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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丽埃勒紧握着装有照片的信封,在车门嘶叫着就要关闭时,匆忙跳下了列车。她要去另一个地方。
维斯特布鲁克公寓。
第5l章
不拼命就逃命。
作为生物学家,托兰清楚,很多生理变化都是在生物觉察到危险时发生的。刺激素不断涌进大脑皮层,扰乱着心跳频率,命令大脑做出最古老最本能的生物决定——是战还是逃。
托兰的本能反应是要逃走,可他又理智地想到诺拉·曼格和他依然拴在同一根绳上。不管怎样,都无路可逃。几英里之内仅有的藏身处就是旅居球,而且不管那些袭击者究竟是何人,他们早已在冰川上占据高势,还切断了那条退路。在他身后,辽阔的冰盖呈扇形展开,成为一片两英里长的平原,平原的尽头有个峻陡的斜坡伸向了冰冷的大海。朝那个方向逃跑意味着必将暴露自己,必死无疑。尽管救人将会妨碍逃亡,但托兰知道他决不可能舍弃别人。诺拉和科基依然与雷切尔和托兰拴在同一根绳子上,昏迷在野外。
冰球状的子弹不停地砰砰打在掀翻的雪橇侧面上,托兰靠近雷切尔待在了下坡处。他扒找着满地散落的东西,想找出一样武器,信号抢或是无线电设备任何用得着的东西。
“快跑!”雷切尔尖叫着,她的呼吸依然很急促。
就在那时,雹暴一般的冰球子弹突然奇怪地停止了。虽然刮着猛烈的狂风,但是这个夜晚还是感觉骤然安静下来似乎暴风雪出人意料地停了。
托兰小心翼翼地从雪橇旁边觑着双眼观望,就在那时,他看到了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令人胆寒的景象。
一个幽灵似的人影毫不费劲地从黑暗区域滑进明亮的地方,脚下踩着滑雪板,静悄悄地顺势滑行着出现了。那几个人身穿全白色风雪服。
他们并没有拿滑雪杆,而是每人端着一把超大型来复抢,那是托兰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枪支。他们的滑雪板也稀奇古怪,显得很前卫,而且比较短,更像是加长的滚轴溜冰鞋,而不是滑雪板。
他们似乎知道已经胜利在握,就镇定地滑行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受害者——昏迷的诺拉·曼格身旁停了下来。托兰紧张不安地跪直身子,从雪橇上探头凝视着那二个袭击者。他们透过怪异的电子护耳镜回头注视着他,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至少目前是这样。
三角洲一号低头凝视着那个躺在他面前的冰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丝毫不觉得悔恨。他接受的训练就是执行命令,从不询问动机。
这名女子身穿厚厚的、黑色保暖救生服,一边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痕。她呼吸急促而且吃力。冰制简易弹药来复枪中的一支击中目标,把她打昏了。
现在该是完成任务的时候了。
三角洲一号在这个昏迷的女子身旁跪了下来,他的队友们则用来复枪对准了其他目标——一人对准躺在近旁冰川上身材矮小、昏迷的男子,另一个则瞄准了打翻的雪橇,那两个目标就藏在那里。虽然他的队友完全可以轻易地逼过去,完成任务,可是余下的那三个受害者已是赤手空拳又无处可逃,立刻冲过去把他们全都干掉未免太轻率了。不到绝对必要的时候,决不能分散注意力。
一次对付一个敌人。完全和他们过去接受训练时一样,三角洲部队的士兵要一个一个地杀死这些人。不过其神秘之处则在于他们不会留下丝毫痕迹,不让人觉察到他们的死因。
三角洲一号蹲伏在这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身旁,取掉保暖手套,捧起了一把积雪。他把积雪压实后,掰开那个女子的嘴,开始把雪往她的喉咙里面塞。他把她的嘴填满之后,就把积雪向她气管里尽可能深的地方塞。三分钟之内,她就会死去。
这种方法叫做白色死亡,由俄国黑手党发明。这个受害者在其喉咙里的雪融化之前就会窒息而死。不过刚死的时候,她的尸体还会有体温,足以融化那些冰雪。即使有人对这种暴行有所察觉,也不会立刻看出任何使用凶器或者暴力的迹象。如果有人最终弄明白了这件事,那也会耗去大量的时间。冰做的子弹会逐渐消失,被积雪掩埋,而这个女子头上的伤痕看起来让人觉得她是在冰川上重重地樟了一跤——在狂风大作的天气,这不足为奇。
其他三个人都会变得无力反抗,然后以差不多同样的方式被除掉。之后,三角洲一号会把他们全都装上雪橇,拖到偏离这条路几百码远的地方,重新给他们拎好保护绳,然后摆好尸体。几个小时之后,人们将会发现,他们四人显然因为待在户外时间过长和体温过低被冻死在雪地里。对于他们偏离方向去做什么,那些发现他们的人可能会感到迷惑不解,但是他们死了,谁也不会感到惊讶。毕竟,他们的照明灯早已燃尽,天气险恶,而且在米尔恩冰架上迷路轻易就能导致死亡。
三角洲一号这会儿已经不再向那个女子的喉咙里塞雪。他在将注意力转向其他人之前,解开了她身上的保护安全带。稍后,他可以重新将其连结好,不过眼下,他可不想让躲在雪橇后面的那两个人抱有把受害者拉向安全地带的幻想。
迈克尔·托兰刚才亲跟看到一次谋杀行为,那种行为怪异至极,超乎他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杀人方式。三个袭击者解开诺拉·曼格身上的绳索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科基身上。
我得做点什么!
