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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显然很好嘛。”他的语调中几乎有几分失望。
“国家航空航天局是无辜的!”她说,“总统告诉过你了!你在这儿干吗?”雷切尔在乘海岸警卫队的“鱼鹰”号飞机前往华盛顿的短途飞行中不断地通着电话,有白宫的,有地父亲的,甚至还有一个精神发狂的加布丽埃勒·阿什的电话。“你答应过扎克·赫尼,你要去白宫的!”
“我会去的。”他得意地笑了笑。“在大选那天。”
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雷切尔觉得真恶心,“你要做的是极愚蠢的事。”
“哦,是吗?”塞克斯顿笑出了声。他转身,指着身后的讲坛,在隔板的尽头可以清楚地看到讲坛。一叠白色信封搁在讲台上。“那些信封里装着你发给我的信息,雷切尔。是你。总统的命断送在你的手上。”
“我把那些信息传真给你,当时我需要你的帮助!当时我以为总统和国家航空航天局有罪!”
“想想这些证据吧,看起来国家航空航天局无疑是有罪的。”
“但实际上他们没有!他们应该有一个机会来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已经赢了大选。扎克·赫尼完了!你知道的。还是让这个人保持一点尊严吧。”
塞克斯顿低沉地说:“好天真。这不是赢得选举的事,雷切尔,这有关权势,有关决定性的胜利,是壮举,是毁灭性的打击,是对华盛顿权势的控制,这样你就可以有所做为了。”
“那要以什么为代价?”
“不要自以为这么有道德。我只是把证据拿出来而已。到底谁有罪,人们可以得出自己的结论。”
“你知道场面会是什么样子。”
他耸耸肩道:“也许国家航空航天局的死期已到了。”
塞克斯顿参议员感觉到隔板后面的记者们坐立不安了,他可不想一上午都站在这儿被他女儿教训。他的光辉时刻就在眼前。
“我们就到此为止,”他说,“我有新闻发布会要开。”
“我以你女儿的身份请求你,”雷切尔恳求道,“别这样做。好好想一想你这么做的后果。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对我来说投有。”
忽然,他身后的扩音系统里响起一阵噪声,塞克斯顿转过身,只见一名晚到的女记者,在他的讲台上弓着身子,试图把一个广播公司的麦克风接到一个鹅颈管接线柱上。
这些白痴怎么就不能准时来?寒克斯顿火冒三丈。
这名记者匆忙之中把塞克斯顿的那叠信封碰到了地上。
该死的!塞克斯顿快步走过去,嘴里还骂着女儿干扰了他。待他走到那儿时,这个女人正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拾捡掉到地上的信封。塞克斯顿看不见她的脸,但显然她是广播公司的——她穿着一件长羊绒外套,披着与之匹配的披巾,低檐马海毛贝雷帽,还别着一个美国广播公司的通行证。
蠢货,塞克斯顿想。“我来吧。”他急切地说,伸出手来拿这些信封。
这个女人拾起最后一个信封,然后头也不抬地把全部信封交给了塞克斯顿。“抱歉”她咕哝着说,显然感到很尴尬。她羞愧地半蹲着身子,匆匆跑到人群中去了。
塞克斯顿飞快地点了一下信封。十个,好样的。今天没有人能抢走他的成功。他把这些信封重新排列起来,调整好麦克风,对着众人打趣地笑了笑,“我想,最好趁着还没有人受到伤害就把这些发下去。”
人们哈哈笑了起来,看上去十分急切。
塞克斯顿觉得他女儿就在附近,就站在讲台后面,在隔板后。
“别这样,”雷切尔对他说,“你会后悔的。”
塞克斯顿不理睬她。
“我请你相信我,”雷切尔说,她的声音变得更大了,“这样做是错误之举。”
塞克斯顿拾起他的信封,把边缘弄平整。
“爸爸,”雷切尔说,她此时颇为急切,用哀求的语调说着,“这是你最后一次做正确的事的机会了。”
做正确的事?塞克斯顿捂住麦克风,转过头来,仿佛是要清清嗓子似的。他慎重地瞥了一眼他女儿,“你就跟你蚂样——理想化,小家子气。女人根本不懂权势的真正本质。”
塞奇威克·塞克斯顿转过身来面对着拥挤不堪的新闻记者,他已经把女儿抛在脑后了。他高昂着头,绕着讲台走了一周,然后把这叠信封交到了等候多时的新闻记者手中。他看着这些信封迅速地在人群中传开来。他能听到这些封印被撕破的声音,这些信封就像圣诞礼物一样被扯开了。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了。
在寂静中.塞克斯顿能感觉到他的职业生涯那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了。
陨石是假的。而我就就是那个揭露真相的人。
塞克斯顿知道,新闻界得花上一小会儿来领悟他们看到的景象的真实含义:透地雷达拍摄的冰层里一个插孔的图像;一颗几乎跟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化石一模一样的现存海洋生物;在地球上形成的球粒的证据。这一切会让人得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
“先生,”一个记者审视着手里的信封结结巴巴地说,显得十分震惊,“这是真的吗?”
