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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探花帅承瀛-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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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大襟为序,接着轮到了高仪凤。高仪凤更是明白周月琴令中的关于花的掌故。于是,她也用个较相近而又隐晦的花名接令,道: 
  佛见笑,佛见笑, 
  二八佳人抿嘴笑。 
  抿嘴笑,佛见笑, 
  樱桃小口杨柳腰。 
  挨着她坐着的赵茹?听了,知道这其中的“佛见笑”也是花名。觉得实在恰到好处。她想了想,接道: 
  嫩牡丹,嫩牡丹, 
  二八佳人赛婵娟。 
  赛婵娟,赛天仙, 
  小赛芍药大牡丹。 
  最后剩下赵茹倩了。她更是清楚,妹妹所说的令中的“牡丹”、“芍药”都是花名,俗话并有:“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小时赛芍药,大时赛牡丹。”看来,她的这个令,是将这些全用上了,也确是天衣无缝了。那么,自己选个啥好呢?一时地想不出,不免有些脸红了。 
  帅承瀛搭眼一看,知道她遇到了难处,很想提示她一下。蓦地,他见她脸儿红了起来,受到了启示,于是说道:“你何不从‘红’字起,干脆来个‘月月红’得了。” 
  赵茹倩听了,觉得也正相符。于是,她脱口道: 
  月月红,月月红, 
  二八佳人经水通。 
  待她说到“经水通”三字时,自觉失口,随即“啊呀”一声,用手把脸捂上了,脸变得更红,只红到耳丫。 
  孙昭一看,说道: 
  “这是游戏,又不是别的,有啥不好意思的,接着说下去。” 
  赵茹倩还是有些害羞,向帅承瀛骂道: 
  “姐夫,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真坏。” 
  帅承瀛说: 
  “你要不说,就让茹?代你说吧。” 
  孙昭也说道: 
  “茹?,你姐夫说的对,就由你来接替你姐姐的令说下去吧。这样,也算妹妹为姐姐壮了胆了。” 
  周月琴道: 
  “也好。茹倩,你看怎样?” 
  赵茹倩点头承诺。 
  赵茹?见势,无奈,不想冷了场,便接起令头,说道: 
  经水通,月月红, 
  红红逢月月月红。 
  她的这句令出口,只把帅承瀛、孙昭、高鹗都笑翻了天。孙昭年轻,这年才34岁,笑得更响,口里还连连重复道: 
  “红红逢月月月红,红红逢月月月红” 
  大家欢笑了一阵后,周月琴为了使这个令结束下来,也好再起一令,便当即补充上一令,道: 
  并头莲,并头莲, 
  二八佳人同夫眠。 
  同夫眠,共枕眠, 
  好个一双并头莲。 
  她本想以此压轴,作为此令收尾,未想,更引起大家一场阔笑。只把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有的还溅出了泪花。在欢笑中,不觉赵茹倩的手碰了帅承瀛的手一下。偏巧,赵茹?的手也碰了孙昭的手一下。两人自觉失体,便将手马上收了回来。好在没有被他人看见,也算了事。 
  周月琴见三位少女的辞令引起大家兴致,便索性继续下去,亦好使今天的集会更为快活。她想到这儿,说道:“我提议,既然大家对说女儿令的有兴趣,下面咱干脆就行个《女儿令》。它的行令方法是:每人二句,首句为曲牌名,但要有‘女儿’二字的曲牌;次句引古诗词中的成句亦可,自己制作亦可,但有一点要求,其内容必须与曲牌名一致,因果相贯通。这次行令,不分男女,以序下传,亦致往复。大家看看,可否?” 
