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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但绝对会尽心尽力,而且他请求我不要害怕。当时我对他兴起强烈的爱意。
他如同现在一样的美丽,但肤色更黑、体态更结实、头发上卷且结成辫子,垂在肩
膀上。他有著那种统领众人的王室气质,对於他的王子满怀爱戴。
“翌日清晨我们又被传唤到女王那儿,这一回是到她的私人寝宫。只有国王与
凯曼在侧。
“用房间比大厅还要奢华,充满著细致美好的物品:以豹皮铺成的沙发、丝绸
床褥、精巧无瑕的镜子。女王就像个女祭司一般神珠宝与香水包围,如同她的装饰
品那麽可人。
“她又开始那一串相同的问题。
“我们的手被绑著,站在一起,情不得以地倾听那些废话。
“玛凯告诉她说,精灵打从太古就已经存在,他们一直戏弄著各地的祭司。
埃及的祷文与吟唱让精灵们心情大悦。对於他们而言,这一切不过就是游戏人间。
“‘但是这些精灵不是神,你是这个意思罗?’阿可奇狂热地说:‘而你们能
够跟他们交谈?我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做?’
“‘但他们不是上帝’。我说:‘这是我们极力要告诉你的,他们根本不像你
们所说的、会谴责食尸者的神。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我费尽心力地解释,
精灵没有位格,他们比人类更次等。但我知道这女人无法理解我要说的重点。
“我看得出她正在天人交战当中,挣扎於她试图相信自己身为伊娜娜女神的使
徒与终究什麽都不信仰的黑暗魂魄之间。她的灵魂是个冰寒地域,那些宗教性的热
烈信念只是她用以取暖的东西。
“‘你们所说的都是谎言!’她终於这麽说:‘你们是邪恶的女子’。她命令
我们被处决。我们将於次日正午被烧死,看著对方受罪而死。早知如此,她根本不
用理我们。
“国王打断她的话,他说他自己看过精灵发威的场面,凯曼也是。如果精灵看
到我们受到这种待遇,他们会做何感想?放我们走不是比较妥当吗?
“女王的眼神既严厉又丑陋,国王的话算不上什麽,我们的生命危在旦夕。我
们该怎么做是好?她之所以气恼我们,只因为我们无法把真相塑造成她所乐意浸淫
的型态。与她打交道真是一种折磨。但她的心灵与千万众生没啥两样,而她现在的
也没什么长进。
“玛凯终於毅然决然地做了我不敢做的:她召唤精灵前来。以怏速无比的咒语,
她叫每一个精灵过来,但女王记不住那些飞快的言语。她高声要他们过来,服从她
的旨意,并显示出对於他们所爱的玛凯与玛赫特遭受到的待遇所该有的不满。
“这是一场赌注:因为如果精灵们已经遗弃我们,我们还可以呼叫阿曼。他就
在这里伺机以待,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没几秒的时间,大风就席卷宫廷。狂烈的风势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物体四散
飞舞,女王感到周遭的变动而开始惊恐。精灵将她梳妆台上的物体朝她扫过去,国
王勉力想保护她,凯曼因为害怕而僵直著。
“然而精灵的力道有限,而且他们无法持续更大。当这场力量的示范停止时,
凯曼哀求女王撤回死刑的判决,她也从善如流。
“女王已经被击垮了。虽然国王告诉她,他自己也亲眼自睹这样的奇景,然而
没有更进一步的伤害造成,然而她的内心有某种东西被击碎。她以前从未目睹任何
超自然的场面,如今这一击让她目瞪口呆。在她无信念的黑色心灵当中,一抹真正
的光流切穿而过。虽然她的怀疑论行之有年,但这个场面非同小可,如同她亲自看
到自己的神现身而出。
“她遣走凯曼与国王,说要与我们单独谈谈。然後她含著泪水,要求我们叫出
精灵。她想要看看我们与精灵交谈的样子。
“那真是不同凡响的一刻。我终於了解到之前碰触石板书信所感应到的:光明
与邪恶的混合体,远比纯粹的邪恶更加危险。
“我们告诉她,她可能无法理解我们与精灵交谈的情景。也许她可以提出一些
问题好让精灵回答。她立刻照办。
“那些问题就和一般人民会追问女用与巫师的没啥两样。当我还是小孩时遗失
的项链掉在哪里?母亲去世的那一晚她本来要告诉我些什么?为何我姊姊讨厌我在
她身边?我的孩子是否能够顺利长大成人?
