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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看,只见她一脸煞白面无血色,病怏怏无力得很。我一惊,拉起她的手,入手处,冰凉。不对劲!忙把她扶到一旁的座位,左问右问,才知道是血糖低了,安心之余,又不禁暗自懊恼。
她吃了东西休息会,果然好多了。
后来又下雨,便看了场电影才离开。
之后,她赖我背她,我没有拒绝。
她不沉,但也不轻。
她说要我走慢点,我再次放慢了脚步。
她似乎很累,一会儿就在我背上睡着了。我知道这些天她都担心我,一直没有睡好。
背她上楼,是朱辛夷开的门。
朱辛夷见我,并不吃惊,二话没说帮忙把钱晓乐扶上了床。朱辛夷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见状什么都没问。我也庆幸她没问,不然……
回屋后,我心乱如麻。从结果出来的那一瞬,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做。可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舍不舍得又是一回事。
拿钥匙、开门、进去。虚脱的感觉这才袭来,只一瞬,浑身即没了气力,靠着墙壁滑到了地面,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坐了好久好久。
舍不得又如何?再怎么舍不得也要做,没得选择。
直到想好了一切,包括整个让她死心的计划,这才勉强站起来。
收拾完东西,轻轻下楼,没错,我要试着离开她。
至于决裂?
心开始漏血了,一滴一滴地咯咯响……
再过几天吧,再给我几天时间,最后几天!或许那计划需要时间再酝酿酝酿的。
开车出来,突然,一个人影不顾一切撞来,“白杨你给我下来!”她生气地吼,就那样直直窜到车面前。
慌忙踩刹车,脑子涌过一滩热流,砰地下车,一把抓住她胳膊拖带到一旁,声音大得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脱口就骂:“你神经病吗?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似乎被我吓着了,她木木地杵着,却定定望着我傻笑:“你刚才车速很慢。”
关心则乱?
赶紧转头装作若无其事看别处,余光瞟过,才发现她穿着睡衣就下来了,不禁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更是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就穿了两样拖鞋?又见她眼圈红红,心里一酸,大概猜到了原委,一肚子话想说,却都被理智拦住,以至于吐出口的只有句无关痛痒的“你怎么还没睡?”了。
她置若罔闻,一脸焦急:“你是要走吗?”
晴天一个霹雳,我狠狠惊醒回现实中来。
本想着过两日再摊牌,本想再给彼此几天时间,可……
也罢,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也好,有些事我本来想过两日再说,既然现在你都下来了,一次性说清也好。”从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表情原来是件这么艰难的事,我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分手那几个字的。
她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苦笑两下就要过来抱我。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见她尴尬地收回手,这才微舒了口气。
我别的不怕,就怕一旦抱住便忍不住深陷其中,就怕一旦抱住便再也没有勇气抽离……
她仿佛猜到了我离开的原因,笑着劝我说那个病没有什么大不了,还说……
一提到那上面去,我立马一阵无由的抗拒,赶紧打住说与那无关。
是逃避吧?大概!
她并不傻,根本不相信,我知道她拗起来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要想分手必须拿出一个令她信服的理由,而这理由还得有足够的杀伤力把她伤透,否则她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回头。
我于是把早想好的理由拿出来,话也是什么狠说什么。当说完我喜欢的是一个从小就认识的女孩时,她显然不相信,大笑着说我编的假。
我其实也觉得挺假,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了。
好在她的反应全在我意料之中,我明白必须得做点什么,以实际行动让她信服才行……
打开钱包,里面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她,这张照片我一直保存着;而另一张则是我先前准备好的。
看着她的照片,我一呆,忍不住轻轻流连。分手,我心里千万个不情愿,却不得不如此。如果在一起,只会让她将来后悔,那我宁愿放手。
她突然走过来了,我赶紧回神,抽除了底下的另一张,伸手给她。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目不转睛望着我的手,想到了什么似的,终于有了恐惧的迹象。
我也不催她,除了手一动不动地伸着。
突然,她狠一咬牙,脸上有了丝侥幸,一手夺过。然后,好久的沉默,好久的低头……
我知道我赢了,至少让她相信了有那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明明眼圈红了,她还是笑,微微仰头:“我才不信。”
我说,那是你的事。
她略微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还是不信,说我教他的,不能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回应了,突然看到照片被她死命捏得皱巴巴的,我脑中一灵光,装作心急地夺过,小心翼翼地抚平。
显然,这比一切语言都有说服力。她笑得有些不稳了,眼泪忍得很吃力,手劲却不小,一把抓住了我,以至于胳膊阵阵生疼,那我算什么?她如是问。
怪谁?是你自己贴上来。这是我的原话,很伤人我承认,我甚至觉得她会上来给我一耳光。不过,我必须这么说。
她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瑟瑟发抖地后退。不小心与她对视,心里狠狠一痛,那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多么想上去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可惜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
趁热打铁,我开始木讷地说她这不好那不好……
她很忌讳说这,厉声打断我,眼泪哗哗往下流,似是还不死心,问我爱过她没。
“没有”,全身经脉绷得紧,似乎一触就断。
她满脸泪水,梗咽难语,说她还是很爱我,很爱很爱。
我背过身,再也看不下去。
既然硬要绝情,那就绝情到底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听,终于失声痛哭。
每听她哭一声,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刺入一样疼,不敢回头看一眼。
有些站立不稳了,我失措地逃离,狼狈跑上车,一脚死命踩住了油门……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已不能再说其他了。
中途,来了条短信:放心,我会照顾好她,朱辛夷。
☆、第三十五章
白杨走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般,音讯全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把前后发生的事串联想了一通,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假如白杨当真喜欢他那青梅竹马,为什么我跟他日夜相处那么久,一丝一毫都未察觉?姑且算他隐藏得好,可为什么早不分手晚不分手偏偏等结果出来后一夕之间他才态度全变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撒谎,他想逼我离开,所以才撂下那些狠话。
转念再想,假如得病的是我而不是白杨,我会怎么做?
