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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头很快就会过去。”
甘多特拉的出现给安卓团队带来了很多麻烦。自从2005年公司被收购以来,安卓团队的成员不仅在谷歌公司保持低调,还成功地在大多数谷歌人面前为这个项目保守机密。如今,甘多特拉加大力度推进谷歌移动项目的工作日程,而iPhone实际上已经发售,人们还能在办公室里看到谷歌自己的触屏手机——“梦想”——的早期原型机,这迫使他们不得不在远远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承认自己在做的事情并且为自己辩护。2007年,如果被迫在甘多特拉的iPhone应用和安卓之间做出选择,显然施密特、布林和佩奇都会选择iPhone。安卓还需要一年多才能够实现产品化。“那时(两个项目之间)一切(紧张状态)都会变成现实,”一位安卓团队的前成员告诉我,“那时他们(安卓)就要开始测试手机,和T…Mobile公司的人谈判他们该花多少钱进行营销。大家也将开始看到这个玩意(安卓)的市场会越来越大。”
在那之前,安卓就像是谷歌公司秘而不宣的情妇——谷歌对它倾注了无限关心,赠送了无数礼物,但还是不得不金屋藏娇。保密倒不是施密特、佩奇或布林的主意,而是安迪·鲁宾的主意。鲁宾不想让人人都知道他的项目。和大多数企业家一样,他是个控制狂,并且相信他在安卓项目上取得成功的唯一办法,就是在谷歌内部秘密行动。当时的谷歌只有9年的历史,但对于鲁宾而言,公司已经过于迟钝和官僚了。伊桑·比尔德说他记得谷歌公司的(非安卓)团队刚刚花了9个月到12个月的时间,和摩托罗拉公司商谈了一个协议——那也只不过是一个以资未来讨论的框架而已:“所以安迪只是想尽其所能地把安卓项目与那一切(令人沮丧的官僚主义)隔离开来。他们不和任何人互动,完全是单打独斗。”施密特、布林和佩奇甚至答应鲁宾,在谷歌园区的安卓总部里开了一个咖啡馆,在一段时间内仅对安卓员工开放。
谷歌内部有一个部门鲜为人知,这一做法本身就与公司的文化相悖。谷歌公司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它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暗箱操作,也就是避免设立那些不与外界互动的独立部门。施密特、布林和佩奇创立了这家公司,为的是积极鼓励信息的共享。任何一个工程师都可以了解其他人在干什么,甚至轻点几下鼠标就能看到软件代码。谷歌上市并接受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管理之前,施密特、布林和佩奇甚至会在上千名员工参加的全公司大会上,向大家发布有关谷歌公司收益和利润的详细信息。
鲁宾尊重谷歌独特的公司管理方法。但他同样明白,其他公司如果知道他在做什么,就有可能在市场上打败他。“有很多为此生气的谷歌人说我们的做法不符合谷歌的风格,因为我们不愿分享。”一位曾在安卓项目工作的顶级工程师告诉我,“我们不得不拒绝了几位非常资深的人想看看我们源代码的要求,安迪就得当这个坏人。所以我们和别的部门之间的关系很紧张。”
鲁宾的动机并不仅仅是希望确保安卓项目进展迅速。他也知道,为智能手机编写软件和为网络编写软件大相径庭,而网络软件是谷歌公司的主要业务。在谷歌的网络软件世界里,所有产品都是免费的,也从来没有一个产品真正完成过。既能对抗微软的专制,又能与一般的套装软件行业共存,这是一个真正的创新理念。谷歌会完成一个产品的80%,然后开放给用户使用,依靠他们的反馈来指导完成剩下20%的开发。因为软件是免费的,用户的期望值也就不会过高。又因为软件是在网络上运用,改进工作几乎可以实时完成。人们再也不需要像等待当时市面上出售的大多数软件那样,花一年的时间等待下一版软件进入商店了。
鲁宾知道,手机行业的人觉得谷歌对于最后期限的处理方法很恐怖。在生产和销售手机等实体物品的时候,赶上假期购物季却未能及时完成的产品就是一场灾难,会浪费上亿美元的运营商营销费用和厂商开发费用。“我记得有几次安迪会说,‘我们应该在这个日子以前完成工作。’一部分的工程师会说,‘我们到时候可做不完。’然后安迪就会说:‘你们要是做不完,我就炒了你们,另雇一支能做完的新团队来干。’”安卓团队的另一位前工程师这么说。
