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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崇祯皇帝听了,嘴角微咧,带着一丝喜意表扬了一下,然后就在床前开始来回踱步,一边低头看着脚底下,好像那里就能发现灵丹妙药能治好钟进卫一样。
过了一会,崇祯皇帝停下脚步,对着阿奇说道:“你多多与钟进卫说话,朕命太医院寻相关药材给钟先生进补,免得钟先生醒过来,发现自己如此消瘦,以为朕亏待了他。”崇祯皇帝心里高兴,不由的说起了玩笑话。
吩咐完了后,崇祯皇帝带着好心情准备回去,临到门口时,又对阿奇说:“你做的很好,等钟先生醒过来,朕重重有赏!”
崇祯二年十一月初七,燕山山脉,早已脱下了青衣,却还没换上银装,光秃秃的,傍晚时分,隐去的阳光下,开始显得幽暗起来,山下不远是一条还乡河,在北风的呼啸声中,倔强的奔流而去,想让我停下来休息,还得再冷点吧。
沿河的官道,不知是因为天sè将晚还是气温太冷,又或者是别的原因,行人稀少。其实从辽东战事糜烂以来,这条道的人流就减少很多了。
就在天sè将要暗下去之际,隐隐的有声音传了过来,越来越响,就像奔腾的河水砸着所遇到的礁石发出“隆隆”的声音。
如果天sè亮一些,就能发现有一片极低的乌云飘过来。
近了才发现是一支骑军,就像一条极长的巨蟒,向前游来,在蛇头之处,是一杆红sè大旗,上面绣着一个“袁”字,边上的小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唯一的几个行人看清来的是支大军,就“嗖”的就串到路边不远凹进去的地方,一动不敢动,躲了起来。
这支部队正是前往蓟州的关宁铁骑,蓟辽督师袁崇焕就处在队伍的前列。没有人说话,都在默默的赶路。
过了一段时间,辽东总兵祖大寿抬头看看天sè,然后驱马尽量接近袁崇焕,控制着马速,大声对着袁崇焕喊道:“督师,前面就是玉田了。是否停下驻营,赶了一天的路,怕是都累了。”
袁崇焕看看天sè,然后又转头看看祖大寿,依稀能看到那满脸期待的神sè,心里知道也确实该休息下了。
看到袁崇焕点点头,祖大寿大喜,就想传达将令了,却又听到袁崇焕大声喊道:“休息一个时辰,连夜赶路。”
祖大寿刚露出笑意的脸立马冻了下来,但没法子,领导发话,目前不能不听啊。
到达玉田城外,大军马上停下休整,但其带来的尘土却越过他们,继续向前覆盖。
大军驻地的前面是片林子,里面的鸟儿刚叽叽喳喳的讨论完一天的收获,正准备睡觉,就被马蹄声惊醒,搞清楚没有危险后,才落回林子。没想满天尘土覆盖过来,没有来及躲避,逃无可逃,纷纷掉到了地上,一只鸟儿掉下来的时候心里在骂:娘的,这古时候的PM2。5也超标这么严重啊,早知道来的时候该带个口罩过来。
大军在休息,但袁崇焕没有休息,正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内议事:“前方夜不收可有回报。”
参将何可纲出列答道:“一刻钟前有传回音讯,尚未发现建虏踪迹。”
“此地离蓟州还有多远?”
“尚有两rì行程。”
袁崇焕琢磨琢磨,皱着眉头道:“太慢,建虏从遵化出发前往蓟州,比我军路程短三倍有余,建虏主力尽出,十万大军不止,蓟州,三屯营近年无战事,防御必定松懈,恐不能久。我军务必尽快赶往蓟州堵住建虏,否则京师再无屏障。”
“此外,派夜不收直达蓟州,如若蓟州已陷建虏手中,则快速回报,以便大军早做应对。”袁崇焕想了想,补充道。
祖大寿知道袁崇焕说的在理,但还是出列:“督师,将士们已连赶三天有余,怕是要吃不消了。”
袁崇焕眉毛一耸:“战时行军,当遵从将令,如有闹事者斩。传令众将士,如若初九能至蓟州,每人赏银二两,绝不克扣!”