塞克斯顿忧郁地叹了口气,“是的,恐怕这是千真万确的。”
人群里马上又响起了迷惑不解的低语声。
“我会给诸位一点时间来彻底审查这些资料,”塞克斯顿说,“然后我会回答问题,使大家进一步了解你们所看的东西。”
“参议员,”另一个记者问,听上去他完全弄糊涂了,“这些图片是真的吗?没有被修改过?”
“百分之百是真的,”塞克斯顿说,他此时更坚定了,“否则我就不会把这些证据给你们了。”
人们感到更困惑了。塞克斯顿觉得他甚至听到了一些笑声——这可不是他想听到的反应。他担心起来,恐怕自己高估了媒体将明显的事实联系起来的能力。
“呃,参议员,”有人说,奇怪的是,他听上去像是被逗乐了一般,“您郑重声明,您保证这些图片的真实性?”
塞克斯顿都要泄气了,“我的朋友们,我最后说一次,你们手里的证据百分之百的确切无误。如果有人能证明不是这样,就砍了我的头!”
塞克斯顿等着人们的笑声,但笑声再也没有了。
一阵沉寂。茫然的凝视。
刚才说话的那名记者朝塞克斯顿走来,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草草地翻阅完他手中的复印件。“你说得对,参议员。这的确是丑闻。”记者迟疑了一下,搔了搔头,“所以我猜,我们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你决定以这种方式把这些证据给我们,尤其是在您早些时候强烈否认此事之后。”
塞克斯顿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这个记者把复印件递给了他。塞克斯顿看了看复印件——霎时,他的脑子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注视着这些陌生的照片。黑白照。两个人。赤裸着身子。胳膊与双腿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塞克斯顿不知道跟前是什么。紧接着,他想起来了,仿佛被一枚炮弹击中了。
惊恐之中,塞克斯顿猛地抬起头对着人群。这个时候他们都在笑,半数的人已经给他们的新闻编辑部打电话报道此事了。
塞克斯顿感到肩膀上被拍了一下。
恍惚中,他转过身去。
雷切尔就站在那儿。“我们竭力阻止你,”她说,“我们给了你一切可能的机会。”一个女人站在她身边。
塞克斯顿的目光一下转移到雷切尔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他不禁浑身发抖。她就是身穿羊绒外套,戴着马海毛贝雷帽的那个记者——那个碰掉他的信封的女人。塞克斯顿看着她的脸,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加布丽埃勒的黑眼睛仿佛看穿了他,她解开外衣,露出整整齐齐塞在腋下的一叠白色信封。
第132章
总统办公室里很黑,只有赫尼总统办公桌上的黄铜台灯发出一片柔和的光。加布丽埃勒·阿什站在总统面前,下巴扬得高高的。总统身后,窗外西边的草坪上暮色渐浓。
“我听说你要走。”赫尼说,听上去他颇感失望。
加布丽埃勒点了点头。尽管总统已经十分客气她向她提供了白宫内一个确切的避难所,以避开新闻界的纠缠,加布丽埃勒还是情愿不要在众目睽睽下躲起来以避开这场非比寻常的风暴。她想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如此。
赫尼注视着办公桌对面的她,看上去很受震动。“今天早晨你做出的选择,加布丽埃勒”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找不到适当的措辞了。他的眼神单纯清澈——跟那深藏着秘密、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无可相比,而那眼神曾吸引着加布丽埃勒来到塞奇威克·塞克斯顿身边。然而,即使是在这个权威之所中,加布丽埃勒也能看到他凝视的目光中的真正善意,一种她不会很快就忘记的正直和高贵。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加布丽埃勒最终说道。
赫尼点了点头。“我依然感谢你。”他站起来,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大厅中去,“实际上,我希望你待得久一点,我就能给你提供一个我已列入预算的员工职位。”
加布丽埃勒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停止挥霍,开始改善吗?”
