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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刮过吹起风沙蒙人眼睛,等风过去后终于远远看到有个男人佝偻着身子过来。
等他走近一看才看到他身上背着个大筐子,筐子里塞满了杂物和包袱,筐子上还挂着茶缸、毛巾等物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坐在筐里被杂物积压着,小女孩用棉被包着,只露了一张脸出来,透过筐子的镂空我看到小女孩用滴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天真又无邪。
男人低着头从我们身边过去,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好像走的很急似的。
等他们过去后,我想了想就迎了上去,问道:“大哥,请问这村子里的人呢?”
中年男人极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抹了一把汗,苦笑道:“人?都给树精吃啦。”
“树精?”我愣了下,华若兰和金婆婆也面面相觑,金婆婆疑惑的问:“什么树精?”
“我没功夫跟你们说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村子没几个活人了。”男人说完就不搭理我们匆匆的走了。
我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我们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果真没看到几个人,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霍霍磨刀的声音,磨刀声有些刺耳,循声望去,只见一间石屋前一个村妇含着眼泪在磨着一把柴刀,我们又过去打听了一下,不过这村妇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不搭理我们了,好像根本没听到我们说话似的。
“阿花啊,你还是把我送到山上的屋子算了,这样我就不会拖累你了,你男人都跑了,你不去追吗?唉。”屋里传出了一个老头虚弱的声音。
“阿爸,阿生不是要跑,他是带着珠珠去城里治病了。”这叫阿花的村妇说。
“治病?这根本不是病,这是树精作乱!我死就算了,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赶紧把我送到山顶的屋子去,还能为村里做一件好事,可珠珠还小啊,我可怜的珠珠,呜呜呜……”屋里头那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
“阿爸你别说了,我不会送你去山顶的屋子,我做不出来那么不孝的事。”阿花抹着泪就慢慢站了起来,提着柴刀就进屋了,接着轰然把门关上。
“她不是要杀了她爸吧?”华若兰抖了一下。
“不会,她的悲痛都是真情流露的。”金婆婆说。
“刚才我们碰到的男人应该是这村妇的男人,那筐里的孩子应该是他们的女儿。”我说。
“我觉得这村子到处都怪怪的,大白天路上都没个人。”华若兰小声道。
金婆婆没有说话面色严峻,只见她吸了口气后上去就一脚踹开了门,把门都给踹的倒地了,我和华若兰都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金婆婆的作风啊。
“金姐你……”我颤声道。
“古古怪怪,这要搞清楚病源要什么时候了,不来点粗暴的不行了。”金婆婆说着就进屋了,我们赶紧跟了进去。
“啊~,你们是谁干嘛闯进我家。”那村妇吓坏了。
金婆婆也不去管她环顾着四周,很快我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老头,老头身上盖着被子只露了个头出来,神色萎靡不振,气息虚弱。
老头被我们的举动惊呆了,眼神里露着惊恐看着我们。
“俞飞,赶紧看看这老头,其他事不用管了。”金婆婆双手叉腰厉声道。
我背着药箱靠了过去,说:“老人家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迫不得已,我是个医生,让我看看你得了什么病。”
老头一听立马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惊恐的叫道:“我没病,你别过来!”
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病症反映在哪里了,于是也不顾他乐意不乐意了,学金婆婆来了个粗暴的,一下就掀开了被子,被子一掀开我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华若兰也吓的发出了一声叫唤。
只见老头全身皮肤皲裂褶皱满是裂痕,呈黑褐色,像是长着树皮,四肢躯干仿佛树干一样长着树枝和树根状的根须,几乎看不到人的手脚雏形了,在这些树枝和树根上还有虫子在爬,还蛀了虫洞,更为怪诞的是我还看到了枝叶的苞芽,甚至还能闻到泥土的土腥味,这老头整个人就跟棵树一样!