祖大寿还想再说,何可纲在一边给他连使眼sè,好吧,只能这样了。传令下去。关宁军虽已疲惫,但听说只要跑到蓟州,就有实打实的一个多月的饷银发,也就不在乎身体了,谁让咱们的命贱呢。
越临近蓟州的时候,袁崇焕就越紧张,就怕传回说蓟州易帜,被建虏占了,是啊,谁都怕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十一月九rì午后,关宁军终于到了蓟州。
万幸这种情况没有出现。两万余骑到达蓟州,给风声鹤唳的蓟州又增加了一剂定心剂。蓟辽督师袁崇焕到达之时,已有多处勤王军到达了。计有山海中部总兵尤世威,宣府总兵侯世禄,保定总兵曹鸣雷等人。
到达蓟州之后,袁崇焕也顾不上休息,召集所有将领开会,先给各总兵出示圣旨,宣示总领职权。而后开始询问情况。
总兵们也刚来没多久,本地情况不甚知晓,也无建虏消息,只知道遵化已在十一月初三失陷,建虏约有十万余人。这下把袁崇焕给难倒了,这建虏到底跑哪里去了呢,本督师远在山海关,都跑到这里了,遵化一线的建虏却还没有踪迹。于是,就和各总兵商议。
辽东总兵祖大寿率先出列,朝袁崇焕拱手道:“督师,末将估计建虏是抢够了,自行出关而去,因此不得见建虏踪迹。”
这个好像也是有可能xìng的,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
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刘策持有不同意见:“会否建虏知我等大军云集蓟州,防其攻击京师,故再次绕道往西了呢?”
这也是建虏的一个选择。袁崇焕看看其他诸将,看是否还有其他意见。何可纲见没人再答,还是说了自己心中的忧虑:“督师,建虏会否沿赵大帅增援之路前往山海关呢?”
这。。。,好像每种可能xìng都是存在的。怎么办?
袁崇焕眉头紧皱,苦苦的思索那种才会是建虏的选择:现在建虏主事的是皇太极,此人胆识过人,却又谨慎,非有大利不会动之。几种可能xìng中唯有攻蓟州,只取京师才是收益最高之处,但为什么等大军云集了还不见其动静呢。
现在离遵化失陷已有多rì,时间不等人,不能等到探查到建虏主力后再进行部署了,于是,袁崇焕决定:传令参将杨chūn守永平,游击满库守迁安,都司刘振华守建昌,参将邵忠武守丰润,游击蔡裕守玉田、昌平;总兵尤世威仍还镇护诸陵;宣府总兵侯世禄守三河,扼其西下;保定总兵曹鸣雷、辽东总兵祖大寿驻蓟州遏敌,刘策还驻密云。这样,每面都兼顾到了。
为万一计,各将须得连夜动身,不得有误。
有总兵不乐意了,说俺们刚赶来勤王,气都没喘一口,你督师就又让咱开拔,是不是该给点开拔费啊,另外路上撞见建虏的话怎么办,是不是再加点保险费啊。
袁督师啊,遇到这种兵痞咋解决啊!
第二十五章 拖拖拖
袁崇焕也不解释,也不抱怨,嘴角一努,旁边抱着尚方宝剑的亲卫就往前一站,把剑一举。
没事,没事,只是跟督师开个玩笑而已,咱马上出发。总兵们不闹了,笑话,再闹,这个袁督师是有前科的,自己还要不要脑袋。
会议散了后,袁崇焕稍作洗漱,马上就开始巡查城防,这个是防住建虏的关键啊,也是他的老本行,拿手。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蓟州城墙高大巍峨,城墙上耸立着高大的箭楼,城外环绕着护城河。这些都没问题,可关键是没炮,或者说是没有有用的炮。
整个蓟州城只有六门仿制的红夷大炮,其中只有一门红夷大炮可用,其他的因为维护不善,都废了。
咱袁大督师依仗的是什么,坚城,嗯,这个有了,可还要利炮啊,这个怎么能没有!
怎么办,建虏不知道啥时候就来了。现在造炮是笑话,从后方运,时间怕是也来不及了,而且后方给不给还是一回事。
思来想去终于给他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人,把全城的木匠和油漆匠给本督师找来。”
建虏到底去哪里了么?
遵化巡抚衙门,已成为大金大汗皇太极驻地,衙门后堂,四角都有暖炉烘着,房子里感觉不到窗外那凛冽的北风,暖烘烘的,也没必要穿着厚厚的衣服,让人感到轻松舒适。
可此时的皇太极心里却并不高兴,离军事会议结束已经两天了,遵化城的人员物资都已经开始押解回沈阳了,可攻打三屯营的阿敏所部却还没有赶回来,按道理该回来了啊,但没有任何消息,就算没有打下来,或者遇到强援,也该派人回来报信。
范文程的表现让皇太极刮目相看,所以这些天还一直带在身边,此时看出皇太极心里的担忧,于是,上前一拜道:“主子,要不让奴才过去瞧瞧?”