在大多数公司,采用这样的等级制度手段,甚至是军事手段来促使员工完成任务是惯常做法。而这在谷歌却非常少见,这使得安卓团队觉得自己像是一群革命者。随着iPhone带来的震惊逐渐消退,安卓团队也看到了iPhone未能实现的所有功能,团队成员确信自己开发的产品会全面胜出,甚至不需要谷歌来促使他们取得成功。“我基本上认为,iPhone没有什么能跟我们竞争的。”安卓团队当时的一位顶级工程师鲍勃·李(Bob Lee)说道,“我认为,(因为安卓在很多手机上的巨大安装量)它会成为Windows系统那样的软件,其市场份额会达到98%,而iPhone最终只会有2%的市场份额。”
鲁宾在向属下派发他自己的主管津贴时,他一有机会就会激发属下的这种感觉。他总是买最新的玩意儿——照相机、音响设备、游戏系统,以及其他的电子产品——以便跟上业内最新的思维方式。但他很少把买到的东西留在手里。等他研究够了,就把东西放在办公室门外,给员工发邮件通知,先到者先得。这些玩意儿常常是价值数千美元的最新款高端相机或立体声系统。如果他的不少属下要去参会——比如说拉斯维加斯的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他就会包下一整架飞机,以便属下往返方便。在谷歌发布了“梦想”手机——当时被称为T…Mobile G1——后的一年,鲁宾自掏腰包给安卓团队谷歌年终奖金添上了一笔。一位工程师说,这笔钱让他的年终奖金翻了一番。
然而,这种独立模式的弊端在于,它无法让谷歌的普通员工更加亲近安卓,与甘多特拉决定加强对iPhone的支持相比,谷歌人对安卓并没有显出任何偏爱。安卓团队觉得自己几乎是万事不求人,实际并非如此;当他们需要与自己所筑起的围墙之外的谷歌人合作时,他们的请求很少得到热情的回应。“总是这个样子:‘嗨,我们在做手机呢。没想到吧?我们想在上面运行Gmail,你能帮帮忙吗?’”德萨尔沃说道,“他们的回答会是:‘啊,我们制定了一个两年期的软件开发路线图,上面没有你们的项目,所以不好意思,我们帮不上忙。’所以,起初我们得使用大众用于连接网络应用程序界面(API),而不是专用的API(那样会更快更可靠)。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谷歌聊天(Google Talk)、谷歌日历(Google Calendar)和所有的其他应用上。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我们只能试着完成最基本的功能,因为谁也不觉得有必要给我们任何支持。”
导致关系冷淡的原因,不仅是安卓团队与谷歌其他部门之间缺乏公平的信息交换,还有鲁宾控制信息泄露的努力效果不佳。2007年全年,公司始终有一个谣言在传来传去,说谷歌在开发手机。谷歌人惯有替产品保密的能力,因为那些产品通常是完全在公司内部开发的。尽管谷歌管理层与员工分享的信息比大多数公司都要多,却几乎很少发生走漏消息的情况。然而,为了开发安卓系统,鲁宾需要与无数的外部供应商和制造商打交道。谷歌人不能看安卓的代码,但某些安卓的外部伙伴却可以——其中的某些人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施密特、布林和佩奇力图管理好谷歌公司,以便安卓团队看上去与公司其他部门结合得比实际上更加紧密。但事实上,有时他们的做法会让安卓团队显得更不合群。例如,公司三巨头对于走漏消息很不高兴,在周五下午的一次例会上,他们宣布启动调查,要找出泄密者。对于一家以开发和共享的文化为荣的公司来说,像美国总统一样追查泄密者的做法看起来很不和谐。锡德里克·伯斯特(Cedric Beust)是安卓项目的早期工程师之一,他说,在2007年夏的某段时间,管理层的询问和主管们的托辞都变成了陈词滥调,以至于他和安卓团队的很多其他成员都不想再去参加周五的例会了。“不得不听着这些废话,又什么都不能说,简直太折磨人了。”他说,“最痛苦的是还得把我的手机藏起来(我当时随身带着一部原型机)。有几次,有人(另一个谷歌人)看到我拿着手机(原型机),就会问:‘这是什么?’这样我们就得预先准备好怎么回答。有一阵子我说那是一部黑莓的原型机。后来我说那是我们正在开发的诺基亚的什么东西。说得越无聊、越没意思,就越好。”