科基已经苏醒,呻吟着正要坐起来,但是其中一名士兵一把将他推倒,骑坐在他身上,然后用膝盖把他的双臂压倒在地,让他不能动弹。科基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叫声立刻就被狂怒的大风吞没了。
托兰惊恐得近乎发狂,匆忙从掀翻的雪橇上散落出来的工具里翻找着东西。这里肯定有能用的东西!一件武器!随便什么能用的东西!他看到的只有冰层检测设备,大多数设备都被那些冰球击碎,几乎辨认不出了。雷切尔在他身旁摇摇晃晃地试着坐起来,用冰镐撑起身子,“快跑迈克”
托兰看了看系在雷切尔腰间的冰镐。那把冰镐倒可以用做武器,它多少有点像一件武器。托兰忖度着用一把小小的冰镐去袭击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获胜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异于自取灭亡。
雷切尔摇晃着坐起来的时候,托兰发现了她身后的一样东西——个圆鼓鼓的塑料袋。托兰怀着一丝侥幸,祈祷袋子里有一支信号枪或者一台无线电设备。他从雷切尔身边爬过去,一把抓过那个口袋。他在口袋里找到大块折叠整齐的密拉牌纤维布。没什么用处。托兰做研究用的那艘轮船上也有这样的东西。这是一种小型气象气球,是设计用来承载一台并不比个人电脑重多少的气象观测设备的。诺拉的气象气球这会儿大慨也没什么用,特别是在缺少氦罐的情况下。
听着科墓越来越响的挣扎声,托兰有种多年不曾感受到的无助。极其绝望,彻底失败。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却无能为力一样,托兰的脑海中出人意料地闪现出早已忘怀的童年印象。有那么一会儿,他仿佛又航行在圣佩德罗海域,学习水手驾驶大三角帆船这种古老的娱乐活动——紧紧抓着一根悬在海面上的打结的绳子,大笑着猛地扎入水里,像个吊在钟楼绳索上的孩子一样起起落落,命运全由一面张起来的大三角帆和变幻不定的海风决定。
刹那间,托兰的双眼又看到了手中的密拉牌纤维气球,意识到他始终不曾屈服,而是在努力想个解决办法!驾驶大三角帆船。
科基这会儿依然与俘获他的人搏斗着,托兰猛地打开了包扎气球的保护袋。这个计划不大可能行得通,托兰对此不抱丝毫幻想,可是他清楚,待在这里他们必死无疑。他紧紧地抓着这块折叠的密拉牌纤维布。载重线夹上发出告诫:警告:风速超过10节勿用。
见鬼去吧!托兰牢牢地抓住纤维布防止其展开,从侧身而卧的雷切尔身上爬了过去。他靠到近旁,察觉到了她眼中的疑惑,大声叫道“握紧这个!”
托兰递给雷切尔一块折叠的布,然后用腾出来的那只手将气球的载重扣钩从安全带上的铁锁中迅速穿了过来。他侧歪着身子,同样把那个扣钩从雷切尔身上的一个铁锁中迅速穿出来。
托兰和雷切尔这会儿台二为一了。
沿臀部的位置莲在了一起。
那根松散的绳子垂下来拖在雪地上,绳上连着他们两人和垂死挣扎的科基还连着十码之外的诺拉·曼格身旁那个无人使用的扣钩。
诺拉已经死了,托兰暗自叮嘱道。你无能为力了。
那些袭击者这会儿蹲伏在扭动着身体的科基旁边,压实一把积雪,正准备塞进他的嘴里。托兰感觉快要来不及了。
托兰将那个折叠的气球从雷切尔手中夺了过来。这种布和绵纸一样薄——而且几乎不易破损。这样没什么希望的。“抓紧了!”
