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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神尾老师是借着这个表白来掩饰什么更重要的“真相”吗?)
“金田一先生,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
“你不必对我刚才说的事那么震惊,这件事你听过就算了。”
金田一耕助轻轻地抓抓头,突然间,他像想起什么事似地问道:
“对了,你那张照片让我想起一件事,上回我跟你提的相簿,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哦!那件事啊”
神尾秀子不慌不忙地挥动着棒针说:
“当时你打电话来,我便仔细整理了一下从月琴岛带来的行李。但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本相簿。”
“这就奇怪了。”
“是啊!我不可能忘了带啊!”
宇津木慎办手中的莱卡底片被人骗走之后,金田一耕助曾打电话问神尾秀子有关她相范的事。当时神尾秀子告诉他,行李还没有完全整理好,所以还不清楚是不是在。
(如今,神尾秀子却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相簿。)
“金田一先生,那本相簿很重要吗?你手中不是有那七张照片的底片吗?”
金田一耕助一面看着神尾秀子的侧脸,一面在心里盘算究竟要不要告诉她真话,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说了。
“神尾老师,坦白说,那些底片被人骗走了。”
神尾秀子立刻掉转头看着金田一耕助,而金田一耕助也目光锐利地注意着神尾秀子惊讶的表情。
但是他实在很难判断出神尾秀子究竟是真的感到惊讶,还是假装出来的。
“这怎么会呢?”
神尾秀子颤抖着双唇说:
“前些天我去探望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还有底片,没关系吗?”
“是啊!当时我的确这么认为,可是”
等神尾秀子听完金田一耕助说出被欺骗的经过之后,整张脸变得非常惨白。
“这么说来,那些照片都没有了?”
“嗯,所以我才把希望寄托在你那本相簿上。”
“看来,我只好再努力找找了。我想不可能找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那头传来敲梆子的声音,神尾秀子突然慌张起来。
“哎呀!又到中场休息时间了,我得赶紧收拾收拾”
她把编织物放进手提袋后,便急忙站起来。这时,一张纸片从她膝盖上飘落下来。
金田一耕助下意识地弯腰捡起那张纸片,当他看到纸片上写的东西时,不禁皱起眉头。
那是一张割成三寸平方大小的纸片,上面有用紫色墨水书写成的奇怪符号。
“神尾老师,这是什么东西?是某种暗号吗?”
神尾秀子看了一眼金田一耕助手中的东西说道:
“哎呀!金田一先生,是不是从事你们这种职业的人都会特别敏感呢?真是的,什么事都能跟办案扯上关系!老实告诉你,这只不过是编织图案的符号罢了。”
望着金田一耕助一脸茫然的样子,神尾秀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念给你听吧!最下面那一行,从左边开始是上针、下针、两个下针、移针再加针、上针、移针再加针、两个下针、下针”
就在神尾秀子念念有词的当中,她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炯炯有神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
她压低了嗓门说:
“这的确可以说是一种暗号,编织图案的符号里面还有许多种类呢!过些天我就用这些制成暗号表拿给你看看,可是你千万别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哦!”
正当金田一耕助如坠入云里雾里时,一群人已陆陆续续从观众席走出来,而神尾秀子也拎着装编织物的手提袋迎着人群走去。
第十六章 第三桩血案
智子现在真的有些迷惑了。
如果按照刚才那位自称是阿熏的奇怪女子的话,现在应该去三楼的走廊见那个正在等她的人,但是究竟该不该去,她还没有下决心。
智子并不害怕冒险,事实上,她还是个好奇心颇重的人呢!
但是,那位阿熏只是个索未谋面的女子,况且自己还没有问清对方的理由,也不晓得她的身份;若就这么轻易答应前去赶约的话,似乎不是很受当,所以她一直举棋不定。
她一边犹豫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来到楼梯正面的走廊上。
这时,驹井泰次郎和三宅嘉文紧紧跟在她身后,就像两名忠心耿耿的护卫一般。
他们两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智子,深怕智子被其他的竞争者抢跑了。
“智子小姐,一块儿喝杯茶吧!”
三宅嘉文在智子左边畏畏缩编地说着。
这个男人虽份长得胖,却相当害羞,每次和智子说话时,总是差红了脸。
“这个嘛”
智子正歪着头考虑时,驹井泰次郎赶紧从右边强拉住智子的手说:
“算了吧!茶有什么好喝的,不如跟我去喝啤酒吧!”
驹并奉次郎一副不客人拒绝的表情。
“这”
智子脸上堆着笑容,却很有技巧地抽回被驹井泰次郎拉着的手。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喝,只想随便走走。”
(唉!他们再这么紧跟不会的,我根本不可能偷偷上三楼呀!)
智子在心里嘀咕着。
“只想漫无目的地走?那多无聊闭!我渴死了,真想喝一杯啤酒。”
“你不会自己去喝吗?”
智子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对待过他们,但她现在实在很厌烦这两人紧追不舍的行为,因此才会脱口说出这些不中听的话。
驹井泰次郎这下子真的感到非常难堪,智子这些话对他来说可是莫大的屈辱,他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连额头上的血管都像是在颤动似的。他愤而转身就走,智子也发现自已话说得太冲了,于是在后面追了两三步说:
“喂,惹你不高兴,对不起啊!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不,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想抽根烟罢了。”
“是吗?”
智子冷冷地说完之后,便背着驹并泰次郎,对三宅嘉文微微一笑。而驹并奉次郎随即听出智子的态度变得非常冷淡,连忙回头,可是智子已经转身背对着他,连理都不理他了。
驹并泰次郎只好无奈地走到稍远的走廊角落,点极烟抽了起来。事实上,他根本不想就这么离去,把智子留给三宅嘉文。
智子来到三宅嘉文的身边。
“三宅,我们去喝茶吧!”
