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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莫害羞。
肯求!肯求!
待他刚题完这诗,夫人周月琴却忽然进来了。他一眼看见地桌上面的诗,便有些火起。当即提笔,也来一诗:
有意来扶枕,
有心抚她手。
纸上题诗句,
全是为遮丑。
少有!少有!
没一会儿,帅承瀛的内弟进屋来,看了这一大堆诗句,也有些勾魂动魄,便也操起笔来,添起兴致:
痴心来扶枕,
会意抚她手。
姐妹都一样,
小的身子瘦。
秀柳!秀柳!
内弟未想惊动这事,谁知父亲大人见神色不对,便来过问。待他清楚后,也觉得无话可说。想了想,也题诗一首:
不该扶他枕,
不该抚她手。
两下都不该,
此事难出口。
莫究!莫究!
岳母听了,颇疼爱女婿,便题诗作圆场:
既已扶他枕,
既已抚她手。
姐夫戏小姨,
由来已久久。
不苟!不苟!
周月琴题过诗句后,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她想到自己在来这儿的路上所思,觉得自己尚未生下一男半女,容貌已衰;而赵茹倩小妹又有意,又在芳龄,容貌又端庄,且又通晓诗文,日后丈夫远行,在外为官,也能带得出手。如此看来,莫不如成全他们两个了。她想到这儿,写了一诗交给小妹赵茹倩,道:
你已扶他枕,
他已抚你手。
两相都有愿。
原是情所勾。
相投?相投?
赵茹倩看了表姐的诗,又试探了一下表姐心思,知道表姐有意成全,便也没有隐瞒,当即写诗道:
我愿扶他枕,
他愿抚我手。
蕲河播下种,
如今才结妞。
谢酬!谢酬!
周月琴看了,说道:
“好。你先回去,待让帅承瀛差媒,事定成。”
赵茹倩见姐姐周月琴同意姐妹二人伴一君,自是千恩万谢。
就在赵茹倩给帅承瀛扶颈抱枕时,赵茹?也离了屋。她去作啥?给西屋孙昭进士送去一谜。孙昭一看,见上面写道:
写时两字,
看时一字。
你要同心,
请许个字。
孙昭看了,明白其意。但未说出谜底,亦以谜制谜道:
左边丝丝,
右边土口。
系在蕲河,
蕲草柔柔。
二人相视一笑,原是以谜解谜。随即,孙昭大胆起来,当即写下:
一上一下,
春少三天。
你谜成谜,
恰对心田。
赵茹?千灵百乖。看过上谜,随后写道:
左七右七,
横山倒出。
他年有忆,
蕲河香蕲。
他俩写完以上四谜后,又一人一句地制出一谜,以为祝福,其谜道:
愿结夫妇,
女子双娇。
人生如谜,
谜好便好。
上述五谜合起来,谜底为“愿结夫妇好”。
赵氏姐妹同时许嫁事,当即说与赵氏兄弟。赵氏兄弟已年迈,夫人又于前时相继谢世,觉得带两女儿也不易;再说,女儿都大了,又都愿意;二婿又都是新科进士,实在是巴不得的,便一口应诺。不过,他兄弟俩,为着脸面好看,还是要孙昭请媒。孙昭更灵便,当即请了高鹗为媒;其女高仪凤也愿作赵茹?宾相。真是天助也,此事便算告成,只待吉日。
据说,赵茹?也是同意嫁给帅承瀛的。但是,见都是姐妹依于一人,有些难以启齿,便许给孙昭了。
帅承瀛的媒人,请的是他的同窗好友、寻阳举人李玉山。李玉山,乃原寻阳贡生李锴的堂侄。当年,帅承瀛帮助过李锴,李玉山不是不知,自然同意所请。不过,他却提出两个条件,一是结伴同游一次,以联相答,以试高低;一是为家乡做件好事。帅承瀛一听,知道这是李玉山又要以他为其脸上沾光了,自然同意。