“迈克?”雷切尔说道,“怎么——”
托兰一把将那块卷好的密拉牌纤维布抛向了头顶的天空。怒号着的狂风一下子把它刮向上空,使它如降落伞包一般在飓风中展开。降落伞包一样的东西立刻鼓胀起来,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吧嗒声张开了。
托兰感觉安全带被猛地拉了起来,立刻意识到他先前大大低估了下降风的威力。转瞬问,他和雷切尔已经在半空中了,顺着冰川被拖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由于连在科基·马林森身上的绳子慢慢绷紧,托兰感觉被猛地拽了一下。在身后二十码的地方,他那位受到惊吓的朋友猛地从目瞪口呆的袭击者身下被拉了出来,把其中一个袭击者仰面掀倒在地。科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也在冰川上加速前进,差点没撞到掀翻的雪橇,然后左摇右摆地从中穿行而过。科基的身边还垂着一段软塌塌的绳子那是先前连在诺拉·曼格身上的。
你已正能为力,托兰自言自语道。
这三个人像是一组由人装扮成的复杂的牵线木偶,从冰川上飞速掠过。冰球于弹不断地飞过来,可是托兰知道那些攻击他们的人早已错过良机。在他身后,那些身穿白色外衣的士兵们运渐消失,在照明灯的照射下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明亮的斑点。
托兰这时感觉冰块不断地加速后退,从他那有填衬的救生服下飞奔而过,由于逃脱追杀而产生的宽慰感很快消失了。在他们正前方不到两英里的地方,米尔恩冰架在一个陡峻的悬崖处突然到了尽头——悬崖的那一边一百英尺以下就是凶险的、波涛拍岸的北冰洋。
第52章
玛乔丽·坦奇笑容可掬地走下楼,朝白宫通信办公室走了过去。这是一个计算机化的广播中心,负责将楼上通信间里制定的新闻稿传出去。先前与加布丽埃勒·阿什的会面进行得很顺利。加布丽埃勒会不会因受到惊吓而交出一份书面保证承认那件绯闻,尚难以预料,但是这个方法肯定值得一试。
加布丽埃勒应该精明一些,撒手不管塞克斯顿,坦奇心想。这个可怜的姑娘还全然不知塞克斯顿会败得多么惨。
几个小时之后,总统关于陨石的新闻发布会会让塞克斯顿下跪屈服。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加布丽埃勒·阿什肯合作,将会给塞克斯顿致命一击,让他羞愧得灰溜漓地走开。到了早晨,坦奇就可以把加布丽埃勒的书面保证连同塞克斯顿否认私通的新闻镜头一起向媒介公布。
这叫双面夹击。
毕竟,政治并不仅仅意味着在选举中获胜,而是要赢取决定性的胜利——要获得实现梦想的势头。以往,凡是以微弱优势侥幸当选的总统,建树都不多。只要一出办公室,他的势力就会被削弱,而且国会似乎决不会让他忘记这一点。
最好的结果就是塞克斯顿的竞选活动遭到全面破坏——针对其政治立场和道德规范发起钳形进攻。这种策略是从军事兵法里借来的,在华盛顿通常叫做“搏头尾”。迫使敌人两条阵线作战。
一位候选人先掌握了他的对手的一条负面信息,时常会等到获取第二条信息后再同时公开。双面夹击总比单一进攻有力,特别是在这种双面夹击结合了竞选活动的不同方面的情况下——第一重攻击他的政治立场,第二重攻击他的道德品质。反驳别人对其政治立场的攻击要晓之以理,而反驳对其道德品质的攻击则要动之以情;同时就两个方面进行辩驳很有可能会顾此失彼。
今晚,由于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一项令人震惊的壮举,塞克斯顿参议员将会发觉自己要狼狈地从这一政治梦魇中摆脱出来,但是如果他在被迫为其在国家航空航天局问题上的立场辩护时,又被自己的一位显要的女职员指称为说谎大王,他的处境就会愈加艰难。
这时,坦奇来到通信办公室门道里,因斗志高昂而感到活力十足。政治就是战争。她深吁一口气,看了看手表:晚上六点十五分。第一炮马上就要打响。
她进了房间。
通信办公室地方很小,倒不是因为缺少空间,而是因为不必太大。这是世界上效率最高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