面对智子灿烂的微笑,三宅嘉文就像只烫熟了的章鱼——满脸通红。
“好啊!可是”
三宅嘉文胆怯地看了驹并泰次郎一眼。
“这样对驹并不好吧?”
“哼,你真是没有胆量!”
智子觉得扫兴极了,正准备走上三楼时,却发现九十九龙马正盯着这边看,于是她跑向九十九龙马身边,挽起他的手臂。
“啊!九十九叔叔!”
她全身散发出一股狐媚的吸引力。
“你是不是又喝醉啦!”
撒起娇来的智子的确魁力十足,就连阅历丰富的九十九龙马也觉得有些醉意了,他眨眨眼睛说:
“哈哈!智子,难道叔叔不可以喝醉吗?”
“不可以!如果常常喝醉,可是会妨碍修行的哦!”
智子娇嗔地嘟着嘴巴。
“哈哈!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近来荒废修行许久了。”
“哦?为什么呢?”
九十九龙马一双油光光的眼睛直盯着智子看。
“一定是睡觉就做梦,醒了就发呆的缘故吧!哈哈”
九十九龙马笑得有些伤感。过了一会儿,他那双略带醉意的眼中突然湿润了起来。
“哎呀!叔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会懂的,唉不懂也好。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九十九龙马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叔叔的道场是在青梅吧!我想去叔叔的道场看看。”
“你想参观我的道场?”
九十九龙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再度问道:
“智子,这是真的吗?”
他的嘴里喷着热气。
“是啊!叔叔,是真的。怎么了?我不可以去吗?”
“哪儿的话!你想去,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只是你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念头呢?”
“因为我也想修行呀!而且,我知道叔叔去替人行加持礼,所以我也希望叔叔能为我行加持礼。”
“什么?你要我为你行加持礼?”
九十九龙马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整张脸都涨红了。
这也难怪,因为智子并不了解九十九龙马帮女人所施行的加持礼,其实另有含义。
九十九龙马尴尬地咳了几声。
“哈哈!暂时先别管什么加持利吧!总之,先到我那里看看再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呢?”
“就这两三天好吗?”
“可是令尊和神尾老师会答应吗?”
“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我就偷偷跑出来,因为我很想跟叔叔单独谈谈话。”
智子此刻的眼神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她下意识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惑力,令九十九龙马几乎快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了。
可是智子什么也不知道。
“对了,叔叔,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智子对九十九龙马露告一笑之后,便从九十九龙马身边离去。这时,那个阿熏正好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并很快地低产对她说:
“下一次中场休息时间,拜托你一定要去。”
那个阿熏说完之后,便朝对面走去,智子愣了一下,接着又回到三宅嘉文身边。
“哎呀!真是的,你的领带都松了。来,我帮你重新整理一下。”
这下子三宅嘉文的脸红得更像猴子的屁股了。智子一边为不知所措的三宅嘉文整理领结,一边低声对他说:
“三宅,有件事想拜托你。下一个中场休息我有事,不想让驹井跟来,所以麻烦你尽量绊住驹井,叫他别跟着我好吗?”
说完,智子便向后退开一步。
“喏,这样好看多了。”
接着,她从手提包里抓出五六颗巧克力糖。
“我刚才说的事,你明白吗?”
见三宅嘉文点点头,智子笑了。
“谢谢,这个是给你的奖赏。”
智子拉着三宅嘉文肥嘟嘟的手,把红色纸包装的巧克力一个个放在他的手里。
下一个中场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起身离席的观众也不多,不过智子却等不及幕拉上就站了起来。
驹井泰次郎一看到智子站起来,也立刻起身,当然三宅嘉文也紧随其后,其他的人则都非常默契地尽可能不妨碍他们。
三人鱼贯地来到楼梯前的走廊上,这时,三宅嘉文开始有所行动了。
“喂,驹井,等一下嘛!”
他拉着驹井泰次郎的手,把他带到走廊的角落,似乎要对他说什么。
智子见状,立刻快步走上楼梯一但是由于她非常在意楼下的动静,所以并没有留意到有人正从上面走下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撞上那个人了。
“啊对不起!”
智子退了一步,抬起头看着对方。
对方是个皮肤微黑、个子不高的老人。
“啊!没关系。”
老人十分吃惊地猛盯着智子看。
智子只好避开对方的视线。
“对不起,请借光过一下。”
“啊!是我不对,请!”
老人这才回过神来,让出通道,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智子的脸。
智子没理会那个老人,只是默默地从他身旁走过去,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老人灼热的视线正投射在自己的脸上。
智子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咦?这种感觉好熟悉,我好像也曾在上楼的途中突然遇到一个人,那人从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是在)
突然间,智子想起来了。
那是发生在修善寺松籁庄饭店的事。那是在她发现游往三郎的尸体之前,也就是上顶楼钟塔的途中,曾在楼梯上遇见一个人。
智子吃惊地回头一看,只见老人依然向这边望着,他一看见智子回头,随即对她微微一笑。
这一瞬间,智子忽然觉得老人的笑容非常亲切,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也对老人微微一笑。
(不对,不是这个人!在修善寺的那个老人戴墨镜、留着胡子,而且头发都白了。)
智子一边想,一边缓缓走向三楼。
在三楼等候多时的阿熏一看到智子便招呼:“在这边!”
她在前头带着智子走向吸烟室,因为这次中场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