看看恭谦的范文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其他贝勒不待见你们汉人。朕还是派其他人过去看看。”
范文程的脸一红,不像是羞愧,反而像是受到了侮辱,回皇太极道:“主子,奴才是汉人的骨,大金的肉。”
“哦,哈哈,是朕不是,朕忘了,这次你的功劳很大,回去后,朕给你抬旗,进朕的镶黄旗。”
范文程一听大喜,赶紧跪下叩谢:“主子对奴才恩宠备至,恩同再造,此生定不负主子。”在原来的位面上,皇太极突然暴毙,范文程也没表示,多尔衮向皇太极之子夺权,范文程也没表示,就这么个人。
又隔了一天,三屯营有消息传回来了,说是三屯营在攻城当天就打下来了,劫掠了两rì后才发现城门都堵死了,进去的人都出不来,大伙儿都忙着放纵了。又费了半天才打通城门。现在正押送人员物资过来,估计一天后到达遵化。
皇太极很无语,抢的真是忘我啊,jīng神可嘉。
十一月初七,三屯营的大部队终于到了遵化城外,密密麻麻的俘虏,百姓,连绵不绝的物资车队,让遵化这边的建虏高兴异常,这比之前在关外折腾强多了,大汗还真是英明啊!很多建虏心里都这么想。
当晚,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秘密碰头,千里绕道攻击明国大胜,让皇太极的威望前所未有的提高,特别在女真年轻一代里面,很多人都庆幸有一个英明的大汗。这种情况让三个还觊觎大汗位置的人感到空前的压力,迫使他们几个放弃彼此之间的竞争,联合起来。
三人碰头,先集体攻击了皇太极一顿,特别是代善和莽古尔泰,刚被坑了一把的,更是攻击的厉害。
明军的战斗力,三个贝勒都看到了,比辽东那群东江乞丐的战斗力都不如。
接下来是攻明国京师了,要这一路上再取得大的胜利,怕以后再也不能跟皇太极平起平坐了。所以,一定要拖拖皇太极的后腿才行。
前面大概一百里的地方是明军另外一个重镇,蓟州。不过,看遵化的情形,估计蓟州的防御也堪忧啊,三个大金贝勒开始替明国的君臣cāo心防御了。
这一百里的距离,大军急行的话一rì夜就能到。为了让明军有时间做准备,搞好防御,三个贝勒决定拖行程,慢慢走,一天的路当两天走。白天能走就绝不走夜路。
最好是大军跑到蓟州城下的时候,发现明军已经云集蓟州了,打不下来的,还是转头回家吧,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三个贝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回去准备各施yīn招,拖皇太极后腿去。
初八,qiang劫队伍终于出发了。
以蒙古各部为开路先锋,阿敏所部为大军前锋,皇太极与莽古尔泰,代善所部为中军,其他诸部为后军,浩浩荡荡的往蓟州而去。
在离遵化大约大半rì路程,离官道比较远的地方,有一个大的村子,之前听闻北方有战事,胆小的就往蓟州方向跑了,有点家事的不是想跑就能跑的,而且觉得遵化乃是巡抚大人所在之地,应该没什么事情,这么多年没有战事,对此也都马虎大意。
遵化在一rì夜之间攻陷,建虏又是围城之战,逃出来的人极小,都直接跑去蓟州了,那还想着拐到村子里去报信。
跑在qiang劫队伍最前面的是蒙古的一个小部落,先前吃肉的时候,连汤都没喝到,所以这次自动请缨跑在队伍前面。
大概走了一天了,下午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更显得冷,蒙古鞑子也不捏着战马的缰绳,双手缩在袖子里面,身上的袍子是用羊皮简陋的缝在一起,耷拉着头避着风走着。
忽然,有个鞑子叫了起来,众人抬头一看,是道路右边不远处有个几百户的村子,翠烟袅袅,看样子正在生火做晚饭。
众鞑子互相看看,然后欢呼了起来,也感觉不到寒冷了,伸出手,cāo纵着缰绳,呼啦呼啦的吼着,开始向村子冲过去,只留下一个鞑子去跟后面的大部队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