况至少比较好啊!你是一位名作曲家,自然有许多歌迷当你的眼线,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佐川也不用担心,因为他经常会有年轻的女孩子当他的亲卫队,不像我”
“照你这么说,那我不也很惨吗?”
“不,原田,你更安全了。你有的是钱,大可以请个贴身保镖啊!”
“难道我能请保镖保护我一辈子吗?哈哈哈阿谦,对方可没有设下杀人的最后期限哦!再说,我也没有财力无限期地雇请保镖保护我,所以我只好独立面对这个看不见的隐形杀手了。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有人打电话到我家里跟我太太说:‘下一次就轮到你先生了!’这下子连我太太也开始紧张不安了。”
原田雅实苦笑着说道。
“阿雅,凶手也打电话到你家吗?”
“阿风莫非凶手也打电话到你家了?”
“嗯,是我接到那通电话的,那人还非常亲切地对我说:‘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件事我没对我老婆提起过,不过她好像瞧出一些端倪了。总之,我老婆跟你老婆差不多,都非常担心害怕,阿哲,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状况?”
“嗯,那人好像对贞子说了些什么,不过我根本不把它放在心上。”
记忆力不错的读者对贞子应该还有印象吧!
佐川哲也在昭和二十八年那次事件中,曾经一度精神失常,当时多亏好心的房东女儿——贞子帮助他。
即使是现在,佐川哲也在青山已经拥有一栋豪华的公寓,照顾他的人依然是贞子。她毫无怨言地伺候佐川哲也,但阿哲却从不曾对她许下过任何承诺。
“对了,阿谦,你刚才好像对我颇为不满哦!”
“我对你不满?”
“你说经常会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在我身边保护我”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子吗?”
佐川哲也从喉咙深处发出干涩的笑声。今天的他跟往常截然不同,不但没有以往火爆的脾气,谈吐之间显得非常温文有礼。
“老实说,这阵子我已经被那些围着我打转的年轻女孩弄得哭笑不得,而且这件事还跟你们所熟悉的法眼铁也有关。”
“阿哲,这话怎么说?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当然,若是你的个人秘密就算了。”
秋山浩二善解人意地对佐川哲也说。他个性敦厚,对任何人永远都是这么和善。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或许和这次的杀人事件有关,所以才有些顾忌”
“如果需要保密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跟别人提起。阿谦,你也发誓。”
“好的,我也发誓。神明在上,我绝对不乱讲话。”
“阿雅、阿谦,谢谢你们,不过阿谦,你可要记住自己发过的誓唷!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佐川哲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在我的歌迷当中有一个叫做町田启子的女孩,她今年考上一所三流大学。这女孩是我的死忠歌迷,如果我约她上宾馆,她一定二话不说立刻答应我。她最近带了一位名叫关根美穗的女孩来找我阿风,你知道有位叫做关根玄龙的雕刻家吗?”
“关根玄龙是国宝级的雕刻大师,谁会不知道!”
“是啊!关根美穗就是关根玄龙的孙女,她的父母是外交官,现在在外国工作,说起来也是出身于非常有教养的家庭。”
“嗯,那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前天晚上,也就是阿平被杀的那个晚上,我约她在饭店见面”
“怎么?你跟她发生关系了?”
“喂!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虽然我挺花心的,可是阿风,那女孩子看我的眼神是那么认真、诚恳,让我一点邪念也不敢有。于是我便带她去那家饭店的雅室谈谈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
“她是法眼铁也的女朋友。”
原田雅实听到这里,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么她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她问我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法眼铁也?”
三人都神情紧张地看着佐川哲也。大伙儿沉默了一阵子,秋山浩二才低声问道:
“喂,阿哲,你跟那位叫法眼铁也的少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你有没有留意过那少年的脸?”
“这、这么说来,你也认为他长得很像阿敏?”
“是的。”
佐川哲也突然站了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看了其他人一眼。
“法眼家的独生子为什么会长得像阿敏呢?我想了很久,仍想不出个所以然,因此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多门修,多门修的背后有金田一先生,他应该可以处理得很好的。
对了,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跟旁人说起,阿谦,你也一样!”
“是、是,我知道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去。”
秋山浩二再次压低嗓门说道:
“阿哲,你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件事?”
“前年秋天。当时法眼铁也还没有留胡子,可是他不论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长得和阿敏很像,当我知道他是法眼家的孩子时,真的十分惊讶。”
“之后你便一直缠着他?”
“他好可爱唷!阿雅,你要是想笑我太感性的话就笑吧!总之,我实在是非常、非常喜欢那孩子,他让我想起从前的阿敏”
佐川哲也说着,眼角还溢出不少泪水,秋山浩二感伤地看着他,轻声间道:
“阿哲,你曾经见过铁也的母亲吗?”
“阿风,你呢?你是不是也曾见过那少年的母亲?”
“嗯,见过两、三次,都是在宴会的场合。”
“你认为她是一个怎样的女性?”
“很能干,做事果敢、举止雍容高雅,而且十分善解人意。不过我一直没有机会直接跟她打招呼。”
“是吗?你也没有啊”
佐川哲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角又再度落下泪水。他眼中闪烁着泪光,看看原田雅实,又看看加藤谦三。
“我说阿雅和阿谦,你们可不能追究刚才我跟阿风之间的对话哦!阿雅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阿谦从年轻的时后就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
“佐川,我现在已经不年轻了,你放心吧!”