“为了我们的生命著想,我们尽力取悦精灵,好让他们用心回应这些问题。他
们的答案相当震撼阿可奇:他们知道她姊姊与儿子的名字!当她费力思索这些单纯
的把戏时,简直要发疯了。
“接著,那个邪恶的阿曼突然现身,显然是嫉妒正在发生的情景。他将阿可奇
遗落在尤鲁克的项链扔到她跟前。这是最後一记的当头棒喝,阿可奇简直吓呆了。
“没错,那些神是由人类生产出来的,精灵说。不,那些称谓的名号并无所谓,
精灵们喜爱的是那些吟唱的旋律与节奏——姑且说是言语的形状。没错,是有一些
喜欢伤害人类的坏精灵,但那又如何?也有喜爱人类的好精灵啊。如果我们离开这
个王国以後,他们还愿意与阿可奇交谈吗?别梦想了。他们现在就在说话,可是她
根本听不见,那还要怎样?没错,这个王国还有可以听见他们的其他女巫。如果那
是她的意愿,他们会立刻要求让那些女巫进宫。
“正当沟通进行中的时候,阿可奇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她的情绪从欢悦到疑虑,最後变得悲惨。因为这些精灵说的话和我们早先说
的如出一辙。
“‘你们对於来生知道多少呢?’她问。当精灵说死去的灵魂要不是飘荡於人
世否则就彻底解脱,她感到强烈的失望。她的眼睛呆滞,已经失去大半的兴致。当
她问起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对立,精灵们根本不知其所以然。但是这场质问还是持续
著,我们看得出精灵已经很不耐烦,开始逗著她玩。许多答案根本就像白痴一样。
“‘神的意愿是什么?’她问。他们说:‘就是你们要终日唱歌,我们喜欢如
此。’
“突然间,那个邪恶阿曼太得意于自己先前变出项链的戏法,又将一串珠宝扔
到她眼前。但这一回她只是惊恐地后退。
“我们立刻明白不对劲之处:那是她母亲躺在坟墓中身上配戴的项链。但是身
为精灵的阿曼无法理解个中荒诞无稽之处。他在阿可奇的心灵中看到这条项链的影
像,为何她不要呢?她不是喜欢项链吗?
“玛凯告诉阿曼这样不好,他变错了戏法,请他稍有勿躁好吗?她可以理解女
王的心态,但他不能。
“但是这些都已经太迟了,女王已经见识到精灵展现的两项神技,同时目睹真
相与胡说八道。其中,没有任何层次能够与她长年来强迫自己信仰的美丽神传说相
提并论,然而精灵却已经摧毁掉她脆弱的信仰。如果这些戏法继续发展下去,此向
她要怎麽做才能逃离那始终笼罩著她的黑暗怀疑论?
“她俯身捡起那串原本在她母亲墓中的项链。‘这是从哪儿来的?’她质问著,
但是她并不真的想要知道答案,那会超过她能够承受的极限。她已经害怕起来。
“不过我还是尽力解释,而她也听进每一个字。
“精灵们能够读取人的心思,他们的形体巨大而法力又强,我们难以想像他们
真正的模样与大小。而且他们能够立即瞬间移动。当阿可奇转念想起那串项链时,
精灵也同时看到她心中出现的形象。既然先前那一串让她高兴,那么再来一串不是
更好吗?所以他从她母亲的坟墓中打开通道,将项链传送到这里。
“但是当我正在解说时,我开始明了真相。或许那串项链根本没有被埋在坟墓
中,而是被偷了:或许是她的父亲,或许是祭司,更或许是她自己。这就是为什麽
她突然间手中握著那串项链!她憎恶精灵揭穿这件恶劣的事情。
“总之,这个女人原本的幻觉都已的粉身碎骨,而她从此必须与荒冷的事实并
存。她问了一些关於超自然事物的事情那本来就不甚聪明而超自然体系的回复她
又无法接受,但是她也无法彻底驳斥。
“‘那些死者的灵魂如今何在?’她瞪著项链低声问著。
“我尽可能温和地说,精灵们不会知道的。
“恐惧莫名,害怕万分。然後,她的心智开始动工。一如往常那样,以某些壮
丽的系统来解说那些造就痛苦的情境。她内在那块黑暗地域更加庞大,威胁著要从
中吞没她。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凯门的女王啊!