这日,李玉山结好乡友,便邀帅承瀛向寻阳城东悠雅河边走来。
悠雅河边景色尤优,更是游人的好去处。
他们来到悠雅边,见岸上有七只鸭子游来。于是,李玉山说道:
“七鸭浮水,数数数,三双一只。”
帅承瀛一听,知道这是一联的上联,应和上下联。正踌躇间,见河里跳出一条尺长鲤鱼。于是,他灵机一动,答道:
“尺鱼跳波,量量量,九寸十分。”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前走。
当时的寻阳城为水旱码头,悠雅河直通九江,常有船来往。正行走间,见一装运石头的船只浮在水面。于是,李玉山说道:
“船载石头,石重船轻,轻载重。”
帅承瀛听了,想到人行在地上,如同丈量土地,于是马上接联:
“丈量地面,地长丈短,短量长。”
他们来到一个河湾处,见太阳当空,河水清亮,日影映在水中,好不好看。于是,李玉山又当先说道:
“水底日为天上日,日对日晃。”
帅承瀛见眼前走来一人,于是答道:
“眼中人乃面前人,人向人行。”
忽然,有一马走来。马上坐着一个老妈妈。因为马瘦,走行很慢,老妈妈见了,有些着急,便用鞭加马,边吵骂马。
李玉山一看,抿嘴笑了,道:
“妈妈摩马,马麻妈妈骂马。”
偏巧,有一牛走来。牛前牵着一个小妞妞。因为牛拗,走行乱动,小妞妞见了,有气生气,便用棍加牛,边喊骂牛。
帅承瀛一看,眯眼一笑,道:
“妞妞拧牛,牛拗妞妞扭牛。”
这副联,答得实在不易。上联的“妈”、“摩”、“麻”、“骂”、“马”,都是谐音字;下联的“妞”、“拧”、“拗”、“扭”、“牛”,亦是谐音字,旦又上下相对,真乃巧极。相随众人听了,都叫起好来。
他们不觉来到一处古松林。二人松底坐下。
李玉山对帅承瀛说道:
“宋时,苏东坡与黄山谷在松下下棋,曾有一联,不知学兄可曾记否?”
帅承瀛对李玉山问道:
“可记得上联?”
李玉山道:
“上联是:松下围棋,松籽每随棋子落。”
帅承瀛实际已将此联忘却。此刻,他听了李玉山的引联,临时凑道:
“下联是:柳底垂钓,柳丝当伴钓系悬。”
李玉山知道他这令是随着上联自制出的,但也不差只字,却也奇了。
李玉山又对帅承瀛说道:
“明时,朱元璋与刘伯温对弈,也有一副名联,学兄可记否?”
帅承瀛又对李玉山问道:
“可记得上联?”
李玉山道:
“上联是:雷为战鼓闪为旗,风云聚会。”
帅承瀛当即和道:
“下联是: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赏光。”
李玉山道:
“明明朗朗天空,辉辉煌煌星斗。以此作联,可谓撼天摇地之气魄了。”
帅承瀛道:
“飘飘洒洒乾坤,湛湛碧碧河汉。以此作联,尚欠抚星揽月之情豪矣。”
李玉山道:
“莫说,学兄还有何作,以为相比?”
“有。”帅承瀛随即说道:
“天作棋盘星作子,朗朗乾坤谁个敢下?”
“好。”李玉山叫道,随即又问下联。
“好。”帅承瀛接着说道:
“地为琵琶路为弦,煌煌世界孰家能弹!”
大家听了,都为帅承瀛的楹联所震憾了。
李玉山为何如此用力来试帅承瀛的本事?原来,他是受了赵茹倩的委托,要再试一试帅承瀛的才气。看来,赵茹倩也实在是个有心胸的女子。
李玉山想到了赵茹倩,马上又想到了帅承瀛。
于是,他对帅承瀛说道:
“听说你这科殿试之后,还有件更为光彩的事?”
“你说哪件?”