对于媒体来说,“谷歌也将制造手机”这可是一个精彩的故事。这太有意义了——而且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举动。谷歌从其成立以来一直力图瓦解电信的业务。谷歌3年来所购买的未经使用的语音和数据传输线路让运营商们确信,谷歌计划自己成为一家运营商。谷歌公司有一整支团队致力于研究无线技术,以便绕开现有的电信基础设施。谷歌已经公开宣称它渴望在移动电话上运行其应用。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鲁宾在谷歌肩挑重任。如果谷歌不是在开发手机,那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上班?但谷歌刚刚与苹果展开合作,让它的应用得以运行在iPhone上。施密特是苹果董事会的成员。如果谷歌在开发iPhone的竞争产品,乔布斯会被气疯的。
2007年在谷歌因移动业务战略而发生的保密、泄密和中伤事件意味着,即使安卓团队最终的确拿出了可以发布的产品,这也不会造成什么轰动。整个世界期待着一个大家伙横空出世。谷歌公司着力于吸引关注——安排媒体电话会议,与大型软件开发商举办简报会,并向《纽约时报》的作者约翰·马尔科夫保证其获得预先采访鲁宾及其团队的机会。在11月5日的发布会前一天,鲁宾的人物传略就出现在媒体上,标题为《我,机器人:谷歌手机背后的人》'22'。
但谷歌从未开发过手机,甚至也从未完成过手机软件。相反,谷歌告诉全世界它建立的是……手机厂商、运营商和开发商的联合会——“开放手机联盟”(Open Handset Alliance,缩写为OHA)。这个团体将联合起来,把鲁宾对于一个更好、更统一的移动电话世界的梦想变成现实。“我们不是在开发GPhone;我们是要让1 000个人有能力开发GPhone。”鲁宾如是说。
这很古怪,像是这个星球上最有趣、最有创新精神的公司被联合国的官僚们接管了。施密特和鲁宾吹捧过这个联合会的规模——34家公司——以及它的全球活动能力。他们说将会努力开发免费的软件。手机厂商、运营商和程序员们都可以随意修改软件。他们希望制造商和运营商能够为谷歌提供一个平台,以便搜索和地图等谷歌自己的应用能够成功运行,但这并不是强制的。关于产品,施密特和鲁宾唯一确切谈到的是,开发工作已在抓紧进行,项目名叫“安卓”(在那之前,没有人知道项目的名字),手机厂商HTC公司将会在一年后发布一台搭载了这个软件的手机。
那次新闻发布会不只是平淡无奇,安卓和开放手机联盟的首次登场看来也准备得很不充分。移动电话世界最重要的公司都没有加入联合会:苹果、诺基亚(最大的手机厂商)、RIM(最大的智能手机厂商)、微软、Palm,以及两家规模最大的美国运营商——AT&T和Verizon——都拒绝了谷歌的邀请。名单上的那些公司对此也不是非常热衷,大多数公司只是在媒体上说几句客套话表示支持。多数公司加入联合会,并非是因为他们觉得谷歌所做的是前所未有的革命性工作,而是谷歌付钱请他们加入的。谷歌付给HTC公司数百万美元,请它加入OHA并生产第一台这样的手机。
在那之前,HTC与微软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深厚,它为微软生产载有Windows Mobile操作系统的手机。HTC如果与微软的敌人谷歌公司展开合作,就会失去所有的微软业务,因而为了让HTC加入联盟,谷歌需要将其与那些业务隔离开来。这些交易倒也没有什么邪恶之处,但表明了谷歌为了让安卓和OHA获得成功,需要克服多少困难。
一周之后,谷歌发布了联合创始人布林和安卓工程总监史蒂夫·霍罗威茨(Steve Horowitz)的一段视频,炫耀和讨论了实际的手机,包括一部看上去很像iPhone的原型机,凭此举获得了更多的关注。那台设备配有触屏和快速的3G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