“啊,是树癫之症!”我惊呼道。
布川鸿内酷说:
第74章 阿洛回归
“这什么病来着?”金婆婆好奇的问。
“树癫之症,患病者通体皮肤癫狂的长出犹如树皮和树枝一样的疣赘,乍一看就跟棵树一样,其实这些树皮和树枝是皮肤的赘生物,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怎么看着真跟树一样,还有苞芽和虫蛀的洞,真是太奇怪了。”我说。
说完我就想伸手去摸一下来确定自己的判断,但还没碰着就被阿花推开了,她马上扯上被子把她父亲给盖上了,还挥着柴刀指着我叫道:“你们外乡人管什么闲事,快给我走!”
“我是医生能给你爸治病。”我说。
“快滚!你一个小孩子能给我阿爸看好病?!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村妇阿花尖声叫道。
“我不收钱,出了事我一命抵一命!”我一字一顿道。
村妇阿花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接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放下了柴刀问:“真的?”
“比真金还要真。”我说。
“那……那你有什么目的?”阿花仍是不相信。
“悬壶济世!”我朗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完这四个字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腰板也挺直了。
阿花低着头沉默了,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又舒展,她似乎在做剧烈的思想挣扎,过了好一会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我们村是一个封闭的村子,建在大山的后头,甚至都不在地图上,外面的人一般不会来我们这,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想了想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老和尚的话,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一切皆是缘。”
华若兰抿嘴偷笑了下,说:“其实我们是遇上暴雨到山上躲雨,后来发现这里有个村子,所以就过来看看喽。”
阿花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嫂,你们村子为什么会在这大山的后面啊?几乎与世隔绝了,很少有村落会修建在这种地方。”金婆婆问。
“听长辈们说很久以前我们村也在外头,说是在大理洱海边,唐朝的时候战乱,一小批人逃难逃到了大山里,看这里与世隔绝环境也不错,又能躲过战乱,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一直繁衍至今,虽然很不方便,但我们靠山吃饭,翻过山头又是澜沧江,还算衣食无忧吧,可惜经过这么多年现在越来越衰败了,自从村子里有了这个病以后,整个村子算是彻底完了,我家就有两个这样的病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女儿珠珠。”阿花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
“唐朝的时候洱海战乱?那你们应该是南诏国的后裔了。”金婆婆点了点头说。
“大嫂,村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病人?”我皱眉问道。
“还有十七八个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像是会传染一样。”阿花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华若兰一听马上捂上了口鼻,金婆婆摇了摇头说:“这病不会传染,不然大嫂和他丈夫就不会安然无恙了,这病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那又是些什么人得了病呢?为什么你们说是树精作怪?”我好奇的问。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得了这种病,老人、年轻人、小孩都有,全身都长了树皮树枝,能不是树精作怪吗?哪有人会生这种病,我们怕是树精作怪所以就把村子里的树都给砍了。”阿花说。
原来村子里没有一棵好树是怎么回事。
“阿花……够了,不要再说了,树精神出鬼没万一被它听到了……得罪了它你也染上就麻烦了,还是赶紧让这些人走吧,快,我不想看到他们!”床上的老头情绪激动的叫着。
阿花把我们带到了外面,金婆婆扶起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一边折腾着门一边听我们说话。
“山上那间木屋……”华若兰好奇的问。
“一来是等死,二来是供奉树精,让它知道我们的诚意不要在害我们了,绝大多数都是自愿去的。”阿花抹泪说。
“大嫂,刚才看你拿着柴刀想干嘛?”我好奇的问道。
“我阿爸让我把柴刀给他磨快了,说自己好带上山,要跟树精拼命,实在不行还可以拿来自尽,我不会让他上山的,我怕不顺着他的意思他一激动……所以就暂时磨磨刀先哄着他了。”阿花抹着泪说。
难怪她磨个刀也哭成泪人了,原来是心里难过。
我们听了唏嘘不已,现在老头情绪激动强行给他看病肯定会刺激他,还是等他情绪稳定了再说,再说我对这树癫之症还没有完全确诊,刚才只是乍一看脑子里外经病症突然闪过,所以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那古怪的虫洞和苞芽又是怎么产生的?按理说这种树皮一样的赘生物不可能真跟树一样长出苞芽和虫洞,这太诡异了,需要仔细的琢磨琢磨,才能真正确诊和治疗,也不急于一时。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了王猛的声音从半山腰悠远的传来,远远看去只见王猛在半山腰朝这边疯跑,一边跑还一边挥手大叫,不过距离太远不知道他叫了些什么,看样子好像很紧急。
我们赶紧迎到了村口去,王猛几乎是片刻不停的就狂奔了过来,等他跑到的时候都累的直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我赶紧问道。
王猛浑身湿漉漉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把气顺过来,说:“阿……阿洛回来了!”