  大家更是高兴。于是,此令便由周月琴作开头。 
  周月琴道:“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高仪凤道:“女儿悲,横卧乌龙妒谗媒。” 
  赵茹倩道:“女儿欢,花逢盛夏月逢圆。” 
  赵茹?道:“女儿离,化作鸳鸯一只啼。” 
  帅传胪道:“女儿合,庙上降香许默默。” 
  孙进士道:“女儿夸,亭亭玉立如舜华。” 
  高贡生道:“女儿歌,句句声声吟韩娥。” 
  周月琴道:“女儿听,粉皮墙外有莺莺。” 
  高仪凤道:“女儿腰,步步款款杨柳娇。” 
  赵茹倩道:“女儿裳,文采双双两凤凰。” 
  赵茹?道:“女儿香,胭脂口红任风扬。” 
  帅传胪道:“女儿叹,潇湘相逢故人慢。” 
  孙进士道:“女儿习,公孙舞剑序第一。” 
  高贡生道:“女儿妆,满身兰麝透人肠。” 
  周月琴道:“女儿家,乌衣巷里杨柳斜。” 
  高仪凤道:“女儿媚,桃叶桃根双姊妹。” 
  赵茹倩道:“女儿供,佳期灯烛映拷红。” 
  赵茹?道:“女儿美,回眸夫婿看画眉。” 
  帅传胪道:“女儿乐,邻家有女对夫曰。” 
  孙进士道:“女儿娇,鬟丝湿雾扇翻桃。” 
  高贡生道:“女儿怨,年逢十七尚无愿。” 
  赵月琴道:“女儿意,常对东风扶柳枝。” 
  赵茹倩道:“女儿盼,犹抱琵琶半遮面。” 
  赵茹?道:“女儿叮,转轴拨弦三两声。” 
  帅传胪道:“女儿闷,身坐蕲河另有心。” 
  孙进士道:“女儿诗,有心不说暗暗思。” 
  高贡生道:“女儿河,暗思常在月蹉跎。” 
  周月琴道:“女儿色,西施浣纱知肤白。” 
  高仪凤道:“女儿嫩,顶花黄瓜妞一根。” 
  赵茹倩道:“女儿瘾,邻家子弟溜墙寻。” 
  赵茹?道:“女儿语,劝君莫惜金缕衣。” 
  帅传胪道:“女儿寄,劝君惜取少年时。” 
  孙进士道:“女儿策,花开堪折直须折。” 
  高贡生道:“女儿戒,莫待无花空折枝。” 
  周月琴听了以上四人的对句,原是杜秋娘的《金缕衣》全诗,便说道:“你等四人所说一诗,倒也恰到好处。常言,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里实有表露,其意皆在言辞隐隐之中。下面,我想给诸位讲个故事。若能引起联语,大家也可以施行。” 
  接着,她讲述道,从前有一对小夫妻行路,因事生起口角之争。夫说,夫为家之栋梁,当在上;妻说,妻为家之钥匙,当在上。于是,一场争论开始了。 
  大家听了,知道这是周月琴又起了令头,便也做好准备,亦好接话。 
  周月琴道:“就天地而言,是天在上不是?” 
  高仪凤道:“就阴阳而言,是阴在上不是?” 
  高贡生道:“就乾坤而言,是乾在上不是?” 
  赵茹倩道:“就内外而言,是内在上不是?” 
  孙进士道:“就男女而言,是男在上不是?” 
  赵茹?道:“就刚柔而言,是柔在上不是?” 
  帅传胪道:“就夫妻而言,是夫在上不是?” 
  赵茹倩道:“就牝牡而言,是牝在上不是?” 
  孙进士道:“就日月而言,是日在上不是?” 
  赵茹?道:“就精华而言,是华在上不是?” 
  帅传胪道:“凡人皆称老爷太太,是老爷在上不是?” 
  赵茹倩道:“俗语都说老婆汉子,是老婆在上不是?” 
  孙进士道:“常言上梁不正自然底梁是要歪斜,是丈夫在上不是?” 
  赵茹?道:“古语家有贤妻男人在外免作横事,是夫人在上不是?” 
  周月琴听到这里,笑道: 
  “大家不要争论了,请让我再把故事讲下去。但说这位当丈夫的,自以为自己在上,那妻一看,便不与他争辩了,说道,既然你要在上,你就在上吧。丈夫闻听,得意洋洋,便在前面走去,结果掉进一个泥潭里,还是妻子将他拉上来的。 
  于是,他承认道,妻在上。” 
  帅承瀛传胪、孙昭进士,高鹗贡生尚有些不负气,想再争论一番,然而周月琴却转了令头,也就只好作罢了。 
  周月琴这次出的辞令是:先用拆字法拆组字,后用一成语说明男婚女嫁事。但是,她有个小小要求,将男女分开,此令专由三少女来答。 
  以序,高仪凤为首。她看了一下,此时正居河边,河乃为溪,因此答道: 
  有水便成溪, 
  无水便是奚。 
  去了溪边水, 
  添鸟便为鸡。 
  鸡,鸡,鸡, 
  女大当嫁养鸡鸡 
  赵茹倩一听,见这字是从水旁起,便也顺了下来,接道: 
  有水亦是浦, 
  无水亦是甫。 
  去了浦边水, 
  添车便为辅。 
  辅,辅,辅, 