毫无疑问,肯定也会不顾一切地分手。
想通了这点,心就像清风拂拭过似的,阴霾总算消散大半。
可来不及高兴,白杨手抚照片的情景又如潮水涌来,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信心,再次动摇……
“换衣服,快点!”朱辛夷拍我一拍,打破我的沉思。
茫茫然抬头:“干什么?”
朱辛夷眨眨眼:“免费的晚餐,孟楠生请客,别告诉我你不去啊。”
我漫不经心哦了声,无精打采道:“你去吧,我没啥胃口,去了也吃不了多少。”
她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两手一摊,一屁股坐我旁边,优哉游哉起来:“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反正他过生又不是我过生。”说着无耻地把手机搁我眼前,“他打电话来你接啊。”
“……”
半小时后。
在孟楠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轮番轰炸下,恶人终于做不下去,只得勉为其难跟朱辛夷出去。
原以为就我一个电灯泡的,没想到到了才发现,还有男男女女一桌子陌生人作伴。
这样的场合,特别是男生居多的时候,说吃饭倒不如说是斗酒。因此,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将近九点,大伙才浩浩汤汤进了KTV,我跟朱辛夷也被强拉进了人民大队伍中。
我酒量不好,今晚却破天荒喝了很多,好在喝的是啤酒,除了脸火烧似的烫外,倒也没别的反应。
大概房里的环境太过闷热嘈杂,头晕乎乎的,不由暗暗生出股烦躁来。
起身准备去外面吹吹风,正走着,手机响了,低头,“白杨”两字差点晃花了眼……
“你认识一个叫……白…杨的人?”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中年妇女音,对方客套全免,直奔主题。叫白杨名字的时候,像是因为不熟,略微停顿了一下。但说话的姿态却高的很,语气不甚傲慢。
我一愣:“您哪位?白杨人呢?”
“这里是X区中心医院,有个叫白杨的人休克并伴有持续高烧,现在就在我们这。你跟他什么关系?”她问得趾高气扬。
我无暇顾及她语言的粗鲁,一听“休克”两字,登时失了三魂二魄,惊恐万分:“他情况怎样?我是他……老婆,”女朋友三字明显不够关系。
“你最好马上赶来,如果不尽快治疗,你老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您先给他治疗,我马上过来。”
“大姐,病人只有先付钱才给取药,这是常识,懂吗?你老公情况很不好,你如果再磨叽……”中年妇女毫不客气道,说得十足的鄙视。
深呼吸再深呼吸,还是没能阻止戾气的膨胀,低吼打断她:“我再说一遍,先救人,我马上到,钱分文不会少。”
“没付钱,我没办法。”她斩钉截铁。
“你他妈聋……”骂到一半,咬着嘴唇收住,耐着性子重复,“先救人,钱马上……喂……喂!”我大喊,可惜回应我的只有一声小的回音,隐约听到她说什么‘光看颈上戴的,就知道穷鬼,还……’后面就只传来嘟嘟响了。
“怎么了?”发愣间,背后飘来一声问候。
回头,只见朱辛夷孟楠生并肩走到了我身旁。
强颜镇定,压下心头的不安,进屋取来包包,边走边道:“白杨出事了,情况很急,医院说没给钱不给治!”
“哪里?”朱辛夷语气转冷。
“X区中心医院。”语罢,自顾自朝门外奔去,朱辛夷默不作声,跟着我离开。
“等等!”孟楠生追上来,“先别慌,我有一哥们正好在那医院工作,远水难救近火,我找他试试,兴许能帮上忙。”说着,扔给朱辛夷一串钥匙,往东边方向指了指道:“车在那边。”
朱辛夷二话不说一手接过。
孟楠生不再废话,拨了拨电话,兀自转身去了另头的楼道。
一会儿,朱辛夷便开车过来。
大概两分钟,孟楠生也小跑过来,朝我安心地笑笑,安慰道:“你们别担心,我朋友说他过去看看,一有情况立马打过来。”
我打从心底感激:“谢谢。”
他又笑笑,见朱辛夷从驾驶座上下来,识趣地接了她的位置。
X区离这很远,开车最快也得一个半小时左右。朱辛夷虽然拿到了驾驶证,但自己却并没有车,因此手生得很。
半途,“好好的,白杨怎么会晕倒?”孟楠生不解。
是啊,好好的怎么会晕倒?这么一说,我心里也一惊,难道是发病了?不可能,这才几个月的事,绝对没那么快。那是什么呢?
轰地一声,脑中顿时闪过一词——车祸!?
朱辛夷突然捅我,语气微嗔:“别乱想,”
我回神,苦笑两下,点头。
唉,差点就让小说和电视给洗脑了,现实中哪有那么多车祸?
没心情思量朱辛夷是如何看穿我的心思的,只直勾勾瞪着孟楠生……
待他接完电话,我才屏气凝神:“怎样,你朋友怎么说的?”
他撂下手机:“放心吧,白杨没什么大事,只是酒精过敏引起的暂时性休克而已,我朋友现在正在帮他治疗,已经退烧了。”
我舒了口气,却仍不敢确信,急不可耐询问:“是吗?你确定?刚刚那人说白杨随时有生命危险的。”
朱辛夷讽刺地勾了勾嘴角,一声冷哼,接话:“对某些人来说,夸张不过是牟利的催化剂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