“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在太和殿上作对联的事呗。”
“你是说与当今圣上对对联的事吧。”
说毕,帅承瀛只好介绍开来。
原来,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恩科殿试后,乾隆在皇宫大内举行了一次鹿鸣宴,用以招待科场取中的士子。所说的“鹿鸣宴”,就是指这种宴而言,其意是:士子科场取中,如鹿鸣呦呦,从此后,便可名扬天下了。实则,即祝福也。
不用说,这次科场取中的堂堂二甲一名的传胪公帅承瀛,也是分享了这个殊誉的,荣耀地参加了这个饮宴。
宴席间,乾隆帝特意来到帅承瀛身边,专门为他斟了一杯酒。帅承瀛自是感恩无尽,当地跪倒叩头谢隆恩。
待帅承瀛被乾隆唤起,赐平身后,乾隆帝说道:
“帅爱卿高科得中,朕亦是欣喜非常。为此,我特制一联,不知传胪公能否答得上来。”
帅承瀛道:
“回禀圣上:臣遇恩科,又临盛宴,更赐琼浆,已使臣下感恩不尽了。今又有名联相赐,臣更是感激万分。此乃平生幸事,世代不忘。”
乾隆听了,这才说出上联,云:
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天子曰:朕乃摘星汉;
在帅承瀛身边的同科一甲一名状元公赵文楷、同科会试第一名会元公汪守如,以及主司:大学士刘统勋、左都御史观保、内阁学士庄存与等,听了后,都感到这联不好对,极难。
那么,难在哪里?
这是个嵌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词的联,且隐意极深遂,潜字极工允。“启明”、“长庚”,皆金星别称;“南箕”、“北斗”,系指四星若箕的南斗和七星若斗的北斗而言。皇帝,乃“天子”也,策试贡士,故称“摘星汉”。如此之联,怎好对得!况还是皇上所出,不可胡乱说来。
大家想到这里,都为帅承瀛捏着一把汗。
而帅承瀛呢?听了旨后,却是笑语盈盈。只见他环视了大家一下后,对乾隆说道:
“启奏皇上:微臣不才,愿意试试,如有不当处,还请降罪。”
他说罢,便将自己联的下联吟哦出,道:
春芍药,夏牡丹,秋菊冬梅,传胪答:臣非探花郎。
大家一听,都报起好来。
那么,好在哪里?
“芍药”、“牡丹”,开在春夏;“菊”、“梅”,开在秋冬。而且,所潜四季,又与上联四方相对。更为妙者,还在下面:“摘星汉”,当以殿试科甲三名“探花郎”相对,实为得体。可惜的是,帅承瀛不是“探花郎”,然而他也不欺君,用个“非”字否之,恰又与上联“乃”字相对。同时,以“传胪答”补之,且又与上联“天子曰”相对。如此,真乃天衣无缝。
大家听了,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玉山听了,说道:
“我尚有一联,不知道传胪帅翰林公可愿听否?”
“自管说来,这边静听是了。”
于是,李玉山吟出一副联来,云:
帅翰林联联,因才巧娶小姨子;
李书生对对,为义敢试大学士。
帅承瀛听了,说道:
“李贤弟,只会捉弄人,任你说去吧。”
第21章三通馆鉴(长篇连载詹玮著) '本章字数:16664 最新更新时间:2008…09…16 08:58:12。0'
第21章三通馆鉴(长篇连载詹玮著)
昔时,寻阳城内,有一个最为繁华和热闹的地界,名叫怀王寺。
怀王寺附近有一条大街,名叫怀王街。
怀王街道南,有一家河北人开的南药铺,名叫“广芝馆”;怀王街道北,有一家手工擀制毡帽头、毡鞋的铺子,名叫“一间楼”。
“一间楼”,原无名,只是一间低矮简陋的民居,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妇俩。他俩以擀毡活为生计。
擀毡活,就是将牛毛、羊毛、骆驼毛收集起来,按颜色挑选好,分清种类;再用碱水或小灰水洗净,晾干;最后,用木制擀杖擀。擀时,毛里要加胶、浆、酱等,以便粘合成型。由于毛色不同,所擀制出的毡制品颜色也不同,其中有白色、黑色的、黄色的、褐色的、红褐色的等等。
擀制毡活,是一项很艰辛的劳作。
但是,由于两个老人经营了一辈子这种活计,再加上制作认真,一丝不苟,故制品颇为出名,很受欢迎。他俩擀制出的帽头和毡鞋,成为寻阳一带人们所喜欢用的佳品。
然而,他俩到了晚年却不同了。
原因是,在他家附近,有人开起了一个大字号的毡铺,名叫“宝隆盛”。“宝隆盛”,规模大,人员多,设备齐,所生产的毡制品样式也新,买的人日渐地多起来。这样一来,一下子将老夫妻俩开的毡铺给顶黄了。老人看了,只好暗暗叫苦。
这日,待帅承瀛与李玉山从城东悠雅河边游玩归来,路过这里,忽见两个老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