  郎才女貌互助辅。 
  赵茹?思绪敏捷。她见茹倩落语,便立即接上了,说道: 
  有水也是湘, 
  无水也是相。 
  去了湘边水, 
  添雨便为霜。 
  霜,霜,霜, 
  夫妻恩爱无雪霜。 
  三少女的行令,只激起三位学士的一片欢腾,都道答得有致,堪为佳作。 
  赞声过后,周月琴看看天色,已经过午,也当用餐了,便说道: 
  “下面,是最后一令,由三学士来作,算为收尾。这个令是:限定每人说三个《三国演义》中的人名,须合乎事理。此令说简单也简单,说深遂也深遂,大家能快些作,也好用餐,不然罚酒。” 
  三学士听了,都道: 
  “领会。” 
  随即,便说起来。 
  帅承瀛道:“刘备放鸽??关公张飞。” 
  孙昭接道:“貂蝉缠足??董卓吕布。” 
  高鹗答道:“曹操入厕??许褚张辽。” 
  大家听了,只一阵阔笑。 
  偏巧,此令行完,赵玉瑚、赵玉璋兄弟二人也回来了,便一起用餐。 
  餐后,他们沿蕲河边走了走,看了看邬伯牛庄风光,便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赵茹倩、赵茹?无语,心中似有所思。帅承瀛、孙昭在高谈阔论间,不时地向赵氏二女投以目光。周月琴是个久经情场的人,那事岂能逃过她的双眸!她知道,这是孙昭与二女中的一个有了情,准备侍机探探情况,然后再作沟通。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双双对对情缘中竟有她的丈夫帅承瀛,而且是来得那样地快! 
  他们由邬伯牛庄蕲河回到周宅,日已偏西。大家都有些倦意,不觉便都休息去了。 
  周宅为三合院,正房五楹,东西厢房各五楹。周宅见客人来,便将正房全部腾出,让他们居住。周家人全部迁到厢房里居住。房屋仍觉得不够用。正房中,中间为堂屋,东西为里间。东里间的里屋,住着帅承瀛及夫人周月琴,东里间的外屋住着赵玉瑚、赵玉璋兄弟二人及赵茹倩、赵茹?姐妹二人;西里间的里屋,住着高鹗及高仪凤父女二人,西里间的外屋,住着孙昭。周春意、刘广涛二老伯怕孙昭孤单,便住在这里作陪。 
  这会儿,周家人见他们都各自地休息去了,便开始收拾饭菜,准备晚餐用。 
  周月琴毕竟是周家女儿,虽然疲惫些,却也没有休息,便同父母及家人帮助料理伙食。 
  这会儿,帅承瀛单独一人躺在东里间南炕悠悠欲睡,忽听得屋门呀地一响,见有人进来。他借机眯眼看了一下,见是赵茹倩来了。她前来不是为别个,而是要拿一本书。她知道姐夫帅承瀛的书放在里间东万字炕的书厨上,躺下一时睡不着,想顺便拿来看看。 
  待她走进屋来时,见姐夫帅承瀛的枕头不知啥时掉在地上,只是枕着个胳膊睡。她看了便替他将枕头给拾起来,然后扳起他的脖子,给他塞回头下。她塞枕头时,自以为帅承瀛睡去了。哪想,帅承瀛已醒了多时;又加上略一休息,也早有了精神。在河边对联吟诗行令时,她就对赵茹倩中了意。这会儿,他见屋里没有旁人,是难逢地良好机会。待赵茹倩给他塞枕头时,他便顺手将赵茹倩的小手攥住。其实赵茹倩心中本也有意,想让他多温存一会儿,不想将手拔出。可是正当这时,忽听得外间的门又是一响,她自以为外人进来了,便急忙地将手从帅承瀛手中挣脱出。待她看时,见是小妹赵茹?出屋。她虽然心里有些放松了,但是一想,不知帅承瀛真心否,很想就此试一试他心;同时即便被别人看了,也能让自己闹个清白,脸面上好看些;至于情感上的事,待一步步来,再说还有表姐,也不好意思那样作。于是,她操起姐夫帅承瀛放在厨柜上的笔砚,拾了片纸,当即写道: 
  好心来扶枕, 
  歹心抚我手。 
  不看表姐面, 
  定然把你揍。 
  该扭!该扭! 
  赵茹倩写毕,便扭身去了。 
  帅承瀛待小姨走后,下炕看时,见写了这些字。心想,这要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何不就此也凑上几句,以为遮羞。 
  于是,他在上诗的旁边,又题一诗作辩解,道: 
  好心来扶枕, 
  睡意抚你手。 
  只当我妻到, 
  小姨莫害羞。 
  肯求!肯求! 
  待他刚题完这诗,夫人周月琴却忽然进来了。他一眼看见地桌上面的诗,便有些火起。当即提笔,也来一诗: 
  有意来扶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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