“就另一层面来说,她感到无名火起。她恨死自己的父母与老师、孩提时代的
教士与女祭司,自己原本信仰的神,以及任何曾经告慰过她,告诉她生命是美好的
每一个人。
“周遭沉默起来。她的表情逐步变化,害怕与惊异已经不再,冰冷、无动於衷,
以及恶意的神情取而代之。
“她握著自己母亲的项链站起身来,宣布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谎言,我们交谈
的对象都是恶魔,试图颠覆她与她的王国,从中榨取利润。她越这麽说,自己越发
相信。信念的完美性掳获她,她屈从於那样的逻辑。最後她哭泣著斥骂我们,宣称
她的里暗面已被击败,她又重新招引出自己的神与神圣的语言。
“接著她又看著顼链,而阿曼却气坏了因为她竟然不满意他送的礼物,还怪罪
我们——要我们告诉她说,如果她胆敢动我们一根寒毛,他就会将她有生以来所有
使用过记得的物品、珠宝、酒杯、镜片、梳子都扔到她头上!
“假若我们不是如履薄冰,恐怕真会大笑出来。对於一个精灵而言,这可真是
美好的解决之道;对於人类来说,那可真是滑稽透顶!然而,那也绝非是任何人想
要领教到的状况。
“玛凯对阿可奇如实以告。
“他可以送你这串项链,也可以实行他所说的这些威胁’她说:‘如果让他开
始,我不和道在这世上有谁能阻止得了。’
“‘他在哪里?’阿可奇高叫箸:‘让我看看你们说的这个恶灵。’
“阿曼被虚荣心所趋,集结自己全副的力量对著阿可奇大吼:‘我就是邪恶的
阿曼,善於穿刺人的阿曼!’接著他在她周围掀起最强烈的飓风,比当时在我们母
亲身旁的那场更强烈十倍。我从未见识过这麽狂暴的景象,房间整个快被掀起来,
石砖墙也瑶摇欲坠,女王美丽的脸庞与手臂上出现许多细小的血洞,如同被尖物戳
咬到。
“她无助地呐喊著,阿曼简直乐坏了,他可真是伟大啊。我跟玛凯吓坏了。
“玛凯命令他即刻停止,用尽所有强力的咒语表达谢意,称赞他是最有法力的
精灵,现在他得停止这力量的炫示,要让人知道他拥有和力量一样伟大的智慧。当
时候到了,她会让他再掀起这种场面。
“在这时候,凯曼国王与所有的侍卫都冲过来保护她。当侍卫想要打倒我们时,
她喝令他们不要动我们。玛凯与我沉默地瞪著她,以精灵的力量威胁她。这是我们
自前所有的筹码。阿曼就在我们的上方,周遭的气流掀起最古怪的声音。精灵的笑
声似乎响遍整个世界。
“当我们独处於囚室时,我们想不出该怎么利用阿曼带来的优势。
“至於阿曼,他不愿意离开我们,将囚室弄的乱七八糟,弄乱我们的衣服与头
发。这真是讨厌,但是听他吹嘘自己的能耐才真是恐怖。他喜欢吸取血液,那液体
流通他的至身,他喜爱那滋味。当世界上有人从事血祭时他喜欢跑去凑一脚,毕竟
那是为他而做的吧?他又笑了。
“我们都感到其他精灵的畏缩,留下来的只有那些嫉妒他的精灵,嚷著要知道
血是什么滋味。
“终於那感觉决堤而出:那些邪恶精灵对於人类的嫉妒与仇恨。他们恨我们同
时有肉身与精神,我们不该存在於地球上。阿曼从太古以来就游荡於山川水泽之间,
当时还没有我们人类。他告诉我们,在必死的肉身内居宿著精神就是一种诅咒。
“以前我是听过那些邪恶精灵的抱怨,但都没有太怎么搭理。我开始有点相信
他们。透过心灵之眼我看到死光光的族人,我如同以往的许多人那样开始想著:或
许没有身体的永生不死是一种诅咒。
“就在这一夜,马瑞斯,你可以体会。生命如同一个笑话,我的世界只存有黑
暗与受苦。我是谁再也无关紧要,我的所见所闻再也无法使我想活下去。
“但是玛凯开始教训阿曼,告诉他她宁可要自己现在这样,总胜过他开样:永
远飘荡无依,没啥重要事好做。这使得阿曼再度抓狂,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