“我看刚才的问题就全都交给金田一先生来处理吧!倒是阿哲,你是不是能继续再说说关于关根美穗的事情”
“哦,对了,关根美穗告诉我,法眼铁也这孩子从今年二月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论说话还是行为举止,都变得非常粗暴。
她说铁也是她非常重要的朋友,因此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于是我故意板着脸问她:‘既然他对你而言如此重要,那么你愿意用你的身体来做为交换的条件吗?只要你把自己给我,我就告诉你原因。’她听我这么说之后,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她说:‘好,我答应你。反正今天我们去了新宿,我的第一次也已经给了铁也,之后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阿哲,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去新宿的?”
“六点到达,八点离开,然后她才来找我。”
“阿哲,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法眼铁也不就有不在场证明了吗?”
“是啊!阿雅,所以我今天一早便打电话给美穗,要她到警察局去,告诉警方这件事。”
3、神秘限时信
这里是K·K·K夜总会的经理办公室。
K·K·K夜总会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夜总会,其中的秀场更是世界闻名。
“嗨,佐川,你做得不错!”
“哦,金田一先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刚才我听阿修说,你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关根美穗,要她去警察局证明铁也的清白。”
“原来是那件事啊!有什么效果吗?”
“听说今天下午关根美穗已经去过玉川警局了。”
“哦?那孩子去了啊!”
“嗯,她说出一切,而警方也查证过了,所以他们已经释放出你最疼爱的法眼铁也。”
“那么,那孩子已经回到田园调布的家了吗?”
“不,他好像不是回田园调布。”
“他上哪儿去了?”
“听说他宁可留在看守所里也不愿意回家。于是美穗便提议去她家,还立刻打电话给她的祖父,要她祖父去把铁也接回家,当然,那孩子还是没有说出他为什么会去假日木匠中心。”
佐川哲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金田一先生,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什么奇怪的想法?”
“凶手杀死吉泽,会不会只是为了想嫁祸给法眼铁也,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目的而杀人?”
金田一耕助想了一下,突然露齿一笑回答:
“所以你们要小心喽!说不定将来法眼铁也又得站在你们的尸体旁边,瞪着你们看呢!”
“金、金、金田一先生!”
一旁的加藤谦三不由得惨叫一声,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放心吧!警察一定会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的。”
尽管彼此已经相识这么多年,金田一耕助还是头一次跟这些‘发怒的海盗’的成员促膝长谈咧!
“对了,阿修,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凶手碰他们一根汗毛!”
金田一耕助回到绿丘大厦时,已经七点半左右,他一来到门前,就听见屋内的电话正响个不停。
“喂,这里是金田一耕助事务所。”
“请问,您是金田一先生吗?”
对方谨慎地确认之后,接着说:
“我是法眼太太。”
“啊!”
金田一耕助吃惊他说道:
“你是从哪里打来的?”
“金田一先生,这个您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准备去本条家吊唁,正好我下车购物的这家商店前面有公用电话,所以就”
“那么,请问有什么事吗?”
“金田一先生,我今天寄了一封限时信给你,大概明天中午以前你就可以收到。我是怕万一你不在家,邮差无法投递,所以才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中午以前我一定会在家。夫人,您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呵呵”
话筒那端传来小雪孤寂的笑声。
“金田一先生,你放心吧!在这次的事件没有解决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哦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尽快赶到本条会馆呢!”
说完,小雪立刻挂上电话。
金田一耕助握着话筒,双眼凝视远方思索着。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17章 恐怖的犯罪计划
1、失踪的铅笔
四月十五日,等等力大志站在侦探事务所的社长室里,他一面眺望窗外下个不停的雨势,一面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表。
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三点,等等力大志仍没有做出决定。
事实上,今天是本条直吉举行葬礼的日子,等等力之所以如此犹豫,是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参加,他总觉得本条直吉是死在自己的疏忽之下。
这时,一辆计程车正好停在对面大楼的转角处,等等力看见那位从计程车后座下车的乘客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窗边,不料对方早已看到他,并且还拿着一顶变形的爪皮帽在雨中挥舞着。
等等力这下子想逃也逃不了,只好举起右手轻轻地向对方挥手。
不一会儿,一手拿着黑色雨伞,一手拎着瓜皮帽的金田一耕助便冲进社长室,张大眼睛、十分生气他说:
“警官,你也未免大胆小了吧?”
“事实上,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去”
“我说的不是本条直吉的葬礼。”
“那你是指什么事?”
“你是不是一看到我就想躲?”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因为从计程车内看见你那一头白发,才决定下车的。”
金田一耕助把湿答答的雨伞往社长室的角落一放,又把被雨水淋湿的爪皮帽和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最后坐在等等力面前的椅子上。
“葬礼进行得如何?”
“场面挺盛大的,像加纳警官、高轮及玉川警局的搜查人员都列席参加;此外,还有不少凑热闹的民众和媒体也都来了。对了,我还看到令郎荣志哩!不过我们并没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