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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你们十分熟悉,我先用无条件反射训练它,然后用条件反射训练它。之后不久,我让它在饥饿的时候去吃新鲜的肉,堵塞它的鼻子,在黑暗中喂它。这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开端。它使我今天从事更深入的研究有了一定的基础。我让它保持饥饿,在早晨打开笼子时喂它;不再使用抽打或电击的方法;不久,它听到我的脚步声会快活地跳过来。几个月之后,我不仅把旧的行为加以消除,而且建立了新的行为。接着,它成了一只值得骄傲的狗。它的一般行为表现为打扮得很整洁,漂亮的身体上扎着蓝色的缎带。
所有这些都是夸张的——近乎于亵渎!确实,这与我们在每所医院的精神病区里看到的病人毫无联系!是的,我承认这是言过其实,但我这里研究的是基本原理。在构建我们的行为科学基础时,我力求简明和朴实。我试图通过这一朴实的例子来说明你们能够被条件化,不仅建立起病态人格中行为的复杂性、行为的模式和行为的冲突,而且通过同样的过程为最终导致传染和损害的器质性病变打下了基础——所有这些无须引进“心一身”(mind…body)关系的概念(心理对身体的影响),甚至无须离开自然科学的王国。换言之,作为行为主义者,我们在处理“精神病”时,运用的是与神经病学家和生理学家一样的材料和规则。
怎样改变人格
改变病态个体——精神变态者——的人格是内科医生的工作。无论他目前处理工作的能力如何之差,我们都必须在一种习惯发生障碍时去找他。如果我不能拿刀叉,如果一只手臂变得麻木,或者如果我不能对我的妻子、孩子作出形象化的反应,况且身体检查表明我没有任何器官的损伤,我会赶紧到我的精神分析的朋友那里,并说:“尽管我告诉你的是那么糟,但请你帮助我摆脱这一困境。”
甚至,对于我们“正常人”来说,在检查了我们自己并决定抛弃一些不好的遗留物之后,也发现要改变我们的人格是件不容易的工作。你能一夜之间就学会化学吗?你能在一年的时间里就成为最优秀的音乐家和艺术家吗?仅仅做到上述这些事情已经是相当困难的了,而当你在形成新的行为之前要拋弃大量的已经组织好的旧的习惯系统时,便有双倍的困难。但这是一个人想要获得一种新人格时所需面临的问题。没有一个骗子能为你做到,没有一所学校能保证为你指导。几乎每一个事件都可能是一种改变的开始;一场洪水,家庭中的一个噩耗,一次地震,宗教信仰的改变,健康状况的下降,一场搏斗——任何一个使现存习惯模式崩溃的事件都会打破你的常规,使你陷入一种境地,促使你必须学会不同于过去的对物体和情境的反应——这种情况对你来说可能会启动重建一个新人格的过程。在新的习惯系统形成的过程中,旧的习惯系统开始废弃,直至消失——也就是说,原来保持的习惯的丧失,个体受到旧的习惯系统的支配会越来越少。
我们怎样做才能改变人格呢?这里有两类东西可资利用:一类东西是我们已经讲过的“非习得”东西(它们可以是一种积极的“无条件反射”过程),另一类东西是新习得的东西。它始终是一个积极的过程。所以,彻底改变人格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改变个体环境来重塑个体,用此方法使新的习惯加以形成。他们改变环境越彻底,人格也就改变得越多。很少有人能独立地做到这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始终有相同的旧的人格。将来,我们应该有能够帮助改变我们人格的医院,这样我们改变人格就会像改变我们鼻子的形状一样容易,只不过它需要更长的时间。
语言是改变人格的一个困难
迄今为止,很少想到的一点是,在靠改变环境来改变人格中存在一个困难。它发生在我们试图通过改变个体的外部环境来改变人格的时候。我们不能禁止他以言语和手势的形式来使用他的旧的内部环境。如果你能选择一个从来没有工作过的人,一个一直受到其母亲宠爱的人,一个专司模特儿的侍从,一个城市最好酒店的资助人,一个服饰用品商店的老板,把他送到刚果自由区(Congo Free States),并把他放在一个能使他成为一个“边缘人”(frontier individual)的情境之中,但他带着他自己的语言和其他一些原先生活地域的替代物。我们在学习语言时发现了语言,当它完全得到发展的时候,实际上它给了我们操练这个世界的复制品。因此,如果目前所处的区域不能把握他,他就可能从他的边缘区域中撤回来,而使他的余生生活在旧的替代的言语世界里。这样的一个人可能成为一个孤独的、离群索居的人(shut…in)——一个做白日梦的人(day dreamer)。
然而,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存在许多困难,个体还是能够改变他的人格。朋友、教师、戏剧、电影都会帮助我们塑造、重建和改变我们的人格。从来不想使自己面临这种刺激的人,将永远不会改变他的人格,成为一个完善的人。
行为主义是所有未来实验伦理学的基础
通过本次讲座,我想要表明的是,当存在一种独立的、有趣的、有价值的、而且有权利存在的心理科学时,它必定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探索人类生活的基础。我认为行为主义为健全的生活提供了一个基础。它应该成为一门科学,为所有的人理解他们自己行为的首要原则作准备;它应该使所有的人渴望重新安排他们自己的生活,特别是为培养他们的孩子健康发展而作准备。我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来描述这一点,想象一个完美的个体。我们应该使每个孩子都很健康,如果我们能够使他适当地成形,然后为他提供一个锻炼其组织的世界——一个不受几千年前民间传说束缚的世界;一个不受耻辱的政治历史阻碍的世界;一个从毫无意义的愚昧的风俗中解放出来的世界(这些风俗习惯就像拉紧的钢带一样包围着一个人)。我在这里不要求改革;我不要求人们到一些上帝遗弃的地方去形成一个殖民地,赤身裸体地生活在一种公社制的生活中;也不要求人们去吃树根和草本植物;更不要求“自由之爱”(free love)。'1'我试图在你们面前追逐一种刺激,一种言语刺激。这种刺激如果起作用,将逐渐改变这个世界。随着这个世界的改变,你们培养的孩子将不是在奴隶获得的自由之中,而是在行为主义的自由之中——一种我们不能用言语来描绘,并且知之甚少的自由。这些孩子难道不会依次用更好的生活和思考方法来重新恢复我们这个社会?难道不会依次用一种更为科学的方法来培养他们的孩子,直至这个世界最终成为一个适宜于人类居住的地方吗?
'1'请注意,我不想为赞成任何自由而争论,尤其不想为赞成言论自由而争论。我对言论自由的拥护者感到有趣。在我们这个轻率而又冒失的世界里,仅仅被允许言论自由的人会变成一只鹦鹉,因为鹦鹉的言语与它的行动没有联系,并不充当行动的替代物。一切真话能够充当行动的替代物,而对一个有组织的社会来说,正如它不会过分允许行动自由一样,它也不会过分允许言论自由。对此,当然没有拥护者。当一个鼓动家因为没有言论自由而大声抱怨时,他仅仅是抱怨而已,因为他知道,倘若他身体力行,真的去尝试言论自由的话,他将会被阻止。他想通过他的言论自由来使其他人表现出行动自由——做他本人害怕做的某些事情。另一方面,行为主义者希望发展他们的世界,那是人们自出生那天起就生活于其中的世界,所以他们的言论和他们的行动能够很好地保持一致,在任何地方都能自由展示,而不与群体标准相冲突。
……… 【松鼠爱吃肉】整理