他笑了出来,“差不多吧。”
“先生,我想我们俩都清楚,在这个时候,我对您来说只能是一项债务而不是资产。”
赫尼耸了耸肩。“给自己几个月时间吧。一切都会淡忘的。许多了不起的男女都经历了同样的处境,并且做出了一番成就。”他使了个眼色,“他们中有些人还是美国总统呢。”
加布丽埃勒知道他说得没错。加布丽埃勒失业才几个小时,今天她就已经谢绝了两个工作机会——一个是美国广播公司的约兰达·科尔提供的,一个是圣·马丁出版社提供的,他们可以向她提供一笔恶心的预付稿费,如果她能出版一本吐露全部真相的传记的话。不,谢谢了。
加布丽埃勒和总统沿着过道走着,加布丽埃勒想起了这会儿正在电视上大肆曝光的自己的照片。
对国家的危毒会更严重,她叮嘱自己。严重得多。
加布丽埃勒到美国广播公司取回照片,并借了约兰达·科尔的记者证之后,就偷偷地溜回塞克斯顿的办公室去取那些复制的信封。然而,在这些信封里面,她装入了塞克斯顿电脑里的募捐支票副本。加布丽埃勒在华盛顿纪念碑下碰到塞克斯顿后,她把这些支票副本递给目瞪口呆的参议员,并且要求他三思。给总统一个机会,承认他直己在陨石问题上的错误,否则这些数据也要被公开。塞克斯顿参议员看了一眼这些经济证据,待在他的豪华轿车里没有出来,然后扬长而去。此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此时,总统和加布丽埃勒到达了新闻发布室的后门,加布丽埃勒能听到等候在外面的人群嘈杂声。在这一天内,全世界的人第二次聚集在一起,倾听一场特别的总统演说。
“你准备跟他们说什么?”加布丽埃勒问道。
赫尼叹了口气,他的表情格外平静。“这些年来,我一次又一次地领悟到了一点”他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微笑道,“没有什么可取代事实。”
加布丽埃勒看着他大步走向讲台,心中充满了一种突如其来的自豪感。扎克·赫尼要去承认他有生以来犯下的最大的错误,然而奇怪的是,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有总统风范。
第133章
雷切尔醒来,屋子里一团漆黑。
时钟的荧光指针显示此时是晚上十点十四分。这个床不是她自己的。有好一会儿,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揣测着自己到底在哪儿。慢慢地,一切都在记忆中重现了强卷流清晨,在华盛顿纪念碑总统邀请她留宿在白宫。
我在白宫,雷切尔明白过来了。我在这儿睡了一整天。
受总统之命,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把精疲力竭的迈克尔·托兰,科基·马林森,还有雷切尔·塞克斯顿从华盛顿纪念碑送到了白宫,在这里,有人安排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看过了医生,然后让他们在这幢楼的十四间卧室里任意挑选房间,以便休息和恢复精力。
他们全都接受了。
雷切尔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她打开电视,吃惊地发现赫尼总统已经结束了他的新闻发布会。雷切尔和其他人之前提出过在他向全世界宣告这个令人失望的陨石事件时和他站在一起。是我们一起酿成了这个错误。可是赫尼坚持独自承担重荷。
“真令人悲伤,”一个政治分析家在电视上说,“似乎国家航空航天局终究还是没有在太空中发现生命的迹象。这标志着国家航空航天局十年来第二次错误地对陨石进行归类,认为它表现出外星生命的迹象。然而,这一次,相当多有声望的民间人士也在被愚弄之列。”
“一般来说,”又一个分析家插话道,“我认为,今天晚上总统所描述的这个骗局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具有破坏性的影响然而,考虑到今天早晨华盛顿纪念碑的情形,我得说,扎克·赫尼继任总统的机会看起来比以往大多了。”
第一个分析家点了点头,“是的,太空中没有生命,不过塞克斯顿的竞选也完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