“什么?!”我和华若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道。
“是真的啊,我刚才和唐莺一起去河里抓鱼,打算晚上吃烤鱼,我们抓了好多鱼正准备上岸,却远远看到水面上有人在漂,我和唐莺以为是昨晚暴雨死了人漂下来了,吓得赶紧上了岸,可上岸没走几步我突然产生了好奇,于是回头看了眼,这一看我顿时吃了一惊,那死尸漂近了我才看清楚居然是阿洛……”王猛急道。
“阿洛死了?!”我惊的一抖打断了王猛的话。
“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他没死,是我以为他是死尸啊,等我把他捞上来才发现他只是昏迷了,现在就在木屋里呢,还昏迷不醒,好像受了重伤,我这不是跑来喊你去救阿洛吗?”王猛终于把话说全了。
我也来不及细想马上就要跟王猛往回跑,华若兰也马上跟来了,可我跑了几步才发现金婆婆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金婆婆站那一动不动神色古怪。
“金姐我们赶紧回去啊,阿洛受了重伤啊!”我急道。
金婆婆这才走了过来嘀咕道:“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金姐,现在先别管是不是巧合了,先去看看阿洛要紧。”我说。
金婆婆点了点头就和我们一起赶回去了,我们回了木屋看到阿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似乎还有点神志不清的在梦呓,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还……还我阿娘来,阿娘。”
唐莺这会正在床边照顾阿洛,小安坐在床尾呆呆的看着阿洛,这还是他醒着的时候最安静的一次。
金婆婆过去给阿洛搭了个脉,搭完脉后才松了口气白了王猛一眼说:“你这臭小子真是被你气死了,一会死尸一会重病,阿洛只是身子虚发烧了,他有可能在河里漂几天了。”
“他不是被黑衣人抓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河里了?”华若兰好奇道。
“这得等他醒才知道了。”金婆婆说。
“呀。”小安突然指着阿洛叫道,一看原来是阿洛微微睁开了眼睛,我们赶紧围了过去。
阿洛环视了我们一眼,最后看着金婆婆说:“金姐……黑衣人拿……拿走了……嫫缀童虫笛。”阿洛说完就又昏迷过去了。
第75章 超出想象的身份
阿洛的昏迷让大家很担心,幸好退烧这种小事对金婆婆来说轻而易举,她让我们出去后就给阿洛进行了扎针治疗,等她出来我们赶紧迎上去询问了情况。
“金姐,阿洛醒了吗?”我担心的问道。
“还在昏迷。”金婆婆摇了摇头说。
“那他要多久才能醒来啊?”唐莺的问道。
“阿洛感染的虽然是普通风寒,但与其他邪症综合,来势凶猛,寒性收引凝滞闭塞毛孔,邪郁侵入五脏六腑,导致免疫系统抵御崩溃,有点严重,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已经替他治疗了,烧已经退了,但要醒过来还需要悉心调养几天。”金婆婆说。
金婆婆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松了口气,金婆婆把照顾阿洛的任务交给了唐莺和华若兰,接着便带着我和王猛来到了河边,让王猛说一遍发现和救起阿洛的整个过程,王猛说完后金婆婆陷入了沉思。
“金姐你在想什么?”我问了句。
“阿洛的回来显得很突然,又巧合的不可思议,那黑袍人深不可测,如果阿洛真被黑袍人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